第一百三十二章:死了……

  • 作者: 森淼
  • 更新时间: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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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怎么样?”

“我不能撇下病人不管。”

“杜冷定医生……”

“另外,”杜冷定又说,“这样并不解决问题,是吧?我真不明白我干吗要逃跑,待我回来,又得开始找我麻烦了。”

等了一会儿,陈晨叹了口气说:“你的话也有道理,”他接着呼哧呼哧起来,听起来感冒很厉害,“你什么时候再和穆豪杰联系?”

“不知道,谁是后台他好像有些线索了。”

“也许有人给穆豪杰的钱比你给的多,你想过没有?”陈晨急切地说。“如果他要你去见他,就给我打电话,这两天我在家休息养病。千万不要单独见他。”

“你无中生有,”杜冷定反驳,“就因为穆豪杰替我从车上卸下炸弹……”

“还不止这点呢!”陈晨说,“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你找错了人。”

“从他那儿得到信儿我就给你打电话。”杜冷定答道,放下电话,手微微发抖。陈晨疑心太重?不错,穆豪杰可能以炸弹为幌子欺骗他,赢得他的信任,那么第二步就容易得多了——给杜冷定打个电话,约他在荒僻的地方见面,借口找到了证据,然后——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难道他对穆豪杰的品行估计错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穆豪杰的印象,当时认为此人没什么能耐,也不聪明,后来才发现虽然这张面孔普普通通,然而头脑却十分敏捷。但这并不等于穆豪杰值得信赖,而且,还有……忽然他听到外间接待室门响,好像有人来了,那是齐沁欣。他很快把录音带锁好,走过去开门。

齐沁欣站在走廊里,身穿一件漂亮的藏青色上衣,头戴一顶小帽,这样脸的轮廓更加鲜明。她陷入沉思中,并没意识到杜冷定在瞧着她。他仔细端详着她,把她的美貌尽收眼里。他竭力挑剔她的美中不足之处,好找到某种理由使他觉得齐沁欣不适合他,有朝一日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更适合的女性,这真有点“吃不着葡萄反说葡萄酸”的味道,由此看来精神病学鼻祖不是弗洛伊德,而是伊索。

“你好!”他先打招呼。

她抬起头来,然后笑着回答:“你好!”

“请进。”

当她擦过他身边走进诊所时,丰满的身子使他像触电似的阵阵激动,她转过身用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他,“找到那撞了人又溜掉的司机了吗?”她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急切地想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再次捅上心头,然面他知道不能这样做,从好处想最多不过赢得她的同情,从坏处想,可能将她也卷入危险之中。

“还没有找到。”他指着一张椅子,请她坐下。齐沁欣注视着他的脸:“你看上去很劳累,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

哦,天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忍受别人的同情,要是同情来自他人,情形就不同了。他说:“我感觉良好。我已取消了今天的全部预约,但电话局找不到你,所以没能转告。”

焦虑不安的表情闪过她的脸部,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干涉别人的私事,于是就说:“很抱歉,要不我这就走……”

“请别这样,”他很快接过话来,“我很高兴他们接不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她了。“你感觉如何?”

她犹豫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

“我现在心里有点乱。”她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目光中有种东西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她身上流过来,一种强烈的欲望在身体里躁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想入非非:试图将自己的情感倾向于她。此刻的他被搞得晕头转向,像精神病学一年级学生。

“你什么时候到欧洲去?”他问。

“圣诞节早晨。”

“就你和你丈夫去吗?”他含混不清地问。“去什么地方?”

“斯德哥尔摩、巴黎、伦敦、罗马。”

“我多么想和你同游罗马!”杜冷定不由得想起一年前曾在那儿的医院里实习,当地有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馆,就在泰吾里公园附近,它坐落在山顶上,在那儿你可以沐浴在阳光中,观看成千上万的野鸽掠过陡峭悬岩,把天空都遮住了。

现在,齐沁欣正要跟丈夫去罗马。

“这是第二次度蜜月。”她的声音有些紧张,普通人是听不出来的,可是逃不过杜冷定训练有素的耳朵。

杜冷定走近一步盯着她,表面上她很平静,正常,但他能觉察到她的紧张心理。知果这是少女在热恋中到欧洲度蜜月的话,这里缺点东西,情调不对头。他突然悟出缺少的是什么东西。

齐沁欣既不激动也不兴奋,要不然就是被某种更强大的情感所压倒。这种更强大的情感是悲哀?悔恨?他意识到自己在凝视她。“在欧洲要待多久?”

