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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曲 起点终将变为终点
1
“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不要忘记去乐器行练习哦。”
学姐将我和上官巧送上出租车，然后拽着看起来筋疲力尽的上官忻又返回了会场……这两个人要在这里呆一天吗？
说起来，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学校啊，早上很早就出门了，徐乐仪的早饭虽然放在桌子上，但不知道她能不能及时起床吃饭。
当我回到家，看到已经被清空的餐盘，还有顺手被打开的牛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不到楼上传来的声响，大概徐乐仪这个时候还在学校吧，刚刚我还担心她会不会赌气连学校都不去了……
翻开了今天还没动过的课本，发现上面被用铅笔画了一堆不明所以的东西。
原来她还有这种时间吗！
话说竟然画了这么多，徐乐仪这家伙不惜上学迟到也要报复我吗！
好不容易将上面的铅笔印都擦干净，又变的无事可做了，索性就抱着吉他想要弹出个什么曲调来，但脑子里完全组不成旋律。
然后就这样抱着吉他呆了一下午后，徐乐仪回来了。
2
“你和镜去约会了？！”一冲到我家，徐乐仪拿着吉他指着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去你家吃饭，结果找不到人，学校也找不到你，给镜打电话，结果她说你们两个私奔去了？！”
最后那一句是这么回事！
她气呼呼的跺着脚，手里的“凶器”不停的挥着。
等等徐乐仪，停下——停下！
好不容易，我躲到桌子后侧，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吉他。
为什么会习惯性的拿吉他打人啊。
“所以说，你们去音乐会了？还是有镜掺和的那种？”
我向徐乐仪说了今天被学姐拉去音乐会，又听了他们的演奏的事情。
徐乐仪皱着眉头，一脸不愉快的听着，到最后摸着手里的吉他说道：“那么，感受如何？终于能清楚一点了吗？”
“算是吧……”
“切——”
不知为何，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后她啧了一下嘴。
“下次我也要去……”
“什么？”
“你去死吧笨蛋。”
你刚刚说的分明不是这样啊！
3
带上了晚上吃的东西和乐器，我们开始前往乐器行。
最近一直在练习，以至于我平日里回家的时间直接被推迟到了九点以后，而接下来除了练习还要赶作业……顺带一提，徐乐仪一直都是早上上课的时候赶作业的，上官巧是在学校就已经完成作业了，学姐则是个迷。
到达目的地，发现学姐竟然也已经在了，上官忻还是趴在收银台前不动弹，这次连标志性的“欢迎光临”都没有了。
“好嘞，既然准备好了那就马上开始吧！”
学姐自信的拍着我的背部，好像在期待我的表演一样。
结果是我更加紧张了。
第一遍，似乎只有我被那种急促的节奏带乱了。
第二遍，因为太紧张又莫名的手生，我弹错的地方太多……
第三遍，学姐加入了太多即兴演奏。
第四遍，我又乱掉节奏了……
……
一瞬间，我还以为我们身处高山之上，竟然真的有了站在高处的感觉。
不能停下——
身体里就好像有一股力气想要喷涌而出，而我们都只能将这股力气全部注入到手中的乐器里，连心脏都几乎要让路了。
直到呼吸都开始变得闷热，空气里甚至都开始出现热浪的感觉，我们才终于完美的演奏了一整首曲子。
并没有失误，也相当接近于我们演奏的极限。
这应该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演奏的最好的一遍吧。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学姐直接撞倒在了墙上，然后一把拽过放在地上的水往嘴里罐，学姐除了贝斯还是主唱，最疲惫的人当然是她。
“不错哦年轻人？”她坐到地上，“慢慢的终于开始想要挣脱出去了呢，你猜猜看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咦？”
“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做饭给自己吃的心情呢！”
“谁管你啊！”
学姐笑起来。
一旁趴在鼓上的徐乐仪抬起头来。
“这家伙……到最后还是在跟着上官巧走……”
“但已经开始独立了哦？”
“问题超多——”
“都已经在改正了！”
“他这家伙——切！”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根本斗不过学姐，索性就一头把脸撞在鼓上。
学姐在说了一堆“小乐依好可爱”之类的话以后，扶着墙壁站起来。
我的双腿和双臂也麻木起来。
“年轻人，你做的不错哦，我可是发自真心的在夸你，高兴吧！我除了在夸像小乐依那样的人可爱以外，基本上不会发自真心的夸人的，年轻人可是夺走了我的初次真心夸奖（除了可爱以外）哦？可是必须负起责任来的哦？”
连这种事都要有个“初次”吗！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多沉重啊！
“啊哈哈哈——你看，因为小乐依夺走了我的初次真心可爱的夸奖，所以现在不就成为我的东西了吗？”
“谁是你的东西啊！！”
徐乐仪跳起来想冲过去，但最后还是又瘫倒在鼓上了。
