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匹良种的西域白马正在路上飞驰,身后的马车吱吱呀呀地响着。
严善思与法海坐在车里,感到万般难受。
“严兄”法海一脸苦闷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坐这个马车呀?以你我的功力,揽风而行,不出半日即到袁州了,何必在这路上颠簸,浪费时间呢?”
严善思也一脸无奈,“没办法,我们此行,是以袁州道巡抚使的身份来的,明面上还得做好相关的礼节和工作,查案只能秘密进行,否则会引起许王的猜忌。”
法海点了点头,也不再抱怨了。毕竟,现在查清许王与宫衣案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马车又继续朝前赶去。法海只觉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
撑不住了,他心里咕哝一声,沉沉地睡去了。
待他醒来,已经到黄昏了。
马车似乎已经停了下来,夕阳的余光从车窗中漏进来,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法海伸了个懒腰,看见身边的严善思也睡的正香,看来也是劳累过度。
法海没忍心叫醒他,自己一人走出了马车,准备透透气。
刚一出马车,他便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通往袁州的官道,而是一个阴森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山峰有千仞之高,上面雄鹰盘旋,群鸦嘶鸣!中间只有一条极窄的通道,仅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
法海意识到不妙,这看起来是一个专门为他们而设的陷阱!
他急忙跑到车前,却发现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赶车的御林军和那两匹良种的西域白马,都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丧失了生命。
尸体上只有颈部有一道伤口,很明显是被一击干脆利落地杀死。
这绝不是平常的土匪强盗,而是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的刺客!
法海身上佛力涌起,悄悄地在身上形成一层屏障。他已经意识到这次对手的强大。
一柄淡蓝色的剑悄悄地出现,说是剑,但看起来似乎是一块锋利的水晶,铸剑人似乎不是太在意剑的外观,并没有认真地打磨,只是将剑尖处磨的锐利非常。
瞬间,这柄剑向着法海的后背刺出。
法海早已经感受到这把剑的存在,在剑刺出的同时,法海也已经转身,手中大罗汉力向着这把剑打了出去。
轰的一声,转瞬间,两者已经交锋数十次。
法海向后倒退了几步,左手的袖子已经被剑气撕的粉碎。那柄剑也被法海的佛力逼退。
“不愧是禅宗的得意弟子,果然能力了得。”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峡谷一侧的峭壁上,淡淡地笑着。他手里握着那把淡蓝色的剑。
“阁下何人?为何找我们麻烦?”法海拱手问道。
“这...”那人尴尬地笑了笑,“本来我不该参与此事,我与禅宗北派也是世交,只是受人之托,小兄弟见谅。”
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峭壁,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其实...”他又顿了顿,“你不用抵抗了,我杀了你们两个好早点交差,你们也好早点解脱。”
“就凭你?”法海冷哼一声,“贫僧乃禅宗慧能大师门下弟子,马车里的严兄是太平观前任大弟子,凭你一人,杀的了我们两个吗?”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两位威名远扬,若是一拥而上,我恐怕真的不是对手。毕竟我只会武学,不会你们的那些法术。”
“但是,车里的那位,估计起不来了吧。”他朗声大笑。
法海大怒,“你把严兄怎么了!”
“这可不能怪我,只怨你那兄弟太贪吃了。在洛阳的面馆时他非要吃我手中的鸡蛋,我便成全了他,顺便在鸡蛋里附赠了一颗道心丸。”那人说道,“道心丸是用江北道法炼制的丹药,与他的本源道法不同,现在估计两种法术正在他体内打架呢。”
“真是阴险小人”法海怒骂了一声。
“多谢赞誉。”那人笑了一声,“这世上,君子才是真小人,小人亦是真君子。”
“行了,不和你这小儿废话了,取了你们的人头,我还要赶路呢。”那人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那就看你本事吧。”法海一跃而起,全身变得金光闪烁,肌肉遒劲有力,他一拳挥出,那人不敢硬接,向后退了几步,面前被强大的拳劲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好险好险”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上来就用金刚罗汉神功吗,据我所知这可是你最强的招数了。”
“不必多言”法海手一挥,“你若有什么本事,也拿出来看看吧。”
那人冷笑一声,“既如此,我也出一剑吧。”
整个峡谷的风瞬间静止,他的剑尖上却涌起了一阵飓风。
什么!法海心中大惊,纯粹靠武学内力控制自然现象,这种程度的内力,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赐你一剑,名曰十万贯”他猛地一挥,强烈的剑气猛地涌出,浩然磅礴。剑气中,隐隐地有一只黄鹤,仰天长鸣。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他负剑而立,仿佛仙人临凡。
“维扬剑!”法海终于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
那人笑了笑,“不愧禅宗,果然见多识广。”
“在下扬州四剑之一,维扬剑李天成。”
强大的剑气将法海的金刚罗汉神功瞬间击破,法海仰面摔倒,口吐鲜血。
“怎么认出我的?”那人淡淡地笑着,神色不变。
“扬州四剑,广陵剑极尽风雅,江都剑杀伐果断,扬州剑温柔缠绵,只有维扬剑,有着一股市井之气。”法海喘着粗气,说道。
李天成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的剑,就是在市井之中练成的。”
“所有的教派武林都是故作清高,武学学到最后,不过就是金钱与力量。与那些伪君子不同,我的剑,就是用来赚钱。”
“先生出生寒微,更应当体会人间疾苦,拔剑应为天下苍生,岂能唯钱是瞻?”法海双手合十。
“天下苍生?”李天成又哈哈大笑,“我为天下,谁又为我?我当年寒微之时,任人践踏。若不是拔剑杀死了那一帮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早已经埋骨荒野了。我一个人在天山练剑十年,只身下山,连败江湖五百剑客,所向无敌,才有现在的地位。”
“这世人,都是欺软怕硬之徒,趋炎附势之辈,想要不死,只有变得更强。”
“所以,你可以死了。”他淡淡地说。
法海惨笑一声,“死在维扬剑下,倒也不亏。”
李天成也笑了笑,“你很好,确实是这江湖年轻一辈的翘楚,只是我迫不得已。”
他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
法海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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