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极限了。
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脖子被面前的恶魔死死掐着，几乎要窒息，尽管如此，我依旧挣扎着，想用自己的拳头，去和面前这张满是鲜血的脸庞碰撞。
“已经不行了吗？真是让我失望啊...”上野明治冷笑地嘲讽起来。是的，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在面对这比我大了足足有六岁的家伙时，我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反抗他。在他的面前，我如同一只待宰的羊羔一般，只能可怜地咩咩惨叫着求饶。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姐姐...姐姐！”千叶在我的身后叫我。
啊...想比千叶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吧...呵，这家伙，从小到大爱哭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一有什么事就“姐姐姐姐”地叫...真是烦死人了....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爱撒娇的千叶，倒不如说，如果这样的时光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我应该也是很开心的吧...
上野明治掐着我的脖子，蛮横地将我整个人狠狠按在地上，我的背部与冰冷的地面碰撞，那种疼痛险些令我昏厥过去。我强撑着自己仅存的意识，奋力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令自己不远的刀。上野明治却发现了我的意图，冷笑着将刀丢了出去，不偏不斜，刚刚好落在了千叶的面前。
即使把武器放在你面前，你也没有勇气拿起——我读懂了上野明治的意思，这家伙的确是个恶魔没错，不但要把人的生命蛮横地取走，甚至还要将别人的尊严也...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是姐弟关系吧。”上野明治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饶有兴致地在我们之间仔细打量了一会，“还真是没用的弟弟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挡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你这弱小的家伙根本就不配称为男人吧？哦，抱歉，我差点忘记了，你那骚气的模样，和你姐姐简直一模一样呢。”
“住口...”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准你这么说千叶...”
我几乎已经要使不上力气了，我那可怜的攻击对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却是把他给惹怒了。
“哈？真是个好姐姐啊，明明自己保护的弟弟就是一个窝囊废，却还要为他说话么？”
“可惜啊，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能力保护你那亲爱的弟弟呢...”
上野明治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圈，突然笑了起来：“我上野明治毫无疑问会是这场比赛的最大赢家，你们都只是我的垫脚石而已，既然这样，不如就奉献下你们的价值吧...”
“你要干什么...”
可还没等我的话说完，上野明治的手便粗暴地撕起我的裙子，吊带花裙根本禁不住他这样的摧残，很快我的上半身便裸露在他的眼前。我很快就明白上野明治想要干些什么，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这就是...那个吧。
男性对于女性最不负责也是最为下流的一种施暴手段，通过摧残女性的身体来达到身体和心灵上的快感...正是上野明治准备对我做的事情。
我听到他似乎咽了口口水，野兽一样的眼神几乎让我将他误认成了一只凶恶的狼，他并没有把我的衣服完全撕开，而是将身体压在我身上，用舌头从我的脖子开始舔起。
粗重的呼吸声中，上野明治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恶心的唾液，被这种已经形同恶狼一样的家伙如此对待。我除了对于自己这副身体感到恶心以外，便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感。
已经结束了...
尽管很不甘心，但这已经是事实了。
上野明治在施暴后，一定会把我也杀了的。到时候千叶也难逃一死，我们就永远地葬生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光明。
上野明治，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了？一脸绝望的样子？呵呵哈哈！你应该很痛苦吧？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快乐起来的，那时候我会让你在快乐中死去....怎么样，我够仁慈吧？”
他说着，舌头又向下滑去，在我的锁骨逗留了很久，似乎恨不得把上面的细菌都完全允吸干净一样，我的手被他按着，根本不能反抗。
我闭上了眼睛，已经没有希望了。
对不起千叶。
我在内心向着千叶道歉。
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太没用了，才保护不了你这个弟弟。
你要怨恨，就怨恨姐姐吧，姐姐的力量不够，很多事情都无法阻止。我无法阻止母亲的死亡，也阻止不了上野明治的暴行，姐姐是说到底只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废物罢了，让你和这样丢脸的姐姐死在一起，真是抱歉了....
可是....
就在上野明治急不可耐地解起腰带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道：
“住手！”
那是千叶的声音。
上野明治也因为这样的声音一愣，抬头看去。
千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手上握着那把刀，在月光下我看见他的脸色十分低阴沉，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愤怒。
“千叶....”