“年轻人！”学姐对我说，“我呢，从小学就开始练习吉他了，小乐依也差不多，小巧兄妹两个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可是玩着乐器长大的，仔细一想的话，我玩乐器已经快十年了呐！”
所以说——
“你的风格不需要那么急着去构造，慢慢来就好，音乐这东西只要玩的够多，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方式去攀登的——还有啊……”
她朝我走过来，并伸出手。
“等一下请照顾好我……”
原本我是想要回避的——
但学姐竟然直接抱了上来。
我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发现学姐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我身上，她自己的脸色也变得相当差。
干呕了几声后。
紧抓着我的手就垂下去了。
4
将学姐放到店铺里的沙发上，并做了简单的调整后。
乐器行里的骚动才得以停歇。
“今天一天都在作为支援乐手出台，连续好几天晚上又不知节制的练习，就算说了她也不听……差不多体力也到极限了吧……”
学姐只是睡着了，似乎是在放松下来的一瞬间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睡着的学姐倒是也蛮像一个冰雪美人的……
可惜是个流氓，如果学姐像平常人一样的生活，那么肯定会成为传说级别的美人吧？
但那样的话，又完全不像是学姐了。
“你看够了没有？”徐乐仪敲了我的脑袋，“我有话要对你说，给我过来。”
走出乐器行，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
即便是这样的时间，楼下的餐馆还是灯火通明，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里边热闹的景象。
徐乐仪趴在水泥栏杆上，直接将整个上半身都靠上去。
“今天镜和你说什么了？”
她并不看着我，说道。
“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到那里去，然后让我听了演奏。”
“这样啊……”
她好像有点失落。
但我既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无法得知她心里的想法。
就好像无法得知学姐的想法一样。
“呐，徐乐仪……吉他，我现在算是怎么样呢？”
“怎么啦？想让我夸你？”她抬起头来，脸上是一副不爽的表情，“我只会说‘烂透了’这种话给你听啦！”
说的也是……
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还算有进步。”徐乐仪又一次把脸埋在手臂里，“镜她，每一次都能走到我前面去。”
我愣住了。
不太明白徐乐仪话中的意思。
“那家伙是个超——喜欢胡来的人，但又意外的可靠，虽说牺牲的东西也少不到哪里去……估计从听说你想要买吉他开始，她就已经在打着算盘了吧？”
有那么久吗？
不过学姐的话或许真的有考虑那么多的感觉。
怎么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因为是“镜学姐”，所以做出这些事也不奇怪，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因为和学姐相处了很长时间，虽然有时候确实很让人头疼，但在任何方面她都是相当可靠的。
“前、前辈！前辈！镜前辈她醒过来了！”
上官巧跑出来，虽然和我们一样经历了一整天的洗礼，但她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疲惫的样子来，小孩子都是怪物吗！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们再一次跑进了身后的乐器行。
5
“哎呀……本来还以为能再撑一会儿的，至少是等练习结束之后再倒下……让你们看到我‘初次昏倒’还真是抱歉呐！”
“那种初次游戏就不要再玩啦！”
“镜你这不是很有精神的吗？！”
我们来到学姐面前的时候，学姐还躺在沙发上脸色依旧是那样差。
这个人这几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徐乐仪和上官巧用衣服的外套给她盖上，结果学姐竟然凑到鼻子前嗅了起来，上官巧倒是不介意，但徐乐仪直接想要上前夺回外套。
争执了一会儿，最后以徐乐仪的失败告终。
“让你们看到我这样脆弱的样子，真是抱歉呐……”
学姐用衣物蒙住头。
“不过年轻人的怀抱还是很暖和的。”
“镜——！！”
徐乐仪按住她的肩膀晃着，一点也不把她当成病人。
而镜学姐则是一脸享受……
到最后徐乐仪累了才把她放开。
“不管怎么说……已经开始互相磨合了呐，”学姐笑眯眯的说道，“离正式上台的日子还有一周的时间，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姿态上台呢？”
学姐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
但我可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嘛……”
6
不知不觉，演出的日子已然来临。
PS：我要肝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