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目击证人

  • 作者: 森淼
  • 更新时间: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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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尸交由领尸人领走了。他们在唐明市市内分别将尸体火化,捧着遗骨箱回去了。定远镇海岸的殉情事件就此顺利结束,连一声反对意见也没有,随着时间为人们淡忘了。

林白水很想开口,但已没有置喙之余地。有两件事还在他的心中打转。一件事是“客人,一位”的火车餐卡饭票。爱情和胃口的问题。另一件事是那女人连一晚也没有和刘世赫同住,这五天之间,不知到何处去了。

不过,如果单靠这两件事件就对殉情事件提出疑问,论据太弱。一定不能接受。就是他自己尽量作客观性的考虑,所能够依仗的论据也不多。话虽如此,林白水在心情上还不愿意同意殉情论,这两点如不能清楚地回答出来,他是绝不死心的。

“难道不是殉情?”他一度曾想到这一点。“也好,我对谁也不说,试试一个人调查。”他下定了这个决心,心情倒觉得轻快了些。

林白水马上想到,应该再到发现自杀尸体的定远镇海岸现场去看看。

他在小沛下了市内电车,就转乘驶往顺仓市的西部铁路电车。如果到定远镇去,既可以坐火车,又可以坐电车。电车的路线比火车线更靠近海岸。

在电车的定远镇车站下了车,走到海岸的现场,只消十分钟时间。出了车站,还有几户人家,穿过松林,前面毫无人烟,只剩下到处怪石的广阔海岸。这一带乃是人工填海地。

寒风依然扑面,海上却有了一些春意。寒冬色彩减却不少,烟花岛上已经罩着一层薄雾了。

林白水站在现场。现场已经没有什么痕迹,附近都是高低不平的黑石,没有特点,就是在这里打斗得落花流水,也绝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和周围的风景比较起来,这地方显得实在荒凉。

林白水盘算,刘世赫和白雪为什么要拣选这样的地方来死呢。殉情者在目杀的时候总愿选择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或者是温泉,或者是观光区。不过,也许因为这地方视野开阔;只是这片石头地太硬了一些,要是草地就好了。

可是,林白水突然想起,自杀乃是晚上的事。八点钟离开旅馆,十点钟左右在这里殉情。最初一定是早已选择了这地方,直接到这里来的。那天晚上特别昏暗。看来,必是早就清楚这处地势。

要是如此——要是如此,刘世赫和白雪两个人,一定有一个人曾经到过这里。如果对于此处没有了解,是不会采取这种行动的。

林白水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向来时的方向走回。过了电车车站,又走向火车车站。这两个车站之间距离顶多五百米。道路两侧,铺子还显得多些。

到了车站,走到传真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旧笔记本,寻到记下来的住址,发了两条传真,向刘世赫唯一的哥哥和白雪的母亲提出问题。

发完传真,他进入车站,探查行车时间表。再隔二十分钟,就有去冀州德庄的下行火车。

一边等火车,他一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车站门口向外闲眺。这地方清静得很,站外毫无变化。一间饮食店写着暂停营业。另一间是小杂货店,还有一家水果店。广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两三个小孩在闲耍,浴在暖暖的阳光里。

林白水心不在焉地看着这幅景色,突然之间,一个小号在思想中出现了。

以前总认为刘世赫他们是坐电车到定远镇车站的,然而,他们不是也有坐火车到此的可能吗?他回头又查看时间表,从冀州德庄到此的上行车辆是二十一时二十五分到站。

林白水闭上双目。只考虑了一分钟,就放弃了坐火车的念头,慢条斯理地向车站前的小店子走去。他要去提出一些问题,内心不觉砰砰地跳动。

林白水来到定远镇车站的水果店前面。

“稍微打听些事情。”

正在擦拭苹果的老板也就是四十岁上下,马上转过身来。任何商店老板对于打听事情的人都不会表示欢迎,林白水说明自己是警探,老板才认真起来。

“这间店铺晚上营业到几点钟?”林白水开始问道。

“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老板郑重回答。

“那么,九点半左右出车站的旅客,都可以见得到吧?”

“九点半?是啊。看得到。九点二十五分车到,这里看得到。那时候店里不忙,买水果的客人不多,可以看得清楚。”

“那么,二十号晚上那个时候,有一个穿西装,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从车站出来,你见过没有?”

