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雷与大火

奥斯卡对她……!?

阿黛拉还看着她呢,她不愿意表现出一点异样,丽芙笑嘻嘻的含糊带过,「喔,你可能不知道,奥斯卡已经跟莱安抗议过很多次,他觉得跟在我们身边不如在值勤室打瞌睡。」

「是这样啊,我想他真要说,莱安会同意的。」

「莱安没有伊恩这么好说话,不过他看起来确实比伊恩还要温柔──」

「是还要好欺负。不过你观察人的眼光一向不错,难对付的莱安?诸神啊,他在我眼中更有魅力了,我喜欢他的嘴唇,欧文要是有这样诱人的嘴唇,我每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

……

奥斯卡的话题看似藉由讨论莱安的嘴唇和手臂肌肉而消失无踪,不过阿黛拉的表情证明她的小手段对方看在眼里。这份自信与得意很是很惹她厌恶与烦躁。

奥斯卡──她将结果归结于自己失控的能力。

是的。

肯定是。

如果不是,将会制造给她无数麻烦,她现下的困扰够多了──往好处想吧,不久前送走阿黛拉算是圆满了一件任务。

「丽芙、丽芙!」这语气太过熟悉了,丽芙抬头才发现前方朝自己招手的是艾尔蓓,这小姑娘肯定是学坏了,竟然直呼她的名字这样理所当然──那罪魁祸首自然是蹲在小妹妹身边、笑容洋溢的奥斯卡了。

奥斯卡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他有一副好脸蛋,装扮起来肯定比她要漂亮……丽芙无奈摇头,不该忘记一个前题,往往奥斯卡笑容如此得意,便是心底又在动什么坏主意了。

「快点过来看!」不过那边艾尔蓓还在催促呢,她只得无奈上前,压着裙襬跟着蹲下,「你在玩什么?」

艾尔蓓把藏在身后的小笼子拿出来──当然丽芙五感优于常人,老早就看到了,那是一只又肥毛色灰白的兔子,艾尔蓓那双小手估计得费好一番工夫才能抱着。

「奥斯卡帮我找到的!」艾尔蓓炫耀,奥斯卡──她实在懒得搭理对方那幼稚的表情。

「真可爱。」她说。

艾尔蓓很是不满,「奥斯卡说他一个人抓到的!」

「我最近太忙了。」

「你刚才只顾着和阿黛拉聊天,不要骗我,奥斯卡都跟我说了!」

丽芙对奥斯卡翻了个白眼,对方真爱摆显,在她的注视下摆弄起藤篮里洗干净的莴苣叶,「艾尔蓓,这一次你要记得喂她吃饭……还有拖车,我帮你做一个更小的,会在上面做美丽的雕花……」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的开始讨论起来。

丽芙等待他们讨论到一个段落──她近期对弟妹确实有些不上心,她柔声说:「好吧,我的错,那么艾尔蓓可以原谅我吗?」

「当然。」艾尔蓓钻进她怀里,笼子撞到她腿上疼得她脸色微变,「你可以跟我一起玩。」小公主居高临下的提出邀请,「奥斯卡说要做一个新的货车给我。」

「货车……你让兔子拖──」

「胖胖!」

「喔,胖胖。你让胖胖拖着货车吗?」

艾尔蓓点头。「他可以帮我载项链,就像芬恩送给你的那条珍珠项链。」

算了,童年距离她太远了,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娱乐。

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这件是究竟有什么值得奥斯卡得意的。

不过再过不久,她也不得不承认奥斯卡哄孩子相当有一套。

她印象中的奥斯卡究竟会怎么跟幼辈互动?

