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调查深入

  • 作者: 森淼
  • 更新时间: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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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经验之后,我的空想又发展到时间的领域。例如,我偶尔看钟,现在正是下午一点三十六分。我就遍寻火车时间表,寻找火车在十三点三十六分到站的站名。首先寻到的是越后铁路的一二二号列车到达新门车站。又发现虹桥铁路的第一三九号列车也有旅客在丰润下车。第八一五号列车停在白沙甸站等等。

就是这样,我在床上用小指一指的一瞬间,全国各地的火车部停止了,人们为了追寻自己的生活,有的下车,有的上车。我只把眼睛一闭,就幻想到了所有的情景。这样一来,我对于各线各站的火车时间了着指掌。火车的交叉时间乃是一定的,而乘客们的空间行动的交叉时间却是偶然的了……”

“你看是不是颇有点意思?”等洪涛看完了,院长开口问道。一笑起来,眼睛只剩下一道缝了。“只有睡长了,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洪涛心不在焉地还回杂志。他比刘建明汪悠然还要重视文首的那一句话,“老公时常公出,购买的火车时间表很多,似乎对于时间很为注意”,一刹那间,竟忘记了院长的存在。

洪涛回到警察总署,已是夜晚八时。肖方科长还没有回来。

办公桌墨水瓶下面压着一封传真。洪涛心想,回电倒来得真够快。他就站在桌前随手将传真打开。猜得果然不错,是云州黑江警署为答复他所问的问题而来的回电。

“据双叶商社何西报称,一月二十一日在黑江车站迎接刘建明,刘建明于二十二、二十三日在此停留。”

回电内容虽然有一半已在预料之中,洪涛还是恍然若失地坐下来。

刘建明确是这样讲过,黑江的双叶商社有个名叫何西的男子,在一月二十一日到黑江车站接他,他在二十二、二十三曰两天住在黑江市内的快捷旅馆里。

洪涛取出香烟点燃。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正是浮想联翩的好机会。

这封回电的结果已如所料,与刘建明的解释毫无不同之处。从这上面,完全寻不到他的破绽。照这样来看,刘建明果真是在二十一日到达云州。二十日晚,刘世赫和白雪在冀州殉情,二十一日早晨,尸体被人发现。在这时候,刘建明正坐在驶往云州的快车“和谐号”里。如果不如此,他就不可能在黑江车站和双叶商社的那个名叫何西的人会面了。

然而,洪涛的思想仍然离不开一点,刘建明为什么要利用京城车站的四分钟巧妙时机,来安排目击刘世赫和白雪出发的第三目击者呢?

这一目的,目前还不能猜透。虽然不能猜透,目己却认为在二十日(那大晚上:刘世赫和白雪殉情)到二十一日(那大早晨,尸体被发现)这两天,刘建明的行动一定和冀州方面有所联系,这是自己所坚持的看法。谁知,现实却是刘建明的行动恰好和冀州的方向相反。他并没有向西,却是向北去了。

等等!方向虽是相反,却还是有蹊跷。

洪涛点燃第二支香烟。刘建明故意拣了相反的方向,离开京城,是不是故意避人视线呢?这和故意利用四分钟的时机不正是同样的手法吗?

洪涛想到这里,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关于刘世赫的调查报告书。这是唐明市警署侦探林白水特意给他准备的。许久不见的林白水的削瘦面庞和眼角的皱纹,不觉又在他的眼前出现。

刘世赫和白雪的殉情——刘世赫和白雪吞服氰酸钾——是在一月二十日夜晚十点钟和十一点钟之间的亭。这是尸体检查报告的推断。

洪涛在早已准备好的火车时间表上反复寻找,在上述时刻,“和谐号”快车正在京西线上疾驶,刚刚驶过著名古迹勿来,在东北一带飞奔。

再试一次。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二十二日晨早六时半左右,这时,火车正驶离辽源县的一个车站。刘建明如果搭乘这列火车,同冀州定远镇海岸所发生的事件,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是完全隔绝的了。

洪涛思索到这里,发现自己研究火车时间表的方法和安日的妻子在杂志上所写的方法颇为相似,不觉苦笑起来。

刘建明的妻子写道,刘建明对于火车时间表很为熟悉。所谓熟悉,不是可以发展为精通吗?

——会不会是这样。他是在利用火车时间来证明本人不在现场?

