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轩本来还想暖和一下气氛的,不想一个矮胖的警察走了进来,正是吴森。他还是用一双怀疑的眼神直盯着浩轩。当两人快要对视时,迅速转过头去。
“浩轩大神,怎么有空来我们警局?”吴森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了:“是不是来看看局里的风水,好建议局长重新修建。”
“小琳,你要的名单我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替你找到凶手的。”浩轩说完后,站了起来,从吴森身旁走过离开了警局。
走出警局,浩轩的思绪一直在类似的悲观和阴郁主题上打着转,凶手一直没找到,现在还树立了狼人和吸血鬼这样强大的敌人,放弃的念头盘旋在浩轩的脑海里。
浩轩正想穿过街头,此时一个用帽子遮着脸的男人走过他身边,然后在半路停下来,转身给了浩轩腹部一拳。
浩轩还有时间思考不要再打了。结果他又给了浩轩第二拳、第三拳,每一拳都直中腹部,把浩轩打得贴在墙上,一阵头晕目眩。浩轩气喘吁吁的。
他拳头一停浩轩就软瘫下来了,男人把浩轩推倒在地。两人是在一个加油站前,而且又是接近星期六中午时分,所有来往的车辆都看得到男人的一举一动。男人并不打算要杀浩轩。不过在当时,浩轩已经痛得想不了那么多了。
浩轩茫茫然在原地躺了片刻,还可以闻到攻击自己的那个人身上臭汗和古龙水的味道。浩轩敢肯定这就是昨晚攻击自己的同一人。他抓着浩轩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然后浩轩听到铁剪刀的声音,男人剪了浩轩一大绺头发后,便放开了他。
浩轩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头发。那个男人剪了自己的头发,那可以用在各种的巫术上,也可以用在任何致命的法术上,而且一旦法术被施展出来,我他妈的可能就只有等死了。浩轩心里恐惧的想到。
那男人转过身迅速走开,但不是用跑的。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浩轩扑向他的腿,在膝盖附近狠狠给了他一记。浩轩听到很特别的“啪”一声,那男人惨叫道:“操!”接着他就重重摔到地上。一个拳头,一个戴着铁拳套的拳头正握着浩轩的一束头发,浩轩屏住呼吸后设法扑向那只手。
攻击浩轩的人帽子掉了下来,浩轩认出他了,他是星期三下午从华丽大酒店一路跟踪自己,他是欧阳德的手下之一,就是那个跟着浩轩逛了好几条街的瘸子。看来瘸子的膝盖是大有问题,而浩轩方才的孤注一掷正好命中要害。
浩轩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浩轩并不算是很强壮,但是他很倔强,浩轩整个人蜷曲着扣住他的手,试着扳开那个男人的手指。瘸子企图把手抽开,那只手颇为结实,但是没办法抵挡浩轩全身的力量。瘸子用另一只手挤着浩轩,想把他推开,同时开始不断用那只手捶他。
“他妈的,放开我。”瘸子大喊:“给我滚开!”
浩轩缩起头,肩膀往上抵挡他的攻击。无论他有多强悍,只要自己能用拇指按住他的肌肉够久,他就会把手放开。浩轩使尽吃奶的力气死命按着。感觉到他的手指开始放松了,露出自己那绺黝黑的细发。
“快看。”旁边有人在大喊。“喂,雷子,快来!”
一阵跑步声传来。
接着出现了一群身着运动服和布鞋的少年,他们把浩轩从瘸子身上拉开。当浩轩的双手和瘸子的手腕分开时,他语无伦次地惨叫。他手中的一些头发被扯了出来,掉到潮湿的水泥地上,但还是有不少根留在瘸子掌中,此时瘸子将手指再度握紧。
“别紧张,大哥。”当那群家伙在拉扯着浩轩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有话好好说。”
此时任何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了,他们人多,浩轩深呼吸并喘着气。“钱包,他拿了我的钱包。”
以浩轩当时的穿着,再和瘸子那身西装与外套比较一下,就不难想像这个谎话要成功,真的是连门都没有。要不是那瘸子自己心虚转身落跑,浩轩就糗大了。那两个年轻人不解地看着他离开,然后也跟着摸摸鼻子跑回他们自己的车上。
浩轩撑起身体紧跟着那瘸子,像狗一样拼命喘着气。瘸子过马路后走向一辆车,当浩轩追到时他已经上车开走了。浩轩在那辆车吐出的黑烟里蹒跚停步,恍惚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绵绵细雨中。
虽然他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心脏仍在胸膛里怦怦直跳。欧阳德现在有一绺浩轩的头发。他可以把这些头发交给任何一个会用魔法的人,而那个人可以为所欲为,而浩轩也会死去。
他们可以用那些头发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并撕成两半,就像他们对李伟东所做的那样。欧阳德曾警告自己要自己歇手,而且还警告过两次,现在他想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了。浩轩如是想着。
浩轩的愤怒在刹那间将先前的消沉、恐惧和疲倦通通驱除一空。“去你妈的!”他怒吼道。“我去你妈的别想得逞!”
