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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仿古短篇,不喜跳过
我们每个人,都是负鼎者,背负属于千秋的鼎器,踏过连绵万里的大山
我们每个人,都是铸星者,铸造属于万世的星辰,钉入空旷无垠的天空
——题记
一、廉贞十钱设局
古有小国,其名为洛。
洛国之边,乃大国陈。
陈国整顿军马,欲征伐洛。消息不胫而走,洛国未免遭殃,洛君泽林君向群臣问计。
国相夫子荀出列道:“大王,吾常在民间访闻,传言西城外竹林间有一个卦师,名怀,神乎其技,十卦九中,何不询之凶吉?”
泽林君问:“真有其人?”
夫子答:“确有其人。”
泽林君再问:“真灵验否?”
夫子答:“吾不敢保证,大王何不亲往,一来视之诚意,二来验证其实。”
泽林俊左右踱步,思量再三,终允。
一日后,泽林君与一众仆从,整装待发。
临行前,道上出现一名大汉拦住去路,乃洛国上将,姓陈名立。
上将陈问道:“大王,何去也?”
泽林君回道:“吾去西城问卦,探其究竟否。”
上将陈道:“大王,万莫如此,而今敌国兵临城下,大王不坐镇城中,还去城外冒险,实属不该!若有贼人刺得大王动向,岂不陷大王于不义?”
泽林君道:“吾速去速回,尔莫危言耸听。”
上将陈再三劝阻,却是无用。只能叹道:“大王若要去冒险,切莫声张,带上三五好手,与吾同去方可。”泽林俊允。
午后,泽林君与上将陈,以及仆从一行五人,乃至竹林,忽闻笛声,望去见得童子。
童子对一行人道:“君等莫不是来寻怀先生?”
泽林君奇道:“汝如何得知?”
童子笑曰:“我家先生早晨卜了一卦,算得今日有贵客来访,遂让小子在此等候,随我来吧。”
泽林君大呼神奇,随童子前往。
几人入得竹林,道路幽深,蝉声大作,走了约半个时辰,终见得一草庐,四四方方,倒也工整。
泽林君道:“陈将与众人在此等候,吾孤身前往。”
上将陈忙道:“不可,若有埋伏,该当如何?”
泽林君道:“汝多虑尔,吾等一路走来,皆是险地,既知吾等目的,又何需埋伏于草庐之中。”
上将陈想通,也不再想劝,只道:“若有凶险,大王可大呼求救。”泽林君允之。
泽林君入内,却见草庐之中,多有奇花异草,药物之味,便见到一位白衣少年,侧躺于床榻之上,呼吸均匀,貌似入睡。
泽林俊静坐于一旁,仔细端详,只见少年眉清目秀,睫毛细长,唇红齿白,肌若冰清,吹弹可破,身若无骨,披着薄薄的纱衣,不由暗暗感叹:少年之美,竟不下于吾,平生所见之女子。难道此少年,便是奇人否?
半炷香后,少年醒。
见泽林君,半点不惊,正坐后,开口道:“大王久等了。”
泽林君道:“先生可是名怀,善于卜卦?”
少年回道:“不错,正是在下。大王的来意,在下早已知晓,并已为大王卜过三卦。”
泽林君忙问:“卦向如何?”
少年摇头叹息:“凶,三卦皆为大凶也!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渐进不可刚强过度,以致离群,刚强只适于防御外敌,若是御驾亲征,此去十死无生。”
泽林君急问:“可有转机否?”
少年怀略一沉吟,道:“此卦中所言,倒有一人,可解之危。”
泽林君道:“快说!先快说,是何人?”
