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苏玛丽点点头，“你就是从小长得好看，上课不用听讲，考试也能考的很好的别人家的孩子。”
文海：“……这个是重点吗……”
“对我来说是重点。”苏玛丽翻了个白眼，说完却是摁着额头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道，“我明白了，你没什么高中生活，确实有点不好演。”
都说颜值不够演技来凑，文海颜值是有了，演技……嗯在苏玛丽和毕邪的特训下，也勉强算是有了，然而他没有丰富的校园生活，整个高中时代都过得贫乏，现在让他跳到一部青春校园欢喜剧里演高中生，他演得出那勤奋上进的模样吗？
只怕课没上到一半就趴桌子上睡着了吧= =
没演技的时候，简单的角色好演；有了演技之后，简单的反而困难。
刘导是个很严格的导演，对演员的要求不比唐杰低，文海如果只在里面演个配角，那特训一下大概能过，问题是他演的男三戏份挺多，苏玛丽和毕邪根本没法给他特训，何况她今天过来还是为着跟文海谈结单这事的，结了单后再特训，那就是协议范围外的附加工作了，就算文海不介意被他们两个人虐，她和毕邪不介意义务帮忙，周渊那里说得通吗？
以及抛开这些不管，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文海的经纪人发现他有这方面的需求，主动跟他讨论剧本研究角色，然后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帮文海保个特训班吗？
事关他人前程，苏玛丽不敢随便说话，想了想，还是谨慎道：“我个人觉得这个角色还是挺不错的，设定讨喜，戏份够足，刘导做事比较稳妥，既然让你去试镜，就说明这片是过了审的，你如果能拿到这个角色，播出来后人气一定会涨很多，妥妥的是要红的节奏，从朋友的角度看，我是比较赞成你试一试的，不过你得先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尽量让档期和唐导这边还有公司的安排错开。”
文海点了点头。
苏玛丽又道：“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情况你还是得找经纪人商量，毕竟这关系到你的前途，我作为你的小半个老师兼朋友，只能给你建议，不能帮你做决定。而且……”
她顿了一下，还是用一种比较轻快的语气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我估计也就最近这几天能经常跟你见面，等下跟你结了单，你回剧组继续演戏，拍完《废材道士》播出来，你肯定红得一塌糊涂，到时我估计见你一面都难。”
文海表情一下子就呆了：“结单？”
“对啊。”苏玛丽笑道，“已经帮你争取到一个比较有分量的角色了，范范那边也差不多帮你摆平了，你的委托可以结单了嘛。”
“但我还没习惯不跟你们两个商量啊。”
文海仍是一副很呆的表情：“虽然跟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早上在工作室随便吃点东西，然后跟着你蹭车去片场，中午看着你死皮赖脸地到处施展忽悠大法，哄骗那些好说话的人请我们吃午饭，中途跟绿舟他们对戏，对完了还有时间就去撸串，撸完串后跟着你回工作室，被你跟毕邪像狗一样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了，突然让我回到以前那种生活，我觉得挺不习惯的……”
“……”苏玛丽道，“我觉得你挺习惯的，你不觉得你刚说的那段话里有几个词很多余吗？”
文海呆呆地看着她，用那种宛如金毛卖萌的表情偏了偏头。
苏玛丽差点就像逗狗一样伸手摸他的头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举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这才几天，你就习惯了，以后怎么办？文小海，你难道觉得你今后遇上的一切困难，都可以找我们商量吗？”
“难道不可以吗？”
苏玛丽又叹了口气：“如果我以工作室员工的身份来回答你刚才这个问题，那我肯定说可以；但我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回答你这个问题，那我会肯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不可以。文小海，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其他别人只能给你建议，但不能为你做决定，我不能，毕邪不能，文岸不能，甚至连你的父母也不能，因为所有选择带来的后果都只能由你自己承担，所以你不能太依赖任何人。”
因为没有人可以负担你的人生。
文海仍然偏着头看他，没说话，表情却越发懵懂了。
他用那种认真中带着一点迷茫的表情看人时是非常惹人怜爱的，就像一只叼着飞盘等待主人指示的寻回犬，眼神无辜得能把人心都萌化。
苏玛丽既是猫控也是狗控，看见文海露出这种困惑迷茫的表情，心里简直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她再怎么心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所以沉默了两秒钟后，她又开口了：“我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点突然，不过我约你过来，其实也是想跟你说结单这事的，文海，冒昧问一句，如果我没有说刚才的话，你觉得你的委托大概什么时候结？”
这个问题显然问住了文海，他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竟然认同了苏玛丽的话：“不知道……如果说要结单的话，好像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吧……但是……”
但是就是不习惯。
两分钟前我们还在一个战线，为怎么演好一个角色反复排练，为怎么防范敌人反复预演，两分钟后你就把我踢出阵营，跟我说以后的事你不想再管，这剧情发展得太快，我一时半会没法习惯。
苏玛丽又叹了口气：“你露出那种好像大型犬被抛弃了的表情，聪明如我，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文小海，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往深一点的地方谈，首先咱们得把一个大前提搁这，就算这单结了，我们还是朋友，对不？”
文海懵懵懂懂地点头。
苏玛丽又道：“然后我们在把时间线往前推，在跟我们签协议，遇见我和毕邪之前，你是不是也很平平顺顺地过了二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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