……实际上她并没有认为奥斯卡脱离稚龄阶段,她理所应当的设想奥斯卡对卡尔特、康恩他们不会礼让,狠狠击倒两个矮小的对手后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地摆出孩子王的骄傲姿态。

她错怪奥斯卡了,先是艾尔蓓、再来是对付两个双胞胎,奥斯卡让她看了眼界。

可能是奥斯卡无聊透了?待在王城作为皇家的侍卫远没有费奥纳的适意、惊险。

当康恩两兄弟跑来,奥斯卡很快和他们打成一遍,一个专属于他们三人的氛围凝聚他们形成小团体,就像年轻姑娘之间的下午茶聚会是不容男性介入的。奥斯卡和双胞胎男孩讨论恶作剧的方法与技巧,这确实是奥斯卡最拿手的一部份;三人还面色严肃的谈论「邪恶」巨人犯下的劣行劣状──喔,这当中包括了她─霸道的丽芙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的脱下他们裤子打屁股;康马克怎么的包庇她;所有「巨人」都在助纣为虐……原来她现在成为了孩子们的头号大敌。

她无比的怀念格兰妮,这是一个好照顾的小姑娘,还有,她希望奥斯卡每天都无聊透顶,比起侍卫,奥斯卡做为一个保母实在太称职了。

「……不,动作得小力一点,不然会划伤手……对,往外削……」良好的沟通过后,奥斯卡指导两个孩子去磨平木剑上岔出的小纤维。

「像是这样吗?」康恩举着手中的木剑挥舞着。

「我也磨好了!」

她刚才忽略了甚么?恩雅和她最头疼的问题就是两兄弟喜欢私藏金属利器,叉子、切肉小刀、拆信刀都是,这让他们玩着「战争游戏」的时候会更真实而且威风。

而现在奥斯卡竟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起了木制品武器,还说服他们磨钝、磨得圆滑,柄处再包裹上皮革防护……先是木剑,奥斯卡还说服了他们加工圆盾,盾的外侧黏上了软皮革,奥斯卡给出的解释是让盾牌更加坚固。

不多久双胞胎拿奥斯卡指导的方式一对一的演示着决斗场上战士的进攻与防守,艾尔蓓也心满意足的鞭策自己的胖兔子拖着一台小车,丽芙毫不怀疑这只兔子一旦只让艾尔蓓看着会落入与前一位「小不点」一样的下场──这代表她可能犯了错,不问清原因便责打了康恩,让两个弟弟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你应该向莱安申请照护这三个小家伙。」她由衷对奥斯卡提议,「我可以替你背书,你对付他们实在有一套。」

奥斯卡目不转睛地打量她,「你不如直说我更适合做保母。」

「你不是嫌弃担任我们女士的护卫无趣烦闷?」丽芙原想给出提议,打趣式的,表示奥斯卡或许希望可以充任更加漂亮、温柔的姑娘的护花使者。多亏了阿黛拉的话还有她心里挥之不去的突兀感,她决定不说了──当然,理所当然的打断了他们交会的目光。

奥斯卡又往她靠近了些,并肩站着观赏三个孩子玩耍,「那是因为我们是老朋友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我在你面前笑容满面,你肯定也不认为我非常满意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

「你没说错,所以我给了你另一条轻松的路,康恩他们喜欢你,你不也是吗?」

「要让孩子们喜欢你不难,不过你根本不当一回事,你跟他们同样大的时候最喜欢做甚么?待在房里发呆睡觉,我和格兰妮邀你出去的时候你就是找借口敷衍……」

奥斯卡开始数落起了她的懒散与古怪脾气,她可有可无的听着,心底却摸不透自己究竟该不该放下介怀──尽管奥斯卡依旧是奥斯卡,脾气骄傲且糟糕,嘴巴也总是吐不出好话的家伙……实在很难想象他是莪相的孩子。

解救她脱离奥斯卡得意洋洋发言的是康马克派来的小厮,康马克要见她,人在书房,她毫无歉疚的离开了奥斯卡与三个孩子所在的玩具室,寻思待会要找个时间提议让康马克同意她将房间搬到仕女塔,奥斯卡将不便频繁地出现。

……

早该在跑腿小弟不是科普雷时就该发现不对劲,因为书房的另一位当事人就是科普雷,她可怜的兄长是被审判者,康马克对格兰妮是绝对宠爱、对她─她想也是多有爱护的,但长子就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此刻科普雷右脸颊上有一道红痕,她进书房时对方赶忙侧过脸,她还是看到了──康马克对于继承人的严厉包括了毫不掩饰的怒火与偏执的猜疑,自从康马克重登至高王坐,这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近期接管的宫廷事务,管事汇报给她的数据中她可以清楚了解到,外人面前康马克有些小脾气,总体来说还是宽容的;至于私底下──康马克有摔东西的坏习惯,康马克的寝室、书房总有些小器具会遭殃。大多时候康马克都是摔在地上的,在她的坚持下,康马克私人秘书西昂无可奈何的证实了,一旦康马克对科普雷不满意,科普雷整个人都会取代地板。

