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南极与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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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S

“啊,死掉了……”

天空在瞬间恢复了清澈。风暴散去,头顶是漆黑的夜空和绚丽的星辰。暗风随手找了片空地躺下,呆呆的仰望着如同珍珠一般闪烁着的恒星。

“啊,喜欢看星星么?”北条鹧鸪川问道。

“嗯……”

“去南极吧。”

蓝发少女稍微捏了捏时间信标,我,如是我斩和暗风都心念一动,让自己的信标与北条的绑定,于是瞬间之后,一望无际的白色大陆映入眼帘。

【一周目·西元1年·南极·南极点】

恍若永夜的大地上,绚烂的极光在冰块之上反射出绿色,红色和紫色的光芒。它们如同长长的缎带一般划过天空,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在古代中国神话中,一名女子见到绚丽的极光,于是怀上了后来成为黄帝的轩辕氏。中世纪的早期,斯堪的纳维亚海盗们相信,极光是那些骑马飞过天空的勇士们。北极地区的因纽特人则认为那是神灵为死者的灵魂所创造出的归天之路。

在极光之上,是如同水晶一般不真实的银河。弧形的星系如同一座桥一般盘踞着整个天空,闪烁的星光点缀着深邃的棕色和蓝色星云,以及在那之下被遮挡住的银河中心。

北条鹧鸪川向天空伸出一支手,然后整个天幕就不可思议的旋转了起来——无数的星辰旋转着的移动轨迹连成数千个巨大的同心圆。就像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我们转动一样。

“好看么?”

“嗯。”暗风躺着回答道。

天空旋转的速度开始放缓,终于,时间流逝的速度回归了正常。北条缓缓的将抬起的手掌收回,同时,在天空的一端,出现了橙色的光。

那是南极极点一年仅有一次的日出。

“呐,前辈,刚才的那一只鸟……”

对于时间魔女而言,用任何表示时间的计量单位来计算都毫无意义。身为时间魔女的我们,可以随意将时间暂停,快进,慢放,跳跃到任何一个点——就像是在观看一盘录像带,但不同的是,这盘录像带几乎永远都看不完。因此,对于我们而言,只能用这些表示事情发展顺序的词汇来描述时间。

“你是想问,那只鸟为什么是那个样子么?”

“嗯。”

我们已经是第三百多万任时间魔女了。也就意味着,整个时间长河中,一共存在过三千多万名魔女,这看上去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别忘了,时间对于魔女而言毫无意义。

三千多万看上去很多,但相比于可能存在的无限呢?

只是最最最刚开始的那一点点而已。

“那个Disaster会成为鸟的样子……不,是那只鸟会成为Disaster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怨恨吧。”我说道。

“是这样……么?”

“你想想啊,我们——或者说那个时候的人类们,占领了他们的家园,将几万只那样的鸟屠杀殆尽然后端上餐桌……无论是谁,都不会怎样开心吧。”

“所以,灾难是因为怨恨而产生的么?”

“不全是。”北条鹧鸪川在地上垫了一层厚厚的毯子,然后躺在冰冷的冰块上,“也有可能,是因为各种的情绪吧。”

“你想想啊,

根据物质守恒定律,一个东西死掉之后,尸体总会存在于什么地方吧?就像是被吃掉,被埋掉什么的,就算是被烧掉,也会化作空气中的烟尘——总之,物质不会凭空消失的。”蓝发少女略微停顿了一下,“而这么多时间魔女所做的无数次实验也早就证明了灵魂并不存在,所以有没有可能,如果——我是说如果,大量的负面情绪在短时间内因为什么未知的原因产生,这些情绪也许有可能让那些带着绝望或者怨恨死去的人们的尸体重新被拼凑起来,然后成为Disaster……”

“好恶心……”暗风吐了吐舌头。

“嘛,”我坐在地上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一点轻松的东西……暗风,双生给你讲魔力了么?”

“没有呢……”

“……这都没说就让你出来打……”我撇了撇嘴,“简单来说,除了能力和武器,时间魔女还有通过魔力来与武器配合,施展技能的攻击方式。”

北条鹧鸪川接过了我的话:“除了这个,在时间轴里面移动也是要消耗魔力的,但是就一点——就这么一点点。”说着,拔出长刀从冰块上切了大概一个豌豆大小的冰块下来。

“相比起来,释放技能所消耗的魔力就大得多了——”蓝发少女挥着长刀在冰上画了个圆,然后一个几乎完美的,篮球大小的冰球就出现在了空中。“大概,是这个样子。”

“至于所能获得的魔力……”她朝着远处微微挥了挥长刀,一座楼房大小的巨大冰块从地下带着剧烈的响声升起,“这还只是一粒时间尘埃所给予的魔力呢,所以,身为时间魔女的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魔力的问题。”

在白色大陆的一端,金黄色的太阳露出一条弧线,将半年黑暗之后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

“……魔力在靠近时间信标的时候会被信标所吸收进去,所以时间信标也是储存魔力的地方。除此之外,它还可以为时间魔女定位,让我们可以在时间和空间之中漫游,也是我们之间常用的通讯工具……还有收纳武器和时间礼装之类的功能。”

“此矣乎……啊不对,应该是‘就是这些了么?’……”

“我们所知道的知识,大概也只有这些了。”北条又向天空伸出了一只手,初升的太阳将阳光照耀在她的手腕上方的手掌上面。光与黑暗在少女的手腕处形成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毕竟,时间魔女是无法用任何科学解释的存在。我们对自身的这些了解,大都也来源于那些前辈们呢。”

地平线处越来越亮,最终,一小部分太阳猛然跳出地面,光线骤然从八秒之前的恒星迸发,跨越1.496亿千米的庞大距离,投射在我的眼睛里。

南极大陆迎来了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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