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于审判中复活的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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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之后是一个舞台剧院,恢宏的布景和众多的座椅。而且都不用那个自动的声音介绍,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舞台上挂着个大牌子——【极乐剧场】。

众人从后方走进来,到达舞台前时,看见上面光秃秃的只有一架高脚梯,还有弓着身子坐在上面的一个小丑。

“小丑先生,我是小混沌,能不能让我们过去这一层?这些朋友好像很急的样子。”小混沌照例诉说着自己的需求,而且她似乎不打算对梅菲丝放手了。

小丑涂白的脸庞翕动,他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张开了巨大红色描边的嘴唇说道:“我明明把你锁起来了……你究竟是谁?”

小混沌有些着急了:“真是的啊,我是第三层的守护者,我是小混沌啊!”

“不,你不是。”小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同时还有一团阴影也变成了这个手势堵住了小混沌的嘴,“第三层是艾森武士,你不是守护者,你不是任何人!”

“啊!”小混沌尖叫一声,扔下梅菲丝,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不是的,我,我是……”

没有去理会有些失常的小混沌,小丑站起了身子,看着一脸警惕的木野等人,他突然笑了:“这次的主题,是抉择,既然你们来了,那么……好戏开演!”

小丑双手一推,一种无法阻挡的强大力量将他们牢牢按在了剧场的座位上,无法离开。木野回头望去,发现前后其他的座位上竟然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只不过全都处于昏迷状态。

瑞梨梨难以置信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熊岚、千珏、尼古拉斯……你们,怎么在这?”

“见鬼,这些人都是美洲法师组织的人?他们不是应该早就过关了吗?”羽纱的体型让她坐在椅子上很难受,所以她奋力挣扎着。

“呀哈哈哈哈哈!这可是珍贵的演员们啊!”此时的小丑眼中已不见沉稳,取而代之的是癫狂与失正,“要么,以你们为代价取代他们换取过关,要么,安安静静地看完我的表演!”

“这是在搞什么鬼啊!”米夏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舞台上的幕布落下,小丑的身影消失不见。

“今晚要上演的是,一幕失落的世界!”一条钩爪从幕布后面飞了出来,抓住一个人的脑袋将他拖回了幕后。

幕布上升,身穿红蓝花色衣服的小丑转动着手里的两把短刀,而台上的情景已经变成了惊人的热带雨林模样,还有各种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一只比人还大的蜘蛛在林间穿梭,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隐藏在树叶之间的蛛丝。而那个倒霉的魔法师此刻正在被黏在了蜘蛛网上。

大蜘蛛爬到了他的身旁,正要吐丝将他包裹,小丑却跳跃起身,用双刀干净利落地切断了蜘蛛的所有足肢。

“呃,什么情况,不是要表演杀人马戏吗?”木野一愣,“不过这样也好……嗯?”

还没说完,令人震惊的事情就接连不断地发生。

那个人突然痛苦的哀嚎,脖子的部分鼓胀破裂,从中伸出了八条修长的肉色足肢,同时头部脱离了身体,变成了双眼无光人头蜘蛛。

小丑的双刀像是穿花的蝴蝶,将人头蜘蛛杀出了累累伤痕。在树干上扬刀锉首,人头蜘蛛的身体被一分为二,绿色的“果酱”撒了一地。

此时轴承传动,灯光关闭,幕布拉下。

小丑那独特的报幕嗓音响起:“之后要上演的是,一幕光荣的救赎!”

“你快想想办法啊木野!”瑞梨梨焦急的问着同伴,“他们会死的啊!”她尝试着召唤出自己的各种魔导器,却发现毫无回应。

木野此刻的内心十分的纠结:“待着不动可以安稳过关,救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会被永远留在这里……这还需要想吗!”

木野的眼神抽满了坚定,伸手抓住了那条钩爪:“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随后,木野随着钩爪飞入了幕后。

“哦哈哈哈哈!你要替换他们吗?那么作为打乱剧本的奖赏,只要你打败我,你和你的同伴们就可以脱身。”

幕布切换,此时他们身处一片熔岩与硫磺随处可见的燃烧地狱之中。小丑伸出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以你的戒指起誓——马上上演的是,一幕恐怖的真相!”

感受着周围活跃的火元素,木野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戒指:“故意挑选了针对我的火焰环境吗?看来他也认为我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才对啊。”

“出来玩啦!宝贝们,啊哈哈哈哈哈!咬他,狗狗!”在小丑狂野的笑声中,他高高跳起,落在了从地面下抬起头的生物身上。

那是以火焰作为兽毛,以熔岩作为血液,以黑曜石作为骨骼,每一次呼吸都是干旱的灼热,流淌的口水比铁汁还要恐怖的,三颗头颅的无眼之犬。

“这是传说中的刻耳柏洛斯?怎么可能!”瑞梨梨震惊地看着前方的战斗说道。

羽纱和米夏同时不解地问道:“刻耳柏洛斯?那是什么东西。”

瑞梨梨润了润嗓子:“那是传说中来自于地狱的,只有极特殊恶魔族才能召唤的猎犬,是地狱的守门者。”

“这么说,那个小丑是个恶魔族!”

