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谁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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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用仪器的“滴滴”声传来,刺眼的光消失了,扎克看到了正打着点滴的左手,上面是一个装着红色的吊袋,红色的液体正不断注入自己的身体里。

“你醒了,太好了!”莉莉丝坐在自己身边,看上去非常自责,“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啊?你知不知道一个饥饿的吸血鬼可是会把一个人给吸成肉干的啊!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莉莉丝,你的检讨还没有交给我呢,”一旁抱着胸的爱德华冷冷的说,“我跟你强调过了几遍,不要用那个方式救人!就算迫不得已,也要把握好度!”

“对……对不起……”

“不用这么凶吧,班长,”扎克有点虚弱的说,“毕竟是莉莉丝救了我在先,我只是想救回她而已。”

“那也要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前提!”爱德华用力戳了戳扎克的胸口,“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你还怎么去救别人的生命?!”

“是……”

“砰砰砰!”

房间的门口响起一阵疯狂的砸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喧哗,爱德华用手捂着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莉莉丝也一脸后怕的看了看门口。

“扎克!扎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可恶,放开我!别拦着我!我要……”

“又来了……每天都要来好几次……先别理她,扎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找你。”

“怎么了?”

“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些东西,或是自己的位置突然变了,甚至是突然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爱德华搬了一个椅子坐在莉莉丝身边,用手支着床沿说,“实话说吧,有没有?”

“有,那天我在逃离猎人的时候,我的刀……还有之前在门口,我的伤口……”

两人看着对方点了点头:“看来,你的异能觉醒了。”

“现在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你的异能是什么种类的,因此我们之后会给你安排一些测试,这也是学校要求我们的,所以请你配合。”

“不好!拉不住了!”“小心!”

“哐嚓!”

一个缠满绷带的手臂撞开了门,那双令扎克记忆深刻的粉红色眼睛冲了进来,莹儿冲里进来,一下扑到扎克身上,捧起扎克的脸左右快速扫了一遍,确认扎克什么事都没有后,她趴在扎克的胸膛上,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呃……老天……”爱德华的头倒在被子里,手就像要把铁边捏碎似的,“刚刚是哪个混蛋松手的?!”

“抱歉,可是这次我们真的拦不住她!她的藤蔓差点弄死几个同学,还像发了疯的猫一样抓人咬人,不,就是跟疯猫一样!”

“啧……莹儿,你知道后果的吧,”莉莉丝冷冷的看着把头在扎克胸膛上擦来擦去的莹儿,“这次的惩罚可不是那么小儿科了。”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知道扎克没事就好了!”

“那现在,出去!”

“为什么?我就是在里面陪着他,不行吗?”

“这是命令!出去!”

听着两个女孩子暗藏锋刃的斗角,那种烦躁感,再一次席卷扎克——好烦,好吵,好讨厌,要是……

“要是爷爷现在看着我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寂静。

除了寒风卷进室内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出现了。

扎克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正在不断发声:“你喜欢梦幻的颜色,所以你喜欢的颜色是蓝色;我的星座是双鱼座,你的星座是巨蟹座,所以你说我们两个很般配;双鱼座是最梦幻的星座,你喜欢梦幻,双鱼座的代表色是蓝色,所以……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扎……扎克?”莹儿轻声问了问,但是立马被爱德华和莉莉丝制止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不断包容我,可我真的没有为你做什么,你一直说我给了你很多东西,但是我到底给了什么你却说不出来;其实我一直很明白,你也不必继续隐藏自己,我那天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你那天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记得你从来没有离开我,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谢谢你。但是……”

爱德华默默关上了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但是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我找不到你;你为何要离开我?你为何要躲开我?你为何要突然消失?我为什么记不住你?我为什么记不清你?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我为什么如此在意你?我为什么感觉少了很多东西?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在你那里,不是吗?都在你那里,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就在这里,你就在附近,我能感觉的到,我能察觉的到,我的问题必须要找你问清!所以……所以……等等……”

“情况不对劲,叫外面的人小心点。”爱德华小声提醒莉莉丝和莹儿。

“你是谁?”

瞬间,所有人眼前一黑。

“啊!”“噗通!”

“该死!”爱德华拿出那把大的夸张的花园剪,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家伙……”

“喂!扎克又去哪里了?!”莹儿生气的锤着空空的被子,“好不容易见到他,现在又跟我玩失踪!呃啊啊啊——我饶不了他!”

“我去!他怎么出去的?!”“不好!得赶紧把他逮回来!”“班长!快过来!”

三人急忙跑出扎克的房间,只见扎克慢慢走向校园的操场,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但是他自己的刀明明还在宿舍里!

“快!通知学校的安保队!”

“可是这样的话,扎克他……”

“现在别管那么多!快点去!”

