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傲慢之花

山茶花——花语优雅而执着的爱,亦是凋零之爱。

是等待,一片片凋零的花瓣缓慢而执着地落在尘泥中,最终和尘泥混为一体,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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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诗人拿出一枝山茶花,静静地看着陨石坑里面沉睡的少女。

少女被长发掩盖住身躯,纯白的亚麻布是她的衣服,在精灵语中读音叫做赫本,是以最美的森人的名字命名。

我似乎感受到命运的潮汐。

吟游诗人是这样子说道的,他把山茶花放置少女的一旁。

陨石的冲击并没有使吟游诗人受伤,苏恩世界的人间存在许多亚空间,那些亚空间部分决定苏恩世界的规则,比如陨石撞击,在那一瞬间,部分的冲击力就会转移到亚空间中,同时亚空间向火元素位面转化,这种方式极大的限制了苏恩世界的造成极大破坏力的事情。

那一瞬间,纯白的山茶花燃烧,带上红色,接着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被诅咒的傲慢之子吗?”吟游诗人静静地注视着少女这是他的灵觉告诉他眼前少女的身份。

吟游诗人的灵觉已经逼近完全觉醒,但是因为早年受到不可挽回的创伤,他终生无法步入银阶。

“或许在日后,我们还会相见。”吟游诗人选择吹奏长笛,黄昏的乐章,悠扬的曲调回荡在荒原之上,久久未消散。

少女的眼睛开始睁开,祖母绿色的眼睛盯着吟游诗人,那眼睛没有任何聚焦,显然她经历整整一百万库勒尔的孤独,穿过那纯白的世界来到人间。

同时灵觉又没有完全觉醒,所以她并不能让自己的人格完好的来到人间。

“无知的少女哦”,吟游诗人伸出自己的手,“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冒险?”

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她?”

蒂姆并没有能力回应吟游诗人的话,因她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需要通过一段时间的缓冲。

吟游诗人显然意识到这个事实。

“那么作为前期的投资”,他坐在少女旁边,“我将陪伴你度过你最为艰难的时间段。”

“而作为回报,日后,在命运的潮汐下,你将陪伴我度过一次又一次冒险,直至我不想再以冒险的名义冒险。”

他奏响黄昏的乐章,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乐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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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是一个傲慢的家伙,还未成年的森人却抵达银阶,这就足够说明她的天资。

“你知道吗?”蒂姆看着粉色的天空,“我想要追逐生命之道。”

“生命?”大祭司看着眼前金发碧目的少女,“那将是一件非常漫长的,漫长到你无法想象的事情。”

“大祭司,你挂着的吊坠是什么意思?”蒂姆突然疑惑地问道,她又因为惹事,被关在纯白的禁闭室。

“一个人给我的”,大祭司说道,吊坠悬挂之物是羁绊之物,而她选择把吊坠放在与心接近的地方。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蒂姆不喜欢纯白的禁闭室。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问。”大祭司的眼角带着泪花,它已经湿润了,“那或许就是所谓的生命。”

“我觉得吊坠悬挂之物是一只蝉的蝉翼。”

“嗯”,大祭司抽身离开,“永恒的生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它象征着孤独、寂寞,以及无穷羁绊带来的重压。”

“蒂姆,你最好不要来到人间”,大祭司的声音回荡在纯白的禁闭室,“那里羁绊可能会多到把你内心压垮。”她的身影已经不见踪迹。

“是吗?我倒想要试一下。”蒂姆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而已。

不久之后,森人始祖来到禁闭室,找个理由把蒂姆丢到人间。

世界树即将坠落,居住在世界树之上的森人需要留下火种,这就是永恒陛下告诉森,蒂姆是海伦之眼的原因。

大祭司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从不正常的途径进入人间。

整整一百万库勒尔的孤独。

整整一百万库勒尔的寂寞。

整整一百万库勒尔的虚无。

足够一个人渡过上十万次的精彩刺激的人生的时间就填补在进入人间的路上。

森人都是世界树之子,实际上并没有一位森人孕育出一位森人的概念。

她们如果想要孕育一个孩子,两个森人,甚至两个不同种族的殿下们会选择取自己指尖的血,如果说人的脚拇指联系大脑,那么手指则联系心脏,它们在森人始祖的祝福下,鲜血合二为一,化作世界树上面的果实,经历漫长的光阴,诞生出一位森人。

严格意义上讲,森人的母亲是世界树。

但是大祭司并不认为如此,这是她与他的结晶,羁绊联系之物。

“这是你与他羁绊的终点。”森说道。

“知道,那存在之物就是彼此羁绊与联系的终点,而她消失,或者不在我的身边……”

就意味着……森不想说出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终点,那就是殿下们、森人们选择远离人间的真相,长生种拥有永恒的生命,只要内心不会腐朽,就几乎是永生。

但是恰恰是内心的腐朽令那永恒不再存在。

所以才有无数神代的殿下们试图追逐那象征完美的黄金种。

大祭司抚摸吊坠,上面是蝉翼,在很早之前,它是一只蝉,可是后来,什么都会腐朽的,从金黄色的躯壳开始,仅仅留下那透明轻薄的蝉翼,在不远的将来,可能因为一场意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这里指的可不是蝉翼,而是手持吊坠的大祭司。

“我梦见名为缠绕世界树的蛇和燃烧世界树的鸟在争斗。”森说道。

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世界树是森人的圣地,世界树毁灭,就意味着森人这个种族的消亡。

苏恩世界的殿下们很多,如果说去掉一个关键性条件,苏恩世界就不止上百个种族,因为每一位殿下都可以代表一个独一无二的种族。

那个关键性的条件就是传承和繁衍,殿下们能孕育出一位位截然相反的后代,不排除孕育出神孽,但是从概念上,种族是含有同类的概念。

“我知道。”大祭司突然把自己犹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的吊坠的线扯掉,把那蝉翼丢入人间,“除了祭司,我还是可以战斗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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