证明本人不在现场,这就有点趣味了。刘建明已经确认自己不在京城。这一次证明,显然是要证明“自己并未前往冀州”吧。

洪涛重新拿起传真,又把电文读过几遍,然后把传真夹在指缝里玩弄起来。对于电文,没有不信任的道理。实际情况恐怕也同电文所报告的并无出入。不过,这可能只是从大街眺望一座建筑物的外观,还应当再从建筑物的内部去详细研究才好。

——去云州看看!

如果想发现建筑物有什么缺点,还是必须身临其境,一点一滴地仔细敲打盘查。洪涛从各种情况出发,打定了腹稿。

第二天早晨,洪涛等肖方科长到达办公室,便站到他的桌前。

“黑江的回电来了。”他把传真交给科长。

科长看了传真,抬头望着洪涛说,“和刘建明的话一样。”

“对的。”

“那么,你先坐下。”科长预料洪涛要发表长篇意见,便这样说道。

“我昨天到北郊去了,正是科长不在的时候。”

“是啊,我看到你留下的条子。”

“我是去看刘建明的太太,看看刘建明的话对不对头。他的太太果然有肺病,卧床静养。”

“照这样说,刘建明的话都是句句兑现的。”

“可不是,大体不差。不过,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洪涛说到此处,提起医生交给他看的刘建明妻子所写的文章,里面提到刘建明精通火车时间表一事。

“原来如此,果然值得注意。”科长把交叉的双手放在桌上。“这就说明了京城车站的四分钟时间是故意安排出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洪涛看到科长的想法相同,兴致勃勃说道。“刘建明既然故意安排出四分钟的目击者,就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他是在刘世赫殉情事件上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是症结所在。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角色,但敢确定他一定是个角色。”这句话意味着他直觉刘建明在殉情事件上必然犯了罪。

“讲得对。”科长立即表示支持。

“所以,我打算到云州去一次。刘建明在殉情事件的当天虽说是正去云州,可是我总是认为可疑。黑江警署的报告固然可信,可是我也觉得此中必然另有诡计。如果能够发现这一诡计,那时,刘建明为什么要在京城车站安排刘世赫出发时的第三目击者的谜,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科长听了,一时没有答话,眯着双眼考虑了一阵才说,“好吧。事已如此,就要追查到底。主任那方面,由我来劝说吧。”

这几句话说得吞吞吐吐,同他以往的作风大不相同,洪涛大出意外,凝视着科长的表情。

“主任反对搜查了么?”

“还说不上反对,”科长含糊说道。“他认为既然已断定为殉情了,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积极,你不必担心,我去劝说劝说。”

肖方科长微笑着安慰洪涛。

第二天黄昏,洪涛搭乘“和谐号”快车,自西门车站出发,前往云州。

这就是刘建明所乘的那列火车。一方商是这列车去云州最为方便,另方面则是“实地检查”一下刘建明的口供。

洪涛在火车驶过勿来市之后才开始睡觉。对面坐着两个人,操着东北口音,天南地北地闲谈,吵得人的神经丝毫不能休息。可是,快到十一点钟时,白天的疲劳终于带来了睡意。

翌晨,晨曦朦胧,大海罩在乳白色的天幕中,别有新鲜之感。车内已经开始了下车的准备。

列车员站在门口,道了声早,向乘客致词道:

“终点站春城就要到了。诸位长途旅行,想已疲倦。不过,凡是有打算乘渡轮前往葫岛的人,请在旅客单上登记。现在,请先在登记表上填表。”

列车员把登记表发给举手的乘客。坐船去云州,在洪涛还是初次,他也要了一张登记表。

旅客单只是一张表,不知是什么原因,要在甲乙两旁上填写同样的表格,在收票处交付。

到达春城车站是九点九分。离渡轮开航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上船前要经过一座长形月台,旅客们为了争取好座位,争先恐后地向前奔跑,洪涛的后背不知被人冲撞了多少次。

