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到埋伏

“数码城到了,再见!”开车人手刹一拉,p档一挂,直接一刀割己喉,鲜血喷了一挡风玻璃,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咬着牙,强忍着忐忑的内心,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脖子,血是热的,搓了搓手指,还是黏糊糊的。我舔了一下食指,有一股铁腥味,应该是真血。

在确认完这些之后,我赶紧捂着鼻子拉着背包从车里滚了出来,没想到我的腿居然软了,一脚下去没踩稳,害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滚了个底朝天,真是狼狈。

现在可不能失态啊,要引起怀疑的!我心想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抬头看了看四周,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不过别的停着的车里可能会有人。右边墙角里有一个白色的摄像头,不过以我所站的位置的来看,它应该拍不到我的正脸。

警察总不能因为我从一辆死了人的车里出来而来找我麻烦吧?我在内心安慰自己道。

想不被找麻烦,就不要显得可疑。依照这一原则,我从黑书包里掏出手机,对着黑色的手机屏幕整理起自己的发型和衣着来,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嗯差不多了。我收起手机,背上书包,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来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门前的数字从3,下降到2,再到1停住了。我打开手机,随手点开了雷达,雷达界面上密密麻麻的白点看得我眼花,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我本身的绿点。

奇怪了,我是消失了吗?正疑惑间,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我逆着人流挤了进去,占据了面板所在的那个角落,顺手按下了“3”和关门键。

电梯里就我一个人,然而雷达界面则显示电梯里空无一人。

“咦?”我有点懵。

忽然,绿点跳了出来。

“啊?”我不禁叫出了声来。这怎么变出来的啊?难道我在地下就不是我了吗?

电梯门开了,我只好抛下思绪,从里面出来。

数码城的三楼主要是卖配件的,各种配件都有,不过摆在桌面上的那些配件都是国有企业生产的,质量真心不敢恭维,也不敢贬责,我怕担上个“思想投敌”的罪名,到时没人出面来救我,我可就惨了。

放眼望去,玻璃柜台里的耳机,模子都是一样的,都是老祖宗不知多少年前传下来的,到了我这代,还在沿用,美其名曰:经典外观,三代同享。我只有个一个字来评价:呸!

转了一大圈,我彻底地无语并且绝望了,无助地对我面前这位大喊道:“老板,你这儿就没别的手机耳机吗?”

“有啊!来来来,小伙子,你靠过来。”老板招手让我靠近点儿,我便过去了。

老板从柜子里搬出一个蓝罐曲奇铁盒,揭开盖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有线耳机,线与线之间交缠相绕,用一团乱麻来形容觉不为过。

“小伙子,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古董耳机,现在可再也没有像它们这样好的国产耳机了,看你还是个孩子,我就便宜点卖给你,五百公币一条,一口价!”

我倒吸一口凉气,答道“五百公币,还一口价,你咋不去街上打劫呢?见过抢钱的,没见过你这么明目张胆的。”

“不买拉倒!”老板生气地把盖子盖上,收起了盒子。

这家是不行了。我摇了摇头,失望地往回走。

“哎!这位先生!”不知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把我拉住了。

“嗯?!”我顺着手看去,一位笑容满面的西装男士冲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想要高档的有线耳机吗?我这儿有不少,价格公道,任您挑!”

我心想:能这么好?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呢?于是,我随即满口答应去看。

“好的!请您跟我来。”他笑着走到了我前头,我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走着走着,忽然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有一条来自“雷达”的通知,点开一看,不就是雷达的界面吗?与平时并无差异。

奇怪了,这有什么好震的呢?

以防万一,我贴近了仔细一瞧,天哪,我前面居然有个红点,按照图例说明,那是于我不利的人,遗照2个点的移动速度和行动轨迹,那个红点只能是……

在我面前带路的那个男人。

哎呀,这种事情我真的不喜欢。

那一刻,我满心郁闷,脸上的表情也应该很难看。

不过,这就是生活,也是一场游戏,更是一场梦,只不过我已经沉溺其中了。

事已至此,身不由己。

“嗯?”他察觉到了我跟他之间拉开了很大的距离,问道:“怎么了吗?”

