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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翰诚负气而走,赵雨朦也没了晨练的心情,在公园里溜达了一小圈就出来了。
晨练完回宿舍,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从那家被盗的商场经过,还有一条要绕道。被警犬大黑扑咬,赵雨朦心里有了很大的阴影,宁愿绕道多走几分钟,也不愿从那家商场前面经过。
夜班是下午四点半上班,从人民公园出来,赵雨朦并不急着赶回去,背着剑囊不紧不慢地走在人行道上,街面上很热闹。
突然,一阵喧哗声从背后传来,跟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混乱的脚步声“蹬蹬蹬蹬……”地从身后赶上来。
赵雨朦连忙闪到一边,两个小年轻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冲过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嗖嗖嗖……”五六个染着头发的小年轻又是一阵风刮了过去。
“妈的!调戏老子的女朋友。老子削死你!”
“削他个狗日的!”
“就是那个高个子!”
后面那几个小年轻手里操着棒球棍、木棍,紧紧地追赶,恶狠狠地喊叫着。
唉,不学好的小年轻。赵雨朦摇了摇头。
路上的行人都赶紧地往边上让路,生怕挨上一棍子。
一个耳朵上戴了好几圈耳环的小年轻,怒骂着猛追,眼见赶上前面那两个人,他手里的棒球棍狠狠地扫了下去。
这也太过分了吧!赵雨朦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小年轻下手太狠,这要是打在手臂上,非得骨折不可。
前面那两人躲过扫过来的棒球棍,没命地夺路狂奔。
“扑通!”一声,跑了没多远,前面的矮个子被什么东西给绊倒。
后面那五六个小年轻一下子就赶了上去,一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
高个子见状,操起街边早餐店的一条板凳返身回来营救。
“狗日子,老子削的就是你!”耳环丢下矮个子扑向高个子,另外几个小年轻狠狠地踢了一通地上的矮个子后,也丢下他,把高个子围了起来。矮个子连忙爬起来跑了。
棒球棍、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扫向高个子。
不行,我得管管。赵雨朦实在看不过去,照这样打,非得把人打残废不可。
“住手!”赵雨朦跑上去大喊一声。
没人理她。
没一会,高个子就被打倒在地。
当耳环拿着棒球棍扫向高个子时,突然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得往前面一扑,摔倒在地。
踹开最凶狠的耳环,赵雨朦手拿那把被剑囊包着的青铜剑,“噗”地一下架开两根棒球棍,转身一个摆腿逼退两个小年轻。
倒在地上的高个子趁机爬了起来,狂跑而去,两个小年轻挥舞着木棍紧追不舍。
“臭三八!” 被逼开的两个小年轻以为赵雨朦是对方的人,见她手里拿着一柄剑,他们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女孩子,挥舞着棒球棍扑上来。
“噗”,赵雨朦挥剑一档,感觉握剑的虎口一麻,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对女孩子下手也这么狠。哼!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挡开两根棒球棍,赵雨朦一个连环腿扫向对方,对方闪开。
连环腿是虚招,不过是分散对方的注意。赵雨朦紧跟着一矮身子,一个扫堂腿横扫千军。
“啊哟!”“哐当!”
人被扫到,棒球棍也掉在了地上。
赵雨朦站了起来,很解气地看着那两个狼狈的小年轻狼狈,突然,眼睛的余光看到一道黑影快速地冲自己而来。
“臭三八,在老子面前嚣张!”耳环觉得自己在大街上被一个女人踹到,很丢脸面。吼叫着从后面扑上来。
赵雨朦本能地往边上一侧步。
“呼……”棒球棍带着呼声扫过来。
“住手!”几乎是同时,边上响起一声大喝。
赵雨朦身子往后一仰,躲过扫过来的棒球棍。
对于耳环这样不学好的小年轻,赵雨朦在心里是轻视的,认为他们不过是个仗着人多势众打群架的角色。没想到,耳环这小子打群架打出了经验,棒球棍扫空后,他没有任何停顿,身子快速地旋转了360度,棒球棍带着风声又扫了过来。
因为轻视,赵雨朦动作就慢了半拍。当棒球棍转眼扫到跟前时,她心里一惊,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准备硬接这一招。
一个黑影飞出,直扑耳环。
耳环再次被踢翻在地。
“狗日的,这么多帮手!”耳环迅速地爬起来,又想往上扑。另外两个小年轻也爬了起来,操着棒球棍准备围攻。
“警察!”一声怒吼。
两个小年轻吓得转身就跑。耳环见状也转身想跑。
“想跑?”那个喊出警察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就把耳环给逮住。
这声怒吼把赵雨朦也吓得够呛,虽然她是见义勇为,可和这些不学好的小年轻一样,她也怕甚至更怕警察。
这段时间,对于那句:警方随时都会找你的,你也要随时配合警方。赵雨朦挺当真,随时等着警察来找自己。
警察会问哪些问题呢?赵雨朦在头脑里设想了很多,并想好了应对警方盘问的答案。
可随后的几天,警察并没找她,她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晨练、上班、去书店看书……
可此时,听到这句震天响的“警察!”赵雨朦心里还是心虚不已,都顾不得打量这个警察一眼,她转身急急就走。
“赵雨朦!别走!”
