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杜衡的分析

清晨,闫所长在自己家的恒温浴缸里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天花板,他意识到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个非常诡异和恐怖的梦。

这时,他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水泥,如果不是说他被泡在热腾腾的浴缸里,这个时候他估计动都动不了。

闫所长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刚要大叫,又闭上了嘴,因为他没有证据,昨晚那些警察非常小心,警察作的案是最难破的。

闫所长开始咬牙切齿地清洗身上的水泥浆,他眼神阴狠,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玛丽那个贱人,和她那贱种儿子。

之所以他判断是警察,是因为那些人里面有黑铠的人,而对方又问了那些蓝色的实验植株,想要看他是不是卖过给别人,显然是给玛丽那贱人出气的同时,还打算查案。

如果不是那张纸条,闫所长无比确定自己会在审讯室里醒来。

那些警察假扮的匪徒一定在录音,打算在他说了些什么之后,把他交到其他警察手里,而那些警察并不知情,只知道他们手里有不被法律承认的证据,然后一顿猛查,总会找到证据的。

现在嘛,闫所长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他只能期盼黑铠安插在反黑科的内奸不要被发现,然后把自己也供出来,反正他是舍不得自己辛苦建立的事业而跑路的。

就在闫所长醒来的时候,071市局的局长办公室里。

杜衡正在告诉牛壮壮他会怎么处罚昨晚那些人。

之所以是牛壮壮,而不是盖亚,是因为盖亚昨晚一晚上没睡,现在正在反黑科自己的办公桌上补觉。

放眼望去,今天反黑科的办公区睡了一大片,如果被哪个公知看到了,肯定又要怒喷一波。

杜衡找牛壮壮来,是因为牛壮壮在反黑科里也非常有威望,他说话和盖亚、以及自己说话一样管用。

办公室内,杜衡大摇其头:“这是犯法的,牛壮壮,你也明白。这次是为了给菲利普出气,下次呢?万一是给那些黑帮老大当打手怎么办?万一是敲诈勒索怎么办?”

牛壮壮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会和他们说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杜衡想了想,说道:“让他们每人写一份三千,不,五百字的检讨过来,而且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个反对的态度总要做出来,不然再这样纵容下去以后还不翻了天。”

牛壮壮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对于杜衡,牛壮壮即将他看作救命恩人,也看作朋友,也看作上司。他是军人出身,难免将军队作风带到市局,对待自己的长官,他是像军队一样上下级分明,十分严肃的。

杜衡想了想,开始回忆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给他们擦屁股,然后他想起来了,说道:“还有,小心那位闫所长向检察官告我们,昨天他才和菲利普发生冲突,当晚就被抓去整了一顿,说反黑科没有嫌疑,谁信啊。

071市的一些土财主为了显得自己有文化和内涵,最喜欢和他们那样的知识分子做朋友了,而且那些知识分子认识很多公知。

这样,你现在就去做一份监视记录,别忘了填车辆出动申请表,以及武器出库申请表,我会用最高权限帮你们把时间改到昨天晚上,成员就是昨晚那些人。”

牛壮壮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让他们做。”

杜衡觉得这个屁股自己是擦好了,他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不叫上我,净给他们擦屁股了,去吧,越快越好,说不定等一下就有检察官来。”

“是,长官。”牛壮壮在走的时候说道:“对了,我打算和我老婆复婚了。”

杜衡脸上涌现灿烂的笑容:“恭喜啊,准备办婚礼么?”

