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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在前门等着浩轩,他不发一语地把银刀和拐杖刀还给浩轩。
浩轩一手放在冰冷的金属大门上,另一手则用手帕按着自己的喉咙。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快速狂奔,现在浩轩的肺部就像是个剧烈响动的风箱。
几分钟后,警卫的手机响了。他退后了几步,回了好几个“是”,再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记事簿,写下一些东西。他把电话放下后走回来,递给浩轩一张纸。
“这是什么?”浩轩问道。
“你要的电话,还有一个讯息。”
浩轩扫视了那张纸一眼,不过他并不打算马上看,“我以为爱丽丝会派别人下来。”
警卫保持沉默,但他的下巴紧绷,浩轩看到他的眼神飘向他的女主人所在的那栋房子,欲言又止。
浩轩收下那张纸,在看的时候尽量不让手颤抖。
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两个字:后悔。
浩轩把那张纸折成一半放进大衣的口袋里。又多一个敌人,老天还真是照顾自己啊!浩轩把手放在口袋里,所以警卫并不知道他在发抖。
浩轩狼狈的爬上了自己的甲壳虫汽车,毛手毛脚的启动了汽车,逃离爱丽丝住所的那股欲望,导致了他连闯了数个红灯。直到离家不远处的电话亭才停下。
浩轩拨了爱丽丝妹妹珍妮弗的电话。已经深夜了,街道上只有一些酒吧里出来勾肩搭背的醉鬼和三三两两的路人。
电话响了五六声,一个柔软充满睡意的女声出现:“你好,我是珍妮弗。”
“你好,我是浩轩。不知道是否可以跟你谈一谈。”
“浩什么?”她问道。
“浩轩。我是个私家侦探。”
她笑了起来,宏亮的声音在话筒里刺耳回荡着,“浩轩先生,你要调查我的隐私吗?我已经和我姐姐没什么联系了。你应该去找她才对。”
浩轩咳了一声,“啊,是啊。珍妮弗小姐,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教你一些有关巫术方面的问题,如果方便的话。”
电话另一头沉默无语,浩轩听得出背景的声音,似乎是低沉的重金属音乐和钟鸣的声音。
“珍妮弗小姐?”
“不行。”珍妮弗立刻拒绝道。
“不会很久,而且我保证,你不是我要调查的对象。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不行。”她告诉浩轩:“我在上班,而且整天都要上班,我没有时间跟你谈。”
“珍妮弗小姐,死者是被黑巫术杀死的,凶手极度残忍,你的帮助说不定能给我很多线索。”
珍妮弗再次打断了浩轩的话。“没有什么线索。”她说:“巫术我已经好久不用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生活,更不想去惹暗神阁。再见,浩轩先生”
电话断了。
浩轩皱着眉头看着电话,备感挫败。看样子就是这样了。与爱丽丝对峙,还有无来由的一堆麻烦,对这些他早就有心里准备。
但是他不可能放弃。浩轩努力的回忆着整个J市会有钟声的地方。突然,老城区那座在风雨中摇曳了百年的钟塔身影出现在浩轩的脑中。对,就是那里。
浩轩左右看了看,现在实在是太晚了。只有明天再去那里寻找珍妮弗。
回到家中时,窗外下起了小雨。浩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倒头就睡。他今天确实很累了。
第二天一早浩轩就出了门,凭着自己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钟响声和音乐声,他想到老城区去碰碰运气。
老实说老城区状况很糟,犯罪率极高,许多建筑物都损坏、废弃或很少使用。许多地方的灯都已经坏掉,所以当夜深时,比更多地方都要暗。夜晚的老城区对某些爬出幻界的怪物,到是不错的好去处。虽然这里危机四伏,不过浩轩自有他的人脉关系,这儿可是有不少老朋友啊!
