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战局总是场七零八落的笙歌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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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基督教的神话中作为“人”的历史是从亚当与夏娃偷吃了禁果开始的。所以,所谓人类,从生来便背负着原生的罪孽。更后来则被总结为了七宗罪,即傲慢、嫉妒、愤怒、贪婪、懒惰、暴食、还有色欲。

当然了,仅仅用七条概论便想总结出“人”这种存在,本身并不现实。人嘛,从来都是很复杂的。感情、利益、荣誉、一时脑抽,等等这些,都是极可能在某个决定上作为临门一脚的。

不过,如果一定要概括的话,我们的先辈们早已做了伟大的探索者。倒更不如说,人类之所以为人,不断进化,独傲于种族之林,其缘由完全可以总结为一个词:欲望。

我不确定这个词会不会被和谐,所以稍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一下好了,是:欲内个望。没错,不论是七宗罪、满足感、还是好奇心,都可以并为此类中。

“嗯,虽说本来就没抱希望,但是……你在听吗?”

“啊?”徐言昏昏欲睡的双眼陡然睁开,“在啊在啊!”

杰安德“啊”了一声,显然没报什么希望,“啊——”

那股子怀疑的意味即使是徐言都可以感觉得到,而少年是个好人没错,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在认真听讲解,不让新交的朋友尴尬,适时地提出疑问:

“刚才你说的那个和谐是什么意思?”

“嗯?”杰安德显得很疑惑,“你不知道吗?就是和谐兽啊。这么日常的东西普通人也应该知道吧?”

“所以你为什么日常说话也会在意和不和谐的事情啊?”

“这不就是和谐兽的威能吗?”

“……奇怪,你还是先说一下对于和谐兽的认知吧,总觉得很有问题。”

“嗯……好吧,据我所知,和谐兽,乃是守护东方的神兽。无处不在,镇压邪祟。虽然经常不被世人理解,但有一颗慈悲的心,但凡有人的言语涉及到世界之理、或是驱人堕落的,都会被其施展无边伟力,加以屏蔽。尤其神奇的是,说出该话的人完全不会受阻,似乎是成功将话说出,但其实——和谐兽从不马马虎虎!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尽职尽责、不谋私利!!这等精神,可谓是中国的普罗米修斯!!!”

“…………”这就是文化的冲击吗?

“欸?”金发帅哥似乎察觉了什么不对,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呵呵,感觉更尴尬了啊怎么办?

那么,

为什么会有着现在这种情况呢?

·

八月二十二日,周六,晴。

虽说某种意义上夏天就要过去了,但很明显太阳还没有这个自觉,仍像某个半裸变态一样散发着足以闪瞎钛合金神眼的光芒。

同时,

徐先生的状态不是很好。

倒不是缺少睡眠,事实上一向没心没肺的徐先生,拥有着总是能在各种压力下安然入睡的能力。虽然不值得炫耀,但胜在实用性不错。

而徐言现在,一如昨日,拎着大包小包,迈着左脚右脚,在充足的阳光下,享受着温柔如不存在的微风——接着就累成了狗。

接着,他终于问出了大家的疑问:“为什么——你就站在——阴影里————而我——呼——就要这样站在——阳光下——暴晒啊?”

金小菲换上了一套清凉夏装,舔着冰淇淋,白了他一眼,“这就是对于你不诚实的惩罚。”

“你根本就没问我吧?!再说我诚不诚实为什么由你来惩罚啊?!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啊?!”

“你在妄想着什么吗?”金小菲危险的笑着,而此时徐言可以确定,一直以来自己对少女那笑容的危机感并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的来自于身体对神经的警告。

这份警告的时间,来源于昨晚,那段对话之后,

“你说你是来自……非学园?”

“是啊,也没有这么奇怪吧?你都能逃学出来,我走走后门出来的也没那么奇怪吧?”

“你太没有自觉了。像你这样合法的走出校门——还是像正常放假一样——我保证非学园的学生里找不到第二个了。”

“哎?是吗?”

“这种疑问句意外的让人火大啊。”少女以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他,“这么说来,你也是喽?”

“嗯?”

“嗯什么啊?能力者啊!提到非学园很自然就会先想到能力者吧?”

“啊……好像、大概,我也是吧?”

“啊?”少女的眼神更加危险了,“这么不确定?”