“知道了!”

“莉莉丝!能带我们下去吗?”

“知道了!”

莉莉丝弯下身,用力往后一展,两对巨大的蝙蝠翅膀从背后打开,她把自己的镰刀安在背后的卡位上,一只手提起爱德华,一只手拎起莹儿,用力一扑翅膀,三人冲向天际。

“哇啊啊啊啊——!太高了啊啊啊啊!”

“在那里!”

“知道了!”

莉莉丝飞速降落在扎克身前,松开爱德华和莹儿,收起自己的翅膀,顺带提起锋利的镰刀:“怎么阻止他?我们连他的异能都不知道!”

“喂,莹儿!”爱德华看了看耳朵趴在头上的莹儿,“刚刚有没有听到开门声?”

“没有!我可是最关心扎克的那个人,不会听错的!”

“这样的话……只要再来一点实践的话!”爱德华闪电般出击了,他张开剪刀,朝扎克用力一剪。

所有人再次眼前一黑,扎克已经闪到爱德华身后,继续朝着操场前进,嘴里还一直低声嘀咕着什么。

“瞬移吗?不对,这样的话之前是怎么隐藏自己的伤口的?”莉莉丝握紧镰刀用力劈去,可是换回了同样的结果,“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我听到了,我看见了,我知道了,我找到了……等着我,等着我,等着我,我马上就能找到你了……一定,一定,一定!请一定要给我答案!拜托了……拜托……”

“莹儿!你在干什么?快拦住他!”爱德华和莉莉丝不知道“眨眼”了多少次,可是扎克就像一个幻影一样不快不慢“领”着他们往前走,“莹儿?莹儿?你到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明明……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先的!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扎克,扎克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杀了她……对!杀了她!这样扎克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只要没有她,只要没有她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莹儿身后冲出数条藤蔓,挡住了爱德华和莉莉丝的攻击:“不许阻止我!”

“我去,你他妈抽什么风啊!”爱德华用力剪断身边的藤蔓,尝试救出被藤蔓缠住的莉莉丝,但是更多的藤蔓挡住了爱德华,“现在不是让你胡来的时候!放开我们!这是命令!”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能阻止我得到他!”

就在后面闹的一团糟时,扎克已经走到了跑道上,他慢慢扫了扫操场,确定了一个方向后,他慢慢朝树林的方向走去。

“咦?扎克?最近几天都没见你,你好点了吗?”叶三春,喘着气向扎克打招呼,“要不跟我一起跑几圈?”

“……快了,快了,快了……只要再等一会……”

“喂!喂!”叶三春朝渐渐远去的扎克用力挥了挥双臂,“唉……算啦,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跑吧。”

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间,扎克这个例外的存在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多看几眼而已,但是总归有人喜欢跟着那个例外,看看他们是如何出丑的。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看着扎克,眼神从身边说笑的朋友飘到了他身上,她张了张嘴,但是还是未能开口。

“咦?咪咪,你在看什么啊?”

“唉,那边那个人有点怪耶。”

“是啊,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啊,难道……嘿嘿,咪咪,你认识他?”

“啊……啊?怎么可能嘛,别开玩笑啦!走吧走吧!希望今天能买到那个味道的果茶。”

混为一体,但又与众不同,你不可能把扎克跟其他活动的同学分开,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觉得扎克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你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这就是现在每个人的状态,也是扎克和其他同学的状态。

“该死!”看着不断袭来的藤蔓,爱德华只能用力拽出莉莉丝往后撤,“这样下去可能不止他的目标有危险了!”

“爱德华,你能……”莉莉丝背着手做了一个绕圈圈的手势。

爱德华点了点头,他身子一闪,不见了。

“我不会,我不会让你们阻止他的!”莹儿漂亮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身边的藤蔓疯狂的挥舞着,“别想阻止我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藤蔓尽数枯萎,莹儿表情呆滞的倒在地上,身后的爱德华慢慢收回了剪刀:“只能暂时先这样了,待会让随便哪个过路的家伙搬去医务室就好,得赶紧找到扎克先!”

说完,爱德华拿着剪刀跑向了人群里,莉莉丝向前伸手张了张嘴,随即拎起镰刀追了上去,路过趴在地上的莹儿时,她的眼睛瞟了瞟莹儿,随即迅速跟上了爱德华的脚步。

跑道外的植物园,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大部分植物的叶子都枯萎了,透过光秃秃的树杈,就能醒目的看到一个不断张口闭口的神色平静的少年,提着一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武士刀不急不慢的朝一个小小的人群靠近。

一个遍布树叶的角落里,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围着一对情侣一样的男女。

“喂,你还要撑多久?都说了你要是快点滚,这里的事就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是啊,我们已经给够你面子了,你还要等多久?”