少年怀迟疑道:“难啊,此人有星命在身,乃御天星侍转世,骄傲至极,恐不服从管教,卦上所言,若大王招揽其入麾下,必然与其不合。但若君臣合力,抵御外敌,尚有一线生机。若君臣离隙,为臣者自骄凌上,君臣由疑忌而离异,权臣难免成为刀下鬼,则丧失抵御之能。”
泽林俊叹道:“先生,吾家国将亡,哪顾得其他,其算是极傲之人,吾亦以国礼相待。”
少年怀道:“大王,在下有一言相劝,还望大王知晓。”
泽林俊道:“讲。”
少年怀道:“大王,吾有一计,可为大王搜寻此人,但再此之前,还望大人应诺。若是成功退敌,大王若是无法容忍此人,便讲其流放即可,切勿害其性命。”
泽林君道:“若其真有才能,吾怎会亏待了他,必为其加官进爵,常伴于身侧。”
少年怀暗叹:“吾便是害怕如此,罢了,罢了,皆是命数。”
泽林君道:“先生快讲,是何妙计,能为吾招纳此等贤良?”
少年怀道:“大王可于城头立坊,于坊前吊上十枚铜钱,并声明若有人能一剑斩断十枚铜钱,便可犒赏千金,加封上将。不出五日,便可引出此人。”泽林君得法,感激再三,便拜别少年怀,设立牌坊去了。
少年怀起身来到院落,看着艳阳高照,咳嗽了几声,心道:救一人,却害万人。救万人,却要害一人。吾学的妙法,却救不得自己,真是可笑,可笑!同为御天星侍,有星命在身,我高怀自出世起便有隐疾,一世与药草为伴。而你云飞扬却是破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道不公,诚不欺我!吾本不该泄露天命,恐大王一时忍辱,待退敌之后,妄自害你性命。遂,吾以十枚铜钱为饵,若汝自投罗网,便不怪吾之谏言。只怪汝既求功名,又傲慢君上,枉失性命了。
——
二、破军气走天羊
走马古道之上,烟尘响起,有一黑马,威武雄壮,疾驰而过。
黑马之上,有一男子,面容英武,浓眉大眼,身材修长,肌肉雄壮,身穿戎装,躺于马背,口中衔草,仰头望天。
忽而,男子起身遥望,洛都近在眼前,自语道:“洛国告急,正是用兵之时,吾有万夫之勇,当为千军大将。望洛国之君,有识人之能,能识吾之勇悍!”
男子心中豪气干云,不由放声高唱:
“青海长云天地间,黄沙百战万军往。
酒酣一醉浮生梦,不恨征战吾欲狂。
白血刃出人头起,笑谈今生不自忘。
杀尽天下百万兵,谁人不识云飞扬!”
“哈哈哈哈……”
唱到兴起,男子仰头大笑:“此去洛都,便是吾云飞扬,扬名立万之时!”
“嘿嘿,扬名立万之后,你也该人头落地咯。”
忽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云飞扬的耳边响起。云飞扬拉马挺住,喝道:“是谁?给我出来!”
“是我。”
这声音像是一位老者,来自四面八方。
“你是谁?”
云飞扬左右张望,却发现四周并无人影,下马凝神戒备,又喝道:“你在哪?莫装神弄鬼,出来!”
“乖徒儿,我在上面,看清楚咯!”
此时,一个身影从天空下落,缓缓飘到地面上。
云飞扬看去,发现来者是一名老道——
须发皆白,却杂乱不堪;容颜不老,却一脸红晕;身穿青色道袍,却已洗得发亮。
云飞扬身高几近两米,老道身高仅到他的胸口,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还打了一个酒嗝,醉眼迷离,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云飞扬道:“贼道人,便是汝在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老道忽然瞪大眼睛,一下子跳起来,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发出“嘎嘣”脆响,口中喝道:“混账小子,没大没小,本座可是你未来的师尊,算出你有死劫,特来解救于你,你怎可如此对我说话!”
云飞扬听闻此言,捂住额头,一时愣在当场。
他自小天生神力,练武有如神助,身手万中无一,从无败绩。
今日竟没看清,老道是如何出手,他怎能不愣。
半晌,他回神发问:“汝究竟为何人?”
老道嘻嘻一笑,道:“听好咯。本座乃是上羊山太元教、四大道真之首,天羊真人是也。昔日吾等于御天星宫之时,汝与吾便有同道之缘。而今吾等皆托胎转世,汝与吾更是有命中注定的师徒之缘。吾算出近日,有人串改星命,欲致汝入死局,特来解救。”
云飞扬道:“一派胡言!贼道莫是游方术士,敢戏耍吾?吾乃天生将才,谁能挡我云飞扬?”
