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玻璃之躯 第三节

2:39 S就这样,风璃站在我床边,我则倚在床头。两人一言不发,默默等待着去拿什么药的三个佣人。

强忍着硬捱了一段时间,门外终于响起稍显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大小姐,你还在吗?”门外是ruby的声音。

“嗯,辛苦了,进来吧。”风璃轻轻捋了一下头发,稳重地回应道。

“是,恕我们失礼咯。”ruby边说边把门推开了。她手里拿着个棕色的小广口瓶,就是用来做实验的那种。Sapphire和理亚跟在ruby后面,也一同走了进来。

“大小姐,没弄错的话就是这个吧?”ruby将那个广口瓶递到风璃手里。

风璃打开瓶盖,轻轻嗅了嗅,然后又把瓶盖合上。

“没错,这就是昨天做的。”风璃向ruby点点头。

“哈哈,大小姐也很辛苦呢。”ruby笑着对风璃说道。

“姐姐,这种话,适合在小姐面前说吗?”ruby话音刚落,sapphire就一下扯住了ruby的袖子。她微微皱眉,瞪视姐姐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不满。

“好了,我身上到底背着什么重担我自己清楚,不用再多话了。”风璃冷淡地打断了双胞胎姐妹的对话,朝我走了过来。

“这是我调配的特效药,对补充体力和治疗疾病都有好处。尤其是针对五梦先生这几天身体衰弱的症状,我想多少会有些改善吧。”风璃边说边把瓶子递到我面前。

说实话,除非是在医院,否则没有人愿意吃这种可疑瓶子里装着的药。

“风璃,你也会配药吗?”

“这是有栖川祖代流传下来的知识,五梦先生大可以放心。”风璃冷冷地说道。

“……好吧,如果你这么说。”

我伸手从风璃那里接过药瓶,打开瓶盖抖出一粒药丸。

血红的药丸,颜色十分鲜艳。

“……这是某种汉方药吗?咳咳……”

看着手里的药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就当是吧,五梦先生。这是大小姐特意调制的,不会是什么毒药。”理亚微笑着开口对我说道。

“唔……”

我微微把药丸往嘴边凑近,但旋即又把药丸拿开了。

那颗药丸散发着一股很熟悉的铁锈味。或者说,那颗药丸有股血腥味。

“因为里面掺了些少见的药材,所以味道不尽人意。”看着我把药丸拿得远远的,风璃的语气更加冷淡了。

“良药苦口,咳咳……是我太娇气了。”我说着把药丸放进嘴里,又从sapphire那里取过水杯。药丸那股难以忽视的血腥味,顺着我喝下去的清水扩散到口鼻、食道的每一个角落。那感觉就像是我吞下了一大块腐肉。此时的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只死猫,顿时觉得胃里酸液上涌。

“请暂时忍耐,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了。”风璃坐到床沿处,不易察觉地握了握我的手。

“咳咳……我知道了。”

“嗯。”风璃严肃地向我点点头,便转头吩咐三个女仆去干自己的事。

“风璃,你也去吧。今天你本来应该去上课的。”

看着三个女仆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我开口说道。

“我的事……我的事请五梦先生不要操心了。”风璃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风璃,咳咳……虽然我没什么资格问……昨晚你去哪了?”

听到我的问话,风璃微微一愣。

“只是有栖川的家事。随着你待在这个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自然就会知道了。”

“是吗……不过,我听说这几天城里不太安全。请注意安全。”

风璃不愿意告诉我她去了哪,我也无法追问下去,只能先这么说。

风璃看着我的脸,微微笑了一下。

“在这个方面,你倒是细心得很。总是在乎他人的看法,关心自己身边的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虽然现在相貌变了,还戴着眼镜……不过五梦先生终究还是五梦先生。”

非常难得的,风璃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嘴角上翘,笑得纯真自然。总感觉,现在的自己,才真正认识了这位名叫有栖川风璃的女孩子。不是有栖川的家主,不是这间宅邸的主人,剥开这些包裹住一个人的头衔,仅仅是名字叫作有栖川风璃的女孩子。

“……”

我一时说不话,不禁看得呆了。一股温暖的熟悉感在胸膛中缓缓流动,我以前一定也看过这样的笑容,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却想不起来。

“……对我就算了,请五梦先生不要再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他女孩子看,会被人误会的。”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风璃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她掩饰似地捋了捋头发,轻声对我说道。

“抱歉,咳咳……”

“没有,我并不生气。”风璃又笑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就把笑容收起来了。“不过就像五梦先生会担心我是否安全一样,我同样也会担心五梦先生你是否平安。请你答应我,不要跟那个昨晚收留你的人走的太近,好吗?”风璃轻轻我住了我的手,表情愈发认真。

“……我会有分寸的。”想起清水学姐和会长,我没法斩钉截铁地一口答应风璃,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搪塞之语。

“……”风璃看着我的眼睛,双眸中闪烁着光芒。

过了半晌,看我再没什么其他回应,她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五梦先生这么说,我也……不过请相信我,我没有任何不好的企图,我这段时间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五梦先生。”

“我知道,我不会随便怀疑别人,尤其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这句话的语气比方才坚定了许多,或许可以让风璃稍微安心一些吧。

“嗯。”风璃轻轻地应了一声。“那五梦先生,我也不打扰你了,请赶快休息。”说着风璃便准备站起。

“请等等。”突然,我叫住了风璃。方才心里涌起的暖意,让我不由得想跟她多谈一谈。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听到我的话,风璃重新坐定,再一次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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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欠片——风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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