她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能肯定,”她难过地说.“安尔尼的打算没有最后定下来。”

“哦!”他瞧着地毯情绪低落。这一场戏就要演完,他不能让齐沁欣就这样退场,得由他来立即打发她走;在这场戏里,他当了大傻瓜,感到十分气恼。

“齐……”他开口道。

“嗯?”

他极力使语气轻松些,“我借故请你来这儿,其实你没有必要再跑一趟,我不过想和你说声再见。”

说也奇怪,她倒消除了一些紧张。“我知道,”她平静地说,“我也想来和你道别。”她声音中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她站起身来。“杜冷定,”她仰望着他,用自己的眼神吮吸他的眼神,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的心底,一股激流激起了肉体的阵阵激情,他向她靠近,突然又站住了,他不忍心把她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

他开口再说话的时候感情已经平静下来。

“从罗马给我写张明信片来。”

她看着他好半天,“请多多保重,杜冷定。”

他点了点头,好像还有话要说。

她走了。

电话铃响过了三次杜冷定才听到,他拿起听筒。

“医生,是你吗?”穆豪杰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好像是蹦出话筒的,激奋之情四溢,“就你自己吗?”

“没有别人。”杜冷定觉得穆豪杰的激动有些异常,究竟是要告诫还是表示忧虑,他无法确定。

“医生,我曾对你说过我凭直觉知道谁可能在幕后指使,记得吗?”

“记得。”

“我的直觉没错。”

杜冷定觉得一股寒气直透全身。“你知道是谁杀死了何远强和白婉柔?”

“嗯,我不但知道是谁干的,而且知道这么干的动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快说——”

“在电话上不便说,最好找个地方面谈,你一个人单独前来。”

单独前来!

“听着吗?”电话里传来穆豪杰的声音。

“听着呐。”杜冷定耳边响起了陈晨的声音:千万别与他单独会面。“为什么不在我这里见面呢?”杜冷定问道,故意拖延时间。

“我被人盯梢了,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我现在在五星肉类加工厂打电话。在23街,第10大道西边,挨着码头。”

杜冷定仍难以相信穆豪杰在设置圈套加害于他,决定考察他一番。“我带陈晨一道来。”

对方急了。“谁都别带,就你自己一人来。”

原来如此,说对了吧。

杜冷定脑海里浮现出穆豪杰的形象——整个一尊胖佛爷,这老兄单纯老实,竟每天收费五十元,精心策划谋杀,真不可思议。他竭力控制情绪,保持语气平静。“好吧。我马上就来。”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你敢肯定谁是幕后主使人?”

“绝对肯定。你听说过唐雄这个人吗?”穆豪杰说完把电话挂了。

杜冷定心潮翻腾,想理出个头绪,谈何容易。随后,他从本子上查到陈晨家的电话号码,拨了五次,没有反应,便惶恐不安起来,心想陈晨也许不在家,这如何是好。敢不敢只身前去会穆豪杰?

正寻思间,话筒里传来了陈晨重重的鼻音:“喂,哪位?”

“我是杜冷定。穆豪杰刚来过电话。”

“他有什么说法?”

杜冷定迟疑片刻之后才回答。“他约我在五星肉类加工厂会面,叫我单独赴约。”

陈晨苦笑。“我早就料到这步棋了。不要中他的奸计,你不要离开,我这就打电话给刘方,我俩一道来接你。”

“也好。”杜冷定缓慢地挂上电话。“这尊从电话簿上找到的佛爷,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心头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自己曾对穆豪杰怀有好感,甚至信任感,而他却在伺机加害于他。

二十分钟后杜冷定打开门锁,让陈晨和刘方进诊所。陈晨红红的眼睛泪汪汪的,嗓音嘶哑,流着清鼻涕。他患着重感冒,原本在家卧床休息的;杜冷定硬把他从家里拉出来,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内疚。刘方朝杜冷定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十分冷漠,甚至含有几分敌意。