浩轩要做的事便是找到他们,找到欧阳德,找到瘸子,找到欧阳德的巫师,无论他是谁。找出他们,把自己的头发拿回来,然后把他们通通解决,再叫周雨琳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最好是啦,这些王八蛋很难对付的。他们已经试过一次要杀自己,他们会再来追杀自己的。
不对,浩轩心想。不是欧阳德。这一点都不合理,除非打从一开始就是欧阳德这帮人在管理魔眼的事。假如欧阳德身边有个巫师,他为何想贿赂自己,叫自己不要插手?为什么当时他不叫那个拿着球棒来找自己的家伙取走一绺头发,然后趁自己没有防备时把自己给宰了就好?
会是欧阳德吗?还是他的手下在脚踩两只船?
浩轩最后断定这一点并不重要。眼下有件事很清楚,某人拿了自己一绺头发,某个巫师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无论这个巫师是谁,浩轩发誓一定要干掉他。
浩轩想打电话给周雨琳,她一定会知道欧阳德藏在何处,而瘸子可能就在附近。至少她能告诉自己如何找到这些人,但是她现在不会愿意这样做了。即使她会,她也会要求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浩轩握紧拳头,力道大得指甲都陷入手掌里。
他往下看着自己的指甲,盯着双手看。
指甲里面有血,是自己死抓着瘸子的手腕时留下来的。浩轩仰头狂笑,已经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浩轩走回细雨中,他准备再次使用寻觅术,在水泥地上盘腿坐下。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的一小支粉笔拿出来,在水泥地上绕着身体画了个圈。把指甲里干掉的血渍刮出来,倒在自己双脚间的水泥地上。那些血渍在和风细雨中闪闪发亮。
但浩轩身上没有指南针,想了想只能用恶心版本了,浩轩拔了几根鼻毛,将之放在圆环里,就放在瘸子的血渍上。接下来用手指碰触粉笔所画的圆环,灌注能量在上面,将它封闭起来。
浩轩把自己的愤怒、再次兴起的恐惧、和空气中的灵力当作能量集中起来,抛出了那道法术,“驰骛追逐!”
能量在浩轩的鼻孔上迸发出来,害他打了好几次喷嚏。接着法术的效果就出现了,相当浓郁,是瘸子那古龙水的味道。浩轩站起来用脚在地上一抹,将那道灵气圆再度打开,然后走了出来。他慢慢转了个圈,瘸子的味道在自己面对西南方时特别强烈,那个方向是J市有钱人住的一个郊区。
浩轩又开始狂笑了,逮到那狗娘养的了。他可以一路跟着他找到欧阳德或是他真正的主子,不过浩轩得马上行动。这些血渍没办法让法术效果撑太久。
“喂,兄弟!”一个计程车司机把头探出车窗外怒视着浩轩,车子没熄火,打在空档,他嘴边叼着烟头。
浩轩直视他一阵子。“干嘛?”
他拉着脸说:“干嘛?你聋了吗?我问你有没有叫车?”
浩轩咧着嘴对他微笑,浩轩还在生气,头还是有点晕,很想扁死那瘸子和巫师。“有。”
“那你还在等什么啊?”他说。“上车吧。”
浩轩上了车,把车门带上。司机从照后镜里满腹狐疑地看着浩轩说:“去哪?”
“我要去两个地方。”浩轩告诉他。浩轩给了他自己住所的地址,然后坐倒在椅背上。
“这是第一个地方。”他说。“还有咧?”
浩轩眯着眼睛。自己得先从家里拿些东西。自己的护身符、风雷令牌,护盾手套尤其是风雷令牌代表自己身份和地位的重要道具。之后,他就要和J市最大帮派的首脑说清楚、讲明白了。
“到了我就会跟你讲。”
计程车停在一间酒吧门口。生意很忙碌,服侍着这一带的许多大学生年纪的客人。
“神经病。”计程车司机把车开走时嘴巴里还碎碎念着。浩轩愣了一下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让他绕了好几个大圈圈,浩轩施展的那道法术等于是让自己用鼻子跟着瘸子走。
那法术在施展出来后没多久就开始消散了,现有的血渍无法制造出维持时间更久的附魔效果,不过已经够让自己发现酒吧了,浩轩在门口认出了瘸子的车。
他走到俱乐部的窗户,果然在一间很大的圆形包厢里看到了欧阳德、虎背熊腰的阿成、瘸子还有鸡冠头,他们正坐在一起聊天。浩轩赶紧逃开他们的视线,以免被发现,走回路旁仔细考量现在手上有什么筹码可用。
浩轩戴着一双手套和一枚戒指,手上拿着风雷令牌。
浩轩把灵力注入护身符里,也注入到戒指里。他将风雷令牌两股能量唤醒,冷酷的暴风力量和奔腾的愤怒之雷火。接着浩轩便走向酒吧的前门。
“嘭!!!”浩轩把门给炸开了。
碎片朝浩轩飞溅而来,有些反弹在他身前的风之护盾上,有些则如雨点般落在她身后。这招并不会伤害到里面无辜的客人。浩轩想到“你永远只有一次机会可以给别人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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