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个故事:秦欢(1)

秦欢(1)血祭轩辕

阎魔要你死,何须第二刀。

七年前,名动天下,青春年少的“阎魔一刀斩”忽然封刀归隐。

这对江湖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只不过其归隐的原因,被传得神乎其神。

最接近真相的一则传言是:他在一处上古遗迹,发现了上古时期,人皇姬轩辕的佩剑——“血祭轩辕”的铸造之法。遂其决定归隐铸剑,待他神剑铸成之日,便是风云再起之时。

……

清冷孤世而独立。

这是秦欢的朋友,林半城对他的评价。

林半城是他唯一的朋友。

嗯,如果这世上还有他不能杀的人,那么一定算是朋友了。

七月十五。

武道皇朝,扬州,江海城。

每日凌晨时分,鸟儿还未上树,秦欢便要早早起床,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了铸造一把,七年未能铸完的剑。

秦欢的“阎魔刀”之名,世人皆知。

他同样是天底下最高强的铸剑师之一,但这一点,知道的人却不多。

而他的铸剑的名气之所以没有,如他“阎魔刀”一般闻名,是因为他铸造的剑,有资格用的剑客太少了。

所以整个江海城,只有林半城拥有他铸的宝剑。

说起林半城,那不得不说他的老爹。

刚刚搬到江海城的时候,资产不过半个江海城。

如今十一年过去,其资产已经足以买下十个武道皇朝。

林半城从小痴迷剑道,请过的名师,不下于五位数。

可是他的剑术,却依旧不堪入目。远远没有他的藏剑庐中,收藏的数万柄宝剑赏心悦目。

而在他所有的藏剑中,秦欢为他铸造的“傲寒剑”,便是他最爱的宝剑,整日都系在腰间,从未离身。

这柄剑,是他花了十万万黄金,软磨硬泡下,冒着被秦欢一刀斩的风险,才从秦欢的手中买下。

秦欢有自己的骄傲,他的剑绝不会给不够资格的剑客,就算是再多的钱也无法动摇他的心。

但是就算他再骄傲,有时候为了真正的朋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也正是因为这次破例,让他有了充足的资金,去铸造他那把未完成的剑。不过也会因此,被林半城戏称他是被其包养的铸剑师。

今天,是秦欢花了七年之久,所铸造的宝剑出炉之日。

一大早,林半城便火急火燎来了。

清风吹起他的秀发,露出一张稚嫩可爱的脸,虽然他已经二十有二,却天生一张娃娃脸,而且一双眸子灵动透明,清澈无比。

而且他的身形更是娇小可人,这是本该形容在女子身上的词,用来形容他却再好不过。

这里是秦欢隐居的地方,名为“苦竹院”,隐藏在一片芦苇荡中的沙丘上,如一座孤岛,正如住在这里的人。

一行浩浩荡荡的仆从,却只敢守在百米远的地方,因为再靠近一点,便会身首分离。

“秦老兄,可喜可贺,你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这是林半城来了,秦欢听这清脆爽朗的男声,他便知道了。

不过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八方赤金炉”上:

五尺见宽,十尺之高,通体漆黑,呈四方形,上窄下宽。每一面都有方形圆孔,内部正有火焰燃烧。

这炉子,取自“八荒水火,风雷赤金”。乃是名匠高泉打造,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废炉,也是一等一的宝炉。

它废的地方在于,这个炉子只能铸造一种剑。而它宝的地方在于,它所能铸造的这柄剑,名为“血祭轩辕”。

林半城来到院中,看着一脸认真的秦欢,道:“老弟啊,认真着呢。”

林半城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不怕秦欢的人,他走了过来踮起脚尖闻了闻秦欢的脖子,然后捂着鼻子后退,“你这是几日没有梳洗了,身上一股葱油味。”

秦欢已近而立,高约八尺,身材修长,穿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他的五官倒是周正,只是长发随意披洒,再加上细碎的胡渣,显得有些随性。

林半城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便走近火炉,“让我瞅瞅看。”

这火炉林半城看过不下十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只敢靠近五米左右。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欣喜,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竟然走到了火炉两米处。

感受着面部的火热,林半城端着下巴,点头道:“不错,再消片刻,你为我苦心铸造的宝剑终于要出炉了。”

