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我有一壶酒可醉春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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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几日云锦年等人便也都回到了临元山中,徵元仙尊听闻山下僵患已然得到解决,心中好不欢喜。是夜,月光溶溶,徵元仙尊于览竹殿中大设宴席,好不热闹。

云锦年原是该去给弄时贤君请安再去看解语的,在离席之时被清虚贤君拽住了衣角灌了整整一壶酒,二人又唠叨了一会。适才见云锦年醉意已涌上来,方才叫弟子将其扶到苍梧阁中厢房内小憩。霏颜实在不解其意欲要开口问时,清虚贤君却做了个噤声手势。宴席间推杯换盏,直到夜半之时方才散去。

“小丫头,我原以为你要与意中人双宿双飞不再回来了呢。”清虚贤君与轻晓霏颜二人同行,因途中酒瘾又犯故而从腰间取下那终日随身携带的酒壶,只见他动作熟稔的将酒壶凑到耳边晃了晃继而气恼的说道:“不中用,改日换个大的来。”

霏颜淡淡笑道:“本意是如此打算的,只是心中挂念师父,况且师父于我有教授之恩,不忍轻易离去!”

只见清虚贤君捏了捏霏颜的脸笑道:“彩云易散,琉璃易碎。这天下就没有不散之席。下了趟山小丫头的嘴倒是像抹了蜜一般,说话怪甜的,倒是比之前木讷的样子可爱许多。我想这定是你身边这小子的功劳无疑了,但又只恐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来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师父了,我……”霏颜欲要将梦中之事陈述,却见清虚贤君阻挠说:“因果循环,到时自然会有一番道理。这赊下的债嘛,还总归要还的谁也逃不掉。只是如今尚早,故而无需理会。我这里有新制安神养心的丸药,夜间服上便可不被邪祟打搅。”说罢,清虚贤君便将一瓶丸药交至霏颜手上,而他则哼着小曲儿离去了。

“方才你所说之事,可否与我细说?”轻晓问道。

“此事说来就感身心疲惫,只是昨夜我所梦在醒来时便已忘了一大半,也只依稀记得轮廓了。”霏颜边走边与轻晓近日来梦中常见之事。及至霏颜房中时她才笑着反问道:“你道可笑不可笑?”

“听起来怪觉诡异的,可惜不曾完整。”轻晓答道。

……

是日天已大亮,一缕阳光穿透窗纱照进屋子中,云锦年皱了皱眉方才慢慢转醒。他轻锤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口中又有灼热之感,于是下床后便跑到院子中掀开那水缸的盖子,舀了一瓢冷水就饮。清虚贤君晨练方回见云锦年无精打采的坐在水缸旁故而嘲笑道:“醇酒清香,小子却不胜杯杓实在可惜了(liǎo)。”

云锦年见来人是那清虚贤君,请安后便要起身拜别,清虚贤君眼含笑意的目送云锦年行远之后方才入屋中。

云锦年兴高采烈的冲进兰汀州内想着先拜见弄时贤君,再去梨园中见解语。推开沉重的大木门,只见兰汀州内的兰花凋零的不成样子。院落之中也无人清扫,推开那结满了蛛丝儿的大门,一股尘烟味扑面而来实在呛鼻。

云锦年心中忽有一阵不好预感,他急忙跑到解语所住的梨园之中,届时又哪里还有解语的身影?只不过院落之中倒是有几个面生的女弟子在谈笑自如罢了。云锦年上前去问好,只见一个女弟子被云锦年容貌所惑,一时间内竟未察觉到自己失礼。倒是云锦年习以为常,只见那女弟子回过神来羞的一脸绯红,问道:“师兄缘何至此?”

“大师姐在否?”

女弟子不解因而又问道:“哪位大师姐?”

“解语大师姐……”云锦年说罢,那女弟子便逃也似的离开,接连问过其他师兄妹也是这般反应,故而让云锦年十分不自在。

云锦年辗转又来至清虚贤君的苍梧阁中请见,只是清虚贤君醉酒在房中小睡云锦年等了好些个时辰也不见其出来。正想离开时,却闻清虚贤君咳嗽了一声。又好些个时辰过去,已到了晌午传饭之时,清虚贤君方才下床。

云锦年不等清虚贤君出来便擅闯进去问道:“大师伯,师父,师姐皆何处去了?为何向山中弟子问起时,个个都面露难色不肯相告,此乃何故?”

“佛说不知才是福分,你当真想知道?”清虚贤君问道。

“自然。”云锦年垂首答道。

“原是要瞒你些时日,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你们下山之时你师父身上不大好,陈年旧疾折磨致使痛苦异常,幸而解语不惜性命前去九顷山上用性命换来药引才救得的。谁知他二人互生情愫,触犯戒规,因为世法不容故而你师父情愿自毁仙途也要和你师姐厮守……”清虚贤君话未说完,云锦年便问道:“此时他二人在何处?”

“你去卜一卦便可知,又何须问我?”清虚贤君道。

云锦年跑出苍梧阁便忙着在树下卜算出他们二人所在之处,因而急忙的奔下山去,在一方人家里找到了弄时贤君。不过数月未见,弄时贤君便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的杵在门边。云锦年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弄时贤君才抬起头来。

“师姐呢?”云锦年问道。

“去了。”

“去了何处?”

“也许九天之外,也许黄泉地府……”弄时贤君双手抱头神情痛苦的说。

“为何?仙尊不是出手相救?”云锦年哽咽的问道。

“的确是救了,只是那树妖太过狡猾……居然还是要了她的性命。”

云锦年一手打在墙上,神色痛苦的说道:“我这就取那树妖狗命来!”

说着不顾弄时贤君阻拦,独自一人上了九顷山。只是听后人说,云锦年在九顷山上手刃了那树妖,竟连那魇梨树拔根而起。一夜之间一把阳火便将那九顷山烧成一片灰烬,几千年内寸草不生。只是听后人所说到底真假还未可知,只是那日云锦年是当真去了九顷山的,不过带了一身伤回来躺在苍梧阁的院中被轻晓,霏颜,清虚贤君三人发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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