老道见状,毫不在意,只是笑语:“吾知汝天生神力。然神力亦有尽,凡夫之勇,即便万夫莫开,众力之力仍可降伏,却敌不过天数。天地无极,道法无边,汝需入我道门,跳出因果缘份,方可得破解死劫之法。汝可知否?”
“哈哈哈!”
云飞扬大笑三声,藐视老道,讥讽道:“贼道人出口成章,莫说死劫子虚乌有,就算真有,吾亦可厉万劫而不死!何需汝来解救?”
老道仍不死心,他道:“痴儿,吾念不通道法,不知内情,便不怪你不敬之罪,本座再问你一次,当真不拜我为师?”
“废话少说,赶紧让路!莫耽误了时辰。”
云飞扬亮起拳头,喝道:“吾念汝老弱,不与汝计较。但若再挡吾道路,否则吾便一拳教你灰飞烟灭!”
“气煞我也!”
老道士面色涨红,吹胡须瞪眼睛,刚欲发作,便心有所感:本座得道百年,从未遇到此等狂徒,不知天高地厚!若不煞其威风,让其吃点苦头,他日非要欺师灭祖?
想到此处,遂一甩袖子,对云飞扬冷笑道:“好!好一个云飞扬,便算吾多管闲事,汝好自为之!”言毕,脚下生雾,竟乘云而起,勿自飞去。
云飞扬见之,不屑道:“江湖妖人,戏子手段,我云飞扬怎会轻信?”他见天色不早,收紧心神,一跃上马,快马扬鞭,朝洛都而去。
——
话说泽林君自竹林归来,立即命人,铸立牌楼,吊上铜钱,并广贴告示。发布榜文:
“招贤令
今,国之将危,王欲招揽大将。
立此牌楼,吊十钱而上,若有能者,可一剑斩断十枚铜钱。
则赐千金,加封上将,统领大军,抵御陈国。”
此榜一出,众人哗然。一连三日,尝试者不计其数,却无人得以成功。
泽林君急不可耐,恐无法奏效,正焦急之际,忽听人来报,有异状。以为有人得以成功,大喜,前往查看。谁知道到达当场,才见非其所想。乃是其弟,正在城门胡闹。
——
三、凤心打赌破军
泽林君早年丧母,独留一弟,名凤心,自小疼爱,其性骄纵,玩乐五度,今已弱冠,却不好读书,只好舞枪弄棒。
侍从推开众人,泽林君便见当中一男子,身高七尺,面容清爽,身穿华服,手持长棍,正在挥棒乱打一百姓。
泽林君上前,喝道:“住手!”凤心一歪头,背对其兄,大骂咧咧:“哪个不怕死的,敢拦你凤爷行好事?”待他回头,见到其兄,大惊失色,赶忙弃掉棍棒,下跪道:“王兄!”
泽林君一挥袖子,道:“起来吧,何事如此动怒,打骂他人?”
凤心道:“此人好胆,敢嘲笑吾……”
原来,凤心尝试,剑斩十钱,却撕破衣服,受围观百姓耻笑,遂逮住一人撒气。
众人恐其身份,未有人敢上前阻拦。泽林君听罢,上前查看百姓,见其惨不忍睹,血肉模糊,命侍从扶起,他道:“列位,吾弟不知轻重,打伤了无辜,是吾之管教不利,还望大家恕罪。”
凤心出言:“王兄,不过一小民尔,嘲笑吾王家,已是死罪,何必……”
“住嘴!”
泽林君怒斥,又对侍从道:“将其带入医馆,无论生死,皆由王家负责,赐其家人十金,以作安抚。”
侍从应诺,带伤重百姓退去,众人大呼泽林君仁义。泽林君拱手忙称不敢,转身却与侍从小声道:“跟上前去,寻一隐秘之处,了结此伤重者,动作利索,切勿声张。”侍从明悟,随即而去。
凤心起身,上前献媚道:”王兄果真是大仁大义,当为天下之主,只是王兄设立招贤榜,如何不通知臣弟?“
泽林君挑眉:“你?不行,吾从小观汝长大,汝之本领,吾如何不知?”
