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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在了地面上片刻之后才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尾椎被撞得十分痛这件事情，打出了一发「爆裂弹」让我的脑袋晕晕的。毕竟是用精神力量来凝聚周围元素的东西，会这样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但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完整地释放了一次咒式，就会让自己的大脑疲劳成这幅样子。
还要继续历练呐！少年！我如此想着，缓缓地站了起来。
“没事吧？”艾跑了过来。她抓住我的手腕，上下翻看着。她碧蓝色的瞳孔在我原本受伤的手臂上一遍一遍地检查者，生怕漏掉了哪片依旧没有愈合的伤口一样。
“看起来是没事了……太好了……要是你们真的出事了到底要怎么办啊……”艾在反复观察了我的手臂之后松了一口气，“就那样放着你们不管，真的是太抱歉了！要骂我的话，就尽管骂好了……”
艾的双手合十，略微低头对我说着。小女孩紧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呵责。
……
所以说，这幅样子到底要让我怎样才能将斥责的话说出口呢？在说了……如果是因为试炼受了伤就要如此恼怒的话，到底要如何才能成长起来呢。
虽说受的伤不算太小就是了。
对艾那个瑟瑟发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后，我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做出了无奈的样子。
“没关系吧……这样的事情，”我说着，“在说就算今天不被咬到那么一口，早晚也是要受伤的吧？”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有不会骂你……把手从你的头上拿下来啊……”
将手从面前移开之后发现艾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一副犯错误的孩子惧怕大人责骂的样子。
……
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诶？”
听到了我的话语之后艾抬起了头。她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泪珠。
“也就是说，我不用挨骂了吗？”艾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到是有是什么值得挨骂的啊……”我敲击了一下她的额头。
“呜……”艾被敲打过之后发出了轻轻的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筱琁你的咒式好厉害！”我看着自己的手臂。衬衣的袖子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而里面的手臂却像是从来没有被咬到那样。
“没……没那么厉害啦……我也只是将自己会的东西使用出来了而已。”筱琁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后脑上。被夸赞后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在她身边的玥然则是一脸低落。
因为刚刚没有打中死者而感到闷闷不乐吗……这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在以前乐队还在的时候，玥然就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纵使是每一次练习都不容许自己出现过多的错误。刚刚的那场战斗中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她会因此而闷闷不乐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且还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出了问题，换做是我也会失落的。
“那个……刚刚谢谢了。”我对她说着。
“什么？”我突然的道谢似乎出乎玥然的意料，她用那种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不……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把那个死人从我的身上打下去的话，我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种事情……没什么了……”玥然看着一旁，她低头看着一旁的地面。
“不过你能道谢也真的是谢谢了……”片刻之后玥然抬起头向我笑了一下，“托你的福，我还清楚了这次战斗中我至少起到了一些作用。”
“但是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吗？不会变成像……他们那样吧？”玥然紧接着看向我的手臂。那里是被死者咬过的地方。
……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个问题。这让我瞬间傻了。
真的，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不会变成像他们那样吗？电影里面都是这样演的……活人被丧尸咬了之后都会被转化为那些吃人的东西。
我觉得我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一下，我转过头去，脑袋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门一样旋转着，看向艾。
血液停滞的感觉过后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身上的汗水又一次溢了出来。
“理论上是不会的啦！咒式只能复生死掉的家伙，不是病毒啦……小叶叶你要放心！”艾说着。听到她的话让我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不会就好……”我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就算是刚刚和死者对战的时候也没有跳得这样剧烈。