秦欢莞尔,并未说话,此人的不着调,他早已经熟识。

这时候,有一名青年走进院中。其身材高大,面容儒雅,头戴玉钗霞冠,身穿白色文士服。

来人名蒋昊,他是林半城的头号谋士,也是武道皇朝的九皇子。

因为蒋氏皇族的眼睛都是琥珀色,而他又多智近妖,所以江湖人称“琥珀妖师”。

蒋昊:“主公,你这又是老兄,又是老弟,是在叫谁呢。”他无论何时,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半城:“当然是叫我的秦欢老弟,你说他的年纪虽然痴长了我六岁,但是一点也不懂得生活。除了刀法还有铸剑,简直就是个白痴。要不是我苦心照料他,他早就饿死在这里了。”

说完他又摊手,感叹道:“所以说,你说我容易嘛。这柄剑绝对有我的功劳,我说是为我炼制的,难道有错吗?”

蒋昊:“你可真是调皮,你这样说,人家会答应吗?”说完,他看向秦欢。

秦欢目不斜视:“这柄剑,已经有主了。”

林半城听闻此言,跺脚道:“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我的爱剑被你卖给谁了,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有钱的人。”

秦欢:“呵呵。”

林半城还想说话,却被秦欢打断,“闭嘴,时间到了!”

说完,秦欢一跃而起,单脚站立于火炉之上,直视火炉内部……

“好!”秦欢大喝一声,连连拨动炉子的机关,火炉散发出强大的寒气,极速扑灭了炉中的火焰,也带起了阵阵浓雾,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时半刻之后,雾气逐渐散去,却听秦欢道:“我的剑呢?”

林半城抓耳挠腮,“什么情况,老兄,你的剑是不是让狗叼走了。”

见秦欢沉默不语,又道:“我说你小气巴巴的干嘛呢,老哥我虽然有钱有势,但是又不会明抢,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呗。”

秦欢:“闭嘴!”然后他一跃而下,“剑不见了,就在刚才,在我们眼皮底下被偷了。”

林半城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这这这……”

蒋昊玩着腰间的玉佩,“这倒也没什么,毕竟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这把剑。”

然后他沉思片刻后,又道:“但是想要在我和阎魔刀面前,以轻功盗走神剑,就算是有浓雾遮挡,那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林半城:“难道说,就连轻功天下第一的人来了,也不行吗?”

秦欢围着炉子转了几圈,摇头道:“不,剑不是这样被取走的。”说完,他一抬脚踢开火炉,露出底下的一个地洞。

林半城这时候走过来,仔细打量那个洞,奇道:“不可能吧,这么小的洞,连半个人都塞不下。”

蒋昊:“这倒也不是难事,缩骨之法会的人并不少,但是真正困难的却是另外三点。”

林半城站起身来,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三点?”

秦欢也走了过来,“我也想知道,你这个被人称为多智近妖的妖师,与我想的是否一致。”

蒋昊轻笑两声,道:“过奖了,一点拙见而已。这第一点嘛,这‘八方赤金炉’内部,温度何其之高,就算是被降温后,那也不是常人可以接近。”

秦欢点头,“不错,天下间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太乙道大成之后的‘冰蚕功’,还有苦海道尚未阴极生阳的‘苦海道体’。”

而林半城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不过看他迷茫的双眼,便知道他根本没有听懂。

蒋昊继续道:“而这第二点,便是炉子本身是名匠高泉所铸,使用的材料也都是坚固异常,能在瞬间凿出一个容剑通过的洞,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秦欢:“有道理。”说完他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林半城。

蒋昊:“这第三点嘛,就很可疑了。对方既然有实力不声不响的盗走你的剑。便不会不知道,这柄剑还缺少了一个重要材料,才可以真正炼成。”

林半城奇道:“什么,你说这柄剑还未能炼成?”

秦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不错,知道‘血祭轩辕’的炼制方法并不难,铸造‘八方赤金炉’也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最后的那件材料。对方很有可能,拥有那件东西。”

林半城连忙问道:“那这剑,还缺少什么材料?”

