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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
夜色朦胧，灯火辉煌。
在平康坊李右相府邸，空亡站在那昏暗的大堂之中，躬身拱手。
“他来了！”空亡禀告道，转身一请，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朦胧的昏暗之中，大步进来。
在大堂之上，李右相歪斜而坐，靠在凭几上，前面是一张矮桌，上面放了一壶酒，一只精致的杯子，还有几盘佳肴御膳。
“右相！”那人进来之后，直呼了一声，李右相翻动眼皮子，凝眸盯了一眼大堂下站着的人。
“裴旻，你终于舍得出面了吗？”李右相淡笑问道。
“右相有请，裴旻如何不来？”裴老龟拱手呵呵笑道。
这时候，空亡端来了一把椅子，放在裴老龟身后，裴老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空亡退到大堂边上，垂首听令。
“皇帝的计划，实在险恶啊！”李右相人老声懒，言语之中坐直了身体，提起酒壶，自己浅浅的倒了一杯酒，那酒，不足一口。
李右相端起来酒杯，轻轻在有些发乌的嘴唇上抿了一口，美酒的清香，扑鼻而去。
哗啦一声，不过瞬息之间，裴老龟的手里便多了一个酒壶，正是李右相桌上的那个酒壶，现在已经稳稳的提在裴老龟的手上了。
涓滴不撒。
甚至酒壶内的酒，都没有任何的波动，凝固在了酒壶中一般。而足足有十丈多的距离，但是那酒壶落在裴老龟手上，不过是一瞬间。
“喝一点，杯子，你不需要，这是你的习惯。”李右相笑道，很是了解裴老龟一般。
可是这时候裴老龟却将手一推，淡然无声，只有一丝微弱的风声而已，再看之时，那酒壶已经稳稳的落在李右相身前的矮桌之上了。
一如之前，涓滴不撒，无所波动。
“酒就不必了，方才在玉真公主那里已经喝了不少。”裴老龟直接道，一旁的空亡立刻不自觉的轻轻抬了一下头，心中一顿。
李右相缓缓的点点头，然而手上又是一推，那酒壶便朝着空亡而去，空亡一惊，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捧住了隔空飞来的酒壶，膝盖一沉，立时捧着酒壶低着头，跪在地上。
“你下去。”李右相吩咐一声。
“谢右相赏赐！”空亡答应道，行了一礼，这才捧着酒壶下去退下去了。不过，那双隐藏在昏暗之中的眼睛，却带着冰冷的冷刺，盯了裴老龟一眼。
“右相，你方才说李老儿计划险恶，你老的计划何尝又不是？”裴老龟不露声色，面无表情。
“你搞错了，这个计划不是我制定的，而是他。”李右相立刻道。
“有人是为了争紫微诀，争天藏，有人是为了争天下，只要是参与在计划之中的人，都一样。”裴老龟淡淡言道。
“你也是参与计划的人，裴旻。若不是你与玉真公主之间的交情，我与他如何能调动军队，调动神策卫？”李右相咂了一下嘴，又道。
“我很好奇，你既不争紫微诀，也不争天藏，更无心争天下，而你却一直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作为一个推动者，到底为了什么？”
李右相如是一问，问的有些深刻。
裴老龟若是要回答他，必然要表露心迹，要将李右相李林甫作为一个挚友，作为一个知己，甚至要将李林甫当成自己，他方能将自己的正确答案告诉李林甫。
“右相，你感兴趣的地方，应该不是我，而是我的目的？”裴老龟淡笑道。
李右相认同似的点点头。
“目的？假如裴旻说，一切都是为了消解无聊的时光，李右相会作何感想？”裴老龟笑问。
李右相稍一思忖，那双在昏暗之中，还是有些许精光的明亮眼睛，漫漫然的落在裴老龟身上，沉默了一会儿。
仿佛在思考。
“若是别人，我绝对不信。若是你，我肯定信。”李右相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而道。
裴老龟此时也是认同似的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往外面看了一眼，天空烟火弥漫，照亮了长安城的夜空。烟火升天的声音，一阵阵的呼啸，在空中炸开之时，那声音如同滚雷，一直不绝。
“这个时间，广福寺内，恐怕有所变化了！”
……
嗯？
那一直眯着眼睛的金刚智大师，忽然睁开了那双深邃散射着精光的眼睛，顿时圆瞪。
神祖与张果立时觉察到了金刚智大师的一样，急忙靠过来，站在金刚智大师两旁。
“金刚智……怎么了？”阳问道。
“看他目光闪烁，肯定碰到不好解决的事了。”不待金刚智大师开口，那阴先道。
张果那双眼睛盯了金刚智大师片刻，忽然有些阴鸷。
“金刚智大师，你应该听我劝告的！”张果沉沉一语道。
……
“嗯？裴旻，此话是什么意思？”
在大堂高位之上的李右相挺了一下身体，广福寺里的事情好像引起了他的兴趣。
“李右相，方才那人，是你的手下空亡吧？”裴老龟指了指大堂之外问道。
“是。”李右相立刻答道。
“裴旻，你到底想说什么？广福寺有什么变化？”李右相紧切问道。
“哈哈，看来，右相这个手下不太称职。”裴老龟又道。
“裴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右相目光一逼，有些怒气，裴老龟分明在戏耍他一样。
“右相，若是你这手下称职……呵呵，会稽山大禹陵前发生的事情，他应该早就告诉你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你，要么，他有异心，有意隐瞒。要么，他是真的不称职。”
裴老龟一语罢，李右相眉头便是一皱。
裴老龟的话，直接点中了问题的中心了。相比较手下是否称职，是否忠心，广福寺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本来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
“二气相冲！”
广福寺大雄宝殿内，不空大师沉沉一语。
“他体内不止一个紫微诀……”
善无畏大师紧接着道。
“现在是三气相冲了。”
金刚智大师眼睛再度闭上，淡淡一语。
“国师，你且说说，此子又遭遇了什么？为何他的身上，会有另外一道强劲无比的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