“啊!”我向他挥舞手机,答道:“有人有事找我,我回个电话。”

“那好!我就在前面那个房间里等你,快点过来!”他回答完我,直接掉头就走。

我点了点头,看他进了房间,就从背包里里把“上帝之手”掏了出来,塞进了夹克里面的兜里。

塞进去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弄个夹克了,夹克自带一个内兜,而且内兜里藏把“上帝之手”,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夹克在这种天气里也太闷了吧,在室外的时候,热得要死,捂汗效果一流。

我低头看了一眼牛仔裤,紧身的、蓝色的那种,女生男生都能穿的那种,在过去剪几个洞就很潮的那种,然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的那种。

我摸了一下两侧的裤袋,居然还是左右两个都很浅的那种,无论往里面塞什么东西,外面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根本藏不住东西,不仅如此,放进去的东西还有掉出来的风险。

这种失败的工业品居然是初始服装,天吶!这算是逼我花点时间去买一件么?

顺着蓝色的裤腿下去,是一双白色低帮板鞋,我怀疑穿这种鞋子走在被雨淋湿的地砖上,我会停不下来,然后摔得在地上滑,就像个保龄球,只有撞到东西才会停下。

“唉……”我叹了口气。不管这些杂事了,我还是先去解决手头的事情吧。

我推开了那人虚掩着的那扇门,一进门就把门给关上了。

那人正在办公桌后面坐着,见我进来,笑道:“事情处理好啦?”

“好了。”我笑着答道。“耽误了你一些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干我们这一行的,顾客就是上帝,来,坐。”他伸出右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我看了一眼椅面和扶手,确认没有什么机关后,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来,看货!”那人从背后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纸箱子,我凑过去一瞧,里面什么都没有!

“啊!”几乎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同时,我的后脑勺挨了一记重击,那一瞬冰凉的触感,是一种铁制钝器。

虽然很痛,但我忍住没有挣扎,而是全身紧绷之后旋即放松,整个人顺着那股从脑后扩散开来的眩晕感松倒下去,脸埋到盒子里,上身趴在台子上,屁股回到椅子上。

就像睡着了一样。

“哼,又一个。”那个人听起来得意极了。“哎,来!看看这菜鸟给我带了什么来。”

是拉拉链的声音,他在翻我的背包,肯定没在看我。趁着这个机会,我用力地抓握了几下,手指顶得手心疼,说明手上还有力气,我还能自如地控制我的身体。

“什么?没有‘上帝之手’在里面?他难道把‘上帝之手’给扔了?”

“在这儿呢!”我突然暴起,转过身来,趁他刚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铁肘正砸在他肚子上,打得他弯下了腰,连退几步。我接着站起,转过身来,一脚把他蹬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上帝之手”,对准他扣下了扳机。

原本在地上挣扎的他像是触电般抽搐了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他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若是有人推门进来,肯定认为他是在地板上睡着了。

我收起“上帝之手”,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没有血,但是很疼,一摸就痛,应该有瘀伤,所幸头发没有脱落,他人应该看不出我后脑受到过击打。

此地不宜久留。我已无心顾及那人的生死,他死也好,活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若是靠近,还有被他装死偷袭的风险。若是有人推门进来,我怕是百口莫辩,要被拉去警察局好好聊聊。现在,只有走这一项,是没有任何直接风险的。

踌躇了一会儿,我还是把“上帝之手”扔进了背包,拉上拉链,开门逃跑。一路上我尽力控制步伐和表情,不让他人看出我内心的紧张和焦躁不安。一路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客观存在,我总觉得大家在看我,而且是盯着我看,这让我后背发毛,总想着回头确认一下,却又担心被人注意到,只能随着心跳昂首向前。

终于走到了数码城门口,一出门我就看见好几辆在门口等客的出租车,我赶紧找了一辆钻了进去,一边坐一边冲司机喊道:“北渡大厦!”

师傅回了我一声“哦”,按下了按钮,发动起车子。看着数码城逐渐向我远去,我才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没有买耳机!

白跑了一趟啊……

为什么会这样啊?!坐在车里的我想钻到车底,来个彻底解脱。

可惜,日子总要继续,我也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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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江前第一次遇到“被困者”,很不幸,是个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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