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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今天放假了。
反正我是没有见到他出来。
我下了楼，洗漱过后，母亲早早在下面的那张大桌子边擦来擦去。
忽觉得腰有点难受，就扯了扯，道了句：“感觉腰好累。”
母亲头也不抬，道了句：“小孩子哪里有腰。”
我觉得这很奇怪，问她：“小孩子怎么没有腰？”
母亲说，小孩子还没有长开，那个不算腰。
我问她，那算什么？
母亲也说不上来，就说一句“肚里哩，不然还是什么。”
这让我觉得很敷衍。
因为我觉得，人都是有腰的，没有腰，你怎么站起来了。
我能站起来，明显我有腰。
很想对上母亲说去：“小孩子有腰。”
但又想想，这争辩下去又没有什么意义。
光是说上几句话的时间，就够我喝下一碗粥了。
与其浪费嘴巴，不如用在该用的地方。
向母亲要了五块钱出去，到了早饭铺子里，吃粥就着五香。
里面有电风扇，但我很蠢的选了一个没有电风扇的人。
或可以说，是没有选的到。
那些青年伙子或是大人都已经占下那种位子。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吃下了粥，我想着星期六星期天该去哪，干什么。
我先回了家去，路上有微风吹来我脸上。
让身体不自觉的感到舒畅。
让人意志消迷。
或可说是令人怠惰吧。
作为一个小学生，面对这种风是没有抵抗力的我。
很正常吧。
这便让我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
不如坐在椅子上，抖抖狗也好。
回去喝下一碗开水，我就又搬了个竹靠凳，坐在外面。
黑将军也很会意。
因为没有云的缘故，也不见太阳。
光这种东西在我看来是极为不好的存在。
因为有它在，我总是看不清东西，且会不自觉眯上双眼。
但我现在可以尽情睁大自己的眼。
我没有力气。
私以为，人世间最好的东西，并非是金钱，或是别的什么。
只可是这一丝缕下的微风。
便让人想沉睡下去。
至少我那时，是如此想的。
黑将军它也很享受这风，会发出一种“咕咕”的声音。
像是那种口水加上空气混在一起，然后动物专属发出的声音。
享受下十几分钟，门外便又来了人。
是一群带着什么金的银的东西的人。
过了我身边，总会散出一种不可名状的香水味道。
但我已习以为常。
他们是常来的人，我甚能叫出几个名字来的。
有男的，也有女的。
我家常年都是如此热闹。
不论是节假日，还或是什么时候。
每日都是如此。
父母亲曾问过我，长大想做什么。
我那时正在看动画片，里面有些喜之郎的广告。
我便学着道：“我要当宇航员，就是飞天的那种。”
父母亲便会笑道：“说正经的，长大你想做什么？”
我说：“那长大再说吧。”
父母亲说，现在不说，到了长大你都已经做事了，那还问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但我尽不去做我父母亲会做的事情。
我家总是会每隔下几十天或是两个月来，东西就会翻新一次。
或是那几张大的，不用来吃饭的桌子。或又是木凳，总会被不知如何的就摧毁了。
自第一次的惊讶，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我便就不再去管这些。
反正我又不用这些个桌子，凳子的。
我有时会想拍拍自己的脑子。
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也觉不可名状。
不论是在何时，就算上是在现在，坐在竹凳上，吹着风，并看着黑将军的憨厚睡模样。
我也在想东西。
但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父亲母亲是种很迷信的人。
初一十五拜佛烧香上山入庙。
那是常有的事。
一大早上见不得他们人影，起了来，就只看见床头或是椅子上放着的些钱。
我就知道他们去做些什么。
且初一十五这日子在我看来是很不好的。
为什么呢？
我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的。
便总喜欢向着母亲要去零花钱。
每每都能成功。
但也有不成功的时候。
当我向着母亲道：“妈，给我点钱，我去买东西。”
有时母亲就会拍下我的手，然后说道：“今天不能要钱，知不知道？”
看着她的表情，就似是煞有介事一般。
好像是要了钱，会出了什么大事。
每次母亲做出这样的模样，我便知道，今日不是初一，也定然是十五了。
我也曾因为这事情专门问过母亲，是为什么。
母亲就神兮兮道：“这种日子要钱的话，会败掉的！”
我那时候不曾了解什么是败掉的意思，但听着，也知道是不好的东西。
那罢了就罢了。
有时我妈会和我讲起道理来，就讲了不一样的理去。
我与她说些事情时候，会吵起嘴来。
母亲若是说得过我，那便就好。
我单单只是不服气，一夜也便过去了。
但我若是讲的母亲不能再说出话来。
母亲就会用另一种的理来压我。
“我是你妈，你要学的东西还多。”
之后母亲便总是说这个东西，我也没了与她说话的劲头。
就这样，闷闷的过去一天。
可比上说不过母亲，还要难受的。
父亲为人是很忠厚的。
但他很喜欢指点。
任何东西。
我便是吃些什么，做些什么。
有时我甚会觉得，呀，父亲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出来的东西，他都能从自己身上感觉出来。
但这次数多了，我就很烦去了。
尤是这两年，便多了起来。
父亲他有时会骂我些，不知为何的骂。
便是些琐事，任他骂了，我也就认了。
但大人似乎都有一种毛病。
都有一种“旧事重提”的能力。
我都会自心底里嘲笑他们“这么点小事，我自己都快要忘了，你们还记在心里。”
但实际我并没有忘记，而我所笑的是。
他们的旧事重提，有时便是为了更有理由去“激励”我。
父亲说，现在多压压你，长大以后才有出息。
我很多次听这句话，也都习以为常。
但曾有过一次，我向他说去“怎么样才叫有出息？”
父亲大声道：“就是要多读书，将来你发达了，不就出息了？”
我对父亲脑海里的“发达”这种东西，很模糊。
那“发达”，究竟是如此发达？
但随后父亲都会叹口气，补上一句：“只要不像你老爸这样就好。”
我便就没有再问他过“什么样才叫有出息。”
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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