就像现在,卷轴散在地上,丽芙猜想卷轴的木柄砸到了科普雷的颧骨上,再过不久颧骨就会肿出一块。

「你来的真晚,快过来。」她还不确定自己该对于此情的状况做出甚么应变,康马克没事一般的挥手、指了位子要她坐下,科普雷则继续干站在一旁,情况尴尬至极。

康马克依然率先开口了,「多亏了你的白痴兄长,我们和费奥纳差点真正打起来!」一面说一面又给了后方的科普雷一个凶狠的眼神,她忍着好奇不转头去观察科普雷的情况,也没有不明就里为对方开脱的意思──她深信,这对于科普雷此刻的难堪处境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她為免继续激怒康马克,小心翼翼问:「我接待了伦斯特的王后,还不清楚发生甚么事,不过刚才见到费奥纳的高尔和他的妻子,他们带来了芬恩的信吗?」

康马克点头,「不只是信,还有科普雷还他的猪朋狗友,芬恩卖了我面子,科普雷和德克这两个主谋都交到了我手上处理……狗屎,他怎么不干脆把这两个白痴砍头算了?交给我?我要怎么做?」

康马克正在转动右手的手腕,这个小动作代表至高王心情不好、想喝酒,而喝酒确实可以让他心情变好……虽然酒杯有可能成为攻击科普雷的武器,她还是主动拿了小圆桌上的酒壶给康马克倒了一杯。

「谢谢你……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喝一杯,橱柜那里还有杯子,你记得把里面的灰尘擦掉就好。」牛角杯到手,康马克一口饮下,脸色红润,神情也好看不少,还有心情调侃,「有了酒、还有一位纵火的当事人,我们应该叫个吟游诗人过来,我打赌现在整个埃林都知道了这事,菲格、或者费奥纳的弗格斯更好……我刚才就该写封信让芬恩同意把弗格斯借我一下,他就是受害者之一,肯定可以给我们带来更惊险生动的故事。」

「父亲,我被你弄迷糊了──」

「我也被科普雷弄迷糊了!」至高王晃了晃牛角杯,她赶忙又添满酒,摸不清康马克现在是真对她释出信任,还是有所求。康马克继续说:「高尔和芬恩的女儿带了一封芬恩的信,细数了事情的经过,当然还押解了两个纵火犯……不对,我应该从前天说起。你哥哥不乖乖地待在塔拉,酗酒玩女人就算了,竟然还放任几个醉鬼纵火要把费奥纳骑士烧死!」一面说,康马克把信交到她手上。「看着吧,芬恩的信。」

芬恩的书信─丽芙现在可以确定芬恩近期写给她的每一封信都是自己亲笔写成,内容相当平静的陈述了科普雷如何扰动费奥纳和皇家的前因后果。

前天夜晚,一些聚集在科普雷至交德克麦唐纳塔家中的费奥纳骑士们与皇家骑士们完全忘了他们原先不过是为了联络感情、放松身心而举办的酒会,酒喝到一半竟是严重冲突、人迭着人相互斗殴起来。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但可以确信这并非无心与酒精促成的结果,而是一场事前策划过的阴谋,科普雷同党忽然消失在了斗殴中,尽管科普雷与屋主德克事后表示斗殴中有人无心让酒浇到了角落的炉火上使得屋子着火,但消失的皇家骑士、科普雷以及紧锁着不让费奥纳骑士逃跑了门窗让证词充满了讽刺意味。

实际上阴谋险些要成功了,被邀请的费奥纳骑士们醉意上头,多数身上也挂彩,大火则是在德克的木造大厅上燃起熊熊之势,几乎要将众人烧死,屋外肯定还有皇家骑士们,但他们装聋作哑、未对屋内的人做出搭救行为……

丽芙卷起信,不免惊讶地回头看了站在后方的科普雷。

科普雷近期总是表现得玩世不恭,但绝对不代表他已经堕落成为耽溺于玩乐的纨裤子弟,他有野心却也聪明,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但又是为甚么要对费奥纳骑士们下杀手?