“二十号晚上?时间离得太远了。”老板斜着头沉思。林白水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个难题。事情早已过了四五天。也许单提日期没有用处,不如改变另一种问法。

“几天以前,海岸有人自杀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是有一大早晨发现死尸吗?我听人家讲过,在报纸上也看到了。”

“对极了。那天就是二十一号晨。二十号就是那一天的头天晚上,记得起来吗?”

“噢,是那天吗?”老板敲打着前额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头一天晚上,我看见过。”

“啊?看见过?”林白水双目闪出光辉。

“是啊,看见过。就是因为第二天出现了自杀事件,我才记得清楚。那天晚上,九点二十五分车的旅客,从车站出来大约只有十个人。这一班车的旅客一向很少。里面就有你说的那个穿西装男人和那个女人。我以为他们两人要买我的水果,谁知他们只是望了望这边。”

“到底买了水果没有呢?”

“没有买,就一直向电车站那边走过去了。倒叫我好不失望。那知第二大早晨就出了那样的事。我自己还在想,说不定就是这两个人自杀,没想到真猜中了。”

“还想得起两个人的相貌吗?”林白水盯紧了问,老板托着面颊在想。

“当时离得远,车站照出来的灯光又是逆光线,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面孔。报纸上登过那男人的照片,我不敢断定。”

“嗯,”林白水放下肩膀。“服装怎么样呢?”

“这就更不记得了。向那边走时,虽然望了一眼,大概是男人穿西装,女人穿便服,这只是一晃的印象。”

“衣服的颜色、花样清楚吗?”

“不清楚。”水果店老板微微一笑。林白水略感失望。店里正有一位顾客挑选蜜柑,把两个人的问答听得清清楚楚。

“那么这两个人是向着定远镇电车站的方向走下去了,也就是海岸那边吧!”

“不错,不错,一直走过去就是海边了。”

林白水道声谢,便离开了水果店。

一边走,一边思索,这件事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可惜的是他没有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不过,一定是刘世赫和白雪两个人。他们是二十号夜晚九点二十五分从冀州德庄坐火车到此的。那么,一定是九点十分左右在冀州德庄登车。两地只相差十五分钟的时间。

刘世赫接到女方的电话,立刻离开旅馆,那时是夜晚八点钟,离着从冀州德庄车站上火车还有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他又干了些什么事情呢?这顶调查真是困难重重,几乎绝望了。冀州德庄街道广阔繁杂,如何能摸出头绪。林白水一边思索,一边向定远镇电车站走去,后边忽然有人大叫“喂,喂,”招呼他止步。

林白水转过身形一看,原来是个公司职员模样的青年男子,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正赶上来。

“你是警察吗?”

“是的。”林白水仔细打量,那个人拿看一口袋蜜柑。原来是在水果店买水果的客人。

“刚才我买蜜柑的时候,在旁边听到你的问话。”那青年已经站到林白水的身边。“说实话,我在二十号夜晚九点半钟左右也看到了那两个自杀的男女。”

“噢!”林白水睁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一间又像茶馆又像餐馆的小店。林白水就带那青年进了店子,喝着加了颜色的砂糖水似的咖啡,望着对方。

“请你仔细他说吧。”

“不行,只能说个大概,说不详细,”青年摇着头说。“买水果的时候,我听见你的问话,觉得我的话也许可以供你参考。”

“那也好,请说吧。”林白水点头。

“我是当地人,可是在冀州德庄一间公司打工。”青年职员开始了。“那对自杀的男女被发现的头一天晚上,也就是二十号晚上,我似乎也看见了这一对自杀的男女。我是九点三十五分到定远镇电车站的。”

“等一等,”林白水用手做了个稍停的姿势。“是电车吗?”

“是啊。我坐的是赛车场前九点二十七分开出的电车,用不了八分钟就到了这里。”

赛车场在冀州德庄东端的小沛,从冀州德庄湾可以看到那地方。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在电车里面看到这对男女的了。”

“不是,不是在电车里面。那一班电车是前后两辆车卡,我坐的是后面一辆。乘客很少,他们如果也坐后面一辆,一定能看到的。所以他们一定是坐在前面那辆。”

“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呢?”

“出了收票站,我往家走。那天晚上,我在冀州德庄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脚步很慢。所以,在我后面下电车的人,有两三名追过我。这几个人都是本地人,我都认识。可是,有一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女,从后面赶过我,走得很快 。男人穿大衣,女人穿便服。这两个人就沿着通往海岸的路走了下去。我那时也未十分注意,就回家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自杀的事。据报纸说,头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死的,我看就是这对男女了。”

“你有没有看到脸呢?”