“穆豪杰的电话内容我已向刘方汇报了。”陈晨说。

“不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们要查明。”刘方阴阳怪气地说。

五分钟后三人乘坐一辆没有标识的警车,在西区商业街急速行驶。开车的是陈晨。这时小雪已停,暴风雨正滚滚而来,席卷静安上空,午后的阳光不堪乌云的重压,黯然失色,时隐时现。

忽听得远处震耳的雷声,接着一道刺眼的闪电像剑似的掠过天空,雨电就劈里啪啦打在车顶上,打在挡风玻璃上。汽车穿过商业区,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渐渐稀少,映入眼帘的是又小又脏的公寓楼,乱挤在一起,好像在凛冽的寒风中争取一丝温暖。

汽车转入23衔,朝西向哈得逊河开去,经过一片堆破烂的地方,经过破破烂烂的店铺,邋邋遢遢的酒吧,经过尽是汽车修理厂、货车场、运输公司的街段。快开到第10大街拐角的时候,刘方命令陈晨在马路边停下车。

“我们就在这儿下车。”刘方转身问杜冷定:“穆豪杰说有人跟他在一起吗?”

“没有。”

刘方解开大衣纽扣,把左轮手枪从皮套取出,转移到大衣口袋,陈晨也把他的左轮手枪放进大衣口袋。“跟在我俩后头。”刘方命令杜冷定。

风大雨急,雨点打在脸上怪痛的。三人急匆匆地走,低着头躲避雨点;走到一处,见一幢破旧的楼房,门上一块退了色的牌子,写着:五星肉类加工厂。四下里空荡荡的,没有小轿车,也没有大卡车,没有灯火,连个人影都没有。

两名警员走到门口,一边一个站定。刘方试了试门,发现是锁着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不见门铃。他和陈晨竖起耳朵听,只听得雨声打破死般的寂静。

“看来下班了。”陈晨说。

“可能是下班了。”刘方答话。“圣诞节前的星期五,大多数工厂只工作半天,中午就开始休息了。”

“工厂总该有装卸货口吧。”

这次刘方没有回答。

杜冷定跟在刘方和陈晨后头,三人都小心翼翼躲开地面上的水洼。顺楼房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一条巷道,三人便停步,着没有动静,才继续往前走,最后来到装货平台。

“好,”刘方对杜冷定说,“喊话。”

杜冷定觉得自己在出卖穆豪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经过一阵犹豫之后,他高声喊:“穆豪杰!”一只猫正在寻找干地方避雨,被这冷不防的叫喊吓了一大跳,发怒地呜呜叫起来。杜冷定不理会猫呜,又喊一声:“穆先生!”

平台上有一扇木头的大滑门,货从里边库房通过这道门拉到平台装车。没有台阶通平台,刘方两手搭在平台上,身子蓦地升上去,像他那么大块头的人,动作却这么敏捷灵巧,实在令人惊叹。接着陈晨登上平台,最后是杜冷定。陈晨走到滑门跟前,用力一推,原来没有上锁,门滑开了,发出尖利刺耳的巨响。那只猫立刻响应,满怀希望地呜呜叫开了,找避雨处那档子事早已忘个干净。库房里漆黑一片。

“带手电筒了吗?”刘方问陈晨。

“没带。”

“妈的!”

三人进了库房,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移动。杜冷定又叫唤:“穆豪杰先生?我是杜冷定。”

只有三人踩着木板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响。刘方在衣裤口袋里翻找,好不容易掏出一盒火柴。他划着一根,把它举高,微弱的光不停地摇曳,这黄豆般大的亮光就像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随时都有被黑暗吞噬的危险。

“去找他妈的电门!”刘方粗声粗气地说。“最后一根火柴都用完了。”

杜冷定听见陈晨的脚步声,他正顺着墙壁摸索着走,寻找电门。杜冷定也慢慢地住前移动,但他看不见两名警员。“穆豪杰。”黑暗中爆发出杜冷定的叫喊。过了一会儿,从库房那一头传来陈晨的声音:“这儿有一个电门。”听得咔嚓一响,却不见灯亮。

“准是总电门关了。”刘方说。

杜冷定不小心撞到墙上,正伸手找东西支撑,忽然落在门闩上,他把闩往上一提,一拉,笨重的大门应声而开,一股寒气扑面袭来。他大声叫唤:“我找到一扇门。”他迈过门槛,小心地往前挪动。刚挪动一步,就听得背后门关上了,他的心怦怦地直跳。这里竟然比刚才那问库房更黑暗,他仿佛掉进了一口深煤井。

“穆豪杰?穆豪杰?”

