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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医院，这不就是现在这家吗？
苏菀昭松开手，任红纸在空中飘扬燃烧，开始思考起任务来。嗯……说起来，这家医院确实有些古怪，先不说刚才差点从七楼掉下去，单是蒋亦晨的尸体……等等，蒋亦晨呢？
“你……还要压多久？”
“啥？对、对不起啦！”
她低头一看，蒋亦晨正被她牢牢压在身下，面色绯红，表情僵硬，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苏菀昭也不禁脸红，飞快起身，从地上拉他起来。
啊、啊哈哈哈，我说刚才落地怎么不痛嘛……苏菀昭打着哈哈，不知该怎么解释，绞尽脑汁也只凑出“你没事吧？”几个字。蒋亦晨则完全不理会她的几番道歉，冷着脸，紧抿着嘴，一副“你看我像没事吗”的表情。
“提示呢？”
蒋亦晨也不想和她纠缠，不耐烦地转移了话题，准备几下问完了事。
“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也许是习惯了，在得知老板的新提示后，蒋亦晨并未感到有什么可吃惊的，倒是苏菀昭，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你不用想，没用的。我来。”
“你管我！”
苏菀昭不假思索，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但她扭头瞪视蒋亦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又有种挥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算了，这家伙怎么说都没反应，跟他计较也没什么意思。比起打嘴仗，更重要的是……
“喂，我跟你说哦，柳素华她……”本想编个理由，却想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不管她说过什么，不许找她麻烦！”
蒋亦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一脸怜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干嘛！打架啊！”
“你信她也无所谓。”
“谁跟你说我信她啦！”苏菀昭不知道被碰了哪根筋，突然认真起来，撩起头发道：“我当然是信你。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一定会背叛我。”
这次轮到蒋亦晨无言以对了，原以为她就是个无脑突击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想法。
“但现在还有老板的任务对吧？在任务结束之前，你的目的没法完成，你想要的也不可能拿到，所以说你肯定是不会对我出手的。”
令人吃惊的是，她脸上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
“就算那天真的来了，我也无怨无悔。嗯！肯定的！”她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却让蒋亦晨第一次找不到用来“回敬”她的话。
“苏菀昭，你以前，有后悔过吗？”蒋亦晨斟酌着用词，第一次以轻柔的语气和她对话。
“我吗？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而且为了以后也不要后悔，现在才拼命努力。后悔这种东西，当然本身就是为了被人消灭才出现的。”
“……”
收回前言，蒋亦晨觉得，和她说话，根本没有斟酌用词的必要。即便是冷静下来，好好思量的现在，他也难以平复听到突击女那些真心话时的焦躁感。就像冰结的湖面上被人投入的一粒石子，就算沉入了静静的湖底，也不会让湖面恢复到光滑如镜的冰冻状态。
离国庆长假还有一个多星期，在去医院再次调查之前，必须把医院的相关详细资料查到，另外还要让突击女带几样东西……蒋亦晨仔细梳理着调查医院的计划，一反常态地提前进自己房间，却见到了房里跷着二郎腿的姐姐。
“过来坐下，有话跟你说。”
蒋亦姝半仰倒在椅子靠背上轻弹香烟，抬起下巴，示意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你，确认无误？”
对于姐姐隐晦的问法，蒋亦晨心知肚明，当即点头，“是他本人。”
“你准备查多久？到他轰你走？”
“直到查清楚。”
“行。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需要的，跟姐说声。”
蒋亦姝心知劝不动弟弟，便直接放弃了这个打算。她碾灭香烟，直身提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走向门口停下，背对着蒋亦晨道：“姐也不劝你了，你好自为之。”
不等蒋亦晨回答，她就迈步跨出，反手关上弟弟的房门，自己回房去了。
姐，对不起了——蒋亦晨纵使心有苦涩，也不得不做。在内疚的同时，他也感谢姐姐对他的包容。
除了姐姐，还有一人……可能是受突击女的影响，蒋亦晨在准备调查工作的时候，难得地走神，胡思乱想起来。结果最后也没多少实质性的进展，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的准备工作都没多少实质性进展，偷偷装在柳素华手机里的病毒，也没有抽取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柳素华的通讯记录，绝大多数都是家人和同学，其中有疑点的都被排查过了，剩下的都是没有价值的，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苏菀昭对医院的调查更是糟心，有价值的情报没多少，五花八门的传闻倒是不少。最后筛选下来的，也只有内部结构图还有点用处。但结构图也是没标注监控摄像盲区的，到时候还要实地调查。也许是被结果打击到了，最后两天，蒋亦晨都在摸鱼划水，没有一同调查。
不过好在几天的调查，也让两人算是对医院有了初步的了解。只不过，两人在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分歧。
“你别劝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苏菀昭捂紧自己母亲送给柳素华的慰问品，和按他要求准备的工具箱，毫不服输地回瞪他。蒋亦晨见状，也不想和她纠缠，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没有怀疑她。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但是……”
“这次波及的范围还不清楚，你不怕她受伤？”
最终，苏菀昭带着“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还是选择听从他的安排，独自进入柳素华病房，为他争取时间。
“菀昭，他是不是怀疑我跟你们这次的委托有关？”
一被问到拜托她写东西的人，柳素华就仿佛明白了什么，玩味地笑着，抬头看向苏菀昭。
“哪、哪有这回事！他要是敢，我就……”
柳素华见她难掩慌张，一挑新月眉，笑道：“就怎么？”
“就锤爆他！”
柳素华听罢，忍俊不禁地拍了拍苏菀昭的手臂道：“那你可有得打了。”
完了……她好像知道了——苏菀昭知道她已看穿，如芒在背，在心里咆哮道，蒋亦晨你能不能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