“当时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是从后面追过去的,看不到模样。”

“嗯,大衣是什么颜色的,便服是什么花样的?”

“这可完全记不起来了。那条街虽然有电灯,可是不亮,我又醉熏熏的。不过听见那女人讲了一句话。”

“讲什么?”林白水的眼睛闪出光辉。“讲了一句什么话了”

“正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女人对男的说,‘这地方可真静啊!’”

“这地方可真静啊!”林白水不自觉地重复着这句话。“男的怎样回答呢?”

“男的没有出声,大踏步走下去了。”

“那个女人的口音有什么特征吗?”

“口音特别清楚。没有本地口音,完全是标准普通话。这一带的人绝讲不出这样的话。从口音来说,大概是京城音。”

林白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吐着蓝烟,思索新的问题。

“电车真是九点三十五分到吗?”

“那没有错,我每逢从冀州德庄回来晚一些,总是搭这班车。”

林白水研究着这句回话。这位职员看到的一男一女,和水果店老板看到的火车站前的一男一女,是不是相同的一对呢?这位职员并没有在电车里看到他们,只是认为他们是从同一班电车下来,从后面追过自己的。

火车是九点二十四分到定远镇火车站。电车是九时三十五分到达定远镇电车站。相距十一分钟。两个车站距离大约五百米。从定远镇定远镇火车站去海边的路,正好经过电车站旁边,道路、时间都合乎顺序。

“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这位热心的职员,望着陷入深思的林白水,站起身来,“因为你在水果店盘问这件事,所以把我知道的报告出来。”

“好极了,非常感谢。林白水问清了这个人的住所和姓名,深深行礼致谢。多知道了那女人讲的一句话,就是收获。

从小店子里出来,夜色已深了。

“这地方可真静啊!”这是林白水听那职员转述的那女人的话,现在就好像他自己直接听到一样,在耳边萦绕。

从这一句短话,可以了解到三点要素。

第一是像京城口音的标准普通话,不是本地人。从唐明市起,冀州一带的人都不这样讲话。以冀州德庄口音为例,应该说,“这疙瘩可忒静了。”

第二照这句话的意思解释,这女人似乎是首次来到这里。

第三所以,这句话并不是向那男人要求同音,而是向一个早已知道本地情形表达自己最初的感受的话。男人因此并不答复,一个劲儿地向前赶路。

扼要来说,男人在以前来过这地方,而女人是在男人带领下第一次到此处。女的是京城口音,而且正是在推定自杀死亡时间之前。

如果是十时稍过死亡,这时只相差三四十分钟,如果是十一时左右死亡,此时只相差一个半钟头。死亡推定时间可以有两三小时的幅度。

看起来,水果店老板和公司职员所见的那对男女,一定就是自杀男女的本人。

然而,如果再仔细推敲,恐怕还不能作定论。从京城来到冀州德庄的人何止几千,难道在这时间路过这里的,就一定是前往自杀吗?林白水在这个环节上盘算了很久,决定自己亲身试上一试。

寒风扑面,静悄悄地把商店的号旗吹弄得上下翻飞。黑色的天空上只有几颗星儿在眨眼。

林白水重新走回定远镇火车站。到了车站,立刻看手表。表是陈旧不堪的了,时间倒还走得准确。

好像接着赛跑的跑表一样,起步出发。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按照普通步伐踏前。目标仍是定远镇电车站,寒风招他的大衣角都掀起了。

到达了灯光通明的电车站。看看表,刚刚六分钟。换句话说,从定远镇火车站走到定远镇电车站,只要六分钟的时间。

林白水思索了一阵。又看着表,这次是以定远镇火车站为目标,重新走回头,步伐比以前加快。到站之后,看表,不到六分钟。

林白水再顺原路走回。这一次是慢慢闲荡,东张西望,居似散步。就是这样慢吞吞走过去,到了定远镇电车站,也只用了八分钟。

根据这三次试验,大概可以知道,从定远镇火车站到定远镇电车站,若接普通步伐来走,需时六分钟到七分钟之间。

——水果店老板看到从火车站出来的男女,是在九点二十四分。公司职员在电车站看到的男女,乃是从九点三十五分电车下来的乘客,其间相隔了十一分钟。如果两人所见的是同一对男女,那么他们从火车站走到电车站用了十一分钟之久。

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怎样解释呢?林白水开始思索。为什么这一条慢走只消七分钟的道路,他们却用了十一分钟之久……

想到这里,公司职员的话重新浮现在脑际:“这对男女从后面追过我,走得很快。”

对了。要是快走的话,不用五分钟就够了。相隔十一分钟,作何解释才对呢?