秦欢冷笑一声,“你好像很着急。”

林半城苦笑,“我说老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究竟还缺少什么。”

不过就他在注意到秦欢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张大嘴巴,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不会觉得,是我偷走了剑吧。”

秦欢直视对方眼睛,“不然呢,除了你还有谁。”

“混蛋,我是那种人吗,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偷东西的小人吗?”林半城气的跳脚,指着秦欢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老爷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炼把破剑而已,我要想抢,你能拦得住我吗。”

蒋昊这时候走了出来,对林半城道:“主公慎言。”因为他注意到了秦欢的眼中的寒光,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人隐世不出太久了,世人却不敢忘记他的杀性。

然后他对秦欢道:“秦公子,以我之见,你是多虑了。以我家主公的智商,恐怕还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

林半城指着蒋昊,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没能想到,能从地下偷走神剑。

秦欢则不考虑这些,而是双手抱胸,对林半城道:“九年前,你才十二岁,第一次来我的‘苦竹院’,就顺手偷了我的骨笛。”

林半城:“靠,老子不是后来给你拉了一车的金子赔罪,你怎么开始翻旧账了。”

秦欢冷笑,“那是因为你吹了我的笛子后,昏迷了三天三夜,你爹连哭带跪的求我,我才放了你一马。”

林半城:“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是老爷我买不起的,又何必费这个心思去偷呢。”

“是吗?”秦欢眉毛轻佻,“那就说说上个月,你不声不响的来到我的房间,偷吃了我幸苦采摘了葡萄。”

林半城回忆了半天后,才嗤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葡萄嘛。而且我就吃了一颗,你这家伙是怎么发现的?”

秦欢一脸得意道:“这葡萄是我亲手种的,那天下午我没事做,一共数了六遍。结果晚上回来,我又数了八遍,才确定真的少了一颗。而整个江海城,敢不经过我允许出入我房间的,就只有你而已。”

林半城小声嘟囔:“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无聊的人么……”

随后他撇了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摊手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有本事拿出证据来。”然后他找了个凳子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嘿嘿,没有证据就别乱猜,小心爷去衙门告你诽谤。”

秦欢走了过来,冷声道:“可以,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娘她舍不得打你,你爹更是不敢动你,但是我可不会手软。”然后他便径直走回房间。

林半城勾着脑袋,看着他进入房间,“喂喂喂,你干嘛去,回来,我真的没偷那把剑。我要那把破剑干嘛,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刀客,为什么花那么多年,炼制一把不知道威力的破剑。我现在更好奇,是哪个小贼栽赃嫁祸给我,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定把他抽筋剥皮……”。

这时候,秦欢从房间里拿出一根竹枝,笑的春意盎然,不过看在林半城眼里,却如同噩梦。

因为他的父亲,很早便把他的“棍棒教育权”托付给了秦欢。而秦欢教训起人来,从来都不会手软。

林半城连连后退,躲到蒋昊的身后叫嚣:“我警告你啊,你这是乱动私刑,你这是违法犯罪,你这是逼良为娼,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告诉我爹去,你你……”

就在林半城绝望之际,院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小生陆昕野,奉家师陈默然之命,前来拜见‘阎魔刀’前辈。”

蒋昊:“陆昕野,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传言他擅长用毒,而且心狠手辣,被人称为‘毒尊’。他来做什么?”

秦欢扔掉手中的竹枝,指着林半城道:“这是要债的上门了,我看你等会怎么办,你自己和昆吾道交代吧。”然后他便走向院门迎客去了。

林半城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然后一脸愤恨的捡起地上的竹枝,“我迟早烧光他这些破竹子!”

蒋昊:“主公,你还是想清楚比较好,这些竹子可都是他亲手种的。”然后他又不怀好意道:“而且就算没有竹子,其他东西也一样可以用,说不定倒时候换一件更……”

“好了好了,别说了。”林半城有些泄气的扔掉竹枝,虽然他又想到什么,问道:“这陈默然,是不是就是那个昆吾道的陈默然,这个陆昕野竟然是他的弟子。”

蒋昊:“不错,不过他和他师傅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昆吾道和太乙道、苦海道并称为上三道,你可要小心点,如果真的拿了神剑,随意把玩一下也就可以了,何必放在藏剑庐中积灰。”

林半城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小爷我可不怕他们。”然后他又嘟起嘴,委屈巴巴的道:“老蒋,怎么连你也欺负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我本来的打算是,他如果不肯卖,然后我再来偷……”

秦欢这时候领着一个青年进来,正好听到他的话,立即喝道:“好啊,你终于说实话了。”然后秦欢便指着他,对青年道:“你看,就是这林家的傻儿子,偷走了我要给你师傅的剑。”

这名青年,便是江湖人称‘毒尊’的陆昕野。

他身高八尺,五官精致,穿一身蓝白道袍,背着一柄紫色剑鞘的长剑。他的气质虽然灵动飘逸,只是脸上涂脂抹粉,左耳还戴着一个金色的耳环,右手还戴了一件精致的黑丝手套。

陆昕野捏着兰花指,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弯腰对林半城行礼,“原来你便是林家公子,小生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不凡。”

林半城挑眉,“你小子,刚见面就给我行礼干嘛呀?”然后他围着陆昕野转了几圈,道:“再说你久仰我什么,难道我败家子的名头,已经传到了昆吾道了?”

