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手试探

一路上,郑彧不停的反复思索着祁子横告诉给自己的那一套呼吸之法。

“慢而不辍,深而不绝……”

心里想着,郑彧就有模学样的稍微张开嘴,慢慢地吸了一口气。就像做深呼吸一样,随后再缓缓呼出。吐了口气,顿时又感觉喘不过气来。虽然郑彧也想慢慢来,但努力尝试了几次就失败了。郑彧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走的太快,呼吸才会变的这么急促。

郑彧停下脚步,粗暴地喘了几口气。不但呼吸更加不顺畅,反而呼吸更急促了。

“不行,这不对!”

郑彧一时呼吸不过来,憋的一阵胸闷,觉得自己吃了一个闷亏。怀着怨恨的心情盯着祁子横的背影,但是看着祁子横那很自然地迈着脚步,就像悠闲地出来散步的人一样,郑彧觉得问题可能还是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像他这样的高人,应该不会欺骗自己的,那应该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郑彧挠了挠头。

正如祁子横所说,仅仅听几句话就想模仿别人那一身的本事,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是看到前面的祁子横的背影,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那晚祁子横在月光下的舞剑的动作,依旧历历在目,这勾起了他对武功无比向往,这种念头一旦升起,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走着走着,突然醒悟过来,不知不觉的想到祁子横那晚习剑那里去了,自己现在竟然连一个最基本的呼吸都做不好,想这么远,这显然是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郑彧的心中很是不服气,像是在赌气一般,不停的在琢磨祁子横说的着呼吸之法。

“如果只是走路或呼吸的话,那会是怎么样的。”我是不知道怎么练武术。但如果只是呼吸或走路的话,降低了难度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然而,郑彧立刻摇了摇头。心里想到,“还是算了吧,回头再学成了邯郸,模仿别人不成,再把自己的也搭进去了。现在让他模仿祁子横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官道虽然走着是宽广了,但是也着实无趣了些。”

看着阳光洒在笔直的道路上,郑彧感叹了一声,不急不躁继续往前走,走在前面的祁子横却不停的催促着他。

***

哗啦啦

遮住客栈入口的珠帘卷起,珠帘上的小珠子,发出哗啦啦响声。虽然珠帘上的小珠子摇来摇去,颜色也很鲜艳,但在客满的客栈里,并没有任何注意到掀起珠帘走进来的郑彧他们二人。

客栈里人们的谈话议论声,酒杯碰撞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唱叫卖声,人声噪杂,声声入耳。

“人还真多。”

刚走进客栈的郑彧,看着眼前的情况显得有些为难。但感觉还不错,因为客人多就意味着这家客栈还是不错的。

此时大堂里各种食物饭菜的气味,迎面扑鼻,反而更加刺激郑彧的食欲了。

站在喧闹不止的客栈门口,郑彧环顾四周,看有没有空闲的座位。但是这时无论哪个位置,都挤满了客人。

客栈相当大,守着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方圆几里就这么一家客栈,所以总是人满为患。而且正好赶上晚饭时间,客栈里几乎看不到空位。

“小二……”

郑彧刚想叫来路过的店小二,问他还有没有座位。但是看着小二双手以及双臂上摆放的都是菜碟,也不再忍心打扰人家。

这时郑彧又看到从人群中走来一位小二,连忙上前搭话。“那个……”

“你稍等一下啊,客官。”小二说完,便忙着向后厨走去。留下郑彧一人站在那里,露出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

这时祁子横也走了进来,见郑彧傻站在门口不动,开口问道,“你在这站着做甚?”