“我是D啦。”

“这样啊。”金小菲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在非学园的分级中,D级意味着“用处不大”,虽然不是“基本没用”这种伤人的评语,但果然——算不得普通人所崇尚的那种超能力者的。

诶?等等,这个时候,要是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反应的话,反而会更伤人的吧?

那那那,正常的人在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

“那你的能力名称呢?”话刚出口金小菲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太失礼的啊!

然而——

“这个问题问的好,”徐言咂咂嘴,“情绪具化。”

似乎……完全没有恼火的样子。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对方还是这么自然的应对,要是自己停止发问的话,那更不自然吧?

这样想着,少女追问:“什么意思?我是说——具体表现呢?”

事实上,这种追问当然还是很失礼的,但徐言不在意——或者说用处不大的能力也不在乎保不保密了——回答:“就是将自身的情绪以可观测的形式表现出来。”

“所以你一发怒就会喷火?”

“那不至于,事实上,标准的描述是——”徐言用一副播音员的语调说:“——在情绪剧烈时,可对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强化。大约速度提高了百分之五,而抗击打能力提高了百分十之十三左右,这其实可以算是精神刺激潜能的加强版了,真用起来没什么卵……我是说没什么用。”

啊……啊啊……他居然真的回答了啊……

金小菲点点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反倒是徐言忍不住问了一下,“那你呢?你的能力是什么?”

少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猜?”

少年居然真的猜了起来,“将吐槽转化为能量发挥出巨大的力量?”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上下打量着他,“话说回来,你的能力要求就只有情绪了是吧?”

“是啊。”

“所以不管是兴奋也好害怕也好,都是一样的吧?”

“是啊。”徐言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你想干什么?”

“啊哈,没什么。”金小菲危险的笑,“只不过,与其我来解释,不如你自己观察一下比较好吧?”

“啊,你……”

徐言想要拒绝的话没能继续下去。

当然不是少女把食指抵在嘴唇上这种温馨的剧情。事实上,金小菲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球。

玻璃球大家知道吧?就是那种玻璃的小圆球。很多人小时候经常弹着玩的那种。

“原来你的能力是可以随时随地拿出玻璃球来玩吗?”徐言咋咋呼呼的喊。

少女原本微笑的表情,一瞬间就崩坏了。

“你这家伙——”金小菲把拿着玻璃球的右手放到身后,再拿出来时,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就变成了一个直径零点七五米的巨大圆锤。

“——在瞎想什么啊!!!!!”

“啊等一下!!!”

“砰——————”

巨响将所有徒劳的话语埋藏掉了。

·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哎呀是“又”吗?)惹火了少女的徐言就这样被拉了出来被执行这可谓是无妄之灾的惩罚。

正在少年再一次感到人生之灰暗时,却突然发现了某个略感眼熟的人影。

金发帅哥也发现徐言在看着他,虽然眼中一瞬间闪过了“我去这小子谁啊”的神色,但还是十分礼貌的微微一笑。

于是顺其自然的聊起了天。

于是又顺其自然的一起吃了饭。

于是顺其自然的,金发帅哥做起了宗教故事的讲解。

“没有打探到你们要找的地方很抱歉啦。”徐言真挚地说,“可你为什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这么兴致勃勃的跟我讲这种……”徐言本想说“无趣的故事”的,但及时改口“……宗教色彩的故事呢?”

“啊,没关系。”杰安德摆摆手,“那件事情已经有线索了。倒是你还记得真让我吃惊。”

一旁颇被冷落的金小菲暗自冷哼,“这家伙就是在帮不相干的人时有着奇怪的坚持。”

徐言可不知道自己又被编排了,只是接着问:“哦——那其他人不在就是去找线索了吧?”

杰安德似乎十分享受徐言探询的目光,“也可以这么说。其实线索已经很明显了,昨晚快吃饭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了。”

“什么?”

“没什么。”杰安德感觉自己和不相干的人说的有些略多,便及时岔开了话题,“和正宗中国人说话感觉就是不一样,不但能完全听懂我的话,还可以纠正我的误解与错误!”

金发帅哥很明显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狂热状态,“先生!”

“啊?啊,我还是学生,不用这么正式的……”

“说话吧!!!”

“啊?”

“来吧!冲着我吐出水流般的唾液吧!!!”

“啊????”

“有问题吗?”杰安德皱着眉头,“其他还好,只是我对于你们的成语有时候很难理解,这就是文化的差异吧。再怎么学习语言,很多历史沉淀的不同还是很难弥补的啊!”

“哦,这么说来……你是想说‘口若悬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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