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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凡梦的距离，依然在三张课桌之外，做作业做到累了的时候，会抬一下头。视线从两个脑袋交错的缝隙越过，停留在季凡梦光亮的马尾辫上。
食堂里和季凡梦闹的小误会，在送她回家的过程中已经解开。张翔可能是觉得当着季凡梦的面被喷了一脸的紫菜汤 没有面子，已经好几天没找来班上和季凡梦聊天了。
一瞬间，疲惫和不耐被愉悦一拳打飞到九霄云湾，浑身有劲的继续埋头写作业。
如果张翔永远都不再出现在季凡梦面前的话，那样最好。
整改之风，也在学校快速蔓延，副校长黄克忠每天早上都会拿着一把剪刀站在校门口，遇到长发过耳的男同学，手中的剪子咔嚓咔嚓，在学生幽怨的目光中留下一个难看的马啃头。
又是一节自习课。
"靠。"王波摔书。他今天刚巧黄校长抓住，后脑勺的头发少了几块，超级难看。
"个人觉得很适合你，蛮不错的。"龙云放下《神墓》，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
"去死。"王波转身把课本砸向龙云。
"是蛮适合你的。"我歪着头，快笑到脸部肌肉抽搐。
王波气到大肚子不断颤动，将目标从龙云的身上转到我这里。
"适合你大爷。"又是一本书丢出。
"我大爷不就是你？所以真的很合适啦。"
"滚！"
"太瘦，滚不动。"我抠鼻。
又闹了一阵，在成功把王波推到爆发边缘时，我果断抛开话题假装温习功课，龙云也拿起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靠。"，王波气得低声咒骂，在我和龙云忍俊不禁的笑声中愤愤然走出教室。
龙云看了一会小说就睡着了，旁边的孙芮在认真做题，整个自习无聊之极。
"嘿，把你的作业借我抄一下。"我跑到季凡梦座位上。
季凡梦只是抬头等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继续做题，浑然当我是团没有营养的空气。
"快点借我啦。"我直接去拿作业本，手才伸过去就被她打开。
"自己做。"声音简短清冷。
"真是小家子气。"我双眼圆睁地瞪着季凡梦。
真是的，不就是抄一下作业嘛，搞得像要抢她钱一样。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季凡梦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啊哈。"我故意扯着嗓子笑，"你讲话真逗，完全可以去写绕口令了，再说抄一下又不会死。"
"……"眉头皱得跟紧，季凡梦狠狠的瞪了回来。
"真的，就抄这一次。"我拍着胸口作保证。看着季凡梦皱成一团的眉头，快乐在心脏总快速喷涌。
每天无聊的时候故意在季凡梦面前无事找事一下，真是个不错的方法。
"无聊。"季凡梦继续做作业，不再搭理我。
"别啊，你这样也太小家子气了。" 继续厚脸皮的凑上去：“真的只抄这一次。”
再三保证，季凡梦都铁了心不给我抄，我忻忻然回到座位。没多久，蒋玲便拿着作业本敲我背。
"干啥？"将头稍转向蒋玲，延伸出的余光偷偷注视着季凡梦。
"我的写完了啊，给你。快点抄。"蒋玲得意的晃动手中的作业本。
接过作业本随意翻了翻。楷书从起笔到断尾安安静静罗列在草纸上。字迹极为工整。
很用心的样子。
一向视作业为洪荒猛兽的蒋玲，渴望走出校门到社会上混的蒋玲，竟然也有认真做作业的一天。
"真看不出来啊。"吧作业本翻面。
"啊？"
"你的字。很好看。"由衷的赞美。
说起来，季凡梦的字也写得很好看，和蒋玲一笔一划工整的楷书不同。她写的字略带潦草，给人一种坚韧的错觉。
"那当然。"蒋玲得意的仰头。
我趴在坐上奋笔疾书，争取学习委员到之前"写"完作业。蒋玲并没有回到她的座位，就在旁边煞有介事的看着，对我写的字评头论足。
"田文浩。"压抑不住的笑意。
"干啥。"我依然伏在作业中头也不抬。
也许学习委员下一分钟就要收作业，再不赶紧写完铁定被王老板叫去办公室喝茶谈心。
"你的字写得真有够丑的。"蒋玲嘴角上扬。
"靠喔，丑怎么了？你字写得漂亮，难道能当饭吃？"毫不想让的反击。
比起和季凡梦呆在一块时的强装镇定，和蒋玲聊天才是真正的放松。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注定我们将会成为非常和得来的朋友。
"你写得时候慢一点，就会好得多。"蒋玲说着，竟然抓住我握着的笔，在纸草上比划："像这样，一笔一划写出来就好看多了。"
洗涤剂的味道混合香波的清香，毫无征兆的窜入鼻孔，很好闻。
"靠，现在是赶作业，一笔一划个毛线。"快速的从蒋玲手中抢过笔。我想我脸一定红了。
偷眼看去，季凡梦依然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慌乱夹杂小点失落在心房渲染开。
"切，说你是你的福气，别人让我说我都懒得说呢。"蒋玲不满的噘嘴，倒是没有继续抢笔。
"……"无奈地直翻眼睛，笔在纸上没有停顿。
字虽然难看，却胜在速度快，龙云才写到一半，我就已经抄完了。
"你的字真的很丑。"蒋玲死抓住我字丑的缺点不放。
"我字丑，但是我速度快。"我指着身后苦抄的龙云得意扬眉。
"他好慢。"蒋玲的注意力被转移。
"是我写得快。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聪明到无可救药的脑袋。"
“你不自恋会死？”
"会死。"歪过头看季凡梦，回答得很快。
我不自恋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去喜欢季凡梦，我一定会死。
季凡梦像是听到了我和蒋玲的谈话，侧头看了这面一眼，又转过身去。
心房中的失落，渲染得开一点。
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要从朋友做起，一步一步获取季凡梦的喜欢，最后将她网起来。当没当每当季凡梦流露出那种看待好朋友的目光，心中的失落总是强硬的破堤而出，不受自己控制。
该死的！
"我们去喝饮料吧。"我握拳。
“啊？”
"有点渴，我请你啦，走吧。"伸出手。
"才不去，我又不渴。'蒋玲躲避开我的手。：“而且小卖部这么远，会迟到的。”
"所以要赶紧啊！"撩过胳膊勾住蒋玲的脖子，在洗涤剂和香波交织的清香味道重，将蒋玲王楼下带。"走吧。"
两个人一拖一拽，消失在楼道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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