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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测试，基本也疲劳到站不起来的红沙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个融合原则上来说，是没有持续时间限制的。只要能忍住精神与肉体上的痛苦，就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而痛苦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一个肉体无法同时承受两个灵魂。从融合的瞬间开始，那股异样感与疼痛就一直缠绕在身旁，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根本就无法保持3分钟以上的融合。
是的，就算保持了意识的均衡，融合也无法维持几分钟。总的来说，这是一项很强大的能力，但在战斗上基本派不上用场。
更别提融合解除之后，身体那虚弱的模样了。变成这样之后，连逃都逃不掉，只能坐以待毙。
就在刚到早晨，红沙树刚准备去休息的时候，萨拉那里的分析结果也出来了。不过，两人都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熬了一整夜，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于是红沙树提议，在外面散散步、醒醒神之后，再进行“学术交流”。
就这样，一小时后，两人移动到了学校里的某个食堂残骸内。在这么有气氛的地方里，吃着红沙树携带的“早餐”。
虽说没有实际吃东西的必要，不过进食这个行为在各种意义上都能够提神。而且，红沙树还没有办法像萨拉那样一直忍耐饥饿感。
“这个红色液体内含的构成元素，和血液的构成元素完全一致。甚至，连排列顺序都没有发生改变——这就是血液。”
有些厌烦地咀嚼了几下泡芙蛋糕，白发少女萨拉用略显口齿不清的声音，说出了她不久前的分析结果。
因为整个餐桌连同食堂本身都是倾斜的，所以为了保持平衡，萨拉正把双腿架在椅子上，保持着一个很不雅的姿势。
不过，她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独居惯了的她，从来都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目光，更何况，红沙树此时保持平衡的姿势也不怎么“美观”。
“但是……这个‘血液’里面，比人类的血液要多出一种物质。”
她在“欣赏”了一下红沙树那瑜伽一样的姿势后，继续说着她不久前才分析出的结论。
“什么物质？”
快速地解决掉几块甜食，红沙树也用着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是第一见到的物质，至少我没有在书籍上看到过这种物质。应该是人类还未发现的物质。”
“那么，这个物质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吗？质量是……负的。”
萨拉回忆了一下她之前对那种物质的分析，然后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在分析途中发现的“怪异结果”。
“质量是……负的？！反物质是真正存在的吗？”
这让红沙树差点被噎到。
他还以为这些东西只是在科幻小说里出现的呢，没想到，真的可以遇见这种负质量的物质！
“不……这和美国发现的反物质并不一样……”
因为具备不少关于反物质的知识，所以萨拉并不怎么惊讶。她为了阐释出两者的不同，故意换了种说法：“该怎么说呢，这个物质，准确的说，是‘不存在的物质’。”
“不存在的物质？为什么这么说？”
“仪器没办法把它检测出来，但是，我手动检测就能检测出。我让仪器重复了我刚才的操作，依然检测不出。然后，我看着屏幕，让仪器进行自动检测，又能检测出来了。”
像是绕口令一样，白发少女用极其冷淡的语调，说了一长段话。
仔细地体会了一下这段描述，红沙树开口道：“总结一下，萨拉你想说的是，只有你加入到了检测过程中去，才会出现这种物质？”
“是的……难道我本身就是一种催化剂吗？”
白发少女歪着头，表示不解。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不，等一下？换个角度去想的话……”
根据萨拉的这种说法，红沙树立刻就联想到的其他的东西。
他突然站了起来，并要求萨拉去检测血液以外的其他存在，因为，如果是这种检测条件的话，那这种物质，就不一定只会出现在“拟神的血液之中”！
半晌之后。
他们最终发现，不仅仅在拟神的体内，就连在这里的空气中都有这类“未知物质”存在！
并且，又经过了多次的试验。他们发现，这个物质的出现和人的想法有关——当红沙树想要看到它的时候，这个物质就会变得清晰；当红沙树不想看到它的时候，任何设备、任何方法都没有办法将其检测出来。
然后，基于这个条件，再进行详细的检测之后，萨拉发现了一件事：拟神体内蕴含的这个物质，非常的多！多到整个旧城区空气里游离着的“这个物质”加起来，都比不上拟神体内蕴含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拟神之所以可以使用“特殊能力”、拟神之所以不会死，恐怕都是受到了这个“物质”的影响。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分析结果都这么明确了，红沙树之前的猜想也逐渐被证实了。
“嗯？”
“萨拉，你来到这个旧城区之后，是不是发现你突然能使用超能力了？”
他把他进入旧城区第一天就发现的“事实”，换成了疑问句的形式，向眼前的白发少女问出。
“是的，就像是‘念力’一样……虽然可以举起一点点不重的东西，不过不怎么实用。”
萨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也在进入旧城区后，就发现了这个特点。只不过，坚信科学的她，并没有深入调查那个突然拥有的“超能力”。
“对，这八成就是这个未知物质的影响。而控制这个物质的，就是我们的主观意识——也就是思维与认知。”
既然萨拉知道这件事，那就好说多了。红沙树认为，他们之所以突然可以使用超能力了，就是旧城区空气内游离的“未知物质”，进入了他们身体内所导致的。
“我们想看见这个物质，这个物质就会出现，我们不想看见它，它就不能被检测。根据这个原理去推论的话，红沙树，难道……”
想到这里，萨拉也察觉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嗯。”
看到萨拉察觉到了，红沙树便示意她暂时不要说。
然后，他转过身去，看向那一直隐藏着身形的斗篷拟神，并对它说道：“拟神·雅典娜，抱歉，我可能要……”
“你做吧。”
还没等红沙树说完话，拟神·雅典娜就允许了他接下来要做的行动。
它与红沙树之间的默契程度，几乎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了。
“谢谢。”
对拟神·雅典娜郑重地鞠躬道谢之后，红沙树拿起了剪刀，并走到了逐渐显形的拟神·雅典娜身旁。
他将剪刀打开，让刃口对准拟神·雅典娜身上长袍的一角，然后剪下去！
咔嚓。
长袍没有任何的破损。
紧接着，红沙树又剪了一下——这次，拟神·雅典娜的长袍、它的身躯，被剪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果然是这样！”
看到这一情景，红沙树睁大了眼睛。他找到答案了！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拟神并不是不死不灭的’？”
因为看见了红沙树做的这个实验、看见了他“伤害”了拟神，所以，白发少女萨拉也知道他在证明什么了。
“嗯，大概是这样的。让我再测试几下，萨拉，过来帮我。”
“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