舞台之上,战斗仍旧。

每一次呼吸都会有灼热的火焰进入体内,但木野的身体在这种吸收着这种力量也在适应着它的特性。

附着了世界树能量和地狱火焰的树枝与刻耳柏洛斯的爪子相碰,木野倒退了很多步才停了下来:“世界树能量会被侵蚀,而火焰则对他毫无效果……这东西就没有弱点的吗?”

小丑坐在刻耳柏洛斯的身上,笑的像是称作摇晃玩具的孩子:“来呀伙计!一起来玩啊!”

经历了连番战斗,已经力有不逮的木野被刻耳柏洛斯拍在了地上,承受着爪子的践踏和利齿的撕咬。

米夏挣扎着,双手上的力量甚至要把这些坚不可摧的座椅握碎:“快点放我离开啊!我要去帮他!”

小混沌很奇怪的没有坐在椅子上,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颤抖,精神却冷静下来了:“不是的,不可能的……我……”

而深陷在座位中的小小梅菲丝,在刻耳柏洛斯出现的时候伸出了双手,五指分开十指互碰。在木野遭受刻耳柏洛斯疯狂攻击的时候,梅菲丝突兀的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她平常暗红色的眼睛,而是一副天蓝色的双眸。其他人不可视的面板在其眼前展开:“造物军团三级预警—宇宙恶魔检测—无反应—搜索数据库:七号机的实验性警卫兵,确认抹消!”

在这一刻,一道无形的波纹扫荡了整个剧场的大厅,除去那些人之外的一切物质都消融成了某种不可见的粒子。

舞台崩塌,刻耳柏洛斯在哀鸣中疯狂在地上挣扎打滚,然后变成了冷却的岩石。

小丑似乎是不可思议地张着大嘴,抚摸着刻耳柏洛斯化作的岩石:“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破第四面墙啊!”无边的黑暗从其身体里爆发。

梅菲丝似乎还想做什么动作但被那不可名状的黑暗稍微一碰竟然昏了过去,幸好小混沌及时接住了她。

“木野!”米夏就像上前帮木野肃清敌人。

“别过来!”木野双臂交叉反持树枝格挡着小丑的双刀。

此时的小丑,鲜艳的颜色在那伴生的黑暗下显得诡异无比,他每一次挥动双刀,黑暗都会扩展一次,任何被黑暗接触的事物都会变得脆弱无比。

正处于暴风中心的木野感觉哪怕只要动一下骨头都会断掉,他现在只是机械一般抵挡着已经发疯的小丑。

“神也好,魔也罢,我已经受够了!”

“那老东西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让我们穿越历史沉睡的!”

“可我醒来后莫名其妙受到什么伟大意志的召唤!说什么对抗诸神?”

小丑越说越激动,双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木野已经完全适应了那种黑暗的环境。

“我从来没后悔过追随她,你们不能更改我的意志!”

“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审判他人!”

他的双眼开始留下血液,白色的脸妆上,显得无比惊悚。

“该打的仗我已经打过了,该跑的路我也跑到了尽头。”

“该杀的人一个没剩,我守住了自己的道!”

在最后的剑刃碰撞之中,小丑将刀刃送进了自己的心脏:“杀了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无辜的,但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黑暗如同蓬松的蒲公英四散开来,最终覆盖在了小丑的身体上。等到光芒重新驱散黑暗之时,小丑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羽纱有些不安地摆动着尾巴:“这……”

哐当!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一道看起来十分简陋的铁梯子从不知道在哪的天花板上垂落。

小混沌面色暗淡地抱着梅菲丝:“对不起,什么都干不成,我好没用啊……”

“没什么,我尽到了试练者的职责,他也尽到了守护者的职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木野尽量露出一个不太严肃的笑容,“走吧,以后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呢。对了,小梅怎么样?”

“嗯!她没什么问题,只是太累睡着了。”小混沌用力地点了点头,跟在抱怨梯子设计者的羽纱身后向上走去。

本来笑着的木野,笑容突然消失,看了看小丑死去的位置又看了看小混沌,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怎么了?”米夏关切的问道,同时用那已经没什么作用的治疗术给木野恢复着体力。

“啊,多谢。嗯,没什么。”木野摇了摇头,拉着米夏的手跟了上去,“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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