寂静,沉沉的、密密的寂静。杜冷定想:穆豪杰一定在附近什么地方。如果不在,刘方会怎么想?他准以为自己又在谎报军情,转移视线。

杜冷定往前迈了一步,忽然有个冷冰冰的东西蹭在脸上,猛地偏头躲开,只觉得颈部短发根根直立。他闻到血腥味,联想到死亡,黑暗中潜伏着恶魔,伺机把他吃掉。恐惧感一直冒到头部,刺得头皮都痛了;他的心突突地跳,直发慌,呼设困难。

颤抖的手伸进大衣口袋,摸了一阵,摸到一盒火柴,擦亮一根,借着火光,看见眼前一只不动的巨眼,立时醒悟到那是从肉钩上倒挂着的死牛。透过微光,他瞥见了其他屠宰过的牲口,同时瞥见远处一扇门的轮廓。说不定过那门可以通到办公室,穆豪杰可能在那里等他呢。

杜冷定通过黑暗向门走去,不时撞到牲口的胴体上,一次又一次心惊肉跳。他边走边叫:“穆豪杰!”

不知道陈晨和刘方在干什么,奇怪两人都不露面,也没动静。被什么东西或事情缠住了?他在屠宰过的牲口旁边通过的时候,感觉到仿佛有人在开可怕的玩笑。但想象不出是谁开这个玩笑,为什么开这种玩笑。靠近门的时候,他又跟一头倒挂的牲口撞个满怀。站定下来,辨认方向,划着剩下的最后一根火柴,忽见肉钩上挂着一具尸体,定睛细看,原来是穆豪杰,龇牙咧嘴,既可憎又可怕。

穆豪杰的尸体被拉走了,验尸人员完事后已离开现场,只剩下杜冷定、刘方和陈晨。他们三人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办公章很小,陈设不多:一张旧桌子,一把转椅,两个文件柜,墙上几幅月份牌。室内电灯都亮着,一个取暖的电炉开着。

工厂经理,一个名叫毛光耀的先生,正在人家家里聚会,忽然被人叫走,去厂里回答警方的问题。他向警方解释:因为是节日周末,他让雇员中午就歇息了。十二点半他把厂门上了大锁,当时工厂里已没有人了。毛光耀醉醺醺的,问不出什么名堂,刘方便派人把他送回家。杜冷定没有怎么听见警方和经理的问答,他的心思在穆豪杰身。一个好端端的人竟然惨死在屠宰场。是自己牵连了穆豪杰,否则他不会死的。

将近午夜了。穆豪杰的电话内容杜冷定已重复了十遍,不断重复已使他感到厌烦。刘方弓着背坐在那里,一边嚼咬雪茄烟,一边留神观察杜冷定。半天不说话,最后开了金口:“医生,你平时看不看侦探小说?”

杜冷定惊异地望着他。“不看。问这干什么?”

“当然有道理。你这个家伙简直好到叫人难以相信,杜冷定医生。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卷在里头了,而且卷得很深,这话我对你说过的。你倒会装疯卖傻,一下子由杀人凶手变成了被杀对象,编造了车祸的故事,什么人家开车故意把你撞倒——”

“汽车确实把他撞倒了。”陈晨提醒刘方。

“这种拙劣的障眼法,明眼人一眼就看破,甚至新来的警察也不会受蒙骗,因为实在不高明。”刘方怒气冲冲把陈晨顺回去。“所谓的车祸完全可能是医生本人串通别人合演的闹剧。”他转过身去对杜冷定说:“后来你打电话给陈晨,编造了又一个荒唐的故事,什么两名男子闯进诊所,想杀死你。”

“确实有两名男子闯进诊所。”杜冷定分辩道。

“没有,绝没有的事。”刘方厉声道。“他们使用了一把特制的钥匙?你说只有两把钥匙,你拿着一把,白婉柔拿着一把。”

“你说得对,只有两把。我对你说过——他们仿造白婉柔的钥匙做了一把。”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做了石蜡的试验,证明白婉柔的钥匙没有人仿造过。”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让杜冷定好好领会意思,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排除了她那把,只有你这把了,对不对?”

