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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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轩赶紧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车子喘了喘气并发出轰隆声,但没有启动。

浩轩的手还在发抖,他设法用自己知道的所有技巧发动车子。同时看着门口。这群狼人并没有冲出来,而被他们头头拦住了。

那头头面向浩轩,和他四目相对。这个动作一气呵成,浩轩看透了他的双眼,看到了隐藏在背后的东西。

盛怒排山倒海而来,赤裸裸想要猎捕和啃食血肉。他是这群狼人的首领,却因年老渐渐失去了威信,有个别狼人已经开始挑战他的地位。今天的事可能会成为篡夺他地位的最好时机。

如果他想活下来,浩轩就得死。并且独立杀了浩轩,才能向他的狼群们证明自己的力量。这便是唯一使他没有立刻冲过来,把浩轩脖子咬断的原因。

更糟的是,这头头压根不知道什么命案和珍妮弗被杀。

浩轩得知此事时,窥视灵魂的过程便结束了。浩轩比他先回过神来,因为那头头还在为浩轩的经历感到吃惊。

浩轩笨手笨脚的又继续转动钥匙,终于,甲壳虫发出了咳嗽声后活了过来。浩轩把车开上了大街,在加速前猛然转向,然后尽快离开老城区。

浩轩整段路上都在发抖,他的肩膀因恐惧和生理反应而动弹不得,甚至还能听到自己锁骨因紧绷而发出的咯嘣声。在停车场里的那些东西绝对不是人类,他们看起来像人,但其实只是因为没有月圆,并不能自由的变身。

在十字路口上等待时,浩轩的手狠狠拍打在方向盘上,气愤无比。“浩轩,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气愤自己已经被凶手发现而且耍了一遭,凶手知道自己要去寻找珍妮弗,而且杀了珍妮弗会让自己陷入空前的危机。

浩轩把车开回家,这次凶杀案线索断裂,无疑给了浩轩很大的打击。他准备回家躺躺。毕竟还有一个寻人的案子需要自己亲手去做,这个周末还要给楚林墨汇报自己的最新进展。

在向下通往自己住处前门的楼梯旁,今天最大的意外发生了,一个黑影就站在垃圾筒后面,一棒击中浩轩耳后,刺疼过后,浩轩翻滚着跌到楼梯底下,几乎不醒人事。浩轩听到他的脚步声,似乎此人行动不便,他朝着浩轩走下楼梯。

预料中的事。浩轩对自己的运气早就不抱希望了。

他感觉到那人的脚踩在自己的颈子后,感觉到他举起球棒,紧接着那根球棒对着浩轩的头呼啸而下,大力撞击出声。

只不过球棒落到的不是浩轩那动弹不得的脑袋,而是重重敲到他脸旁的水泥地,就在他的眼睛旁。

“浩轩侦探,你给我听好。”攻击浩轩的人说道。他的声音粗犷、低沉,刻意压得很嘶哑。“你的好奇心很大,不要多管闲事。你的嘴巴也很大,少跟那些没必要的人讲话,否则我们会让你闭嘴。”他稍作停顿,时间和电影情节上描述的差不多,接着补上一句:“永远闭嘴。”

他的脚步声退上楼梯后消失。

浩轩眼冒金星躺在原地好一阵子。楼上邻居家的猫大概是听到他的呻吟声,所以冒了出来,舔着浩轩的鼻子。

过了很久,浩轩才恢复了行动能力,坐了起来。不过头还是感到天旋地转,还恶心想吐。浩轩站了起来设法撑久一点,好打开公寓的门让自己进去,然后把门锁上。他蹒跚着摸黑走到自己的安乐椅那里,坐下并“呼”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气。

浩轩坐着不动,直到头晕目眩的感觉减缓到让眼睛能再度睁开,直到他脑袋里的轰隆声能停下来。刚刚有人本来可以用木棒扁烂自己的头,他可以把自己的头敲成报纸的形状,让他再也接不了生意。

浩轩站起身在火炉里点了火,然后在火炉前不安地踱来踱去,试着回想,试着整理出一些头绪。

是自己今天晚上的行动触发了这项警告吗?有谁会想威胁自己?他们在怕自己发现什么?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大概是有人看到自己去了老城区。更有可能是有人看到浩轩在爱丽丝的别墅出没。那台蓝色的甲壳虫确实不算是很华丽的车子,不过却也很难让人认错是谁的车。谁有监视自己的理由?