老城区位于J市的东面,钟塔坐落于老城区的中心地带。浩轩一路将车开到了博文街,这里正好位于钟塔的下方,而现在时间刚好八点半。
街口有家酒吧,不过现在是非营业时段。浩轩将自己的甲壳虫停在这间名为磨坊酒吧的门外,透过白沙窗帘,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浩轩敲了敲门喊道:“亲爱的老权,你的老朋友来了。”
门里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估计以为又是昨晚喝醉的大汉,大清早的又想来几杯啤酒开开胃。
过了五分钟,门内的人被浩轩的坚持搞得无可奈何,只得打开挂有非营业牌子的红杉门,看看这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居然敢不守规矩。
浩轩刚要伸出手,酒吧的门便猛地被拉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体格极其强健,他的一只手,把在门口,从他的手指骨突出这一点看来,这个人在搏击上一定下过很大的功夫。
他那对灰色的双眼下有些黑眼圈,前额的血管因过度紧张而水肿起来。
老权发现是浩轩后,立马振作起来。双眼放射出一种亲切的神情。两人三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刚初出茅庐的浩轩,就屁颠屁颠的跑来帮老权的酒吧驱魔,还好,当时的恶魔只是个普通的清道夫,用一面镜子就解决了。
就这样,两个相差20岁的人成了好朋友。还记得有段时间,浩轩特别落魄,就到这里来混吃混喝,老权也是想当乐意的。
老权原名熊权,他有着一对斜视的眼睛,难得会微笑,若有的话也是淘气地浅笑。老权的话向来不多,但只要出口就绝对成章。
他年轻的时候在特种部队效力,后来因为腿部粉碎性骨折,才选择退役,再后来便开了这家酒吧,生意一直很红火。
“臭小子,最近怎么都不上哥哥这来了。”老权笑得有些开怀:“是不是手头案子多了,脱不开身?”
还没等浩轩解释,老权就自问自答了。
“老权,我这次来可准备住上个十天半月了啊!晚上还有夜生活,不错!不错!”
老权将浩轩拉到吧台前,稍微偏着头,打量着浩轩。说道:“我还想留你住个三年五载呢!就怕这次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啥事?”
说着老权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给两个杯子都倒上,又吩咐员工去做早餐。
昏暗而舒适的房间内空荡荡的,浩轩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开口:“这次确实有事,我的一个案子牵扯到巫师,来这里寻找一个女人,我还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我和她通过电话,听到了钟响声和夜总会的音乐声。”
老权并没有深究案件的过程,他对浩轩调查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早已经产生抗体。最后简要明了的问道:“女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具体特征吗?”
“就知道是个洋妞。”浩轩耸了耸肩道:“她叫珍妮弗,我想应该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工作。”
老权将双手叉在胸前,思考着。
“这还不简单。”他眼中闪出了光芒:“这里大街上流浪的年轻人不少。对老城区大大小小的巷子都烂熟于心,用点好处还怕套不回信息?”
这时,员工将早餐端了上来,浩轩肚子抗议的发出咕噜的声响。他把口水咽下,清了清喉咙道:“这个方法不错,我就知道你鬼点子不少。”
老权做事不愧雷厉风行,才过了半小时,五个十八出头的流浪少年就来到浩轩的面前。这些都是老城区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浩轩许他们一定的代价,叫他们去帮忙打听珍妮弗所在的夜总会或酒吧。
浩轩的这项工作发展得十分迅速,不到半天,为他工作的流浪少年就已有四十几个,不过还是没有消息。
接近黄昏时分,两个流浪少年向酒吧飞奔了过来,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到了浩轩近前叫道:“大哥,大哥。我们确信,我们这次可以得到那笔奖金了。”
谁发现珍妮弗在那里,谁便可以得到浩轩许下的奖金,这是熊权给浩轩出的点子。
当听到他们这样讲,浩轩立马来了精神,心里既兴奋又期待。
“真的吗?”浩轩忙问道:“你们找到这个人,她在什么地方?”
两个流浪少年齐声道:“黑猫夜总会。”
浩轩听后不禁一呆,连问道:“你们没有认错人?”
两人又抢着道:“没有,老城区一般很少有外国人愿意来。夜总会更不会去了。但黑猫夜总会里就有一个外国女人。”
浩轩也认同两人的说法,老城区由于过于混乱,政府早就对这里失去了耐心。而这里的人素质不高,外国人旅游一般都不来。
“而且,我们还得到了她的照片。”说着一个稍矮的少年从大裤兜里掏出一张残缺的海报。看起来两人是从某个角落的墙上撕下来的。
海报上印着几个大字—黑猫夜总会。下面就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相比于他的姐姐,珍妮弗的个子要高了不少,金黄的卷发加上白皙的皮肤和一双摄人心魄的双眼。她和自己姐姐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信就凭这张海报,不少男人都会为了她去酒吧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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