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羞辱自身的无能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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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野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提示,开始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一点?毕竟时隔多年,谁也不敢保证人会不会变。

就在这时,木野感到身体一沉,“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第三十层作为执政议会议长图拉扬的办公区域,没有多余的房间,很是开阔。和米夏走出电梯,木野看着面前的少女。

身穿一身粉白搭配的华丽衣裙,就像是即将参加宴会的公主。华贵的金色头发和看起来很光滑细嫩的肌肤让人觉得她简直无可挑剔。

公主一般的少女双手搭在身前,对准二人鞠躬行礼道:“两位请随我来,图拉扬大人就在前面等你们。”她声音清冷,转身领着他们向前方走去。

米夏有些不安的对着木野小声叨咕:“诶,木野,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诶。感觉好没有生人气味儿。”

木野听闻放开了生命探知,却发现本来应该是少女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显示。这不禁让木野心中诧异:“怎么可能?难道她是机器人?”

不动声色的木野安抚了一下米夏,跟在少女的身后来到了一扇无锁的木门面前。她恭敬地鞠躬站在门口一侧,伸出手:“两位请进吧。”

瞥了她一眼,木野和米夏推开了红木大门。

门后面是一个十分宽阔的空间,没有柱子支撑,各种器具也十分简洁。正前方是一完全由透明玻璃组成的墙壁,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交界都市和一部分旧城区。

此时站在玻璃墙壁前面的是一个身形挺拔,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还未等木野说话,他就转过了身来,脸上戴着一副颇显文艺的黑框眼镜,用宽厚和善的声音说道:“你来了啊,木野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今天难得还带了个女兽人?难道是要给老哥我发婚礼请柬不成?”

听着不着调的图拉扬的调侃,木野忍不住的和他对视:“图拉扬,当初你是怎么和我承诺的?米夏……嗯?米夏?”

只见米夏在哪脸红红的扭捏着:“结婚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点啊……我才刚刚成年的说。”

木野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卧槽,都这个时候了你想什么呢?”

“疼!”米夏摸了摸脑袋,同样挺起没什么气势额胸膛,呲着虎牙瞪着图拉扬,又问道,“话说我们还是干什么来着的?”

木野无力的摆摆手:“你别说话了,我来处理吧。”

“哦。”

图拉扬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木野他们在室内花坛旁的椅子上坐下:“要喝点什么么?”

“别了,我不用,我怕你下毒害我。”

“我要白开水!”

“你闭嘴!”

再次教训了不争气的米夏,木野还是接过了图拉扬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才给了米夏。

神色轻松的图拉扬也拉过办公椅正对着木野坐了下来:“那么,谈谈正事吧。”

木野神色一正:“首先,我要知道,关于交界都市那些人体实验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木野很希望图拉扬否认,毕竟两个人曾经……不过,事到如今可没法一厢情愿了。

图拉延端坐着摸了摸自己长着胡茬的下巴:“嗯……原来如此,你已经和自由之翼的那帮人接触过了么?”

心中一警,木野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然而图拉扬却避而不谈,转而岔开了话题:“木野,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是怎么创立的交界都市的么?”

米夏抖了抖耳朵:“木野原来你……”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图拉扬,回答我的问题!”木野阴沉的打断了米夏的询问。

可是图拉扬没有回答的意思,自言自语道:“都说是执政议会的六人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交界都市。可他们不知道,执政议会是有一个‘幻之第七人’的。我说的对吧?”

木野没有回答,因为他搞不准图拉扬想整什么把戏。

即使他没有反应图拉扬也毫不在意:“当年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是建立一个异能力者的乐园?还是保护人类的安定?你可能已经忘记了,我当初邀请你来到此处的目的,是为了发觉异能的……”

木野好像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眼神飘忽不定。

斟酌了几分,图拉扬才说出了最后的那个单词:“真相。”

“那些异能力者们,这么多年以来都如此心安理得的使用着这份力量么?他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力量的来源么?面对完全陌生的事物,真的能无所顾忌的依赖它么?”

