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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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坏处……”在许忘大致同意后,杨清华一个人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从加入他们工资从优、五险一金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什么保卫国家、实现民族大义。

其实在许忘看来,无非就是在说:我们会保护你,但你要为我们效力。说的更露骨一点也可以理解为:我们不方便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过对于杨清华的话许忘也并非完全反感,很多事情还是触动到他了的。正如对方所说的,加入他们没有任何坏处,反而全是好处。甚至于说自己以后都可以算是半个公务员了。

唯独让他比较在意的是璃予诺。如果许忘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女孩从一开始便是主动找上自己的,对他觉醒的能力是引导者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许忘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明明和对方在现实中才认识了两天不到的时间,自己却已经像脱光般站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从表态加入后璃予诺便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状态,娇小的身体缩在咖啡馆的沙发中,细碎的长发划过脸颊,阳光透进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许忘很喜欢这么安静地看着女孩。

自己对于女孩莫名的信任,到不说更像是见色起意。

但不管怎么样,许忘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突然有人蹦出来说,我过去认识你,可你搜寻脑海也想不出两人在何时相见过。

我要保护你,你只是失忆了。这对于许忘来说,完全是否定了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从记事起到现在起全部的记忆他都没有遗漏,对方却对他说:你失忆了,而自己却又好像真的失忆一样,总是做出些奇怪的举动。

璃予诺在网上中二的话语,如今在许忘听起来却像是真的一样。在这虚无荒诞的世界中,只有我们是真实的存在。

我们相互依靠,直至时间的尽头。

杨清华仍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许忘看着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想到的却是出租车司机。平时出门在外,总会遇见这种出租车司机,和你聊家常,聊国家,谈天说地。

咖啡馆外是忙碌的人群,每个人都匆匆地走着,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归宿。自从觉醒了能力后,许忘很喜欢这样去观察别人。不管是享受视觉恢复的快感,还是寻找能力者,都能让许忘感觉到兴奋。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许忘又看到了金色,名为时间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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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竟然会选择直接把哥哥甩给安全局那帮人。舍得吗?”

"这有什么,接下来我不在他身边,那女孩又有如神助般再次和他相见,待在安全局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艾米莉和永生之神此时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咖啡馆里的许忘。周围的普通人分分从长椅两侧避开,川流不息的人群此时在这里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空旷区域,但却没有人发现。

"不是已经习惯了吗,不管你怎么阻拦,他们两人都会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见面,你这次又失败了。"

"那女孩是开启他的钥匙,每次我想着把钥匙藏起来或者折断都不行。历史不允许我开倒车,所以啊,妹妹,陪我疯狂一次吧。我们直接去剁了秩序之神。"

"都说多少遍,我比你大好几千岁呢。"

"诶呀,你还比他大好几万岁呢,还不是叫他哥哥。我不管,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艾米莉环抱着永生之神转了一圈。上万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仍然还像是第一次轮回中的那个孩子。

永生之神看着橱窗内的许忘。其实哥哥并不喜欢艾米莉,不论是哪个轮回都没有爱上她,他一直忘不了的是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如果说许忘和璃予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那艾米莉和许忘却完全是意外。

她见证了他第一轮回的结局,她想改变他的命运,抱着这一虚无缥缈的执念,艾米莉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不断地在一次次痛苦中挣扎。

她希望哥哥能和艾米莉幸福地在一起,哪怕不能,至少记得她这几万年的挣扎。但真正能记得每一次轮回内容的人,也仅有他们两人。

艾米莉嘴上不说,但其实每次都看到许忘和璃予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一定会很心痛的吧。

永生之神是在第一次轮回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找到许忘他们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如何与艾米莉相遇的。她不说,她也从来没问过。

不过,正是这一份不清不明,不求回报的情感,支撑着艾米莉,走过万年只为拯救他。

两人没有再过多地停留,转身像远处走去。临走前,永生之神回头再次看向窗户,许忘也在这时向这边看来。眼神碰撞,永生之神知道哥哥看不见自己。但她还是那么认真地看着他。

"这次,请你一定要一直幸福下去。"永生之神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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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忘和璃予诺二人被带到了郊外。

杨清华的车缓缓减速,在得到了保安的许可后开进了一处普通的山庄。本来许忘还以为这种国家神秘组织会被安排在什么军事基地里,结果却像是处休闲旅游的地方。

等许忘下了车才发现,这地方并非像表面上那样的普通。自己所能看见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就连保安也不例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能力者,在他看向别人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显然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走进山庄内部,里面别有洞天。外面装修的朴素,里面却是像政务大厅一样的办事处,有办事窗口,也有人在排队。

看出了许忘的疑问,杨清华解释道:"为了方便管理这些能力者,不让他们用能力为非作歹,国家强制要求每一个能力者都需要在这里登录在案。而找出能力者,并管理他们也是咱们部门的职责之一。"

杨清华显然是这里的主事者,从进门后便不断有人向他问好。"你这小女友隐藏的倒是很深,从来没有被我们的人发现过。不过这次你也不用注册了,直接成为我们的工作人员就行。

"不是,杨叔,我们昨天才刚刚见过……"当他考虑称呼的时候,在咖啡官的杨清华示意两人以后叫杨叔就好。既然领导已经表态,许忘也不再纠结,就直接叫杨叔了。

听了杨清华的话,璃予诺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她只是安静地跟在许忘身旁,并且警惕地盯着周围看向许忘的人。

"放松,这里是合法组织,没有人会胡作非为的。"仿佛看出了璃予诺的紧张,杨清华安慰着说道。

璃予诺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她只是略微地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杨清华摇了摇头,继续像前面走着。三人来到了办事大厅的最里面,前方是一扇铁门,门虽普通,但密码可并不普通。经过了指纹、虹膜、密码、钥匙四重解锁后,门开了。当然门也只是看似普通,近半米厚的铁门,许忘觉得炮轰一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进来吧。"杨清华向两人招了招手,自己先走了进去。

许忘在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因为心底不停地在告诉他不要进去,只要一进去,他将会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

没有再犹豫,许忘摇了摇头,甩掉心中的顾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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