祁子横身材高大魁梧,很是招人眼,嗓门又很洪亮,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客栈里一阵安静,那些正在吃饭的人,也纷纷向着他们这边看来。

“店里的小二都正在忙着,没……”

“欢迎两位客官,来里面请,请问,就你们二位?”还未等郑彧把话说完,刚才那位没空搭理自己的店小二,就从人群中大老远的跑了过来,上来就冲着郑彧祁子横他们二人说道,不对,应该说是冲着祁子横一人说道。

“是的。”祁子横回答道。

小二这会也是特利索,态度也是相当的亲切,迅速的把他们二人带到了一个空座的座位上。

郑彧觉得奇怪,刚才还是忙的不可开交的小二,这会像是换了人似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

郑彧转过头去,环顾四周,目光与几个人相遇。他们头也不回,瞟着郑彧和祁子横。而守在门口附近柜台里的老人,似乎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和郑彧对视时,他笑着低下了头。这与郑彧刚才进来时,便一直埋着头算账的态度完全不同。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有所发现的郑彧,苦笑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坐了下来。而祁子横已经坐了下来,店小二则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听着祁子横报出来菜名。

郑彧坐下后,店小二也回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象征性的问了一下郑彧还有什么需要时。这时另一个店小二也走了上来,手里还提了一壶热水,仅仅为祁子横倒了一杯之后,便把茶壶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怎么了。”

发现了郑彧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祁子横问道。

“没,没什么。”郑彧一阵苦笑。

等他们二人都落了座,郑彧再次转头看向客栈四周时,喧闹声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客栈里瞬间再次充满了喧闹声以及酒香饭菜的味道。

“我在想,这里家店的老板以及店小二活的可真累。”

祁子横微微皱起眉头,被郑彧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不明所以,随后又听郑彧说道。

“这家客栈,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有娇纵傲慢的公子哥,还有一些喜欢干净整洁的姑娘们,或者说那些动不动就提刀动剑的武林人,以及还有地位显赫需要特殊对待的达官贵人。”

“所以呢?”祁子横端起茶杯,小呡了一口问道。

郑彧也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这充满了各种酒香的客栈里,温暖清新的茶香,但是让人心情轻快不少。

“所以他们要注意的事太多了。现在进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不但要一眼就要看出来,而且还要根据不同的人,来制定出合适的对策。如果你是个老实的客人,他便可以让你多等上一会,但如果进来是个古怪的武林中人,他便要过来快点讨好你,所以……你看。”

郑彧说话间,便有一位客人走进了客栈。同时,柜台几年的那位掌柜和店小二的视线都迅速的掠过那位客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目光飞速掠过。

看着满座的客栈,那位客人也露出了有些难堪的表情。这时的掌柜与店小二已经收回了视线,各自埋头干着各自的事情,那位衣衫有些褴褛的客人,恐怕需要再等上一会了。

“嗯?他们只是当下正好有些忙,赶在饭时,店里的小二太忙,稍等片刻这是常有的事,你这样想,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祁子横说道。

“是吗?那如果换做是你,让你站在门口等的话………”

“我当然会等。没有座位,我总不能让他们凭空给我变出来座位吧。”祁子横无所谓的说道。

“是吗。你这话我记下了。”郑彧随口应付了一句,心里想到,“会说这种话的人,恐怕你是没有被你无视过,才会这么说。”

“随便。”祁子横端起茶杯,毫不在乎的说到。

反倒是郑彧一脸认真的模样,拿出册子,便记录了下来。

“区区一个店小二,我还不会在乎他的态度。但是若他做出无礼的举动,帮他改了就是。我现在在意的,另有其人。”祁子横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的说到。

郑彧见状,也收起刚才玩笑姿态,问道,“其他人?”

祁子横此时在乎的是谁?他没有没有回答。

在祁子横像品茶一样慢慢喝茶的时候,郑彧转过头去看了看客栈里。

客栈闹哄哄的。也没有人盯着郑彧或者祁子横他们看。郑彧小心地观察了周围,觉得有没有人看起来像武林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商人或旅行者,但可以看到对面角落里坐着几个穿着长袍的人。

“嗯,这么看来那边也……”

郑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隐约看到了很多武林中人。郑彧到处打量着,忽然听到了祁子横的声音。

“不是他们。”