“哦哦，这下子提起干劲了吗？这样也好啊。”上野明治呵呵一笑，掐住我的脖子，“不过...你真的敢用那把刀刺我吗？那可是杀人啊.....”
他在挑衅千叶，因为他知道千叶根本没用勇气出手。
从小连杀鸡都怕了的千叶，怎么可能敢杀人呢，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自然是清楚不过了。
“我说了，放开你的脏手。”只是千叶的语气冷的可怕，那是和我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语气。我从来没有听过千叶会这样说话。
“有本事你就来阻止我啊。”上野明治嘲讽地笑道。
千叶握紧了刀，嘴角突然多一抹冷冽的笑容。
月光突然一暗。
连时间都像要静止了一样。
我瞪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说不出话来。
千叶手中的刀捅进了上野明治的胸口，正好是心脏部位，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上野明治一脸的不敢相信，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不甘的叫声，然后，千叶面无表情地将刀子拔出，那滚烫的血液淋了我一身——
失去了所有生气的上野明治重重地倒在地上，至死他都保持着不可思议和恐惧的神色。自此，这个一次性杀害四条性命的恶魔，生命划上了句号。
“千叶...”
千叶的身子沐浴在月光中，那种感觉令我熟悉又陌生，我知道那就是千叶，可他却宛如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姐姐...”他回过了头来，对我笑着说：“我觉得....我现在什么都可以做到。”笑的灿烂说出这样的话语后，柳下千叶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还保持着笑容，就昏迷了过去。
一片死寂的房间里，只有我颤抖着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将头埋入膝盖中。
漫漫长夜，即将结束。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黎明。
二
村野戴着墨镜，背着照相机，一副年轻摄影师的派头，为此他特意穿了流行的花衣裳（上个世纪的流行），穿着条有着破洞的牛仔裤，坐上了去海月岛的快艇。
“小哥，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穿成这样家里人不会说吗？”开船大爷明明也是个很潮的人，叼着雪茄，旁边摆着几瓶威士忌，还有一些白面包和鱼子酱。一开始这派头也吓到了村野，他以为这年头的游艇生意并不怎么好，没想法人家老人家过的比自己还滋润。相比一下自己在风里雨里来来回回的辛苦模样，他都几乎想要辞职跑去开船了。
“嗨，哪里啊，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游艇，我没事开出了遛遛，这不刚好认识你们局长嘛，所以就顺带载你一程咯。”好在老人的发言及时，不然村野还真可能撂下相机转身就去辞职...开玩笑，从他第一天做警察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份工作做到退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利益而放弃呢。
“大爷，论时尚你也不比我差啊！”村野笑着说道，敞篷游艇速度很快，风很大，大爷却意外地耳朵灵。他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衣服实在太土了，又丑又土，一点也不拉风！”
“那大爷您的意思是？”
“正好前段时间我儿子给我捎了件衣服来，我看你去海月岛应该是要办案子的吧，穿的这么寒酸丢你们警署的脸，不嫌弃我老头子就拿去吧，后备箱里面那件就是。
“大爷，拿你们群众的东西是不对的，我不能这样做。”村野拒绝道。
“呵，你小子....你大概不知道我以前也是警察来着，前几年刚刚退休来着，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前辈，前辈给你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外人给的？给我收着！”
村野一看大爷这架势就知道自己非要接受不可了，只能苦笑一声，转身去后备箱里拿衣服。
“大爷，你这衣服贵不贵啊！”那是一件棕色的马甲，摸上去布料很是光滑细腻，似乎是经过很精心的加工的模样。
“哦，据我儿子说，好像这是第一件限量款吧，我也不太清楚...”
村野的脸抽了抽，真是万恶的有钱人啊，一件衣服都是限量款的....自己真是自己打自己脸。
不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这样的衣服，在得意的同时村野又有了一种报复一样的快感，三下五除二将马甲穿上。嗯，不愧是限量版的，不仅保暖，还很酷炫的样子。
....就是感觉和防弹背心一点想，嘛，不过那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话说回来了啊，你这次去海月岛是为了查什么案啊？”
“啊，这是机密，上头不让透露的...”
