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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扎克一周里最讨厌的一天。
刚刚从并不轻松的周末缓过来,又要被拽进恐怖的名为学习的漩涡里……幸好,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而且晚上还有决斗,因此没有恼人的作业,以及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好,今天讲到这里,下课!”
全班难得的没有动静,等到老师和守卫全部退场后,爱德华和莉莉丝走上了讲台:“今天,很高兴,又有一位同学要加入我们班级,”爱德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点了点头,“唔,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的,好了,起立!”莉莉丝命令道,“拿上护身的东西,一起去欢迎一下她!到了之后等着,没有我们的指令不许擅自闯进去!还有,扎克!你留下,我们跟你有点事要聊。”
扎克看着全班同学一个一个走出去,心里那种恐惧感再次升起,不过看着讲台上的爱德华和莉莉丝,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压住了这种感觉。
“扎克,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面对爱德华的问题,扎克低着头仔细想了想,那种可恶的头疼又来了,他只好打住:“不,不行,只能想起大概,要是继续往下想,我的脑袋肯定撑不住。”
“那这样,待会你自己去迎接她吧,”莉莉丝看着扎克的眼睛说,“我们在外面守着,这样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方便解决。”
“等等!我,我?一个人?”扎克立马用力摇头表明态度,“不行!我肯定不行的!我,我现在连自己的异能都控住不了,甚至不知道异能到底是什么,这样的我……还是之前的那个废柴啊,肯定不行的!”
“相信自己,老弟,”爱德华轻轻锤了一下扎克的肩膀,“你要是有决斗时那个疯劲儿,估计这个学校都要被你干碎了,得了,该走了,记住,好好聊,别像我身边的那个人一样上来就王炸。”
“喂,你嘲讽谁呢你!”
虽然只有几分钟不到的路程,扎克仿佛走了几个小时——她是谁?她在哪?她干嘛过来?她会怎么样对自己?她……
当所有问题问完的时候,扎克到了。
“我去,这不是我隔壁吗?”
“嗯哼,你隔壁那二货昨天出车祸GG了,所以顺理成章就住你隔壁啦。”
“我本来一直想投诉为什么不分男女宿舍呢……”
“投诉个鬼啊,进去吧,‘小丑’,剪刀和吸血鬼帮你撑着呢,”爱德华搭住扎克肩膀笑了笑,把他推到门前,“最好能让她乐呵乐呵啊,加油,相信你自己。”
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烈和杰克也伸出了大拇指,扎克呼出一口气,推开了门。
“啊啊啊啊——!”
“哐当!”
扎克突然被拽了进去,随着那声尖叫,扎克彻底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警戒!”
爱德华和莉莉丝慢慢上前,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突然,他们眨眼了,紧接着又眨了一次眼,最后再眨眼了一次。
连着三次使用异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放开……你干什……呜呜!不,不要……”
“松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你……可恶!别动!我……”
“别!别动那!我……我……呜,不行啊!”
“哎,别……放手!让我看看!”
“不要啊!”
“啊!呜……让不让我看看?!”
“为什么……”
“闭嘴!让不让?!”
“哐!”
“扎克!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长着猫尾巴和猫耳朵的女生正用力把扎克摁倒在床上,扎克正用力扭着脖子躲避着少女的手……当然那是几秒钟前的事,现在两人的姿势凝固了,两人红着脸盯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们。
“让让……哦?嗨!”烈把头挤出人群,向两人挥了挥手,“你好啊!我是烈!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
“咿呀——!”“咿呀——!”
“砰!”
随着两人的尖叫声,所有人带着一脸懵的表情被用力挤出门口,门在他们背后用力关上了。
“天,”首先反应过来的杰克拉下面具,擦了擦额头,“他们这么着急的吗?”
“嗯……毕竟这么久没见……咳,你知道的。”
“唉唉唉?什么呀什么呀?”
“你不需要知道!”几乎所有人同时跟烈说。
“哼!真讨厌!干嘛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少女气鼓鼓的叉着腰看着门口,“现在,到你了!快点!”
“好好好……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你是荧荧吗?”
听到“荧荧”,少女怔住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扎克,眼睛里透着惊喜和惊讶:“你……你还记得?”
