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回忆

事儿还要回到十二年前,当时越南猴子打完了法国,打趴了美国,两个西方列强都撤军,猴子有点飘了,感觉自己的战斗力有点上头,公然挑衅中国的边界,70年底,中国忍无可忍,对越展开了反击战,史称“对越反击战”,我们这一代大多都叫“越战”,“中越战争”,其实意思一样。

战争陆陆续续打了10来年,89年才平息,按着现在的话来说,猴子是被痛痛快快的教训了一番,做的最多的动作:举手,然后用着不标准的中文叫道:“毛XX万岁,XXX万岁,我们投降!”

可想而知,这些猴子队伍能说出这几个中文字儿,估计是暗地里做死的训练一下的,不然怎么说的那么溜,按着老兵回忆,猴子打漂亮国的时候,中国正当饥寒交迫,三年自然灾害,硬是拉着国人的口粮资助猴子,打完了漂亮国,猴子反过来就咬我们一口,吃不完的大米,就做成了沙袋挡枪子,当猴子一仓一仓的大米被解放军打开,人人都骂猴子真的是白眼狼,吃着中国人的大米,转打中国人。

我二叔那会儿去的早,84年进入队伍,当年就上了战场,因为之前是运输兵,直接就分配到了运输大队,说白了,就是专门运输物质和兵员的运输兵,开枪打仗就根本不是他的特长,这种兵最大的好处就是吃喝不用愁,也没啥危险,我二叔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工作起来,据说还像个样。

吴大校叫吴宓,进去的时候是新兵蛋子,啥也不懂,但是被分配到步兵连,专门冲锋的那种,被我二叔一车拉到了战场,没三天,就负伤下了火线,我二叔就带着吴宓准备回去疗伤,一车三十多个重伤员,随行的还有四五个护士,而那次,吴宓和我二叔就这么认识了。

从119高地到后区医院有300多个公里,因为山高陡峭,大都是毛坯路,车十分不好走,去一趟要一整天的时间,而这次刚走到一半,前面就蹦出一大片的老兵,将车个拦住了。

我二叔那会儿也是小领导,看见前面的车队一停,当即就询问前面什么情况?前面的运输兵只是说被人拦截了,好像是要找这里的领导。

我二叔一听,也是火大,当即下去要瞧瞧看看是哪里的兵,敢拦军车,谁料刚下车,就来了两个上尉,指着我二叔就问道:“同志,你是车队的负责人?”

我二叔点了点头,表示是,问他们有啥事儿?不知道这几车都是伤员么?拦军车?你他娘的有几个脑袋?

上尉先是吧嗒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前线现在紧缺弹药,我以上尉的名义,先征收这些汽车,你们现在听我的指挥,将伤员全部卸下来,先运输弹药。”

我二叔官衔比这人小,但是胆子可没比这人小,根本就没鸟他,问道:“这些都是国家的功臣,你们说卸下来,他们没得到救治,死了算谁的?”说到这里,我二叔手一挥,叫道:“这事儿老子不停你的,我有自己的任务,这事儿没的说!”

上尉也是个倔脾气,没等我二叔上车,这人一把逮住我二叔说道:“要是前线没弹药,死伤的战士会更多!”

“那关我屁事,老子可不相信那些,我只是执行我上司的命令,你要是征收这些车辆,你给我上面打个电话,老子就听你的。”

我二叔就这么横,说完,就拉开几个战士身上的被单,露出的都是血淋淋的残肢断臂,还有几个战士已经昏迷,要是不及时得到救治,这些战士恐怕活不过今天。

战士的伤都是触目惊心,就连上尉看见后,也是半阵没说话,口气也软了下来,按着这个节奏,这事儿也就完了,上尉带着战士让开了一条路,本打算让二叔的车队继续前进,毕竟多耽搁一分钟,这些战士就增加一分钟的危险,而就在这时候,上尉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什么都不肯让二叔的车队前进,说白了,就算你老杨把我毙了,老子也不让你过去。

车队再次被拦截了下来,并且上尉的战士开始挪动伤员,将大批的弹药递搬上车,我二叔一看,火大了,但何奈自己的人太少,撑死也就10个人,根本阻止不了上尉,眼看,几个战士被挪下车,我二叔是发怒了,下车后就将这上尉揍了一顿。

吴宓当时也在场,他是左腿受伤,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还中了毒,走路都不稳当,但脑袋还算清醒,按着吴宓的话来说,我二叔特蛮横,别看我二叔个头小,打起架来,那是死不要命的,揍的那上尉满地打滚,几个战士都拉不开,最后还是上面打了个电话过来,我二叔接听后,这才没动弹了。

至于我二叔接到的什么电话吴宓不知道,但看得出来,二叔是接到上司的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叼着烟就蹲在吴宓的身边,看着那些战士将伤员挪下来,按着吴宓的想法,本以为那些伤员会发牢骚,谁料这些战士一听,车辆被征收运送弹药,伤员一句话没说,自己就爬下来车!