“你看你，又把我当外人了....算了，干你们这一行有规定，这种事情不能乱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大爷顿了一会，慢慢地将船停了下来，在起伏的海面上，有几只海鸥从他们的头上飞过。
“村野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去海月岛办些什么事情，但是作为前辈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感觉那里不是个好地方...”
“不是...个好地方？”
“嗯，是啊，据说那里经常有不入流的神明做怪，这种神明是不被承认的存在，所以居住在它的领土里的人都会遇见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比如月亮下的红巫女...这样恐怖的传说。”
“红巫女？大爷，那件案件不是早就破了吗，说是一个喜欢穿着巫女服的凶手犯下的连环杀人案，那个凶手不是精神不正常吗....这只是被神话了的都市传说而已，基本上都是讹传吧...”
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村野一眼，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吧...但我有件事情得告诉你，那个红巫女，以前就是海月岛的村民哦。”
村野打了个寒战。
离海月岛已经不远了，已经能够看到海岛的身影。
“喂喂...大爷，再怎么说用这种话吓唬我也太过分了吧....”
只是大爷并没有回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启动快艇。
“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我知道的清楚，毕竟...当年那个红巫女，就是我们抓捕的啊....”
他的眼睛中突然充满了迷茫。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似乎是人...可是..”、
大爷突然不说了。
“小伙子，祝你好运。”
最后，他只对村野，说出了这句话。
三
登岛后与大爷告别，村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海岛，海岛的面积不大，不远处有一处石阶，石阶上就是一座神社，村野记得在地图里看过，那个神社的名字似乎叫海月神社。不过听说已经荒废了好一段时间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去当巫女。
既然来了，就去神社看看吧。
虽然对于大爷的话很不信任，但先去祈求下神明的保佑总是没错的。村野并不迷信，但他明白祭拜神明只是为了寄托自己美好的愿望而已，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村野认为神是真的存在的。
阶梯似乎已经打扫过了，看来已经有人来过了。
沿着阶梯往上走了好一会儿，便看到了守护在神社前的两尊狐狸石像，啊，这是稻和神社吗...那里面应该有着狐狸面具的吧....
不过很快村野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石像是狐狸没错，但神社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标明这是供奉稻荷神的地方。
神社前的钱箱静静地躺在那里，看样子是精心擦拭过了，虽然已经有些老旧，但意外地干净。村野满怀敬意地塞了一万元进去
“啊——真是抱歉！刚刚在忙，居然没有注意到有客人来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村野的视线里，那是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白衬绯裙，这是巫女身份的象征。她将黑色的长发梳理成流利的马尾，尚且青涩的脸庞已经初具姿色，想必假以时日，应该会成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对于村野的造访显得有些慌乱，似乎很不熟练一样，在原地急了半天，就是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招呼村野。
村野和善地笑了：“不如给我来些茶水吧，我有些渴了。”
女孩这才明白过来，充满感激地向村野鞠了一躬：“是..是的，请您稍坐片刻，我马上就准备茶水...”而后便慌慌张张地走了。
“嘛...好像是新手呢。”村野笑着摇了摇头，在庭院中那颗樱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从这眺望着远处的大海。
“嗯...很漂亮呢，这里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啊。”
发出这样的感概后，村野意识到自己胸前的照相机正好派上用场，连忙拿起，开了机，对着大海抓拍。
“好一段时间都没玩了，手都生疏了不少。”村野以前是很喜欢摄影的，只不过自从当上了警察后，接触摄影的机会就少了起来，不过还好，基本操作还是知道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啊....”
“嗯？”相机的镜头转了过来，正好对上赶来的巫女女孩。
女孩端着茶盘，似乎因为太着急的缘故，小脸有些通红，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吃力又谨慎的模样令村野眼睛一亮，轻快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先生...您，你在干什么呢？”女孩将茶放下，有些紧张地问道。
“啊...没什么。”村野将相机收回，暗道一声自己怎么就这么草率地按下去了呢...
虽然那个瞬间，他觉得女孩真是是很美的。
紧张，着急，和羞涩。
...最单纯的模样。
“先生，第一次见面，招待不周，啊，我的名字是柳下若叶....”
村野的身子顿了顿。
“啊....柳下吗。”
真是，令人熟悉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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