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临渊者沐浴虚空

“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坚韧。”在刚才,木野反复用脚尖试探并且做好补救措施后才踏上了这座破桥,结果除了有些摇晃之外没有任何绳板断裂的现象发生;他还特别用生命周期短暂的嫩藤加固了一下两侧的绳索,不过看起来是多此一举了。

鞋底踩在古旧木板上的声音沉闷而令人牙酸,时而冒出的咯吱声总给人下一秒就会掉下去的错觉。麻绳交结串联,虽然看上去落满了灰尘,却也没多少磨损的地方,古而不朽,证明着它的价值。

伸手抹去了一层灰尘,木野将手指放到鼻子下方翕动轻嗅:“很普通的灰,仔细注意的话,那些纤维的间隙里也落满了尘埃,所以才会是这种颜色。这么说这桥不是一开始设计成这个样子,而是一点点被各种反应侵蚀出来的。”

得出了没什么用的结论,木野下意识地靠在右边走着,没有接近绳索也不去往中间。等到他回头看去,发现来时的崖边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此刻周围的雾气氤氲,还时刻有一股温和的暖风从下方吹佛过来。

行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木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仔细对比了一下之前对岸的景象和现在的所见,发现最多也不过是那些巨影的轮廓稍微大了一点而已,不由得有些苦恼:“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如果用飞的话,又不知道深渊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踩了踩桥体的木板,木野觉得这些它们虽然质量过硬,但自己还是不放心:“算了,就这么走着应该总会走到的吧?”自言自语了一番,他继续向前走去。

哪知道越往前走雾气好像就越是浓郁,等过了某个界限的时候,那些巨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而且红雪升华而成的雾气好像有些许催眠的效果,不怎么强烈,却能让木野放松警惕。

等到自己闭眼活动脖子时,因为脚下的一阵踉跄,木野才察觉到自己的疲惫,不由的吓了一跳,急忙用世界树能量刺激自己的神经和肌肉。强制提神的滋味并不算舒服,好在效果够劲,木野强行睁开眼皮,加快了速度。

在热腾腾的环境里流淌着汗水疾走了数个小时后,木野终于看见了崖边,松了一口气的他坚持到脚踏实地后没能再挺下去,躺在了地上:“呼……终于,这红雪雾竟然如此难缠,哪怕我布下了覆盖全身的能量壳竟然都无法阻止被渗透,而且除了视觉之外,我根本感知不到雾气的存在。”

虽然依旧疲倦,但世界树的再生力给了他些许的喘息时间,准备先查看此地的地型,防止被那些巨影袭击。

可是下一秒木野的眼神就完全呆滞了下来:“这!

眼前,一株枯死的树苗附着在绳索上,一直延续到地面,小风一吹,细碎枯藤直接变成了渣沫。

“这不是我来的地方么……不会有错,位置和死亡气息都和我种下的种子一模一样,只是,不应该在桥上的那点时间就让它变成这样啊。”他感到后颈一阵凉意掠过,疑虑地扫视了四周,却看到了那些巨影还在对岸,“而且我在半途中绝对没有转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看,他现在都是回到了原地,中途那些巨影的消失不见和他笃定自己没有转身的想法重重矛盾,但不管怎么说他回到原地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面对这蹊跷的状况,木野决定再走一次吊桥——结果不出所料,他再一次回到了这里。不信邪的他甚至又走了三四遍才最终确定:自己真的过不去。而且每次他都种了一棵用来计时的种子,在利用自己的呼吸心跳掐算了时间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里面一个小时,外面就过去了两天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在这里面,已经过了快十天了”经过反复实验还迟迟不能通过的木野相当烦躁地薅着头发,“不对不对,冷静一点木野。仔细想想,为什么我会无法防御红雪雾,为什么会回到原地,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尽管剧烈的刺激可以保持清醒,可那样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环境,加上一个人在这种孤寂的地方呆了很久,木野都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问题了。

“相信自己,木野,你现在的力量是当时顶尖,你的完全降临足以和超越者争锋。”颇有些自负地给自己打了打气,他似乎找回了自信,“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那么红雪雾根本不可能侵入我的身体,我也真的没有回头转向。可是这样,为何我会疲惫呢?除非疲劳状态不是因为红雪雾,那么红雪雾的作用是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裂谷上营造这种东西,不管是被困在这里的造物军团还是封印者都应该有其目的。”

“所以疲劳和红雪雾有关,但它不是导致疲劳的元凶,中间大概经过了某种转化才能达成这个效果。”木野再次看向对岸,那些巨影蹒跚的模样显得滑稽可笑,“按理说不会出现靠近了反而消失的事情,那么证明我真的走了‘回头路’,但我又没有‘转身’……”

“木野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那么是不是吊桥上的空间弯折扭曲了!红雪雾的效果,是时吊桥上的空间矢量发生反射,甚至还可以屏蔽我和空间的接触!”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木野再次踏上了吊桥,不过这一次只走出了几米远。闭目感受一番后他惊喜的说道:“确实,红雪雾范围内,我使用世界树扎根周围空间变得很困难。这么说,是因为频繁经历微笑的空间弯折,所以导致了我很疲惫,又进一步下降了对环境的掌控力。”

深入研究了一下,木野觉得这个结论似乎没什么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验证了。如果我猜的还算准,这次大概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他再一次踏上了吊桥,不过这次,他是以双脚踏火的冲刺飞行姿态直冲对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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