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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混账玩意！”短暂的震惊过后，暴怒的威廉猛地抓男人的衣领，一拳打向面门。
巴德尔一歪头，躲过攻击，面色如常的说道，“放心，没打中人，或者，换种说法，打中的不是‘人’。”手指一转，手中的枪倒转着，最终手掌握在了枪管处，伸到威廉面前，示意让他拿着，“不信的话，你就拿着，我们进去看看。”
一把夺过左轮，威廉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死死地盯着男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打断了威廉的话，“开枪就是了。”
威廉眼角一跳，眼前这个男人语气依然风轻云淡，要么他是自信，要么就是有恃无恐，心中警惕不减反增地盯着男人，他为以防万一，检查了下左轮的弹仓。
除了刚射出去的一枚子弹，弹仓还余剩下五发。
还是不放心，威廉示意道：“你去开门。”
“好吧。”男人摇摇头，无奈地走到门边，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橙红色调的火星满目纷飞。
空气中残留淡淡的烧焦的气味。
不大的房间内，布置的十分用心，看起来不像是一间单人病房，倒像是女孩子的卧室，墙壁上贴着许多可爱的剪纸画，一边的书桌与书架上也能看到堆放着不少的童话书与布偶。
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是一个病床，盖着花色的床单，一个瘦弱面容的女孩紧闭着双眼，睡得正熟。
“艾瑞儿！”
威廉急不可耐地撞开男人，冲了上去。
他心疼的看着床上消瘦成这般模样的人儿，脸上痛苦的神色愈增。
“不许动！”
一个警察制服的警员举着枪出现在门口，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男人，眼尖的他看到了威廉手中的枪械，又将枪口转向威廉，“放开那个女孩。”
威廉看到有警察，脸色一变，手中的枪同时举起，对准了警员。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别紧张，布莱恩警员，这里没有你所想的‘犯人’。”
男人缓缓转过身，朝着警员打招呼道。
“是你……洛仑威尔先生，到底怎么回事？”看到男人的面孔后登时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警员并没有把枪放下，那个‘挟持’着女孩的犯人手中的枪械让他不敢分心，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威廉。
稍有异动，两方恐怕真就展开了枪战。
自己站在中间简直就是个靶子啊，巴德尔苦笑了声，耳中听到一声异响，脸上立马挂起了玩味的笑容，“你可以去问问你身后的提里斯警长，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好了，里安，这里由我来处理，外边的事你去处理下。”
浑厚的声音响起，提里斯的那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挥手压下里安手中的枪口，让里安去安抚医院的民众。自己则走入病房内，看了一眼空气中逸散不灭的点点火星，又看向了巴德尔，“确定是那玩意？”
“警长心里还没有确信吗？”巴德尔挥手抓住了一点火星，在指尖一抹，却是一点纸页燃烧过后的黑灰。
“你拿来的那封信我看了，家父说你是帝国有名的搜书狂，在这方面，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提里斯的语气软化了些，没有再像之前锋芒尽显。
“是不是幻书先不说，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话，巴德尔绕过威廉走到窗户边，在地上拾起了一张纸页。
人为的刻意剪成了类似人形的‘大’字，巴掌大小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如蚂蚁般细小字迹赫然在目。
其中‘大’字的正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洞穿口。
“这是什么？”提里斯皱眉问道。
威廉帮女孩重新盖上了被子，也看了过来。
“剪纸人。”
巴德尔将纸人随手扔给了提里斯。
威廉和提里斯都盯着巴德尔看。
巴德尔一脸愕然地看着满脸疑惑的两人：“你们小时候没玩过吗？拿剪刀剪纸什么的？”
回答他的，是两道沉默的凝视。
也不知道是跟对方找不到童年的共同爱好还是别的什么，巴德尔郁闷的叹了口气，“是一种东方古国民间流传的‘以透空而见全貌’的视觉手法。当然这个跟一般人剪出来的剪纸艺术截然不同，这是用幻书中的一页剪成的，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幻化成人形；不过那种东西只是空壳，如果持有者不自主操控是没办法行动的，而这东西出现在这件房间内……”
位置还正好在靠近女孩病床的窗户边。
“你是说！”威廉倒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怒火升腾，“……那家伙！”
提里斯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但很快就隐去，他将手中的纸人捏成一团，扔在脚底，狠狠地踩了上去。
“喂，该把枪还我了吧。”巴德尔朝威廉勾了勾手。
威廉看着女孩，犹豫了会，还是把枪交还到巴德尔手中，担忧的问道：“艾瑞儿她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奇怪。”巴德尔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不是幻书的问题，可能是镇定剂之类的，那个护士呢？”
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威廉会意的点点头，“我去问问。”快步离开了病房。
“他是谁？”
待威廉走后，提里斯问道。
“这你也要问？”
巴德尔厌烦皱了皱眉。
“例行公事。”冷冰冰的官话摆出，提里斯语气加了些许力道。
“是吗，正好，我也想让你查一些东西。”
“查什么？”
“那个什么禁区，有个装‘门’的矿洞。”
闻言，提里斯眼睛半眯起，“和案件有关？”
“不好说，但没准还能翻出别的东西，历史不过十年的镇子，一些烂账应该没那么容易被遗忘吧。”
……
提里斯走后，巴德尔看了一眼窗外的暗沉下来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针指向，肚子里有些空荡荡的，当即叹了口气，对一边守在门口的警员喊道：“布莱恩警员。”
“怎么了？”
里安扭头看来。
“我出去吃点东西。”巴德尔笑了笑。
“您说笑了，这种事不必向我汇报吧。”里安尴尬地回了一个笑容，“走好。”
……
“哎，又一个受害者。”
一个年长些的警员皱眉看着刚从医院调来的尸体。
浓郁的焦臭味占据整个警局停尸间，蒙着白布，总共有八具尸体，都是在火灾中焚毁严重，其中就有镇中富豪之一的亨利•弗瑞德，都是刚从医院拉过来的。
“也不知道警长什么用意，这些尸体都被烧成这样了，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年轻的警员皱着眉，紧紧地捂着鼻子，一副难以呼吸的样子。
“你就别管了，照做就是了，过来，搭把手。”年长的警员招呼年轻的警员过来。
“诶，还要啊——”看了一眼新来尸体的狰狞模样，年轻的警员感到胃里的东西在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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