面对着图拉扬这一连串似是而非的发问,木野终于想起了某些事情。

是啊,自己当初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是有人救了自己,而且赋予了自己这种能操纵燃烧血液激发力量的能力。也只有自己的再生力才可以坚持着使用这种能力。

而后来,木野几乎完全沦为了一个杀戮机器,每天只知道杀死异兽,瘫倒,起来再杀。麻木到已经不配被称为一个人了。可即使是这样,木野的身体也依旧完全的坚挺了下去。是啊,他是在寻死。

某一天,在保护圈外,图拉扬找到了瘫倒在地的木野。一开始,木野想的是如何解除能力,这样他就可以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而图拉扬看中的是,那除了再生身体毫无用处的异能与必须要生机无限之人方可发挥的特殊燃血技巧,二者联合时迸发的巨大战斗潜能。

除去三个没有战斗力的研究者,木野,图拉扬和另外两个强大的异能力者在一片废墟中日夜不停的建造出了这座城市。城市建成主要依靠的是图拉扬的能力——无限之界,可以凭自己想象,不遵守质量守恒的凭空创造出所有已知的物质。

之后木野就放任别人研究自己的身体,希望可以找到杀死自己的方法。

用现有手段完全无法利用,也无法检测出什么特殊之处,这种完全利己又不给自己增加一丝一毫力量的能力木野觉得不要也罢。交界都市已经建成,他完全不像用燃血之法做些什么,于是隐去了自己的存在与特殊能力。图拉扬等人也充分允许了他的自由。

对世界绝望到经受各种非人的残酷实验都无法展露一丝表情的木野,还是遇到梅菲丝,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不是别人期待着的那种理所应当的奉献,而是从心底的依恋。

曾经的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木野,如今重新寻找到了自己活着的动力。

看着想起了什么的木野,图拉扬嘴角微扬:“看到你能走出过去的阴影,作为老朋友我很高兴。不过你要明白,探明真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过神来的木野直视着图拉扬那深邃的眼神厉声质问道:“所以你就打破了咱们当初定下的‘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人类’的宣言?”

“当然没有,我的朋友。”图拉扬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玻璃墙前,“他们都是自愿签署了责任书了。只不过实验时难免有些意外罢了。”

“你!”木野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甚至想直接动手。

这是图拉扬突然发问:“木野老弟,你看看。你真的认为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市存不下阴暗面吗?”

木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一言不发。

连米夏也感觉到了气氛很不寻常,于是出声打破了这种僵硬的环境:“那个,涂了言对吧?为什么我们遇到了,遇到了……那种状态的苗大师?一见面就攻击我们,是不是你懂了什么手脚啊?”

木野表面默然不语,心里奔腾羊驼:“大姐你太直接了啊!我这还没铺垫完呢!”

图拉扬饶有兴趣的说道:“苗大师?什么苗大师?”

木野平静的将今天在小巷子遇到的事说了出来。没错,那个鸭舌帽搬运工,就是他们寻找了很多天的苗我白。

听到此话的图拉扬严肃的看着木野:“什么?还有这等事情?我这就帮你查一下173号实验室的资料。竟然可以将魔法师改造成异能力者……”

木野冷笑一声:“图拉扬,你果然也知道人类魔法师的事情。”

用电脑查找着什么的图拉扬动作一顿,随即笑道:“看来你也……嗯,很好,你们直接去这个地方吧。这是173号实验室的地点。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找那的负责人了解一下,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成果。毕竟这是你身为执政议会的一员应得的。”

木野伸手接过图拉扬从打印机里拿出来的地址,看见了上面写的负责人。

“自闭循环白兰么?”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个夜晚,木野觉得世间巧合也不过如此。

“你作为议员,交界都市会无偿帮助你的。我也会和下面联系尽快解决问题的。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纵使再强也终归还是个人类,有很多的事我顾及不到。”

木野紧紧的盯着图拉扬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有真诚:“最好是这样。否则华国的常任理事会代表人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走,米夏。”

米夏听闻跟着木野走了出去。门口,那个公主少女再次弯下腰恭敬地送走了他们:“二位慢走。”

在木野走后,图拉扬严肃的脸上也未曾松动,只是暗自低语:“自由之翼?也只不过是我为了获取实验数据散养的小白鼠罢了。爱丽丝。”

声音不大,站在门口的爱丽丝却第一时间走了进来,弯腰行礼道:“图拉扬大人,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刀刻般的线条都柔化了开来,图拉扬宠溺的摸了摸爱丽丝金灿灿的头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和我这样。把那个拿出来吧。”

眯起眼享受着图拉扬的抚摸,爱丽丝突然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而图拉扬看着身体光洁的爱丽丝没有任何悸动。

爱丽丝的心脏部位打开了一个方形的小洞,一块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物品在支架上被送了出来。那物品的形状,像一块拼图。

而在小洞往里看去,没有鲜红的血肉,只是各种咬合的齿轮、闪烁着的神秘花纹的魔法阵,以及一条条输送着红色液体的管道。

神色狂热的图拉扬拿起这块拼图碎片仔细观赏了起来,身边不断凭空出现各种试剂和仪器。

失去了拼图碎片的爱丽丝倒在地上,虽然一动不能动,但那无机质的眼睛里包含着无穷的爱意,浓浓的看着图拉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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