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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在城前与纵横江湖饮酒闲谈一夜,第二日午时很快到来,此刻已经是日上三竿,可洛羽宫三人却是靠在马车旁昏昏欲睡。他们一夜未睡,可又无事可做,所以只能在这里等待,等着那个人的到来,因为只有他来了,才代表这场比斗结束。
终于,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众人忽然来了精神,可看了来者后,却又失落下去。因为这人并不是安靖岚,而是一个手持金剑,身穿锦衣之人。他便是昨夜在不见城前与安靖岚一战的王宗明,如今看到楚歌正与纵横江湖一起饮酒,且还侃侃而谈,也是无比诧异。
“怎么是你,安靖岚怎么样了?”楚歌看向王宗明,对他语气略有不善,但神色中却可以看到一丝焦急。纵横江湖也是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你很担心他?”王宗明站在了二人面前,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他竟能以一己之力拦住我们,可最终却还是力竭,毕竟他只是区区化一境,而我是纵横境。我是唯一来到这里的人,放心,我没杀他。”
楚歌长舒一气,看向纵横江湖,用食指轻敲着桌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结果。可王宗明却更焦急,直接开口问道:“比斗已经结束了?结果如何?”
“急什么急,论起心气你个纵横境还不如区区化一境?”纵横江湖小酌一口酒,在众人的目光下,竟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答案:“今日,文曲楼与摘星楼于纵横城前一战,最终结果为平局。”
“怎会如此?”王宗明一时无法平复心情。
“对你来说这似乎是最坏的结果了,但对我们却是最好的。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纵横江湖笑了笑,看向了楚歌,“两楼的比斗虽为平局,可我们这两个楼主,却还未曾斗过。”
楚歌似乎是早就料到,他将月幽剑摆在木桌上,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奉陪。”
“爽快。”纵横江湖笑着站起身,令人将他们面前的酒桌抬走,而他们相对而立,看着对方的眼睛,却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忽然,他对楚歌推出一掌,动作极为简单,可速度却是出奇的快,仅仅是一掌,便有着排山倒海之势。
而楚歌却一动不动,只是抬起月幽剑便挡住了这一掌,随后剑鞘脱落而下,露出其中映着寒光的剑刃:“我用剑,对你可算公平?”
“你以剑刃为兵,我以身为兵,都是使用自己所擅长的招式,看似公平。”纵横江湖收回手,又一跃而起,从上方劈出一掌,砸向楚歌的天灵盖,“可是这世上,又何来公平一说?那就且与我放手一战!”
“好!”楚歌亦爆喝一声,以剑刃挡下纵横江湖的手刀,又对他挥出一剑。纵横江湖侧身躲过这一剑,又是一记手刀打在他的手腕上,将月幽剑打落在地,接着双拳猛地挥出。
楚歌也打出双拳抵挡,四拳相碰,迸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后他后退数步,而纵横江湖只是后退一步。可后者却没再出手,只是掸去身上的灰尘,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是我输了。”
“明明是你赢了。”楚歌躬身拾起了月幽剑。
“如果我们境界相同,我绝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武学天赋在我之上。”纵横江湖晃了晃脑袋,看向了王宗明,“虽然你的武学天赋很一般,不过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若这是一场公平的比斗,那么败的人肯定是我。”
“可这并不是公平的比斗,你也说过,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明明就是你赢了,难不成你是在袒护他?”王宗明急道。
“其实我的理想,就是改变这到处都是不公的天下。”纵横江湖摊开双手,笑道,“虽然绝对公平根本就不存在,但我还是想要创造一个那样的天下。”
楚歌轻抚着月幽剑:“所以你为何要提出这场比斗?”
“我一开始就没有其他想法,只是为了考验你,毕竟你是这九星楼中争议最大的楼主。”纵横江湖转过身,向着纵横城走去。
楚歌有些不解,但还是带其他人跟了上去:“可我仍是化一境,而这摘星楼也不过寥寥几人,确实是九星楼之中最弱的一个。”
“摘星楼本就是最弱的一个。”纵横江湖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起初剑山与纵横想创建一个八星楼,楼主都已定下,不过最后觉得这名字不太好听,又加上了摘星楼,才组成了现在的九星楼。所以你的摘星楼,更像是凑数的,它本就不需要有多强。”
“你这话说的,倒有些伤人了。”楚歌讪然一笑。
“摘星楼如今虽是最弱的那个,可未来就未必了,就如同你一样,现在虽然只是化一境,我却觉得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取代我,成为我们这一辈的第一人。”纵横江湖忽然驻足在原地,他回过头,看向楚歌以及他身后的三人,“而且你这楼里的几位,可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如此看来,倒是我等小家子气了。”楚歌也同他停下脚步,笑说道。
“其实恒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传承千年的纵横城,十二个剑道世家组成的剑山,哪个也不比他差。只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势力,哪方都不想出力罢了,所以才组建了九星楼。”纵横江湖长舒一气,将双手揽在头后,“这也是恒煜的可怕之处,如果他们真的够强,那就挨个门派血洗,整个江湖就都是他们的了。”
“但他们自然做不到,所以就先从那些小门派下手,挑起江湖中各派争斗,可九星楼不一样,虽然现在各楼主之间也有隔阂,但不见得将来仍是如此,我们会创造一个崭新的,江湖。”见楚歌等人仍在静静地听着,纵横江湖倒有些感慨,“难得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也不知师兄是应该高兴还是生气,我没有他想的那么蠢,可却说出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话。”
“原来如此。”楚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未来的江湖在我们手中。”纵横江湖笑了笑,继续向纵横城走去,“走吧,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