“我……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

“嘁,你的腿都在抖哦,看招!”

“啊!别!别杀我!”

“懦夫,滚!”

一个惊慌失措的男生从几人中冲了出来,他还被一个人绊了一下,引起身后的几人的哈哈大笑。

那个男生撞了一下扎克,扎克没有理会,他默默走向几个男生。

“啧,看来你的废物男朋友不要你了哦~”

“怎么办?这么漂亮的脸,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呢。”

“让开。”

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几个男生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但是看见扎克的样子后,一个红头发的男生整了整衣领:“嘁,吓死我了,还以为那些多管闲事的老师又找过来了,没想到就是个杂鱼。”

“让开。”

“哈?我告诉你,你说话看着点,”一个打着不少耳钉的男生把手用力抓住了扎克的肩膀,“快点,道歉,在外头混还不知道谁大谁小?”

“我说了,让开。”

所有人眼前一黑,世界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扎克已经蹲在吓的倒在树下的女生面前了。

扎克歪了歪头看了看面前的女生:“你,是巨蟹座的吗?”

“啊……啊?”

“你是巨蟹座的吗?”

“是……是啊……”

“喂,你小子!”

他们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这次,他们被送到了离扎克更远的地方,出于某些原因,他们的脚被厚厚的泥土困住了。

“不要分神,”扎克把少女惊恐的脸用力板正,“继续,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不,不要伤害我,求你了……”

“请你回答,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真的!就请你不要伤害我!”

“回答: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我……我……”少女冷静了一点,她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扎克红色的眼睛,“我喜欢……我最喜欢蓝色。”

“为什么?”

“因为……因为……”

“是不是因为蓝色是一个梦幻的颜色?”

“唉……你怎么知道的?”

扎克低下头,他的手握紧了武士刀的刀柄,眼睛有些湿湿的,但是扎克再次抬起头接着问:“你的小名,是不是莹莹?最底下是一个‘玉’字。”

“我……是啊,可是我的小名是荧荧,荧光的‘荧’。”

“又是……”扎克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小声说了什么。

“抱歉,你说什么?”

“下一个,双鱼座的代表色是什么?”

“额,深海蓝。”

“双鱼座是最什么的星座?”

“最梦幻的!”

“巨蟹座最般配的一个星座是什么?”

“是……咦?是,是……是双鱼座?”

“你喜欢梦幻,所以你喜欢梦幻的星座,所以……所以……”

“等一下,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少女有些震惊的捧起扎克低下去的脸,她看到了一个强忍着不哭出来的脸,“而且,而且……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你很像谁,就像刚刚逃跑的那个家伙一样,你真的很像……”

扎克用力打走少女的手,他喘着气,慢慢伸手抹了抹双眼,两个镜片一样的东西被摘下,他直接把它们收进了兜里,他眯了眯眼睛,抬起头盯着少女:“最后一个问题……熟悉吗?”

看着少女捂着嘴的样子,扎克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力揪起少女的围巾沿着树往上用力一提,眼泪也跟着倾巢而出,少女的双腿在空中蹬来蹬去,可是一直踢不到扎克。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我看到了,我终于看到了……这么久了,这么久了……”

“喂!谁允许你对那个姑娘动手动脚的?那可是大哥的货!”

“咦啊啊啊啊啊啊——!”

“嚓!”

随着咆哮声散去,几个男生身边的树尽数倒下,扎克拿着刀,喘着粗气,眼泪不停滴到地面上,对几个男生大声吼:“滚!”

世界又黑了,再次睁眼后,几个男生的脚解放了,他们呆站了一会,就像看到怪物一样尖叫着跑开了。

“现在……就剩我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扎克边笑边朝自己走来,少女往后退了退,但是树干挡住了她。

“这次,这次你走不了了,你逃不了了……我没看错,我没找错!这么久……这么久……答案就在你这里,就在你这里!”

“扎……扎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就在这里,你就在这里……呵呵呵呵……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这样分开?为什么?答案就在你这里,答案就在你这里……”

“你在说什么呢?”

“不要装傻!”随着扎克的咆哮,眼泪飞溅到地上,打湿了干脆的树叶,“一直,你一直……你一直在骗我……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从前的一切答案都在你这里!咳咳……呜呜……告诉我,拜托你……拜托你,全部,全部告诉我……好吗?”

“扎克……哈,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以前的那个爱哭鬼。”

“对啊……可惜,你不是那个你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何还要问我呢?”

“因为……我早已许下愿望。”

“真的吗?那我们到时候再见不就好了?”

“……我说过,当我的想法塞满脑袋时,我必须把它们用出去,不然我可是会疯掉的。”

“那我现在又是什么状态?”

