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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真跟褚曦的交集并不多。
简单来说，除了那一次的合作之外，他们基本上没有过交流的机会了，两人所在的层面相差太大，根本就没有交朋友这一说法可言。
在褚曦成为第一名加入蓬莱派后，想必也已经能够接触到更深入的高级武学了吧，而他苏天真却连基础都没打好。
所以，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在拨打电话过去等待的途中，他心里是十分紧张的。
“……是谁？”打了几遍后，通话才被拨通。
“那个……我是那个……苏天真，你还记得吗？”苏天真不抱希望地说道。
“……有些印象。”对面静了一会儿后，才传来这个回答，褚曦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这个……是这样的……啊，解释起来可能有些麻烦，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
东拼西凑的，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才将关于林砂糖的事情解释清楚，褚曦听了后良久，才传来了回答：“原来如此，有人让你来找我，问问怎么才能见到林砂糖吗？”
“嗯，应该是这样了。”
“我之前似乎跟你说过，我曾经在十一岁的时候，去过一个著名的地下竞技场对吧？”
“嗯，说是在那里待了一年时间，完成了武学第一境界。”
“是的，那个地下竞技场就是林家的产业之一，你若是能在那里击败了其中一名擂主，能向林家提出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哪怕是……撤婚，或者入赘他们家里。”
苏天真挠了挠头：“那个地下竞技场在哪里？是不是挺远的？”
“还行吧，在应天府，那里也是林家本部的所在。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应天府见面，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毕竟你作为一个新人，去这种不论生死的地下竞技场，是有可能会死的。”
“诶？你带我去？”苏天真有点儿懵了，没想到褚曦竟然肯做到这个地步，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嗯，算是顺路吧，在蓬莱圣地这边完成初期修行了，准备下山进行下一阶段的修行，那个地方刚刚好。“
“这……这样啊，那你……那你是不是学了那两种武学之一……”
“嗯，学了紫炁武学。”褚曦并不顾忌地说了出口。
“那其他三个人呢？”见褚曦似乎挺好说话的样子，苏天真忍不住继续追问下去。
“……只有我学了。”
苏天真没有问为什么，总觉得再问下去，会涉及一些比较严重的机密，于是便转了话题：“那我们具体在哪里在什么时间碰面？”
……
……
几天后的早上，趁着父母出外上班的时刻，苏天真收拾好了衣服等物品，塞进背包里，再在自己房间里留下了一张写着“我要去把媳妇儿找回来了”的纸条后，便匆匆忙忙离家出走了，坐车赶到了火车站，乘上了赶往应天府的火车……
大约一天后，他来到了指定的地点，跟已经有两个月不见了的褚曦见面了。
两人在江宁秦淮河附近见了面，秦淮河两边还保存着古色古香的古楼，也有过河的拱桥，两人在一座桥上相见，站在那里，还能看到一艘艘游艇停在岸边或在河上行驶着。
褚曦提着一个行李包向他走来，苏天真有些尴尬地抬手打了个声招呼：“哟！”
褚曦向他点头示意，便对他说道：“跟我来吧。”
“去哪？”苏天真连忙跟上。
“先吃饭。”
“……”
两人在秦淮河附近找了间较为便宜的酒楼，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点东西；这时候，苏天真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叹气，直接按下了挂断键，随后开启飞行模式。
“不接吗？”褚曦问道。
苏天真摇了摇头：“又是我父母打来的，我都跟他们解释过了……不过就算解释了也不可能会同意的吧，所以干脆不理了。”
“你父母是普通人？”
“嗯，我是四个月前遇上我师父后，才开始涉及武道。”
“原来如此。”说完这句话后，褚曦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等待上菜的时间十分漫长，两人一直都不说话，苏天真觉得气氛有点难以忍受，便想了话题说出口：“两个月前你跟摩罗采苓打的时候，你有没有突然感到疼痛？”
褚曦点了点头：“计都武学，那场比赛本该是我输的……四大传说武学果然名不虚传。”
苏天真也是惊讶了，想不到褚曦居然会直接承认自己不是摩罗采苓的对手，他本以为这两人实力差不多罢了，可听褚曦这么一说，似乎……摩罗采苓强褚曦不是一点半点？
“不用你现在学了紫炁武学，估计能赶上她了吧。”
褚曦默然半响：“再给几年时间的话……不过她也会进步的，这个世界，大的你我难以置信。”顿了顿，他忽然改了话题，扭过头，把视线投到客栈窗外的秦淮河上，“自中华帝国立国以来，秦淮河两边还有青楼的时候，一向都是林家的产业。”
“嗯？是这样吗？”苏天真也不是很懂这些历史。
褚曦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顺天何家，应天林家……还有黄昏会，他们都是在明亡后出现的势力，也是当年协助太祖打天下的帮手；天下太平后，太祖想剪除黄昏会，可惜其领袖早有预料，遁入了民间，直到太祖驾崩才重新现身，何家和林家交出了兵权，老老实实成为武学世家，所以能平平安安地成为顺天府和应天府的黑道龙头，虽然在国内没有以往那般的影响力，但在其城市内，起码也是地头蛇，几百年以来，恐怕更是影响深远。”
苏天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听说过太祖夜梦白狐的故事吗？”
“不……没有，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褚曦似乎也不在意，他最后指出了那番铺垫言语的主旨了：“你若是想与何家林家斗，哪怕你成为了宗师也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
“除非你加入某个大势力，例如黄昏会，并成为其领袖；又或者，超越宗师。”
“宗师不是已经是最顶尖的了吗？”苏天真忍不住问道。
褚曦摇了摇头，一脸肃然：“据闻有蓬莱圣人和摩罗圣人，已活千年。”
“你……你是认真的吗？”苏天真不敢置信，“人类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这分明就是妖……”他忽然停住了，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白色狐尾影子。
“或许，这便是自古至今无数武人对四大武学趋之若鹜的原因也说不定，这已经不是武学，而是长生之法了。”说到这里，褚曦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迷茫，“你相信这世上存在神仙吗？”
苏天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见对面的少年眼里似乎藏着若隐若现的狂热，便连忙唤道：“褚曦！”
他没应。
苏天真站起来晃他肩膀。
这会儿，褚曦才似乎醒了过来，恢复平常的无表情模样：“怎么了？”
“不……没事，就是觉得你刚才有点儿不对劲。”
“……”
修了紫炁武学后的褚曦显然有些不同以往，不知为何，苏天真想起了自己使用九天玄女法时候的样子了，那魔怔狂热的模样跟刚才的褚曦有些像。
若是真的如林砂糖的六哥所说那样，四大传说武学和九天玄女法已经是超越了武学的仙术，那……苏天真觉得这更像是妖法、妖术。
他曾经体验过那强大美妙的力量，所以也明白那超越武学的力量到底有着何种魅力。
可是，他并不能劝阻褚曦修习紫炁武学，那是所有武人都追求的传说武学，他的劝阻无异于杀人父母断人财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