杜冷定瞧着刘方,久久说不出话。

“见我不信你那套所谓疯子到处乱跑杀人的说法,你就从电话簿里找了侦探,又随手在你汽车里放了个炸弹,只是我没有亲眼看见,因为炸弹已经不在了。然后你打定主意再抛出一条命,于是对陈晨编了一套鬼话,说什么穆豪杰打电话要你去见面,据说知道谁想杀你——一个神秘的疯子。可是你猜怎么着,我们三人到了这里,他老兄已倒挂在肉钩上了。”

杜冷定气得满睑通红,热辣辣的。“这些不干我的事。”

刘方恶狠狠地盯了杜冷定老半天。“你知道没有逮捕你的唯一原因是什么吗?因为我还没有找到这件复杂案子的作案动机,我会找到的,一定能找到。有言在先,别怪我刘方不义。”说完他站起来。

杜冷定猛然想起一件事。“且慢!”他说。“唐雄怎么样啦?”

“他怎么啦?”

“穆豪杰说他是幕后操纵者。”

“你认得唐雄?”

“不认得,”杜冷定说,“我猜——我估计他在警察局挂了号的。”

“没听说过这个人。”刘方转向陈晨。陈晨摇摇头。

“好吧。根据唐雄的特征,画张像,分别发送到联邦调查局、国际警察组织、美国各大城市警察局长。”他瞧着杜冷定,“满意吗?”

杜冷定点点头。不管幕后操纵者是谁,这个人一定有犯罪记录!对上号想必不太难。

他又想起穆豪杰。虽然貌不惊人,却有满腹警句,头脑敏慧。准是被人盯梢到这里,遭遇不幸。按理他不会对别人谈论这场约会的,因为他再三强调严守机密。不管怎样,现在警方起码知道他们在搜寻的人叫什么名字了。凡事预则立。

第二天早晨各家报纸都在头版位置赫然登出穆豪杰被杀集的报道。杜冷定在去诊所的路上买了一份报纸。新闻报道只提到他是目击者,与警方一道偶然发现穆豪杰的尸体。刘方没有向报界透露全部细节。这真是个精明鬼,有心人,凡事留一手。

那天是星期六,上午杜冷定照例该去一所医院查病房,但他已安排别人临时代替,自己则径直去诊所,独自一人乘电梯上楼,走出电梯,看走廊里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这才放心。事实上他仍不安心,一直在寻思: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怕遭暗算,这种日子怎么过,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那天上午好几次拿起电话,想问问陈晨关于唐雄的消息,可是每一次都把要问的欲望抑制住了。一旦有消息,陈晨自然会打电话给他的。唐雄的作案动机,杜冷定苦苦思索,还是迷惑不解。唐雄其人可能是他多年前治疗过的患者,那时他自己还是个实习医生。那人当时认为杜冷定怠慢了他或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他实在想不起有名叫唐雄的患者。

中午,他突然听得有人开接待室的门,原来是陈晨。杜冷定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他比以前更形容憔悴,脸显得更长了。鼻子红红的,尤其是鼻尖,像个红果,还不停地抽鼻子。他走进里屋,扑通一下跌进椅子里,人好像瘫了似的。

“打听到唐雄的消息了吗?”杜冷定急切地问。

陈晨点点头。“我们收到了联邦调查局与各大城市警察局长发来的电传,噢,还有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电传。”杜冷定屏住呼吸,静候下文。陈晨接着院:“都没听说过唐雄这个人。”

杜冷定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晨,心情沉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你明白,总有人认得他。一个人干了这么多罪恶勾当,来去都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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