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雷苏，在周自说自话的时候又发动了几次攻击。至于是什么样的攻击，是什么样的原理，谁知道呢？反正是一击未中，一点用都没有，也许是波？也许是射线什么的，无所谓了。
这个已经暴露了的间谍，表情有些扭曲了，“你是什么人？！”他还是不死心的问，“是哪个机关的？是哪个理事？是哪个研究所的雇佣？是暗部的组织？还是说……是理事长的人？”
“啊呀？你问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处吗？即使你问出了我的来历，也没有复仇的可能性啊？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啊？那你还问什么啊？”周仿佛不能理解般歪了下头，“算了，你既然是当间谍的，也许应该知道‘零散人员’，或者听起来帅一点蠢一点叫‘灰衣者’也可以。”
“灰衣……”
“啊？你记得是这个啊？没错没错，我是‘灰衣’的，也就是既不是纯黑也不是纯白的介乎二者之间的独行侠，只是在空闲时间或者工作之余接几个活赚赚外快，仅此而已。哎呀其实很好理解不是吗？风纪委员还是治安队都是执法的正义的伙伴啊，一旦有需要处理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那些大人物们就会需要不那么光彩的人来帮他们干活了啊。专门的暗部都只在理事长他老人家手里握着，其他的大人物们想要多快好省的隐秘行动，就要靠我们这种兼职的人渣啊——”
雷苏的小腿止不住的发颤，紧张之下感觉右臂仿佛要痉挛，用左手握住右手，雷苏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
“哎呀哎呀，这么老套的台词啊。”周的表情显示其不为所动，“你倒是可以用一点时间去想一想电视剧里那些反派们说完这种话的结果，唔……”他好像真的很犹豫的抬头想了想，完全无视了从旁边闪过的光——那是雷苏又一次失败的攻击——“这种时候我应该回答我是有职业操守的这个样子才比较帅吧？啊，看来你也知道这一招不大靠谱了。顺便告诉你吧，我的能力判定是等级是C，你是B对吧？”
C！这家伙的等级仅仅是C！那么自己还有机会！能赢！能赢的！
“啊——”周的眼睛中闪烁着细微的光芒，“无趣啊，仅仅是个B级的而已啊。”
说着话，他的身体原地飘了起来。
漂浮？笨蛋！白痴！弱鸡！这种通道类的地点，向上升个三十公分就已经是极限了，会飞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啊！
雷苏向前一步，控制着自己的能力，一道道电弧从身上闪跃，不退反进，右手出拳——
这样的话，一定能打中的！
空旷的地域，你飘起来一定是很难对付没有错，可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你还有多少优势……
惊讶打断了他的思考。
周，飘了起来，面对雷苏的攻击，他所做的，只是探出了右手迎着雷苏的攻击，
然后，作为结果，
雷苏所发动的电弧，就这样，变淡，熄灭，
我的能力……
雷苏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的片段，然后，一股巨力，把他打飞了三四米远吧。
落地后还滚了两圈，不可置信的抬头。
“所以我才说无趣啊。”周对于这个结果表示没什么意外，“你真的以为我和你说那么一堆废话就是为了聊天？是观测啊观测，作为能力者，你和人打架之前都不做具体分析的吗？”
雷苏，在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就明白了自己和面前之人的差距，
那是针对战斗、杀人，这种事情的专业程度的完全等级差。
对于如何干掉敌人这种事情，自己与对方的差异无异于初学者和大国手之间的差异。
“呐呐呐，虽说我的等级比你低了一些，但是你要知道，科学就是力量啊。这幅眼镜可就是一个变种的袖珍电脑啊。”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之下藏着一小块难以察觉的方形芯片——
“这种植入式的装备很多人都会觉得反感啊，还好我不是其中一员啊。”
周，看向雷苏的眼神不像看一个比自己等级高的能力者，而是看一只待宰的猪，
“你这家伙不会提前观察也就算了，居然还乱放能力，这不是任由着我利用装备分析你的能力运转原理吗？啊？你这家伙的实战经验真的不是零吗？我原本以为你既然是个间谍多少应该比那些从没打过架的宝宝们有经验一些，没想到居然还是这种样子！你想啊！我要是把你的能力作用的数据都分析完毕，那么利用气流也好气压也好，通过对你的身体皮肤啦动作的细微影响加上环境的适当调整，完全可以把你的能力扰乱或消弱嘛！”
看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的周，雷苏的眼中终于没有了侥幸，
只剩下了惊恐。
“不要过来！别过来！”