看着眼前的少女,扎克沉默了。

“你回答吧,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我记得我说过,你很聪明,而对我你更是了如指掌,不是吗?”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扎克!来吧,认清我,认清自己!我们不久后肯定能再见的!”

许久,扎克抬起头,眼里不再泛着泪光,同时多了一份坚定:“我知道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对吧?”

“呵,你知道的哦~毕竟我们……”

“是最好的青梅竹马嘛!”“是最好的青梅竹马啊!”

看见少女开心的笑着,扎克缓缓举起了手里开始飘散的刀:“那么,待会见,荧。”

“嗯!不过,我是荧荧,不是荧!”

“差不多,那么,再见了,荧荧。”

随着利刃的斩下,眨眼过后,只剩无数的花瓣飘落在扎克身前,从后面冲来的爱德华和莉莉丝,站在了扎克身后。

见扎克没有动静,两人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扎克的双手握在一起,举到胸前,下巴也贴在胸前,眼睛闭着,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呼……马上,就能再见了……”扎克看了看手里的美瞳,抬起头看着两位班长,“不用担心,现在,我回来了。”

“安保队!全部不许动!”

听着背后嘈杂的脚步声,扎克慢慢转身走过荷枪实弹的安保队:“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但是我现在能说,明天还是后天,总之不远后的几天,肯定有一位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巨蟹座女孩来到这里,她最喜欢梦幻的颜色,还有,”扎克回头看着傻站在原地的两个班长,“她,会是我们的新同学。”

“啊,对了,”扎克,走到放下枪一脸懵的安保队长面前,“我现在需要做一个异能测试,请问您能不能……?”

看着扎克在安保队的押送下走远,莉莉丝终于能开口了:“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失算了,”爱德华拾起一片花瓣,仔细闻了闻,把它收到了兜里,“扎克的异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且他的身体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心里还埋着多少故事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扎克就那么上心呢?”莉莉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不断流的水不断载着花瓣流去,“他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就算你以前是干那行的,对我们每个人都了如指掌,所以知道如何关心某个人,可是对扎克的关心,在你的行为处事里可是前所未有的高啊。”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失算的原因,莉莉丝,”爱德华把剪刀扔到地上,闭上眼,旋转着身子,开始慢慢跳起一支优雅的舞,“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扎克印象这么深刻吗?因为我竟然无法查到任何有关他的资料,啊,是的,没有一点资料,他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而我的第一手资料还是他被送进来的那天那些学校的呆瓜给我的。”

“什么?一点都没有吗?怎么可能!”

“唔,也没有这么绝对,”他像牵着某人的手一样慢慢踱步,转圈,虽然闭着眼,但是他没有磕碰到任何东西,“但终究还是太少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无法全面的认知他人,所以,嗯,我害怕了……不用这么惊讶,莉莉丝,我这么久以来,只要我想认识,没有人的资料能逃过我的手掌,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害怕是很自然的嘛;不过,我也很兴奋,想想看,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人能够在我面前被我研究,啊——光想想就觉得有趣,这可是能跟伤口的乐趣划等号的趣味啊!”

莉莉丝看着独自跳舞的爱德华,默默把手放在爱德华的手心里,随着爱德华的旋律跟着跳起来:“那扎克提到的那个女孩呢?你有什么资料吗?”

“那个女孩?虽然没有扎克那么少,但是我也找不到更加全面的资料了,哈哈,两个未知,两个啊!这可是双倍的快乐啊!”

“我早就说了,你这家伙真的很古怪。”

“哦?是吗?”

“哪有自己一个人跳舞能跳得那么投入的同时还能跟别人搭话的?”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继续一个人跳下去的,因为你看不惯一人的舞蹈。”

“唉……”过了一会,莉莉丝推开爱德华,默默拿起镰刀,转了个圈握在手里,“也够了,平时你跳舞都是因为什么事是在压迫的受不住了,现在跳那么久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们班又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未知的东西,我想要释放快乐,所以跳舞。”

“真是的……没一个不古怪的。”

“呵,那你说说,”爱德华拿起剪刀,回头看着莉莉丝的双眼,“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正常的?”

“又来这套,我才懒得理你,我要先回去看看扎克的吊袋,我可不会浪费血资源,”莉莉丝快步从爱德华身边走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说,“对了,莹儿她……”

“哦,我已经知道了,莹儿她的耳朵和尾巴,是吧?别忘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别忘了她的花粉能做什么,这次她也算努力去做了,不过惩罚是必须一分不少的。”

“咿呀——!每次都这样!不理你了!”

“回去记得先把检讨交上来啊!”

看着莉莉丝气鼓鼓的走远,爱德华回头看了看,又掏了掏兜——什么也没有。

他轻笑了一声,哼着《致爱丽丝》慢慢走回了班级:“下次还是轻点吧,希望她趴在地上没有事,这个天要是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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