凤心道:“王兄太小看了臣弟,吾只差一钱尔。”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人群之中,有人插言。
凤心怒吼:“是谁?敢如此对我说话?”
众人退开,便见一九尺男儿,身穿戎装,威风堂堂,昂首阔步,朝他走来。
凤心走上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小贼,汝莫不是找死?汝可知吾是何人?”
“哼哼哼。”来者皱起眉头,冷笑三声,道:“吾何须知道汝之身份,汝只要知晓,吾云飞扬所言,必然不虚。从剑者,一日之功,可竞百日之里,吾已听闻十钱之试,特来闯一闯。”
凤心道:“哈哈哈,汝倒是说说看,十钱与九钱,有何区别?若是有理,吾等便让开,汝尽管尝试。若是无礼,休怪我棍棒无情!”
云飞扬初到洛都,正愁无处施展,此刻国君在此,自然不可多让。当即出言道:“用剑者,唯心尔。剑如身使,收发自如。剑法极致,一剑惊神鬼,莫说十钱,百钱万钱,易如反掌。”
凤心道:“口出狂言,吾偏不信,汝可敢与吾打赌?”云飞扬道:“如何不敢?”凤心道:“好,狂徒且看,吾以此棒为证,若汝未能斩断十钱,便要受吾三棒!”
“哈哈。”
云飞扬大笑道:“三棒而已,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凤心瞪大眼睛道:“狂徒,且看清楚,此乃实心铁木,堪比精铁,可不是好受的。”
云飞扬一摆手:“三棒太少,不若如此,若吾未能斩断十钱,便自裁当场,以死谢罪!”
凤心暗道:“这呆子莫不是个疯子?”
想到此处,于是口上道:“既如此,吾也不好多让,若汝当真成功,吾便就地磕头,拜汝为主,终生侍奉于左右。”
云飞扬道:“好!一言为定?”
凤心道:“吾言出必行,小心汝之脑袋吧。”云飞扬不再多言,来到牌楼前,见牌楼高约十三仗,十枚铜钱叮当作响,忽然响起,自身并无武器。
云飞扬自幼神力非凡,喜好舞枪弄棒,虽精通各般兵器,却少遇趁手兵器。
独站于牌楼下,此刻骑虎难下,欲与人借剑,却碍不下脸面。
此时,凤心道:“怎么,汝是怕了?若不愿意,此刻磕头认错,吾大人大量,却不计较了。”
云飞扬怒斥道:“谁人怕了?只是出来的匆忙,未有兵器尔。”
“壮士,吾之剑可借于尔。”
此时,泽林君从旁走出,递出天子宝剑。其再一旁再三观测,心中已然大定,心觉此人必然不凡,十有八九是应高怀之卦的人。
云飞扬接剑,只道多谢,便拔剑细观,口中叹道:“却是好剑,只可惜太过轻便。”
凤心插言道:“狂徒,吾兄天子剑,岂是凡夫能懂,莫不是遇找借口?”
“哈哈。”云飞扬轻蔑一笑,一跃而起,三足踏空,便已跃上楼牌,只见剑光一闪,由上而下,竟将整座楼台斩榻。霎时间,烟尘四起,待烟雾散尽,重人发现,哪里还有楼台,只有一名壮汉,持剑而立。
凤心上前,于碎木之中查找,终于发现一枚铜钱,且完好无损。
他大笑道:“哈哈哈哈,狂徒,汝不知天高地厚,此时还不自我了结?”云飞扬将剑插回剑鞘,淡淡道:“汝且看清再说。”凤心以为对方心不死,拿起铜钱细瞧,这才发现,哪里还有完好的铜钱,这枚铜钱,被利剑从侧面斩断,断口光滑无比。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剑法?他在心中感叹,却不死心,命众人查找剩余铜钱。片刻之后,所有铜钱皆被找出,却发现如今,铜钱之数,已是二十枚,皆被拦腰截断。
众人一致赞叹,云飞扬将剑递还给泽林君。泽林君却退让道:“壮士剑斩十钱,如今便是吾洛国上将,此剑便赐予壮士。待壮士正式入朝,再另行封赏。”
云飞扬道:“不必了,此剑太轻,吾不适应,若要吾上沙场,必要用陨铁铸重剑一把。”
泽林君应诺,二人正欲离去,凤心忽而上前拜倒在云飞扬身前,郑重道:“奴才凤心,叩见主子。”
“胡闹”云飞扬尚未答话,泽林君已然上前喝斥道:“汝身为王族,怎能认他人为主,况且云壮士大量,不会与你计较,赶紧一边让道!”说完,转身对云飞扬道:“云壮士,吾敌愚昧,可否原谅其莽撞之罪?”