“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我,我忘不了你,还有……那段时间。”
说完,扎克停下了,他低下头,摘掉了他双眼前的伪装,在抬起头前,扎克用手拧了拧衣服,随后,他抬起头直视着少女:“很高兴再见到你,荧荧。”
看到扎克的眼睛后,少女捂住了嘴,几十秒后,她慢慢捧起扎克的脸,久久盯着他的眼睛。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少女抱住了扎克,热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会错的,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我永远忘不了!那梦幻的眼睛!”
扎克没有说话,他只是笨拙的回应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手明明已经弯到少女的背后了,但却只能浮在空中,没有抱下去。
“那你叫什么名字?”扎克轻轻问道。
“我……?”扎克心里突然一惊,他感觉猜到了少女接下来的话,“我的名字是……我……我的……”
“没事的,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不对不对!我记得!我记得!只是,只是……”
“哈。”
“你笑什么?”
“看来,我们真的很合的来呢。”
“怎么回事?”
扎克扶起少女,让她坐到床上,自己拉过板凳坐在她面前:“我们……都失去了对方拥有的东西啊。”
“什么跟什么啊?你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那就这么说吧,你不要打断我,”扎克盯着少女的眼睛,开始讲述,“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我在这个时间段里丢失了很多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那种……你不是你自己的那种感觉,我最近才察觉到,我似乎不是这具身体唯一的主人,或者说,控制者;而你,嗯……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就是你自己,你是完整的,可是你遗失了自己的名字,你只知道我曾经称呼你的小名,却记不清自己真正的名字,就这样。”
“啊?怎么可能嘛!”少女果然惊讶的反驳,“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有变过啊!迟钝、机灵、满脑子小世界……哪里有啊!”
“唉——今晚,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扎克拿出手机看了看,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今晚顺利,我们还能接着聊。”
“扎克!扎克!快点!不然你连热身时间都没有了!”
“走吧,荧荧,今后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巨蟹座少女。”
“嘁!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双鱼座少年。”
“那么……”扎克打开门,所有一班同学都看着荧荧,“欢迎来到埃克森斯学院B区一班,‘精灵’。”
“晚上好——!各位来宾!今天的两位角斗士是——来自一班的‘小丑’扎——克——!”
看着刺眼的灯,扎克拔出刀,把刀鞘扔到了身后。
“另一位是……哦,天哪,是来自特办班的‘野蛮人’路霸!”
听着周围尖叫,扎克呼出一口气,走进了决斗场。
看着眼前的敌人,扎克立马后悔了——眼前的人至少有两米高,身上遍布石块一样大的夸张的肌肉,身上还有各种钢铁保护住致命部位,粗重的呼吸就算隔着几米远也能感觉的到,他就像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样被粗大的铁链拴着,充满恶意的眼神死死盯着扎克。
“这他妈怎么回事?!”爱德华怒吼着,“为什么特办班的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脑抽了吧!”
“靠!”
“天哪,他还回得来吗……”
看着激动的班级,荧荧拉了拉身旁的烈:“扎克他……他应该没事的吧?”
“这个……应该吧,抱歉……”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扎克的腿都软了,主持人的其他话扎克都没听进去,现在原始的战与逃已经压过了一切,来自上古的直觉告诉他——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那么,按照特办班的规矩,对手是能使用异能的,当然,看来我们的新星也只是能多撑几秒而已了,好的,那么决斗,现在……开始!”
一声巨大的咆哮近乎震碎耳膜,当扎克再次抬头时,巨大的拳头已经打到他的肚子了。
肠胃里翻江倒海,骨架估计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不能呼吸,心脏停搏……
所有人眼前一黑,一声巨响出现在决斗场的另一边,扎克深深镶嵌在一个人形凹陷里,嘴角流着血,眼神迷离,手里的刀近乎掉落……
观众席上,一个摇晃着高脚杯的少年冷冷的笑了笑,兴致勃勃的看着扎克濒死的模样。
“噗通!”
扎克摔落到地上,靠着刀勉强站了起来,他擦擦嘴角,幸好刚刚忘记戴上美瞳了,不然……
“野蛮人”似乎被刚刚的事情弄懵了,他回头看看扎克,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片刻后,他发出一声怒吼,高高跳起,用力砸下。
扎克往旁边一滚,溅起的灰尘迷住了眼睛,一个深深的大坑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可恶……这家伙就是个野兽啊……”
看着“野蛮人”,扎克出击了。
他飞速冲向野蛮人,举起刀用力劈下……
预想中的血液没有喷溅出来,扎克的刀竟然被他的皮肤挡下了!