祁子横静静地放下茶杯说道。“你看到门口附近坐着的那四个人了吗?两个女子和两个男子。”

郑彧不经意地转过头。而在那一刻,目光与祁子横所说的其中一人两眼相视。他是一个眼睛干净可爱,一身白衣,看起来有点年轻的年轻人,打扮得像个世家子弟的公子哥。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位青年,一身亮紫色的华丽云锦,衬托的他更加贵气。对面的两位小姐,一身淡青色纱质的外袍,显得十分可爱,而另一位同样一身白衣的女子,郑彧只是看其背影,就觉得这人很是高冷。一群人都穿着同样奢侈华丽的衣服,显得他们更像是一些富家子弟结伴出来游玩的。

嗯,但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武林人啊……”郑彧看着他们说。如果非要说的话,他们看起来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谁说我在乎是武林之人了?”

听了祁子横的回答,郑彧则是一脸的茫然。

“我在乎的,只有强者。”祁子横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闪耀着光芒。

***

“他们在看我们。”这时坐在门口的那四人之中,坐在那边的那位长相秀丽的青年微笑着说道。那个青年衣冠楚楚,端着茶杯,像一幅画。

“嗯。我知道了。”坐在他对面的姑娘平静地回答。

虽然是一位衣着华丽的美女,但是她冷冰冰的表情,给人一种连冷气都散发的出来的感觉。

“那人背着的那把黑色巨剑,着实令人过目不忘,他会是谁?”另一个青年斜着眼睛说道。看起来比其他人小一点的,眼神闪闪的发着光。

“唉,别盯着看。会被发现的。若是他们冲着我们而来的刺客怎么办?”

对面的另一位姑娘神色慌张地说。是个年轻姑娘,眉眼圆圆的,很可爱。

“什么刺客。那边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咱们了,你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刺客吗?”被斥责的青年撇着嘴说道。

这时候第一个开口的贵公子悄悄地说道,“虽然有记载说陕西有一位叫李克的,用的这种大型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武器……”

“应该不是。”这位打断他的说话的是那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青年。

“关于他背后那柄大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记载。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至少不是英雄榜上的人。因为他的这柄黑色大剑,一看就不寻常,如果这人很有名气,英雄榜上不可能没有记载。“眉眼可爱的姑娘神情忐忑不安地说道。

“不。”

贵公子模样的青年苦笑着回答。

“现在我甚至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是少林或者武当的掌门人故意变装伪装的。”

“什么?”

“不会吧。”

两人同时说。冷冰冰的美女听了这话也微微皱眉。

“我不是在开玩笑。现在能让我感受到的这种气势的……。”

贵公子一样的青年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失陪一下。”

话说得很快的青年,端着茶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立刻运起了自己的浑身内力。

呼呼

青年开始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同时青年手里的茶杯开始冒热气。

“哎呀。”

在旁边看着的年轻人不由得发出了呻吟声。期间茶杯里一直冒着热气。就像把茶杯放在火炉烧开了一样。

然后,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轻响,他端着的小茶杯破碎了。破碎的茶杯残渣顺势落在了桌子上,本来在茶杯里的茶水这时却已经蒸发的不见了,与此同时,青年睁开了眼睛。

“呼。”

青年缓缓地吐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中打碎的茶杯。

“好强。”他一脸苦涩的说道,因为茶杯的破碎发出的动静,顿时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怎么在意,但一些看起来是武林人之人,却在用眼神发出警觉的目光盯着他们。

“对不起,无谓地引起了对方注意。”

青年道了歉。但是没有人认为他真的是多余地做这种事。在透露着眼神紧张,强行保持沉默的一行人中,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问道。

“现在,难道……”

虽然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像贵公子一样的青年还是点点头,苦笑说了一声,“是的。刚刚突然来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霸道气势,光是流出来就……”

青年看到自己手中茶杯的残骸。用陶瓷做的小茶杯像用大石头砸下来一样,成了粉末。

“能有这种程度……”,他咬紧牙关,没敢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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