我二叔看着满地的伤员眼泪就哗啦啦的下来了,没几分钟护士就找到我二叔,说是几个战士不行了,不及时医治,估计很难扛过今天了,我二叔拍着脑袋一句话没说,只能眼巴巴这么等着。

到晚上的时候,有几个战士已经牺牲了,吴宓那会儿虽说没生命危险,但疼痛难忍,按着他现在的话来说,那就像是几千万的蚂蚁在啃食骨髓,浑身的皮肤都被捞的稀巴烂,甚至叫护士拿钢刷过来,自己要处理一下这些蚂蚁,护士一脸是泪,没有药品,没有补给,啥也做不了。

到了天亮的时候,吴宓出现了疯狂状态,见人就袭击,且力大无穷,好几个战士都抓不住,并且还打伤了几个战士,我二叔一看,一咬牙对着吴宓说道:“兄弟,老子知道你疼,现在没药品,你忍不住,有苦闷就给我身上发泄吧!”

吴宓还真的把我二叔揍了一顿,我二叔至始至终没还手,抱着头趴在地上,也不许别人拉扯,一直到吴宓发泄完了,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我二叔才缓口气,而吴宓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没过上几小时又开始发疯,我二叔一看,这么弄也不是办法,叫了几个人将吴宓捆好,既然没药品,那么老子当一回医生。

吴大校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你二叔怎么救我的么?”

我很是尴尬的摆了摆头,其实要我说,无非就是用当年当道士那几道符水,或者是一些“仙草”救命,我小时候发高烧,医院都要说我嗝屁了,被拉回去等死,我二叔就搞过,找了一些野草和符水让我喝下,也不知道是我命大,还是我二叔还懂一些东西,我吃下去没几天居然好了。

当然为了顾及吴大校的面子,我没吭声,若是我再嘚瑟,我怀疑当场把我KO了。

吴大校呵呵一笑说道:“你就不知道你二叔当年做过牛鬼蛇神?”

牛鬼蛇神那是对神仙妖怪的统称,在70年代那都是严打的对象,我二叔当年做个道士,说的就是这一行,吴大校说到这里,笑道:“你二叔还真的把我治好了。”

按着吴宓的话来说,我二叔将吴宓捆好之后,就四处找来一些草药,反正也没认识,那几个护士虽说是学医的,但学的都是西医,对于这些草药压根就没看见过,等我二叔煮着草药的时候,那些护士都凑过来问道:“杨二排长,你这玩意儿靠谱么?别闹出人命呀!”

我二叔斜着眼看了几个小护士,呵呵一笑说道:“姑娘家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就认识那手术刀,麻药,没了这些玩意儿,你们就是一块废铁。瞧老子的,今儿不是他吴宓好,就是老子死,我敢打这个赌,你们敢不敢?”

几个小护士哪敢接招,话都没说就给退下去了。

要说二叔熬了一碗草药这还说得过去,毕竟中国还有中医,渔鸥“百草为药”的说法,问题是我二叔熬好了汤药,又从车里找来一些香烛和符纸要焚烧起来,这他妈的就说不过去了,开始别人只是看个稀奇,等我二叔三拜九叩开始,站在身边的战士就架不住了,这他娘的哪成?你他娘的是救人呢,还是搞神叨叨的玩意儿?

我二叔毕竟是个排长,多少也算个官,上尉被我二叔揍了,就没敢靠近我二叔,其他的战士说几句被我二叔盯了一眼就没敢继续说下去,硬是看着我二叔将那些烟灰、杂草和着汤药给吴宓嘴巴里面塞,却没人敢制止。

一口气我二叔就给吴宓塞了2大碗,那吴宓喝完之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护士有点扛不住了,这还打算叫人作证,到时候吴宓完蛋了,这可是杨排长干的,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二叔没鸟这些人,灌完之后就坐在地上抽烟,像是啥事儿都没有,说来也奇怪,到了晚上的时候吴宓脸色慢慢的好起来,还出现了一丝儿的血色,还能下地慢慢的走路了,看的那些战士和护士是一愣一愣的,围着我二叔问道:“排长,你这都是咋治好的……教教我们呗。”

说到这里,甚至还有几个小护士对我二叔产生了好感,一个劲的给我二叔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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