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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楼是京都最有名的红楼之一，京都红楼的姑娘都是各地挑选出来顶漂亮的，而洛神楼不同之处在于，里面的女孩儿年纪最小的，喜爱雏妓的客人大多会选择在这里度过千金良宵。
而今天，这里却多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穿着邋里邋遢，衣服的衣料不算太贱亦算不上名贵，腰上则带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剑。进去也不多言语，只是将一包银子扔给老鸨：“豆蔻梢头二月初，过了三月的我可不要。”
对于这种典型的变态萝莉控，红楼里的人自然也是见的多了，可是红楼内也有客人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不正是那个和白晋对打的鬼语吗？
能在这种红楼里鬼混的，显然与“正人君子”这个词挨不上边了，红楼里的客人不少纷纷调笑，原来比武大会里的武林俊才，究根揭底，不过是个贪恋年幼少女的年轻色鬼罢了。
鬼语并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他实际上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能算计的他都算计，能努力的也都努力，得来的却是给富商看家护院的结果，无论如何这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再厉害的千里马若是遇不到伯乐，终究只会成为时代的渣滓。
既然破罐子破摔，那就摔得再响点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一早梦醒，便启程回家。
老鸨知道鬼语身上的剑不是说笑的，大概也怕红楼里的客人闹事，干脆带他到旁边一个僻静的房间，又不多时，终于带来了一个少女。
“这孩子从乡下来，脑袋有点木，第一次出来伺候人，您多担待点。”
“什么脑子木，嫌钱少就直说，找来个次等货算什么。”鬼语一肚子怒气正好发泄出来，但粗看带来的女孩儿还算水灵，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就是她了吧。”
“那行，公子玩好。”老鸨临走前还用脚尖点了一下少女纤细的小腿，“精灵着点啊，客人要什么你就干什么。”
门一关，鬼语的心情稍宽，随手想取个杯子倒点酒，刚伸手就意识到自己真是穷人命，已经习惯给别人端茶送水，于是身子懒懒地依在床边：“给我倒杯酒吧。”
少女点了点头，两手搬起酒壶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在往杯子中倒酒时，似乎铜制的酒壶对她来说尚且有些沉重，手和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把酒撒在外面，看的鬼语着实捏了一把汗。
好不容易，少女将酒杯捧了过来，鬼语喝了几口，将酒杯放在一边，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位少女……
少女脸上画着淡妆，衬托了她稚嫩白腻的肌肤，脸上明明没有敷铅粉也没有打腻子，却格外让人赏心悦目。额头上海印着有粉色桃花纹的额黄，头发也也是用花瓣泡的水洗过。鬼语上前对着她头发嗅了嗅，少女有些害羞，本能缩着脖子，后退了半步。
见少女受惊如小猫似的，鬼语忍不住一笑，是的，那是家乡桃花的蜜香。
雏妓的衣服多是暴露的，甚至还有些特殊兴趣，少女的脖颈上也有个奇怪的项圈，身体大部分的部位裸露在外，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甜味。
难怪进了洛神楼，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这里的口味也忒重了，要是传出去自己必定会担当一个变态的骂名。
但这样又如何呢，安心花光钱，把身上的剑当了作路费回家，从此就老老实实当个小商人，再也没有非分之想。鬼语如此思量后心也一宽，毕竟之前无论多雄伟的壮士梦，如今都已灰飞烟灭，随风而逝……
毕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再厉害的剑客若是没有伯乐，终究也只有沦为扫地僧的境地。
“哥哥，我哪做的不对吗？”少女见鬼语铁着脸，以为是自己的错，连忙上前道歉。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过来吧。”鬼语上前搂住少女，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艺名小婉。”
倒是很普通的名字。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家里穷，为了给弟弟攒读书的钱，母亲送我到这儿来，说这里吃穿不愁。”小婉说到这，眼里泛着光，“可惜弟弟这会儿还吃不饱呢。等我赚了钱，我就把钱留给弟弟。”
你母亲是为了你弟弟才把你卖到这儿的啊！鬼语也不好点破，毕竟这样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多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那一丝同情，问道：“那你以后呢，有过什么想法呢？”
“我会努力……”小婉嘴巴像开了闸的洪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了，鬼语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明白，小婉的未来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一旦年纪大了，洛神楼就会赶她走，她要么去更糟糕的红楼，要么就只能寻个人嫁了。像她这样的身份连给富商当个丫鬟都难，更不用说一些更好的职业了。
“好了好了，我花钱不是听你絮絮叨叨的，你好歹得让我乐一下吧。”鬼语贴近小婉的锁骨，轻轻舔了一口，小婉拼命捂住身体，却被鬼语死死搂住，“快点，衣服脱光，给我跳个舞吧。”
“诶！”
“别说话，快脱。”鬼语举起酒杯又喝了两口，却没有意识到酒的味道已经有些不对了……
洛神楼的客人大多在早上趁着天还没大亮就离开了，陆陆续续再晚一点的也就天亮时，而洛神楼为数不多留下来的客人，便有鬼语。
实际上他昏昏沉沉睡起来的时候都快至正午了，而他从床上下来第一个反应，便是昨天酒里掺了东西。
鬼语摸了摸后脑勺，感到并不疼，说明酒里只是掺了些安神的药而并非蒙汗药，下药的人可能不单单只是想要将他麻倒这么简单。
那么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昨天的小婉呢？鬼语突然一惊，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的三把剑少了最短的那把细剑，而另外两把则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摆着一封信和布袋子。
鬼语爬起来先把两把剑抢在手，依次拔出来确认没事后才拆开信封，信封里只有一个字条：
伯乐有千金，只求千里马，袋中是订金，午后三刻速来五凤台酒楼，过时不候。
午后三刻，也就是说马上该走了，鬼语从袋子里摸索出两张百两的银票，立刻明白到自己确实是遇到好机会了，无论如何，这会儿正该去趟五凤台酒楼，毕竟对方能白给两张银票，自然还是值得走一趟的。
因为衣服都被叠好放在一边，所以鬼语很快便装戴好，正要出门却看见小婉进来了。
“昨天的酒是怎么回事？”鬼语直接拽住小婉衣襟，不料小婉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鬼语手里的剑，“哇”得一声竟然吓得哭了。
这可麻烦了，鬼语连忙放开，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稍稍安心，从小婉抽抽涕涕的话音里，鬼语大致知道，昨天有人故意让这里老鸨在酒里掺了安神药。
故意让自己睡到这个点起来伯乐，看来这位伯乐倒是在谋划着什么。
鬼语随手从袋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银票递给小婉，叮嘱道：“这是买单的钱，找零剩下的就都给你了。这钱不要给你的弟弟，拿着去艺传坊当个艺妓，总好过在这里做皮肉买卖。”
小婉本来执意不肯接受，鬼语把银票放在桌子上，又吻了小婉一口：“好好学，就当我们是一夜夫妻了。”
“一夜夫妻”一词让小婉脸登时红得如柿子般，抱着手低着头，算是同意了。
鬼语也见时间不够了，摸了摸小婉头后，便飞奔出洛神楼，在门口一片鄙视的眼神中，直奔五凤台酒楼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