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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问出来了，大致情况我也整理好打印出来了，你明天到公司可以重点看看，如果能力一般，就想办法换掉；如果能力不错，性格好三观正，没那些花花心思，就留着别动；如果能力不错，性格不行，就把名字报给郑室，让她决定换不换。”
说着把纸递给苏玛丽，周渊跟着插了一句：“我说……”
没人理他，苏玛丽接过来看了一眼，立马蹙起了眉：“设计师里有两个，文案里面有一个，客户部里……艾玛！客户经理（AM）待定？”
毕邪沉重地点头：“前面两个设计师和文案比较确定，离职的创意总监和他们有接触，原话就是害群之马；AM他没明确说是行还是不行，只说AM的工作表现还不错，但因为和萧杉一个部门，所以经常约着吃饭，我觉得没法排除萧杉通过她影响公司的可能，就一并圈了出来。”
苏玛丽“嗯”了一声，看着毕邪给她的名单沉思。
毕邪查出来的三个半人里，AM她不敢乱动，能做到这个级别的一般都在把控项目进度，进可催款要钱说服甲方，退可指点设计师和策划改稿改方案。考虑到公司需要和谐与稳定，苏玛丽准备暂时不从这里下手。
设计师这边……在外地驻场的男设计师挺有能力，独自负责一个项目，短时间内不太好动，不过天高皇帝远，苏玛丽动不了他，他对公司的影响也小，也就暂时Let it be。
另一个设计师的能力一般，印象中好像也正提出离职，那就速度放他走吧。
还有一个文案……
苏玛丽皱起了眉：“这文案我有印象，昨天面试时正好看到她在跟前台说话，我看她说话轻声细语的，不太像有问题的人。不过我只看了一眼，是不是也说不准，正好她从今天开始休年假，只能等她回来再处理了，话说……你有办法加萧杉的微信？”
毕邪一脸诧异地摇头：“挖到和她关系好的人就行了，加她微信干嘛，你还想看她的朋友圈？”
苏玛丽一脸坦然地点头：“她既然想鸠占鹊巢把郑室的公司拿下，短时间内应该就不会找工作，我觉得她在朋友圈里可能会有一定的想法流露，所以想侧面对她进行观察。”
毕邪摸着下巴皱眉，周渊插嘴道：“我说……”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毕邪打断了周渊的话，坐直身子道，“萧杉就算再想篡位，也不可能在朋友圈里透露太多个人想法，因为这个圈子真的很小，她说的话随时可能被郑室知道，她要真想鸠占鹊巢，会给郑室机会预警？”
苏玛丽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坚持：“那就先缓缓吧，在看到公司的实际情况前，准备工作做到这步也差不多够了……”她举起周渊的VIP卡，“叫点宵夜吃吗？”
“我应该吃不下了……”毕邪说完猛地想起周渊似乎还站在门边，赶紧回头招呼他：“老周还在呢？真难得你今天会来视察工作，是担心我们搞砸了白九的单？不用担心，我和苏玛丽已经把基本计划拟出来了，你要不放心，可以过来看看计划，再顺便给白九去个电话？”
周渊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了，靠着门框先石化后风化，听了这话只差没虚化。他一口凌霄血直奔咽喉，却又凭借顽强的意志压下了喷血的冲动，奄奄一息抬手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们……”
然后气若游丝地补充：“没什么事的话，你们俩就早点休息吧，蛋糕和寿司搁这儿，我当宵夜吃完了顺便收拾……”
吃剩的也无所谓了好吗！他再不吃嗟来之食（并不是！）就要饿死了好吗！
作为一个突然空降公司的行政人事主管，苏玛丽觉得自己应该以身作则起到表率作用的，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早早地到了广而告之公司。
然后她在门外等了二十分钟。
又在门外等了二十分钟。
直到时间已然超过公司规定时间的半个小时，她才看到前台姗姗来迟。
苏玛丽很吃惊，前台也很吃惊，一边开门一边同（才刚成为她上司的）苏玛丽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堵车，来晚了。你在门口等多久了？”
这公司的考勤是前台在做，苏玛丽虽然觉得她的考勤不会打得很公正，但也没追究她迟到的事，随口答了句“几分钟”就把话题拉到关键问题上：“公司的其他同事昨天加班？”
“对，最近大家加班都加得很晚，看考勤都是凌晨三、四点才走。”前台也没在意，开了门就带着苏玛丽往办公室走，完全没发现苏玛丽在那瞬间皱了下眉。
她和郑室确认过公司这段时间正在服务的项目，除了G市有四个外，C市一共九个，因为C市这段时间地产广告的推广处于淡季，公司出的物料就以楼书、折页和DM单为主，就算甲方像个吹毛求疵的处女座一样反复要求改稿，应该也不到全员加班到凌晨三、四点的节奏。
难道公司的工作量有问题？
苏玛丽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接私活上，不过她的思考重点和一般的行政人事主管不同，她觉得员工如果是自己接私活，而且既不泄露公司机密也不耽误公司工作，那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查出来后发现是老板让员工帮他接私活，那她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苏玛丽问前台：“公司有加班签到表吗？就是那种记大家是因为什么项目加班的签到表。”
前台摇头：“之前推行过一段时间，但大家经常忘记填，就没用了。”
那这问题就有点麻烦了，从苏玛丽了解的情况来看，广而告之确定工作量时虽然会用工作单，但工作单并不能体现具体的加班时间，她只能用笨办法了。
苏玛丽冲前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今天出门走得急，身份证忘带了，复印件回头补给你吧。你等下方便的话，能把公司上个月的工作单和绩效考核表发我看下吗？我昨天看了一下公司的薪酬制度和绩效制度，有些细节不是很懂，想对照着研究下。”
没错，这就是苏玛丽的笨办法了，对着工作单和绩效考核一行行地看，一遍下来就能看出公司的项目目前都由哪些员工负责，然后只要再关注下近期有哪些项目催得急，哪些项目要交的物料多，就能大致锁定那些异常加班的员工。
前台不疑有他，也没觉得苏玛丽的话有哪里不对，应了声好就把工作单和绩效考核翻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