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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虺曦，记住，一定不能顶撞大王！”虺天不忘郑重的交待虺曦一句，也跨上马背，跟着李怀秀走了。
“哼！”虺曦生气的哼了一声，同时脸上又露出无比担忧的神色。
也不知道，燕然山上，他阿哥有没有亲手把剑圣裴旻斩杀，夺了他剑圣之名。
“阿哥，你什么时候回来？”虺曦面对着西北，幽幽的嘟囔了一句，这才上了马，追赶前方的大部队去了。
……
高力士的马，很快从长安城，驰骋到了洛阳城。
此时的洛阳城下，人声鼎沸，几乎是全城百姓全部出动，在洛阳城上东门围观。
高力士一人一马，那马乃是皇家亲养的骏马，出自西域康国，精力异常，形容高大，神采十足看见上东门下人潮涌动，人声如沸雷，忍不住前面双蹄凌空一跃，嘶鸣一声，龙吟虎啸一般。
加之高力士身着皇家衣服，一派高贵神气，一人一马相配，果然是马如龙，人如凤。
不过饶是如此，高力士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却极不显眼，他们此时的注意力，在那城门楼之下。
在那高大厚实，牢不可破的城墙之下，有三堆堆叠整齐，如同小山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不是其他，正是一颗颗尚在流着鲜血的人头。那些人头面容扭曲，还有许多没有闭眼的，死人灰暗的眼睛，在灰暗的天空之下，显得更是恐怖。
整整齐齐三堆，都是昨夜俘虏的契丹士兵的人头。
而且，这仅仅是一部分，还有绝大部分，王忠嗣命令属下，装进了几十个大箱子之中，用大车拉着，往长安城去了。
那些无头的尸体，王忠嗣命令部下，拉到了洛阳城外的驿道上，垒在一起，筑为京观，岳然如山。
洛阳城的百姓，无论老幼妇孺，看见这些鲜血淋漓，恐怖异常的人头山，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在指指点点，脸上都有喜色。
他们很清楚，要是王忠嗣不守住洛阳城，不把这些人就地正法，要是他们攻破了洛阳城，那么，被看头的人，将会换成他们，他们的人头，也会像现在一样，整整齐齐的码在洛阳城，城墙下，街市上，肯定都会被他们的人头填满。他们若是看不下去，同情这些杀人狂魔，到时候谁又来同情他们？
他们这是庆幸的喜色，因为大唐第一名将王忠嗣，他们能免为做刀下之鬼，胡人胯下的奴隶。
高力士看见这些鲜血淋漓的人头，脸色暗沉，心道不妙，赶紧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往王忠嗣的中军帐疾驰而去。
大事不妙了。
“齐国公怎么突然到访？”王忠嗣看见急急忙忙从军营外闯进中军帐的高力士，心里面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恕我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王忠嗣对满面风尘，着急忙慌的高力士抱拳而道。
“忠嗣，我不和你客套了，你怎么如此糊涂！”高力士叹息而道，一派长者风范，倒没有平时在李隆基面前的卑颜，也没有在属下面前的倨傲，像是王忠嗣的一个忠厚长者。
“我不是糊涂！”王忠嗣振臂吼了一声，也没有方才的繁文缛节了，把高力士当成一个朋友般对待。
不过，他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让高力士愣了一下。
“契丹胡人，狼子野心，前次我征伐松漠都督府，使他臣服，收他兵器，这才多久？两月未到！”
“即使如此，擅杀俘虏，尤其是外族俘虏，这可是皇帝的大忌啊！你在他身边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你这是在抚逆鳞，你可知道！”
高力士语重心长，见了王忠嗣明知故犯的态度，更是着急了。
“皇帝仁慈太过，尤其是对胡人外族。”王忠嗣再次争辩，“这些人，不多杀点，不足以让他们长记性！”
王忠嗣言辞激烈，忿忿不平，“大监可知道当年白江口之战？”
王忠嗣反问道，高力士眉头拧了一下，“当然知道……”
高力士稍一沉吟道，那是大唐的一次全胜，他自然知道。
白江口之战，大唐以一万兵力，全灭百济倭国联军差不多七万人。
而且，大唐在全歼百济倭国联军之后，做了一件看起来极为匪夷所思，暴虐的事情，那便是把那战死的百济倭国七万联军的耳朵，通通割下来，满满的装进几十个大箩筐里面，用大唐最先进最高大的战船运到了倭国本土，作为礼物送给了当时的倭国天皇。
“这一战，有何影响，大监可知道？”
王忠嗣再问道，高力士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此一战，让倭国再也不敢进犯新罗，更不敢进犯大唐半分，猥琐龟缩，甘为胯下辱臣！”
“可是忠嗣，此时不同往日，这是皇帝大忌，那胡人外族算得了什么！”高力士紧接着又道，他看的明白，说的也明白。
王忠嗣却摇摇头，大笑起来，“皇帝大忌？便能让那群狼子野心之人，肆意窥伺我大唐，肆意蹂躏我大唐，威胁我大唐百姓的安定？我王忠嗣做不到！”
“唉，你的性子从小就倔！”高力士眉目深沉，面对王忠嗣倔驴一般的性子，他丝毫没有办法。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争论对错，极不理智。
现如今，要想办法如何在暴怒的皇帝陛下面前，请罪。
若是龙颜稍悦，皇恩浩荡，后果才不会那么严重。
“现在皇帝诏你马上回长安觐见，不得有误！”高力士拿出李隆基的令牌，肃然庄重的在王忠嗣面前亮出来，王忠嗣立刻对着令牌跪在地上。
“是！”
……
“哎哟，一夜好觉！”
扬州今日是个大太阳天，太白美美的睡了一觉，从破庙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太白对着太阳打着哈欠，长伸了一个懒腰，又奇怪的笑了笑。
“各位，你们怕是等了很久吧！”
太白背着手，看着破庙前的阵势，泰然自若。
在破庙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堆人，这些人穿着怪异，打扮十分古怪，脸上更是煞气浓重，都是喜欢杀人的主。
这些人，看起来可都是高手，看样子显然是冲着太白来的。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破庙前守着，而不敢进入破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