被人当街叫出名字,赵雨朦心里猛地一震:这个警察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不好,他肯定是针对我的。
警察抓着手铐的另一环,拽着耳环,来到赵雨朦面前。
“哟,美女,不是花架子啊!呃……你还蛮有正义感的嘛。”
“是你?”赵雨朦看清楚了来人,小李警官。
“等会,你得去派出所录个笔录。”
“不去!”赵雨朦心里好后悔,觉得自己不该管这闲事。
“你就是去作个见证,证明这个、还有刚才那几个小太保的故意伤害行为。”
“警官,不是故意伤害,是那两个狗日的调戏我女朋友,我只是教他们怎么做个老实人。”几进宫的耳环对警方那一套很熟:故意伤害的性质比较严重。
小李警官很恼火,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小子教别人做老实人?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打架斗殴哪次没有你?”
调入刑侦大队前,小李在基层派出所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个耳环有印象。
“那他们调戏民女怎么算……”
小李警官没工夫和耳环废话,“咔嚓”一声,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给铐上,严厉地命令道:“蹲下!”
耳环老老实实地蹲了下去。
赵雨朦冷眼盯着小李警官。
“干嘛!”小李警官有点来火。作为刑警,只有他们盯着别人看的,很少有人盯着他们看。所以,赵雨朦的眼神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你跟踪我?!”赵雨朦质问道。小性子一上来,她也顾不得对方是警察的身份了。
“呃……没有啊。”小李警官看着蹲着的耳环,编了个理由:“那个……市里准备严打,我们、我们都有任务的,这不,今天这小子就撞到我手里了。”
严打?什么意思?赵雨朦在心里揣测着。
赵雨朦不懂严打,可有人懂。
耳环本来老老实实地蹲在那,听说严打,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急地辩解:“警官,我这段时间啥都没干啊。今天真的是那两个人调戏我女朋友,我只是……”
“蹲下!”小李警官很不满耳环突然站起来,训斥道:“人家调戏你女朋友,你就下手那么重?你小子,别说严打,就是松打,迟早一天你都会进去。猪脑子!把人打残废了,我看你家里能有多少钱去赔?这么大一个人了,啃老不说,还让老爸老妈替你赔钱!什么东西?!”
“我、我,一时没忍住才……”
看着眼前的情景,赵雨朦有点相信小李警官是在执行所谓的严打任务,不是在跟踪自己。
“你小子对女人都下得了手。妈的,还那么狠。”小李警官说到这,对着耳环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
“我也是气昏了头才……平时,我不打女人的。”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赵雨朦的火气“噌噌”直冒。
见那根棒球棍就在几米开外,赵雨朦跑过去捡起,柳眉倒竖地返回来。
“赵雨朦,你别乱来!他现在已经终止了自己的伤害行为。”小李警官见赵雨朦很气势汹汹,连忙警告。
赵雨朦瞪着小李警官:“打开手铐!”
“赵雨朦,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女的,你敢乱来,我照样对你不客气!”
“你能把我怎么样?!”赵雨朦顶了句。以她的身手,根本就没把小李警官放在眼里。
小李警官面子上挂不住了:“嘿,你以为自己功夫好就了不起了?你动下他试试看?”
“警官,你不会连我这样的人渣都保护吧?”耳环很诧异:平时对自己没点好感的警察这时怎么会维护自己?
小李警官一腿撩过去:“闭嘴!”
赵雨朦拿着那根棒球棍,跨前一步,一下就把耳环提了起来。
小李警官顿时来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