牛壮壮打开了话匣子:“我老婆说复婚就不要办了,可我觉得还是要办的,我想给她一个交代,为什么离婚又想复婚。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这全是我的错,还和她离婚,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说话了。

虽然我已经和他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但我还是要在许多人面前和她说一句对不起,不然她在别人面前多没面子啊。”

杜衡笑道:“好啊,这是好事,办婚礼就办,随时给你假期,到时候记得叫我啊,如果没叫我,别怪我翻脸。”

牛壮壮脸上露出一个因为笑得少而显得有些生疏和古怪的笑容,开玩笑说道:“绝对不会忘记你的。虽然你是紫瞳,可你是黑头发,应该是夏王朝的基因,据说你们夏王朝别人结婚都要随礼的。”

“绝对厚厚一份大礼。”杜衡笑着点头道。

牛壮壮走后,杜衡坐在办公室里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心里盘算着:“这次反黑科的行动无功而返,反而有打草惊蛇的风险,而且以后还要小心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闫所长的报复。”

穆萨联邦是非常尊重知识的,如果你是博士,人家一般都是叫你博士,而不是你的名字。

因此闫所长作为植物学界的大能,非常有影响力,随时能找齐媒体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如果他想追究,而且指名道姓地说反黑科深夜将他绑到烂尾建筑工地里折磨,反黑科又要陷入舆论风波里了。

随后杜衡皱起了眉头:“既然他是色鬼,那么他自然不是正人君子,那么他为什么会不贪污呢?所长当到现在都才有一百多万的存款?这不科学。

可是盖亚他们是在吓他,他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为了钱而不要小命的,那么他真的没贪?”

杜衡拿出手机,打开通讯软件,给一位银行客服发送了一条短信:

“起来了么?如果起来了的话,记得先把电饭煲里的皮蛋粥喝了。另外喝完粥后帮我查一下一个人的档案,包括网络上对他的评价之类的,对方是德明山植物研究所的所长。”

接着杜衡在电话簿里翻了半天,找到了居里夫人的联系电话。

他按下了拨打,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

“喂?居里夫人,早上好,我是杜衡。哦,是这样的,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那位闫所长平时在你们研究所里的风评怎么样?他的为人处事呢?”

之后杜衡就不说话了,一直在听居里夫人非常客观地诉说对于闫所长的印象。

十分钟后,杜衡说了声谢谢后挂掉了手机。

在居里夫人的讲述里,这位闫所长就是一个人渣,很多女研究员都被他吃过豆腐,甚至胁迫她们上过床。

同时闫所长非常注重自己的保健,每天早上他都会起来锻炼,同时吃一大堆保健品,他非常怕死,经常会和一些老人交流养生的经验。

另外研究所里经常会莫名其妙地丢失珍稀植物,而事后他却从不报警,说是为了遮羞,可这有什么好遮的?只可能是他拿去卖了。

杜衡和居里夫人接触过,这是一个大家闺秀,她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说谎的,所以他相信居里夫人的诉说,这里面绝对没有掺杂任何个人主观的印象。

接着杜衡又收到了郁倾城发过来的关于闫所长的档案。

这个闫所长曾经在坦尼亚州大学担任过教授,因为他用手中的权力胁迫女学生和他发生关系,不然就不让她毕业,被校方秘密开除了。

开除之后,校方发现他负责的那个专业的经费竟然缺了一百万,都是说顾忌影响,加上闫所长威胁他们如果敢起诉他,他就比烂,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传出去,给学校造成名声上的污点。

因此学校的董事会决定息事宁人,吃这个哑巴亏。

而得罪了校方的闫所长重新在基隆星找了份工作,他找关系改了自己的档案,靠着自己的学术能力逐渐混上了研究所所长的位置。

闫所长在网上的风评并不好,除了某些他带的博士生拼命地给他洗地之外,剩下的全是骂的,很多IP都来自德明山植物研究所。

看完之后,杜衡闭上眼睛,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轻叩击着桌面。

“难道姓闫的把钱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这不可能,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这种人应该最贪生怕死了。那么他为什么面临生命的威胁,却仍是没有说出自己贪污的钱在哪里呢?”

“除非他知道自己不会死……难道是因为卡尔戴了头套?可即便卡尔戴了头套,也许只能说是习惯使然,他喜欢戴头套呢?