看着惊恐的扎克,“野蛮人”“咯咯”笑着,再一次挥出一拳。
扎克又被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他再次被深深砌进墙壁里……
整个B区,静寂无声。
学生们没有一个是坐着看这场战斗的,他们都盯着不断躲闪,再次被击中,再次受重伤,然后艰难的爬起的扎克,这场战斗所有人心里都有底,但是他们一直在期盼着什么——没错,期盼着那个在绝境时的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场地伤痕累累,墙面有着多达十几个的凹陷,扎克现在几乎是完全依靠远古的本能在战斗。
“哦,女士们先生们,‘小丑’成功打破了存活时间记录,这可是一大壮举啊!看来有些人的钞票要不保了。”
“野蛮人”听到主持人的话,甩了甩头,慢慢走向扎克,扎克被捏住头提了起来,如同一个断线木偶。
“爷爷……看着我……”恍惚间,一个瘦小的老头,出现在扎克眼前,那个身影扎克在熟悉不过了,他抽着烟,笑着看着扎克,“我很快……就能……”
老头收起了眼,他走到扎克身后,似乎握住了扎克的双手,他把扎克右手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紧刀把,他的双手用力握了握扎克的右手,把头伸到扎克眼前,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慢慢消散了。
扎克迷离的眼神看着刀柄,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正把他的右手死死按在刀柄上,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巨人,突然,一根意想不到的经络接通了,扎克迷离的神色暂时消失了,他突然清楚该怎么做了。
“咯咯咯……”
看着“野蛮人”的拳头,扎克咬紧牙,握紧了刀——接下来的疯狂,他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是,这绝对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砰!”“呜!”
扎克在快要撞到墙壁的瞬间,发动了迟迟未发动的异能。
当“野蛮人”回头时,扎克凶恶的眼神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野蛮人”没有犹豫,继续接上一拳。
慢慢的,扎克的速度在拳头的加持下越来越快,摄像机开始出现残影,而中央的“野蛮人”越来越吃力,他的眼睛不断撞上扎克的眼神,他的拳头开始感受到疼痛……他第一次害怕了。
人们眼前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那些“高贵”的人甚至没有计较形象,都趴在玻璃上看着一切。
那个时刻到来时,一切都慢了下来,扎克伤痕累累的腰腹发力,带动整个手臂,最后传递到刀本身,扎克闪过了“野蛮人”的脑袋,他听到了“野蛮人”惊恐的呼吸,感受到了来不及挥出的重拳的拳风……最后,他感受到了刀刃划过血肉和钢铁的震动。
所有人眼前一黑,一阵巨大的烟雾出现,笼罩了整个场地,慢慢,迷雾散去,站在中央的“野蛮人”脑袋上似乎在反光——那是一整个断掉的刀刃!
他面前那巨大的窟窿里,扎克摇晃着慢慢走到了“野蛮人”身前,他抬起头盯着“野蛮人”失去聚焦的眼睛,用力一踢。
“轰隆!”
巨人陨落了。
扎克踩在“野蛮人”的身体上,像没有痛苦一样,徒手拔出了完全陷入钢铁和脑袋的刀刃,血液喷溅出来,染红了方圆几米的地面,扎克用手指慢慢抹过刀刃,把刀刃颤抖着举过头顶,看着周围的灯光,扎克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吸,自己顽强的脉搏,以及……
“我……赢了。”
“噗通!”
许久,静寂慢慢被揉碎,人们的低语越来越多,最后,刺耳的喧嚣打碎了所有宁静。
整个学校沸腾了,同学冲出课室,疯狂的跑在走道里,有人见面就死死抱住对方,有人疯狂的捶打着路过的所有人,有人甚至扬着书包撕碎了卷子……
尖叫笼罩着所有人,爱德华发疯一般胡言乱语,狠狠捶打着一切够得着的东西;烈欢呼着不停往窗户和走道外面扔燃烧瓶;杰克差点把自己的面具给弄碎了;莉莉丝飞到半空中,疯狂表演特技,差点被当做不明飞行物给打下来……
唯一的例外,是几秒前还被按在座位上的荧荧,她看着昏厥的扎克被被迫保持理智的医疗队送出去,抿紧了嘴唇,按紧了胸口。
“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