“所以让你用脑子想啊！”周仿佛长辈那样呵斥着，“你觉得说这种话真的会让我改主意吗？有这种时间这种力气还不如赶紧跑路啊！”
雷苏转身就跑。
几秒之后，他倒在了地上。
后背转眼间被鲜血染红。
“你呀你呀，居然把后背露给敌人，真是不容易啊——”
不就是你让我转身跑的吗？！
“话说回来，你既然在这里当了个间谍，那么对于死掉什么的也应该有了觉悟了吧？”
这样说着的同时，恶魔走近，用脚践踏着雷苏的身体。
——就是现在！！！
拼劲剩余的全部力量与勇气的一击，跃动着的电弧，是生命的怒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雷苏最后的一次拼搏，全力发动的能力，试图最后一次为了扭转战局而努力，
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周，全身僵硬了一瞬，接着，眼镜——
镜片上狂奔的数据流，散发出可怖的荧光，而脚下奔涌的电流，在十分之一秒内，就已经有了被他反过来掌控的趋向……
然而周，放弃了这种做法。
“砰——”
那是被他踩着的部分，雷苏那部分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扩张开。
然后，灰衣者的脚，倾注了全身的体重，狠狠地踏入了伤口中。
然后，是雷苏因为痛苦难以继续发动能力后，连续的、疯狂的践踏。
“混账东西！你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干了什么吗？！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下三滥的蛆虫！活该在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死无葬身之地！啊混账！要是因为你伤了她一丁点！我就要把你的四肢全碾断！把你的皮肤和肌肉一层一层的剥下来！混账！混账！”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不间断的猛踢，
剧烈的痛楚冲入了脑海，随即勉强维持的精力再也无法维持能力计算的运行，雷苏发出了难以言明的惨叫声——
“闭嘴！要是吵到了她你要怎么赎罪啊！啊？！你这个死上千万次都不足惜的臭虫！残渣！叫你闭嘴没听见吗？！”
下一脚，踩在了雷苏的喉咙上。
下一秒，咽喉处的皮肤从两边撕开，接着，除了血液，另一样东西随着他的脚自动飞了出来——
是声带。
然后，那只脚踩着声带和血液又落了下来，狠狠踏在了雷苏的喉咙上，
“啊？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明白吗？！威胁到了她，你给我好好知道死亡的痛苦！啊！”
这样说着的同时，周，他所接触到的血液什么的，就这样，从雷苏的伤口处流了回去。眼球充血，鼻孔、耳朵里都流出了殷红——
不明白，不明白他突然发狂的理由，不明白自己的举动到底威胁到了谁……
什么都不明白，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强烈的痛苦让自己明白——死。
就要死了。
“————”
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着，雷苏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嘎吱声。
四肢，不受控制的强行舞动、奇怪的扭曲，断裂的骨头刺穿了自己的筋肉，血液再一次尽情的喷涌——
几次抽搐，间谍，终于消没了声息。
不明不白的死去，既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
沉寂了一会，身上没有粘上一点血迹，周，转身向来的方向返回。
至于那具尸体？哈？谁理会呢？这又不是自己的任务，大人物们头疼去吧！嗯，反正会有人去处理的，就这样就好了。
转了几个弯，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位少女。
那是一个穿着线织长裙，传统的黑长直少女，那种从气质而言十分适合和服啦巫女服那样的少女，她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象她穿着巫女服会是什么样子的人。
要说美中不足，大概就是说，少女的表情，十分的淡然。
或者说，或者明白一些的说，十分接近于三无的那种样子。
周接近了毫无反应的少女，伸出手——那只刚刚杀死了一个B级能力者间谍的手，
轻轻碰了少女一下。
接着，于是，少女动了——仅仅只是稍稍的转了下头。
“哥哥不是人渣。”
这是少女的第一句话。
周，眼中的微光已然消失，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柔的微笑着，
“是吗。”
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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