科普雷对上了她的视线,语气神态无依平静,「我确实想烧死他们。你如果听到他们私底下怎么讨论你,我想你也不会高兴。他们说你……诱惑了芬恩。」

丽芙皱起眉,她确实诱惑了芬恩,是芬恩将消息传出去的吗?她可以肯定科普雷听到的,比当面告诉她的要难听百倍,但在此之前,科普雷不可能因为这个单薄的原因就动了杀意……

她忍不住问:「就这样吗?但关于我的谣言从来没有少过啊,我们家在塔拉城的中心,父亲拥有至高王权,理所应当不该是成为资谈的对象吗?我总不可能把所有贵族都拖出来斩首吧。」

「就是这样。」科普雷一瞬间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她的双眼──他拒绝过多的谈论自己差点烧死包括自己养父莪相在内的许多费奥纳骑士。这仇恨究竟是甚么时候铸成的?她没来由地感到郁闷。

「你听听他说了甚么蠢话!」康马克瞪圆双眼,「竟然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科普雷闪过了康马克丢来的酒杯,「父亲,如果迪卢木多没有出现、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我相信现在坐在书房的你会认为这是绝妙的好计划──」

「科普雷!」她瞪着兄长,但喝斥声掩盖在对方不管不顾、理直气壮的话语声之后:「剩下的那点费奥纳骑士又能拿我们怎么办?丽芙不用嫁给芬恩,格兰妮也不用在埃林四处逃乱,你的权利──」

「闭嘴!」康马克站起身,他身形一直是高大精壮的,但愤怒加持的这一刻让丽芙觉得至高王成了高聳的巨人,她倒抽一口气赶紧上前去制止,因为康马克已经把自己原先坐着的整张椅子都抬起来要往科普雷身上砸了,偏生科普雷像是被下了咒,昂着头站在原地迎接。

「等一下!」

「丽芙,你先出去,我不想误伤你!」

丽芙估计这一张木椅至少有康恩加上卡尔特两人的重量,自然没有听从的意思,「冷静点!」

椅子抛出去的时候或许康马克理智回归、又或者她暴力压制着康马克的手臂真有了效果,椅子「砰──」一声砸在科普雷脚趾前方不过几厘米。

康马克转头诧异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深山的巨人或妖精。

……

事后科普雷免不了被捋起袖子的康马克揍了一顿,这一次丽芙没有阻止了,丢出的椅子已经挥洒了至高王大半的怒火,她再上前劝阻就是侵犯到了康马克作为父亲与王者的尊严了。

鼻青脸肿的科普雷被禁足在了自己的房间,她则是从康马克那里得来了两个任务──接待并且安抚费奥纳的信使,也就是高尔和赫尔茵;还有,她必须写信邀请芬恩到塔拉与她会面,表明他们至高王一家的歉意,也希望芬恩不再对格兰妮与迪卢木多二人穷追不舍。

格兰妮二人逃跑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费奥纳骑士们缉捕的行动停停走走,近期因为失去了二人的踪迹、再加上他与芬恩的婚事迈入议程,因而又停摆了一阵子──直到前天德克举办的晚宴上发生的那场火灾。

而这也是书信未提及的后续发展,因为当时受困于宴会大厅、骑士们命悬一线之际,救星出现了,竟是失去踪迹已久的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不负自己骁勇善战、一夫当关的声名,一人将所有敌人─也就是皇家骑士们赶跑,解救了屋内的众人,而后潇洒地离去。

事情到此时已经轧成了一团,有些人却不省心。

迪卢木多消失已久再度出现付出的代价便是泄漏了行迹,而这些被他解救了的骑士们竟有部分还想着恩将仇报,一些费奥纳的骑士们怀疑迪卢木多早已背叛了他们因此才会能在事前得知这项阴谋,又加上了骑士团内巴斯克、莫纳等氏族斗争的复杂变因──他们回头便将迪卢木多的形迹报告给了芬恩,使得迪卢木多再次陷入追兵围捕的困窘情势。