难不成是欧阳德一直派人跟着自己?这样他才有办法传话给浩轩,并且要浩轩少管李伟东的谋杀案。他确实跟踪过浩轩,这八成是那黑帮老大的另一次提醒。这种事是黑帮的风格。

浩轩摇摇晃晃地走到小厨房,为自己泡了杯治头痛的草药茶,再吃了颗阿司匹林。虽说草药治疗的效果很好也很有效,不过这样算是双保险了。

浩轩在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衣服脱没脱,背靠着枕头就睡着了。

浩轩醒来的时候,雷鸣的声音正撼动着楼上的房子。

看着漆黑的窗外,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也许睡了一天一夜。浩轩在床上继续躺了片刻,感到困惑和有点晕眩。

雨下得超大,雨点打在外面水泥地和头顶上楼房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进来。大风使得整栋楼摇晃并发出吱嘎声。

胃一直在咕噜咕噜叫。他下床晃了一会儿,到处找大衣。一开始摸黑很难找到,不过后来自己踩到后,就容易得多了。浩轩把大衣拿起来,披在自己赤裸的胸膛前,打赤脚踱到起居室。

又打了一声雷,轰隆隆的声音在外头咆哮着,浩轩可以用许多人并未具备的能力感受到那风暴,而绝大多数同样具备此能力的人,则会认为自己是太过紧张。闪电是原始的能量,毫无约束地在云端悸动着。他感受到雨云中的水,在狂风中被流动的空气吹打在楼房的外墙上。

浩轩可以感觉那致命闪电的火焰在云间不断跳跃,寻找一条最没有阻力的路径,让永恒而坚韧不拔的大地承受那雷霆万钧的一击。所有五大元素交互作用、流动着,能量以不同的形式在各处闪动着。而在古老的自然力量喧闹和翻腾之处,有许多的能量产生。

浩轩蹙着眉头拿出了那张珍妮弗留下的白纸,上面有相交的三个圆,以前浩轩从未见过。如果说一个圆需要吸收空气中的五行能量,那三个是不是就代表吸收更多?一般的巫师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魔法能量。只有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也就是像今晚的雷雨天?

浩轩努力回想星期三晚上是不是也有一场暴风雨?对,是有。浩轩还记得闪电在天亮前好几个小时就把自己给轰醒。难不成凶手正是利用暴风雨灌输能量到他的法术里吗?有可能。这值得调查。这种转借而来的魔法用在需要仔细定位的用途上时,往往不太稳定或太过暴烈。浩轩虽然知道原理,但他还是不懂黑巫术的实际操作。

又划过了一道闪电,他数了三到四秒才听到轰隆声。假使凶手是利用暴风雨行凶,而且若他还想要再犯案,想必就会挑今天。浩轩打了个寒颤。

浩轩的胃在咕噜叫着,也该注意民生问题了。现在头不怎么难受了,已经不再晕眩。浩轩的胃在抗议,和许多又高又瘦的人一样,他食量很大,但永远都吃不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浩轩挣扎着走到厨房,打算弄些东西吃。

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比较近一点了,雷声接踵而至。闪光亮到足以把浩轩那半沉入地下的窗户映得晶亮,让他退开了几步。

“碰碰!”雷声过后浩轩的住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浩轩试着用直觉去探寻,感受看看是否有任何的危机潜伏着。暴风雨把一切弄得乱糟糟的,还带来了各种噪音,只知道门口有个人。

浩轩伸手进柜子里摸索着留在家里的枪,还将护盾手套也带了起来。

他慢慢摸索到门口,将门打开。手枪差点就从背后指了出来。

门外是个熟人,徐萌萌淋着雨在外面等候,手上拿着一把黑伞。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雨衣,里面是一件昂贵的黑色大衣,还有一双高跟鞋。珍珠在她的颈子和耳垂上闪烁着,当浩轩反应过来后,连忙用手把头发往后顺了顺,想办法不露出睡眼惺忪的样子。

她吃惊地看着浩轩,“浩轩!你怎么?”

浩轩直视着她。靠!天啊!自己忘了跟徐萌萌的约会。我他妈的怎么会忘掉这件事?相比这件事,对浩轩来说,什么吸血鬼、黑帮老大和狼人根本都算不得什么。可是他忘了,和自己最喜欢女孩的约会。

“嗨,萌萌。”浩轩笨拙地开口,凝视着她身后。萌萌是说她几点钟到?九点?

徐萌萌盯着浩轩看的样子活像在看一本书,她在雨中回眸瞥了一眼,再转过头来看着浩轩。“浩轩,你七点就睡觉吗?”

“头有点晕。”浩轩告诉她:“呃,嗯,可能感冒了。快进来,你快湿透了。”这话只对了一半。快湿透的是浩轩,没穿鞋的脚都湿了,还站在打开的门口,风沿着楼梯将大雨直吹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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