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松了手,而我也终于落回了地上,一开始触低的冲击让我险些跌倒,可还好有墙壁让我借力,只是在落地的一秒后,我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整个城市都已经不安全了,前不久在南城郊的贵族公馆地域出现了神迹,已经有人散布出去说那是妖刀村雨现世了!”
王小二背对着我,而他侧首看了一眼我手上握着的合鞘长剑,若有所思的说:
“关于帝具的事情你可能知道的并不多,可是妖刀村雨这件帝具,那是号称星黎开国的第一神器,曾经星黎大帝用来征服其他的部族之时,手上所用的剑正是妖刀村雨!
也因为这把剑的特殊,曾经就有人传扬——得剑者得天下!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城里会聚集这么多人了吧,每一个手上拿剑的人都会被列为怀疑的对象,如果不是你身上聚集这这么浓烈的杀意,在这座充满了杀机的城里,像你这种小孩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后面的话我根本没有听,因为也没有意义,什么我身上散发出杀意什么的,这都是假的。
我这种丧家之犬一样的表情,怎么可能散发出什么杀意来呢?但是王小二会这样说,也许是想就此打住了吧!
我握剑的手有些松了,因为就王小二说的这些我虽不在意,却隐约不想再握剑了。
“嗒……”
一下没有握紧,这把剑就像有了万钧的力气从我的手里挣脱,它掉了下去。
“杀了我吧!”
冷不丁想又从我的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依旧是这么丧气的内容,本来一开始还想着活下去,下一秒想到了这一切的算计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猜打乱,心境开始迷离的自己又失去了信心,大约是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了吧!
我看着背立着我的王小二,这种场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似曾相识,那一天他把村雨以三文钱的价格卖给了我,而总以为自己最后的生存资金被掠夺了,所以展开了夺回报复!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可到最后出现的差错,却让我和王小二只是打了个照面,最后钱没有收回来,而王小二卖想剑也被人夺走了。
我突然想了起来,那天把剑拖进巷子里的人,好像正是莉莉吧,她当时还朝我可爱的咧牙笑了,可是最后看起来就像是对我胜利的宣言,尽管这一切都被我选择性忽略了,但是转念想想这还是有联系的。
“寻死的话,那就别弄脏了这块地方,”在用激进的反思读懂我目前的状态之后,王小二也冷静了下来,这完全不像是一开始的他,从见面的时候那种街头小贩的势力,到现在的这种心怀天下式的认真,这要是在平时,肯定已经惊叫为天人,会忍不住去追问这一切的起因吧!
一开始还想知道是谁幕后主导了姐姐的死亡,到最后的最后却发现这是自己的报应,峰回路转的又回到了原处,命运之声的嘲讽真是如影随形啊。
“既然不想杀我,那我就走了。”
我侧了下身子,身体多少有些失力,就在刚刚还一直靠在墙壁上,仿佛不借力就要倒下去了,浑身无力的感觉,亦如曾经谁对我说的一个词,用它来形容此时的我真是滴水不漏的贴切——行尸走肉!
我此时大约就和死人没有差别了吧,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我还会想些东西,可是我的身体,却早已经腐烂一片,散发出让我都恶心的臭气了。
走了两步我就停了下来,就算不想在认识的人眼前停留哪怕一秒,可心里总觉得有些该说的话,必须把它诉说出去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用尽心机把这把剑送给绝望的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尽管这地下并没有这东西,可是为了显得自然,为了让眼睛里面的泪水不会流出,我只能这样忍着了,我说:“可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不知道你在这些日子里面受到的痛苦,或许作为打破这一切生活的人,我本来不该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否则你就又要在我面前给我演戏了吧,也不知道刚刚的这一切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可是让我想通了这所有的一切,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我蹲下身子把剑扶起来靠在墙上,直至今天我才知道它的意义,也许这东西并不是真的,可王小二却看它挺重,所说的一切都很认真,虽然我很迷茫就是了。
因为我明白,那天杀死茱蒂丝的东西,是从我身体里跑出来的睡美人的细丝啊!这东西并不是我手上的剑所做的吧,有人在造势,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在成为别人布局的棋子前退出吧,王小二也暗示了我,他就因为成为棋子失去了平静生活的权利,刚刚的那一番发泄,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吧!
总之,人生总有分别吧,原以为到了最后还有这把剑陪着我,却不想到了最后还是要分离的吧!
也对,像我这种不惜命运眷顾的人,到最后肯定只是自己一个人吧,这是命运对我的报复。
我说:
“剑还给你,正如你所说的,每一个幸运的人都是被命运诅咒的孤子,飒柚菈菈。”
必须要离别吧,也做的有模有样的,我看向了远处的莉莉,在那个时候我眼里的泪水终于破框而出了,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可怜的模样让自己都憎恨不已。
“你觉得这样就是解脱了吗?”
王小二在我的背后质声问道,可我却假装没有听到的继续往前走去,再多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吧,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互相憎恨的对象。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王小二最终也放弃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在自己发泄了那么多情绪之后,他才恍然明白幸运的我,却真的承受不了太多东西。
“叮铃叮铃……”
就在我走到通向地面的阶梯口时,那些悬挂在地下墙壁上的一串串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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