迪卢木多和格兰妮这一回直接逃到了博因宫寻求庇护。

现在,迪卢木多可以仰仗养父安格斯的庇护还有她的魅力来感化芬恩的怒火──

好吧,对于后者的可行性她表示怀疑,不过至高王已经下令了,芬恩的回复也表示愿意与她一会了……一切就静观其变吧。

※※※

房内已經备好了盛满热水的浴池,以供两位骑士洗尽一路而来堆积在身上的尘土。

这一对男女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从他们将科普雷王子以及芬恩的书信带到至高王面前直到此时都是如此,眼神更没有交流,外人只顾着打量他们的威风凛凛而忽视了二人之间的紧绷氛围。

最后还是男骑士先开口,粗里粗气得对原想要服侍他们沐浴的女仆说:「先出去吧。」

无关人士离开后,倚靠着墙站着的男人与坐在床沿的女人周身那不愉快更明显了。

难受的静默不知道持续多久,女人站起身,双手利落的解下脑后编织发辫用的马筋绞绳,乌黑秀美的长发铺散在肩膀,「既然你没有要洗澡,先出去。」说这话时双手反折、攀着自己背去解衣衫背后的绑带,三两下就褪下了外衣,露出紧贴着身体曲线的里衣。

女人这动作没任何挑。逗意味,毕竟也熟识了多年,这点高尔是知道的。

高尔不耐烦的喷了口气,「让我出去?你既然要玩你这无趣的小把戏,刚才就该直接要求准备两间房!」

女人脱下上半身的最后一点束缚,重重地把里衣丢在地上,「你到底要不要走?」

「我为甚么要回避?」高尔直视对方的身体,「难道我不能看自己的妻子洗澡?」

高尔的妻子──同时也是芬恩的长女赫尔茵气呼呼地踱了一脚,踩着地上皱巴巴的衣服,「随便你!」发丝赫尔茵随着的动作晃动、舔过身体。

如果是往常,高尔绝对有相当的兴致和妻子好好温存一番,但此刻他依然陷在恼怒的情绪中,当妻子进入浴池刷洗身子,他说:「别再闹脾气了。你得庆幸康马克忙着为科普雷的愚蠢愤怒而来不及理会你了,否则你刚才的态度绝对会让他给你记上一笔!还有,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父亲让你去追捕迪卢木多?」

高尔与芬恩爱女赫尔茵的婚姻同样是个常见的、不折不扣的政治联姻,用以联系他和团长芬恩关系、象征巴克斯家族与纳摩家族的联合。

但这个如今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小姑娘高尔是看着长大的,高尔最大的孙子甚至只比赫尔茵小上几岁──因此打从缔结这段婚姻起,高尔自认为自己不只尊重、爱护妻子,还负起了教导、礼让晚辈的责任。

此时此刻,揭起这个话题的高尔在话语和动作上却是带了些真正的怒意与吃味,「你父亲傻了难道你也跟着犯傻病?」正是因为妻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怎么不知道赫尔茵出嫁前有多么迷恋迪卢木多?

自迪卢木多和格兰妮公主逃走后,赫尔茵对于追捕二人可说是相当积极──当然,高尔不至于因为这个原因对迪卢木多有着莫大的敌意,而就他多年来对芬恩的认识,这位战友兼上司亦不该如此小气啊……

「傻病。」赫尔茵冷笑,「你说我父亲傻?芬恩如果真傻,那么你现在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们闯了祸,哪一回不是芬恩用智慧化解的?」

高尔被妻子质疑实力,怒火更难压抑了,面红耳赤的开始扯自己衣服,「次数多的你数不清!迪卢木多也不只一次救过我们、救过芬恩的命,为了个女人有必要将自己的伙伴往死里逼?」

「在你嘴里我和芬恩就这样不堪?」赫尔茵倏的就从浴池中直起身子,双手插腰怒视自己丈夫,「我何时说过要夺走迪卢木多的命?他爱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该抢父亲的女人,把人抓回来给点惩罚难道不对吗?」