果然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十分紧张啊……我叹息着。
想到这里，那个死者，他在炸开的那一瞬流露出来的怪异表情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扭曲的臃肿面容在火光中张大了自己的嘴，嘴角向下弯曲，面部松弛的皮肤皱起，像是要嘶喊出来那样。
那真的是在……恐惧吗？
“艾。”我盯着艾的眼睛。
“死者，他们还会感到恐惧吗？”
“不清楚。”艾没有丝毫犹豫地说着。
“而且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死者那些东西也只有本能而已。他们只不过剩下了攻击和行走能力的人形肉块而已。”
“是这样吗……”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刚刚从那里汇聚的火焰，将死者炸成了碎块。
仅仅是人形的肉块而已吗？那些家伙。
虽然这样想着，但那个死者最后留下来的面容却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那个死者，应该也是六个月前，行尸们出现在世界上时的受害者吧。他也是活过的人。如果仅仅是用“行走的肉块”来形容，总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但是小叶叶，”艾突然说着。“我想啊，如果是本能的话，死者们是不是也应该会有害怕的感觉呢？”
艾的话让我抬起头来，她看着我的眼睛，碧蓝色的瞳孔似乎是在审视着我的内心。
“因为死者他们已经体验过一次死亡了……虽然不清楚，但是他们应该是十分珍视那次复生吧……所以我觉得，他们也应该是惧怕死亡的……”
我张了张嘴，而嗓子里面突然感到干干的，让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所以呢，我们做的应该是十分残忍的事情吧……”
艾低着脑袋，她盯着地面。
“但是如果不杀死他们，死掉的就是我们。这应该是很简单的道理。”黎殇冷着脸说着。
“嗯，我清楚的。”艾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吗……有些人在与死者对战太多次以后，渐渐地就麻木了。他们在杀掉死者的时候，眼睛是无神的。我见过无数次那样的人。那样真的很可怕。”艾说着。
“但是没有太多人觉得那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那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仅仅是靠着攻击的本能行动的时候——”
艾又一次看着我的眼睛。
“有和死者有什么区别呢。”艾小声地说着。
紧接着艾将手伸出来，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所以，小叶叶，答应我，绝对不要对这样的事情麻木。在无数次地杀戮中将自己的感情抹去，最后也仅仅是作为杀戮死者的机器……那样的事情太残酷了，也太可怕了。而那最后也仅仅能够……带来悲剧而已。”
艾看着我的眼睛如此说道。
被这样突然要求，我一时居然有些语塞。艾的语气里面不只为何充满了伤感。那种沉重的压抑感让我说不出话来。
一定不要麻木吗……
“虽然不敢保证……但是我会答应你的，”我徐徐说着，“如果我还能保持住自己的心智，那我就会倾尽自己全力去告诉自己不要麻木。”
“嗯。”艾点了点头。
“筱琁姐姐，玥然姐姐……还有，小黎，”艾环视着三个人，“能答应我吗？”
“虽然不太懂，但是我却觉得你说的很对呢！”玥然说着，“觉得正确的事情就是要认可。那我就答应小艾了！”
“我也这样认为……”筱琁小声地说着，“我……答应小艾。”
“那就要做到哟！”
艾淡淡地笑着。那里面不知为何会有一丝忧伤。明明是在笑着……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那丝忧伤呢？
“那小黎你呢？”艾看着黎殇。
黎殇与艾对视着。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仅仅是沉默而已。
“……”
黎殇沉默地看着艾，他缓缓张开了嘴巴。
“抱歉……”他说着。
“没关系。”艾摇了摇头，“我不会勉强小黎你的……但是小黎要是能够记住这一点，那也是可以的。”
黎殇的一个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
“这个牌子的糖……质量还是很不错的。”黎殇弯腰捡起了艾掉到了地面上的那袋白砂糖。
“嗯。谢谢。”艾双手接了过来。
而此时一个十分不应景的声音穿了过来。
“喂喂喂！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吗？我听到了枪声，是死者跑出来了吗？”
李鐾昇跑了出来，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上拎着一筐的饮料和膨化食品。
“李鐾昇！你刚刚跑到那里去了？”艾转过头去，她大声地质问着李鐾昇。
“嘛……那边的漫画书还是蛮不错的……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所以……”
李鐾昇干笑着说。
结果在半个小时后，拎着各种各样包裹的李鐾昇倒在玥然房间的门口。
“不……不行了……简直要死……”
李鐾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女生们不愧是购物狂魔。她们在商场里面到处翻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从食品区到服装区全都逛了个遍。
然后那些东西就全部由李鐾昇拎着了。协会的建筑里面没有电梯，拎着些东西爬楼梯很累的。
“谁让刚刚就你没有出力打那个死人啊……”玥然从李鐾昇的身旁把自己的东西拎进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她接过我手上的那盒衣服。“谢谢了，”她说着，“但是你为什么要帮他啊……明明是艾对他的惩罚。”
“毕竟很可怜……”我回应着玥然。
“啊，对了。”
我突然想起来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这里有酒精吗？医用酒精？”
“酒精的话，有倒是有。以前训练受伤时拿来了一瓶……但是你要拿来干什么？身上还有伤口吗？”
“不……就是想杀杀菌。”我说着。
尸体的嘴巴里面细菌滋生得严重，如此想来还是多涂些酒精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