他就凭卡尔戴了头套这一件小事而判断卡尔不会杀死自己?这太武断了?太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和他的怕死性格不符。”

接着杜衡又想:“卡尔为什么要戴头套呢?为什么不戴更加方便的硅胶面具?戴头套会让对方猜到自己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也就是说不会杀死他,从而增加套话的难度。

戴硅胶面具的话,以姓闫的的性格,即便他猜到自己看到了卡尔的“脸”,自己可能活不了,可他为了活命,只要有哪怕一线希望,还是会拼命配合的。

不可能说我看到了你的脸,我必死无疑,所以我什么都不说,这不是姓闫的的性格,是那种顽固分子的性格。

卡尔一个保密部队退役的,不会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吧?”

接着杜衡用指节敲击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不对啊,这位闫所长的嘴太硬了点。

不然他刚醒来,利用他对环境的陌生,以及那水泥浆的液面逐渐升高、淹没身体所带来的压迫,绝对是问什么答什么,为什么他会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对于自己生命来说微不足道的钱?”

杜衡只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对方得到了别人的通知,说:我和他们不是一边的,他们不会杀死你,只是帮人出气,顺便套你的话,你要撑住,什么都不要说,不然你就完了。

杜衡霍地睁开眼睛,说道:“中央电脑,调出昨晚反黑科的监控录像,用4倍速度播放。”

于是杜衡办公室突然黑了下来,在他办公桌上方出现了一个显示屏。

随着画面一帧一帧地跳过,杜衡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发现卡尔在盖亚说私活的时候是唯一没有抱怨的,他的脸色反而显得有些……紧张?

杜衡将画面放大,没错,他没有看错,真的是紧张。

随后一群人走出会议室,向地下停车场跑去。

这时,杜衡看到卡尔拿了一支笔,去上厕所了。

本来去上厕所是没有什么疑点的,可为什么还带上一支笔呢?好吧,也许卡尔喜欢在厕纸上作画;卡尔最开始面露紧张,也可以说是担心犯法,影响前途,也没有疑点;戴了头套也是没有什么疑点的,可能只是喜欢戴头套。

但是这些加在一起,却让卡尔的嫌疑倍增。

在盖亚说给菲利普出气,顺便套闫所长话的时候,卡尔变得紧张,然后行动之前去上了个厕所,那是市局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他主动提供计划,以此来让人不好意思和他抢十分有趣的套话者的角色,套话的时候戴着黑头套而不是硅胶面具,隐晦地提醒对方不会杀死他。

而且最有可能提醒闫所长有所保留的也是负责套话的他。

杜衡在盖亚去睡觉之前,详细了解了他们的行动过程,他们一进屋就迷晕了闫所长。

那么内奸只可能是在闫所长醒来的时候通知他的,当时只有卡尔一个人在场,闫所长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打开别人塞给他的纸条或者示警物品吧?

接着杜衡觉得自己的判断太武断了一点,说不定在将闫所长带去那个烂尾工地的时候,有人偷偷将闫所长唤醒,告诉他,自己是内奸,然后再将他迷晕呢?

负责搬他,以及和昏过去的闫所长坐在同一辆车后座里的人都有嫌疑。

杜衡又想:“只是这是有可能的么?”

那么多人都盯着,你怎么偷偷唤醒再通知他?

想到这里,内奸几乎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卡尔,他用某种手段告诉闫所长他是自己人,不然以闫所长那每天锻炼,天天吃一大堆保健品、向老人咨询养生的怕死性格,怎么可能为了钱而不要自己的命?

同时杜衡还觉得闫所长肯定有猫腻,他就是提供毒药的那个人,不然为什么要不惜冒着暴露内奸的提醒他什么都不要说?不过看他那身板,应该不是杀手,只是给杀手提供毒药的人。

“卡尔么?”

杜衡喃喃自语,然后又给郁倾城发了条短信:“调查卡尔的一切,我要他加入反黑科前半年到现在的信用卡账单、所有注册的通讯APP的聊天记录、手机软件定位、开房记录、所有监控录像的筛选等一切生活轨迹。”

发完短信后,杜衡自言自语道:“也许该去那个烂尾工地看看,看能不能从那个水泥坑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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