第一中途有事,例如购物。

第二水果店老板看到的男女,和公司职员看到的男女,并不是同一对?

这两种情况都可以讲得通。

第一种情况,可能性甚大。第二种情况则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时间隔得那么远。而且,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两处所见的男女必然是同一对。相同的地方只是男人都穿大衣,女人都穿便服。谁也没有看见他们的面孔,谁也不记得他们的衣服的花色。

要是这样的话——林白水想到这里,又重新盘算。

如果刘世赫他们跟时间对得上,那么,似乎是公司职员所看到的那一对。女人所讲的那句话深深地抓住林白水的注意力。

可是,如果一定说坐火车来的那对男女就是另外一对,却也证据不足。因为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想至此处,林白水干脆把这两对男女是否就是同一对的问题会在一旁不理了。

既然得不到结论,他也就从冀州德庄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到警察局,已经有两封传真在桌上等待他。

他打开了第一封:“世赫曾时常到冀州德庄出差。”

然后又看第二封:“白雪从未到过冀州德庄。”

这是林白水昨天在定远镇火车站发出去的两条传真的回电。一封是刘世赫的哥哥打回来的,一封是本名郭碧洁的白雪的母亲打回来的。

照此看来,刘世赫经常出差到冀州德庄,对于当地地势一定颇有了解,白雪则似乎完全没有到过冀州德庄。

林白水的眼前浮现了两个黑影,一个是那个说“这地方可真静啊!”的女人,一个是那默然不发一言,加紧脚步直奔海岸的男子。

上午,林白水做了一件事情。

他从警察署出来,搭乘市内电车前往小沛,从那里步行到赛车场前的车站。这列电车直通名叫杨庆岛的北岸港口,定远镇电车站正好是中途站。

天晴气朗,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林白水向站长室递出名片。

“不知道有什么事指教?”身子又肥、脸又通红的站长向他问道。

“二十号夜晚二十一时三十五分开到定远镇电车站的电车,是几点钟从这里开出去的?”林白水说。

“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站长立即回答。

“我想同当晚在站口收票的人谈谈,现在不知在不在这里?”

“好吧,”站长叫旁边的助手查看。从值班表一查就查到了,助手立即去叫人。

“有什么事情吗?”站长在等人时候问道。

“是啊,有一点。”说着,喝了口茶。“很要紧的。”

年轻的站员来了,直立在站长面前敬礼。

“就是他。”站长对林白水说。

“是吗。真打扰你了。”林白水面向年轻的站员。“二十号夜晚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的电车,是你收票吗?”

“是,是我值班。”

“那时候,有没有一对男女乘客,男的二十七八岁,穿大衣,女的二十二四岁,穿便服?”

“啊呀,”站员眨眨眼说道,“穿大衣的人可多了,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深紫色大衣,茶色西装裤。女人穿的是灰色防寒大衣,虾茶色便服”。林白水把死尸的衣服复述了一遍。站员拾头上望,迟疑了半天。

“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只顾得收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旅客的相貌。站门一打开,一边收票,旅客就陆续进入月台去了。”

“那么,当时旅客情形乱不乱呢?”

“也就是三四十个人,和平时一样。”

“近来女人多穿西装,少穿便服,能够仔细再想想吗?”

“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思索一下。”林白水坚持问道。

可是,那站员皱着眉头,怎样也找不出头绪。

林白水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当时收票时,有没有你认识的旅客?”

“这倒有。”

“好,你知道姓名吗?”

“是平时的朋友,所以姓名和住址都知道。不过只有三个人。”

“那就很好了,请说出来吧。”

林白水把站员说的姓名和注址都记录下来,道了声谢,便走出站长室。这三个人都住在电车线沿线。他搭上电车,分别在顺仓、红光、唐明市三个车站下车。

住在顺仓的人这样说。“我坐在前面那辆车上。有两个穿灰色便服的女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六七岁。可是,似乎都是附近公司放工的妇女。没有看到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人。”

林白水从口袋里取出白雪的照片给他看。

“那个年轻的穿便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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