云飞扬道:“吾怎会与他计较。”“好,好。”泽林君微笑道:“王弟,听到否?还不起身?”凤心却不依不饶:“王兄,这是臣弟亲口允诺,怎能反悔。今日起,吾便要与这位壮士为奴,鞍前马后的伺候。”
“你!”泽林君怒发冲冠,却无可奈何,只能用眼神求助云飞扬,望其切勿接受。
云飞扬哪知其中深意,他早已不耐烦,见状便直接开口道:“后头一匹黑马,便是吾之座驾,你且去牵马,想做吾之奴才,亦非简单之事,吾且看汝之表现。”
凤心点头应诺。
泽林君见状,事已成定局,暗中握紧拳头,嘴上却堆满笑容,请云飞扬同行。
——
四、陈国告天敬词
陈国,百战之兵,乃当世大国,有五座巨城,包围国都。
国主江流君向来勇悍,素有贤名,励精图治之下,陈国之内,百姓丰衣足食,虽不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亦不远矣。
而陈国兵力,更是充足,勇将不下千员,善战之兵更是不下万人。
陈国六年前灭楚,三年前灭秦,而今天下,仅有得太元教庇护的天机国,与深山丛林之中的原始牧人国,能与陈国争锋。
余下如同洛国一般的小国,组成五国会,相互支援。而洛国北临渤海,南有丛林,西入黄河,独木难支,无力与陈国抗衡。
今日,正是陈国祭天大典,每次征战之前,江流君都会登高拜祭,告慰苍天。江流君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国字脸,神色肃然,宣读祷词:
“天有王法,下有王土。
吾江流君,愿代天授。
赐予王法,管治王土。
民与官乐,吾与民齐。
还天太平,还地清静。
再起交戈,实非本愿。
奈何六合,无有贤名。
当今乱世,当有王者。
陈受天命,吾不敢让。
今日祷告,愿为先锋!”
祷词念完,群臣共呼:“天下莫大,皆为陈土。率王之师,无有不服!”
礼毕,江流君入了车架,下令回宫。
——
“咳咳咳……”
陈国皇宫,金碧辉煌内,江流君高居龙椅之上,此刻正在剧烈的咳嗽。忽然,他一甩袖子,将桌上茶杯摔落在地。
“啪!”摔杯声炸响,一众奴才立即跪地求饶。
“咳咳……滚!都给我滚!”江流君剧烈的咳嗽后,大吼道:“快!给朕拿来仙药。”“大王,昨日那仙人……已经被烛梦王处死了!”一旁仆从颤抖着声音道。
“什么?”江流君听闻此言,头痛欲裂,忽然咳出一口血,双手颤抖不已。
“嘭!”众人皆在发抖,只听堂上大王狠狠的拍碎了桌案,咬牙切齿道:“好!好个烛梦王,竟如此大逆不道!妄图挡我仙路,他是想造反吗?”
“大王,您忘记了,是您赐予他先斩后奏的权利……”
“滚下去!”江流君一脚踹到这名说话的奴才,自身也颤抖着坐倒在地,口中声嘶力竭:“朕赐予的权力,朕也可以拿回来!他算什么东西!竟敢替朕做主?”
“圣武皇好大的口气,我烛梦虽不才,但也还有些骨气。若圣武皇不愿重用在下,便请撤去在下的职务,扁为庶民即可。”
只见来人玉树临风,相貌俊美,气质阴柔。
江流君:“你怎么来了?”
