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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公元1868年·南岛·皇后镇】
我,椰子。
我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醒来,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光线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照了进来。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寻找海伦,但是没有发现她的痕迹。我突然想起来,海伦的葬礼都已经在昨天举行完了。
而今天按照惯例,是我前往寻找下一任一时魔女的候选人的日子。
明明已经在葬礼上哭的双眼泛红了,但我想起她的名字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产生一点流泪的冲动呢。
卫生间的水龙头是从山上的山泉中引下来的,可以直接喝。稍微用泉水拍了拍脸,冷冽的水温让我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对着镜子摆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微笑,然后打开二楼阳台的玻璃门。
前面是一片相当大的湖泊,勉强能看到湖的另一端隐藏在云层中的高山。稍微吸了一口气,清新而带着些许微甜的空气涌入我的胸腔,让人有一种喝醉了的感觉。
“那么……要开始了呢。”
自言自语的说着,让信标引导着我向那名有魔女资质的少女所在的时间和空间跳跃而去。
【二周目·公元2048年·北海道·札幌】
在可以看清我面前的事物的时候,我稍稍有些诧异。每个人都带着一张面无表情而呆滞的脸,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因为因果已经被破坏的他们无法再对外界的任何信息作出反应了。
诞生在因果废墟中的魔女不是没有,而是非常少。我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想要找到那名拥有成为魔女资质的少女。
我到现在也并非完全了解魔女的候选者到底是如何选择的。不过似乎是类似于被某种类似于时间之神一样的存在所特意挑选,而且在魔女或者候选人死亡或放弃成为魔女的时候,才会像游戏刷新一样“刷”出一个新的。
不知不觉的,我走完了大半个城市。我四下观望着,期待着找到一家咖啡厅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偷一会懒的时候,一名陌生的少女出现了。她有着黑色的长发和瞳孔,和那些呆滞刻板如同机械一样的存在相比,我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她是我要找的人,
黑发少女跑到我的身前挡着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我要成为时间魔女!”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时间魔女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被任何除了十二魔女以外的人所知道的。就算那个人曾经是一名魔女的候选者,当放弃了成为魔女的资格后,她脑海中一切关于此的信息也会被遗忘。而作为十二魔女的我们,对无关者说出的关于时间魔女的一切都会瞬间被世界法则修正。比方说,如果我随便找个人向他解释魔女的存在,他多半会听成“吃了么”这样的问候。
“呃,椰子前辈……等等,你是叫椰子前辈吧?”黑发少女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我点点头。相比起她知道关于时间魔女的信息这样的事实来看,面前的少女知道我的名字也就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星野伊芙。”面前的黑发少女说着,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缘故,有些语无伦次,“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但是请务必相信我,拜托了,然后再一起告诉大家。”
我又点了点头,同时对面前这名少女产生了更深的好奇。我四下转了转头,没有发现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于是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我带着她来到了1898年的埃菲尔铁塔上,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在黑暗中凝视地面上的几点灯火,无论是一个人发呆还是两人的谈话都很合适。
我和黑发少女站在最高一层的观景台上,我伸出手指了指下面零星的灯火,说道:“那么……欢迎来到1898年的巴黎哦。”
“嗯。”
黑发少女低着头,只是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半晌,她还是开口了,只不过仍然低着头:“那个,椰子前辈……如果,有在希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到一头脑袋上长了很多眼睛的怪物,请务必不要……或者,让几个其他的魔女和你一起去也好……”
虽然对她很好奇,但我却没有真正的多么重视面前的黑发少女所说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我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你成为时间魔女之后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黑发少女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段时间,等我发现了异常,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的时候,她把头埋的更低了,眼睛里面似乎还若有若无的闪着泪花。
“那个……前辈,我做不到。”
我在她的话语中发现了一丝相当细微的颤抖。直觉告诉我她在害怕,自责……可是她又有什么可以自责的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有事就讲给我听啊……难道是失恋了?被NTR了?被人骂了?”
她似乎被我的话语所逗笑了,嘴角扯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加上依然挂在脸上的泪珠,可以说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但当她略微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的时候,那一丝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迷茫,不知所措这样的情绪。
少女把头压得更低了,双手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那个,前辈,我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