然后他又指着陆昕野的鼻子,“而且我听说你小子贼坏,最喜欢用毒,这可不太好。我辈习武之人,当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对决,背后耍手段怎么行。”

陆昕野的脸色微变,他用一种看弱智的眼光看着林半城,语音轻柔道:“林公子,你林家家大业大的,怎么见识如此短浅。谁说用毒,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呢?”

林半城瞬间变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已经多了几段紫色的斑纹,立即跳脚骂道:“你这家伙果然是阴险至极,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快给小爷我解开!”

秦欢快步走了过来,握住林半城的手,仔细查看后,才对陆昕野冷声道:“陆师弟,我是给你师傅面子,才让你进来。但是你在我这里下毒,似乎有些不好吧。”

陆昕野却一摆手,微笑道:“呵呵,发那么大火做什么,我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让他知道用毒的方法……咦,什么味呀……这么奇怪……”

林半城插嘴道:“还不是秦大爷身上的葱油味,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不对呀,好大的骚味啊,你们都没闻到吗?”陆昕野打断他,然后掩着鼻子走到地洞那里,看了看地洞里面,立即跳脚大骂:“哎呦,他娘的,这是狗尿呀。我说这么大的味呦,你们竟然闻不到。你们谁养的狗,就这样挖个坑,让它在院子里撒尿吗,也太没谱了吧。”

林半城奇道:“咦,我怎么没闻到,再说秦哥也没有养狗啊。”

陆昕野走到一边,一边用袖子扇风,“也对,你们闻不到也很正常。我的师尊经常夸我嗅觉灵敏,说我是炼药的奇才,再加上我天天泡在药堆里,对味道比较敏感。”

“等等!”蒋昊忽然灵机一动,道:“那会不会,那盗剑的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狗呢?”

林半城大喊道:“没想到还真是条狗啊,我说我是冤枉的吧,你们还不信!”

秦欢却一脸不屑,“现在只是推测而已,再说就算是条狗,也可能是你指使的。”

林半城目瞪口呆,指着他道:“你你你,你这厮就认准我不放了。好,就是我偷的,你来啊,小心我放狗咬你!”

蒋昊却没有理他们,而是走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洞,然后正色道:“错不了了,这地洞很明显是狗刨的,我们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有些妖兽是可以被驯化的。”

林半城吐槽:“什么狗这么骚,偷了剑还要撒泡尿,他这是在嘲讽我们啊。”

陆昕野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事关神剑,他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这种犬类妖兽通常都喜欢走路径上撒尿,现在去追因该来得及。”

秦欢总结道:“这些特征正好与盗剑的要求相符合,看来军师的猜想完全正确。陆公子,你鼻子灵敏,你与军师一组,去追查狗的下落,不知这样可否。”

陆昕野点头。蒋昊亦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到下落。”

秦欢道:“没事,你们查你们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剩下的,就交给我和林笨蛋。”

林半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中着毒,立即挥着小拳头,对陆昕野道:“喂,既然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你还不快给我解开。”

陆昕野轻笑一声,捏着兰花指道:“林公子,你仔细看看,你的毒还有吗?”

林半城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雪白细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陆昕野正打算离开这里,确忽然发现脖子上多了一点凉意,他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他用余光向下扫去,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正驾着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

“只有这一次,再有下一次,不管你是谁,都得死。”秦欢斜眼看他,语气淡漠:“明白了吗?”

陆昕野眼中寒光闪烁,双拳紧握,咬着牙根道:“明白了。”

秦欢收刀而立,那柄可怕的短刀,已经被他重新收回骨笛之中……

原来这造型诡异的骨笛,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魔刀。

陆昕野又打量了一会秦欢,随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嘴里嘟囔道:“小气鬼。”然后他便拂袖而去,蒋昊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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