到达葫岛己是下午二时二十分。又过三十分钟,“球藻号”快车发车。车船时间联系得很紧密。

这列火车行车五个半小时,洪涛虽然是首次欣赏云州风景,也不觉生厌。晚上抵达黑江时,已经是精疲力尽,连屁股都坐痛了。

到了车站,洪涛打听到一间廉价旅馆住下。虽然明明知道,如果投宿快捷旅馆,对于调查刘建明的事可以一举两得,限于旅费不足,只好忍耐一些。

那天晚上下雨。洪涛听着雨声,由于疲劳不堪,转眼就睡着了。

早晨,过了十点钟才匆忙起身。昨晚下了雨,被褥潮湿湿的,有些寒冷。云州天气果然名不虚传。

洪涛吃过饭,先到黑江警署。这是礼貌,先谢谢人家协助调查。

“是不是调查得不好呢?”京城警察总署竟然派了人来到现地,就难怪黑江探长为之忐忑不宁了。洪涛连忙解释说,并非如此,自己是前来进行个别侦查的。

听说他想去快捷旅馆,探长派出一名探员给他带路。既然能够有此便利,他也没有谢绝。

旅馆方面已经受过调查,所以回话简单明了,女账房立刻把旅客名簿取出,指着刘建明的姓名。

“他是一月二十一日晚上九点钟来的。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部住在这里,白天办事出外,天黑以前就回来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态度很沉静,”

女账房所讲的话和刘建明的特征很符合。洪涛把记有刘建明字样的旅客名簿收过来。出了旅馆,打发探员先回去,以下的行动,似乎一个人要方便些。

双叶商社就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贩卖机械器具,是一间规模很大的商店。橱窗里陈列的物品什么都有。

何西是个刚过五十岁的秃头汉子,自称是营业主任。看了洪涛的名片,不觉睁大了眼睛。

“前几天,黑江警署也派来探员打听我到车站迎接刘建明先生的事情,对于刘建明先生,难道有什么怀疑吗?”

何西的脸上完全是大出意外的表情。

“不,没有什么怀疑。不过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调查一下,作为参考,请你不要担心。你和刘建明先生在生意上来往很久了吧。”洪涛平静他说道。

“有五六年,是个在信用上很诚实的人。”何西提出保证。

洪涛为了让对方安心,不断深深点头。“那么,刘建明先生在一月二十一日来到黑江那天,是你到车站接车的?”洪涛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提出这一个触及核心的问题。

“是的。我接到他的传真,说是二十一日乘‘球藻号’列车到黑江,请到车站候车室会面,所以就去了,很不巧,传真已经撕烂撇掉了。”何西答道。

“每一次来,都去迎接吗?”洪涛间道。

“不是,每一次来都不去接。这一次据说是因为时间太晚,商店已经关门,有重要事情要商谈。”

“原来如此,所以刘建明先生乘‘球藻号’列车到达车站,马上到候车室去会你。”

何西听了,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是的。不过不是马上。那列快车是在二十点三十四分到站的。下车旅客走出收票口,走向车站前的广场,是从候车室的玻璃窗看得到的,我记得我等候了好久,一直过了十分钟才把他等到。”

过了十分钟,算不得什么问题。看样子还是刘建明说得对,他是搭乘“球藻号”列车到站的。

洪涛感到失望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在预期之内,但他对于原来的判断始终恋恋不舍。事实上,这个人的说法与刘建明的口供毫无抵触之处:原来的判断,看来大成问题。

刘建明确实是搭乘二十一日的二十时三十四分到站的快车到达黑江的。从那天晚上起也确实下榻在快捷旅馆;破绽是一点也没有。洪涛自觉是站在石壁之前了。

多少努力,到现在都未见到效果,在心情上说,对于一向支持自己工作的肖方科长真是怀有负疚之感。

据说,主任对于这桩案件毫不起劲,只是科长代为说项后才得继续展开侦查工作,洪涛是不会没有责任感的。

洪涛的面色发沉,坐在对面的何西看在心里,过了一阵,才踌躇万分低声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洪涛先生交代。我同刘建明先生的接触并不多,你既然千里迢迢从京城专为此事而来,我就应该把所注意到的事情都提供出来。不过,这只供参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意义。”

“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呢?”洪涛望着何西。

“说起来,刘建明先生来找我,说是有重要事情磋商,而且,他打来的传真也是这样措词的,可是,我们会了面,他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

“哦,是真的吗?”洪涛立刻反问,喉咙间都似乎出了异声。

“真的。而且,刘建明先生第三天到敝公司来,谈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当时,我心里就觉得,这事情可有点奇怪。”

洪涛突然感到,眼前的石壁已经出现了龟裂现象。心砰砰地跳着。他在表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用着极为平静的言词向何西追问,何西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建明并没有重要的事,他为什么要何西到车站迎接呢?