烛梦:“我就不能看看你吗?”
江流君:“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朕要与烛梦王单独谈谈。”
烛梦:“耀,你刚刚在台上的样子,可真是威风。”
江流君:“滚一边去,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烛梦:“没什么事情,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江流君:“呵呵,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忙的很,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正事吧。”
烛梦:“曜,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啊。是责怪我这几天没有来看你吗?哎,你别急,过两天我整顿好了军队,就会专门抽空来陪你。”
江流君:“滚一边去,谁要你陪我。我问你,我的药呢?你到底把那个炼药怎么了?”
烛梦:“宰了啊。他们竟然敢拿那种东西来糊弄你,我怎么能允许他门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流君:“你!你可知那是我的救命稻草……咳咳咳!”
烛梦:“你没事吧?”
江流君:“怎么可能会没事!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那种药我知道对我的身体不好,但却能缓解我的疼痛,也好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烛梦:“大王,汝还记得十年前,王于封禅台亲口对吾的承诺吗?”
烛梦:“当日,王还不是王,只是众多王子之中的一人。”
江流君:“汝说这么多,是想邀功吗?”
烛梦:“不敢,吾只希望大王能不改初心,让这个天下再次见识陈国之威。”
江流君:“当初伐楚,朕听你的。后来伐秦,朕也允了。如今你威名显赫,满朝文武谁不服你?朕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发兵伐洛,啃掉这个阻碍我们统一中土的最后一块石头!你还想怎么样?朕不过是想服用仙药,安心度过这最后一段时光,为何要拦着朕。”
烛梦:“大王……”
江流君:“活着如此痛楚,生为王子,不是我的选择,做上大王,也不是我的选择。汝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看中了朕好控制,如今整个陈国我都可以给你!”
烛梦:“大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江流君:“不必再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心中暗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何看不穿,我明知自身不能长久,却没有找女人,还不是都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烛梦:“大王,你一定要等我。如今星宫之中,七杀、贪狼都已在我的手里,只要我能聚集北斗七星,则必然能为你续命!”
——
话说云飞扬入主青灵国后,泽林帝为表庆贺,与群臣大宴三天。
一为云飞扬洗尘,二与他介绍同僚。奈何云飞扬性傲,眼中容不下群臣,就连泽林君,亦是多有怠慢。
好在泽林君早有准备,未有多言,只盼高怀言中,云飞扬有退敌之能。
一日殿前,探马来报:“圣武国已举办祭天大典,大军整备已毕,随时可能攻来。”
泽林君大惊,问云飞扬:“如何是好?”
云飞扬酒醉,笑答:“好办,大王只要应我三件事,我必退圣武国大军!”
泽林君道:“何事?”云飞扬道:“其一,我欲取举国能工巧匠,为我铸造一柄大剑,以供阵前杀敌。”
泽林君点头应允。
云飞扬接着道:“我要大王祭天祷告,在三军阵前,奉我为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可先斩后奏!”
泽林君咬牙点头。
云飞扬站起身来,紧接着道:“其三,我要大王在整个青灵城,风景最美,地段最好的地方,为我铸造一座寝宫。”说到这里,他摇摇晃晃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继续道:“就按照这座皇宫的规模来建造吧!”
“大王不可。”说话的是夫子荀。他熟读律令,对官员待遇,以及府邸大小熟读在心,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站了出来,进言道:“大王,万万不可。如此纵容胡闹,岂不是君不君,臣不臣,乱了朝纲,如何服众?”
“万望大王三思。”一众臣子附和,青灵国以法治国,以读书人监管律法,重文轻武,原本武人都不允许随意踏入大殿,怎么能如此放肆。
泽林君轻抚胡须,他心中怎能甘心,但却无可奈何。如今千机国避世,天子不问列国之事,他所能依靠的,也只剩下眼前这位狂徒了。所以他脸上堆起笑容,道:“列位的意思,寡人明白了。但是,寡人对云卿有信心。不必再议了,寡人准了。”云飞扬拱手道谢,群臣唉声叹气,宴会不欢而散。
(有缘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