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万象走了，今天晚上和明天小心天外垃圾，有很多残骸会从天而降。”
站在市局的楼顶，看着天际上的那个橘红色的圆圈，杜衡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发送者是某位银行客服。
杜衡看完手机后深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施万象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蒂斯、施密特和自己都将是他的报复对象。
另外杜衡总觉得一个刚对他们发了战帖的人是不可能刚挑衅，又灰溜溜地跑了的，也许他偷偷留了下来？
而且最重要一点，他走了，这些账找谁算？
现在杜衡可以说是累得要死，他无法想象汉兰德平时是如何应对这些繁如烟海的文件的，特别是因为施万象肆意妄为造成的破坏力，让文件大量增多，几乎每份文件杜衡都要签字——他现在是五人委员会推选出来的代理局长。
现在071市局谁当局长，大家都不服气，也不认可，都会质疑对方是否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但是杜衡就不一样，他刚立下了大功，在某些势力为了转移民众视线的宣传下变成了联邦英雄。
而且穆萨联邦因为科技发达，许多异能能有科学来解释，异能者并不是民众心中的怪物，而是幸运儿。
虽然杜衡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英雄的地位，但其他人相信如果杜衡成为了自己的长官，一定可以扭转那些市民对警察的看法，同时震慑那些开始不安分的黑帮分子，更何况杜衡的表现让他们认为杜衡是值得他们信任的。
因此想了很久，加上在葬礼上看到那些牺牲者家属悲伤的表情，杜衡答应了凡尔诺夫，自己当三个月的代理局长，在此期间所有对局长位子有想法的人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他现在已经申请了离职，三个月之后他就会自动离职。
杜衡找的借口是打算去找自己的父母，所以不干了。
现在杜衡所需要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市局的这个烂摊子。
071市发生的这些重大事件堆积起来，档案足足有三米高，从上次的雨夜围攻到现在的繁星小区枪战，发生的事情让川普·米勒市长都有了病遁的想法，等事情结束再病愈复出。
在天空中出现那个橘红色的鸡蛋饼之前，整个071市局的目标是寻找施万象，现在，得到了郁倾城的短信后，杜衡知道他们的工作重心要放在打击那些黑帮分子身上了。
杜衡自顾自地走下楼梯，他只知道不管天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关他们这种小警察的事。
在杜衡走下楼梯的时候，盖亚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老大……”
杜衡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盖亚就立马意识到这是在公众场合，是在工作中，他变得肃然，脸上还是有掩盖不去的喜色，他报告道：“长官，那些人招了。”
“有证据了？”
“是的，那次的围攻贫民区大部分势力都参与了。”说着盖亚打开夹在腋下的文件夹，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全在这上面，另外根据繁星小区俘虏的那几个枪手供述，他们的老板是施万象，不过不能排除施密特也参与了的嫌疑。”
“去找……”杜衡意识到人脉是自己的短板，他和所有的检察官都不熟，然而时不我待，他们现在才从那些罪犯的嘴里撬出口供，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珍贵的。
事实上为了抓紧时间，市局对待那些罪犯用的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歇审讯，每个罪犯都有四名有审讯经验的老警察换班来进行不间断审讯，加上在纽曼星的审讯时间，他们花了九天的时间才撬开这些人的嘴。
不是说这些罪犯都对自己的老大很忠心，而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家人而死活不敢招供，免得自己的家人被自己的老大残忍报复，甚至他们知道自己在监狱里都会有危险。
现在警方的高强度审讯让他们吃不消了，就算祸及家人他们也觉得无所谓了。
杜衡想了想：“随便找一个检察官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吧，然后你观察一下他们，看谁更嫉恶如仇一点。”
“是，长官。”盖亚立正敬礼。
“还有，和监狱方面沟通一下，我要去看局长。”杜衡口中的局长，只能是071市警界的定海神针汉兰德，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罪，汉兰德被拘留了。
目前正在走取保候审程序，因为汉兰德生病了。
“是，长官。”盖亚敬礼后转身去了。
没人注意到，盖亚脸上满是庆幸，眼睛里满是狂喜之色。
他刚刚得到一条消息，所以他觉得自己自由了。
…………
…………
一辆警车在监狱门口降下，杜衡从警车里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来这里押走昆图斯去审判之后，杜衡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所以这是他回基隆星后第一次来见汉兰德。
他刚上任，很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位在071市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的指点，摩德人漫长的生命力让汉兰德绝对是一个出色的事业导师。
就像很多新官上任，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烧三把火，而是拜访卸任的前任，求教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技巧。
由于杜衡早就派盖亚和监狱方面联络了，因为上次的犯人暴动事件而欠了杜衡一个人情的监狱长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杜衡的探视请求，而且一系列流程下来只用了短短三分钟就弄好了。
监狱大门上的一面小小的门打开，在用探测器确认杜衡的身份后，门后的警卫才放杜衡进来，然后开始细致地人工搜身。
杜衡配合地将身上一切的电子产品都留了下来，然后走过了安检通道，见仪器没有反应，警卫才算对站在安检通道后的警卫点了点头，示意放他进去。
由于杜衡的级别，监狱长有事不在，前来迎接他的是这所监狱的副监狱长。
这是一个外表普通的老好人，看到杜衡来了之后，他立马上前和杜衡握手：“杜衡局长，久仰大名，我叫约翰，是这所监狱的副监狱长。”
“你好，约翰监狱长。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吧？”
“当然。”约翰副监狱长很满意杜衡的称呼，向后摊手示意：“请跟我来。”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汉兰德局长在我们这里过得很好，甚至比我们的工作人员和监狱长住得还要好，三餐都是小灶，而且身边还有我们的安保力量。
没有人敢让他和那些犯罪分子呆在一起，事实上一些被判处无期徒刑，服刑期间不可假释的老犯人还是他当年亲手抓进来的，所以请放心，我们狱方对这件事无比慎重。”
“谢谢。”杜衡点头表示感谢。
汉兰德漫长的生命让他拥有无与伦比的资历，如果不是说那些政客忌惮他漫长的生命力将拥有无可变动的地位和话语权，他早就升官了。
而这漫长的资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可小觑，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就像现在他明明没生病，却在办理取保候审手续一样，基隆星本地媒体正在热炒纽曼星事件，转移公众对于有警察局长敢于命令手下炮轰民宅的愤怒。
杜衡曾经来这里提审过不知道多少犯人，因此他十分清楚这所监狱的结构，现在约翰监狱长带他去的不是看守区，而是医疗区。
两人走到医疗区去后，杜衡看到有个病房门前站着两名狱警，其中一名是杜衡以前的同学雷欧。
杜衡透过病房房门的玻璃窗看到了正在看报纸的汉兰德，他坐在床边的矮桌子旁，桌上有着茶壶和杯子，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清晰可见。
这个病房简直就是公寓，床垫上有着还没有撕掉的知名品牌的铭牌，有报纸和电视看，有独卫和空调，旁边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杜衡只能装作没看见。
杜衡和自己的老同学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在雷欧一脸漠然的注视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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