一定是刘建明希望有个目击者来证明他在一月二十一日乘“球藻号”列车到达黑江,何西于是被选中了。

一定是如此。理由也不外乎如此。他故意在京城车站上安排出一个四分钟的目击者,在这里也同样运用了这一手。这些安排都是一脉相承,前后呼应的。

那么,如果是故意安排的,刘建明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和搭乘“球藻号”列车到达黑江的事实完全相反。换句话说,是不是他并没有搭乘这列火车呢?

洪涛想到这里,自觉发现了重大关键,双目闪出了光辉。

“何西先生。你同刘建明先生会面的地方是候车室?”

“对的。”何西自从说话走嘴之后,每听到一句问话,便马上为之不安。

“并没有到月台接车?”

“对的。因为传真说明要在候车室见面。”

“那么,”洪涛突生此问,“你并没有看到刘建明先生从火车上走下来?”

“并没有看到,不过——”

不过,从京城来的刘建明在那一时刻到了车站候车室,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然是从那列火车上走下来的了——何西的表情表示了这一看法。

洪涛离开双叶商社,临走的时候,注怎样向何西告辞都忘记了。他在从未到过的黑江街头到处乱走。宽宽的街道上,白桦树排成一条直线,高耸入云。他的目光对这些树木却是似见未见,一边加紧思考,一边踟躇街头。

刘建明是在说谎。他装作搭乘“球藻号”列车到站的样子,用传真叫何西就在那一时刻,到黑江车站的候车室和他见面。

这样一来,就成为“在车站迎接”。黑江警署奉命调查后的回电就是这样说的。“在车站迎接会面”,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迎接刚下火车的人。刘建明正是利用了这一错觉。

“运来饭庄”的两名女招待在京城车站上被安排成目击者。云州的何西也是一样。

好!定要把刘建明的画皮揭开。

洪涛掏出笔记簿翻查,刘建明对他的解说是这样的:

二十日乘“和谐号”快车离开京城西门车站,二十一日早晨到春城。乘九时五十分葫岛渡轮,十四时二十分到葫岛。乘“球藻号”快车离葫岛,二十时三十四分到黑江。

洪涛端望着这份时间表,突然之间,长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始终想不到这件事?

葫岛渡轮上不是每个人都要填写旅客表吗?把表一调查,刘建明的说法岂不就要崩溃。

他如果搭乘了渡轮,就必须在旅客表上留下姓名。

洪涛的心砰砰跳着,又立刻不安起来。

一月二十一日已经过了整一个月。渡轮旅客表还能够保存住吗?如果已经抛弃,一切线索便都完了。

应该先到车站去打听。他转眼之间就来到黑江车站。

进入铁路管控室,洪涛说明了身份,询问旅客表的保存期限。

“葫岛渡轮的旅客表嘛,”室内的中年警官摸着脸说道,“保存期限六个月。”

六个月。那就足有把握了。洪涛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是不是一定要到春城车站去查呢?”

“是查从春城乘船的旅客吗?”

“对的。”

“那就无须乎到春城去了。葫岛车站也保存着一份。”

洪涛听了大惑不解,警官解释道:

“渡轮旅客表共分甲乙两份,写明旅客姓名住址。车站上将表撕开,甲方由发船站保存,乙方交给船长,转交前站。所以,葫岛车站也有一份。”

“噢,是这样的,洪涛明白了。他记起自己也曾填写过甲乙双份。

“想查哪一天的呢?”警官问他。

“一月二十一日。就是十四时二十分到葫岛的渡轮。”

“那是第十七次船。你如果去查,我就先打个电话给葫岛,让他们把那次船的旅客表准备出来。”

“那就太方便了,拜托,拜托。”

洪涛说明,今天晚上就搭夜车前去,明天晨早可到葫岛车站,说完就离开警官室。

夜车是二十二点开车,还有八小时的时间。他全心全意地希望立刻就能查到旅客表,所以对于八小时的等车时间和八小时的旅途这十六个钟头,并没有恶感。

洪涛对于等车的八小时,简直无法处理,只好在黑江市内闲步。可是,心情过于紧张,什么也不能入目。

好容易才等到黄昏。焦燥不安和睡眠打发过十六小时,时间过得真是缓慢得令人难耐啊!

六点钟刚过,火车来到葫岛车站。寒风扑面。

离着办公时间还有两小时,洪涛好容易才捱到开门。

办事员是个年青人,听到洪涛述明来意,便说:

“昨天接到电话联络,已经准备好了。这就是二十一日第十七次船的旅客表。”

“头等和二等是分开的,你要哪一等的?”办事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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