「格兰妮公主现在可不算是芬恩的女人──再说了,别忘了我们今日来到塔拉的目的!」

哗啦啦的水声,地面被溅湿了大半,高尔也气呼呼的跳进浴池,弄得两人满身狼狈。

赫尔茵气愤地抹了把脸,「就算换了对象,惩罚也不能免,至高王的女儿真当我们费奥纳的人是市集的商品可以挑拣!?」说起这个,赫尔茵心情更糟了,「刚走了个格兰妮,又来了个丽芙……谁不知道她和爱神的关系?还有刚才……那荡.妇竟然……」

「竟然?」高尔一直不解于康马克的二女儿为何会得到这些评价,不管是诱惑芬恩还是「荡.妇」的形容词。「

「她……你如果在场我看你也会被那女巫给勾走了灵魂!」至于奥斯卡。这几天关于奥斯卡与丽芙的流言蜚语不曾少,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侄子,赫尔茵实在不好直言批评,心中则更偏信只是谣言,奥斯卡哪可能会愚蠢的一脚踏进陷阱?

不管如何,丽芙在赫尔茵看来有太多部分被她视为糟糕的继母人选──

尤其是年龄。

不说格兰妮比自己年幼了,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继母的女人比自己还要小!

更小!

「要不是你非要拖着我,我何必浪费时间为这位丽芙公主送礼!」

「我来塔拉,然后放我的妻子继续去攻击亡命天涯的爱侣?你带着一大队人马去攻击两个人不觉得丢人吗?」

「我可不记得迪卢木多喜欢那位公主了,分明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果然如此,你还想着迪卢木多。」

「别胡说八道了!」

……

房外路过的女仆听见接连的争执,然后是「砰、砰、砰──」一阵大过一声的物品摔击声几乎要掩盖过二人的叫骂,弄得房间外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真闹出人命该怎么办?

正当女仆们胶着于好奇与不安之情时,摔击声渐弱──取而代之的却是夹杂在一起的忘情的男女呼喊声。

几人讪然,他们如何不知道这声音代表甚么意思?

回到屋内,衣服木头碎片与洗澡水铺满了地面,高尔和赫尔茵这对不久前大吵过一架的夫妻此刻正赤身揽着相拥倒在床铺上,这一回的纷争算得上暂时缓解了。

起了纷争后大吵,然后大打出手──从没有过如此,大多情况就是夫妻俩分房睡离对方远一点,高尔有时会去哄女儿一般的妻子,但如果对方还是闹别扭,那么就不搭理直到赫尔茵自己气消了、冷静了为止。

而这一回在高尔看来相当惊奇──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明显地感觉到彼此的关系拉近了些,对于赫尔茵格外关注迪卢木多的事也没这么介怀了。

「……这位公主风流程度不输自己姊姊,父亲难道真要娶她?」窝在丈夫怀中的赫尔茵说起这话时少了咄咄逼人,更不是借题发挥,是真正思量起这段婚姻的可行性。

她深怕格兰妮之后又多了个新婚之夜逃跑的继母,在她看来,父亲从不缺少女性的爱慕,不是非要这位昂贵又无用的至高王女儿不可,要是这位丽芙不配合那么婚事赶紧告吹,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传言只是传言。」高尔难得对妻子温言暖语,语末还轻吻了下妻子的额头,在赫尔茵诧异的眼神下,他脑中则苦思着自己多年前哄姑娘的那一套,他跟芬恩一样,历尽沧桑、身边的伴侣却没一个幸运的可以陪伴自己走过多少年,这么多年下来换了好几个,直到这位芬恩的爱女。因此妻子──女人对他来说,身体官能依然极有兴趣,但却没有多少耐性去应付、去体会年轻时会有的恋爱。

虽然不少手段都忘了,他至少还记得不要全盘否认妻子的想法,「如果五年的博因宫生活没有教坏那位公主,那么她曾经是个优秀且聪明的战士。」是不是个战士高尔不确定,但聪慧是一定的。否则恩雅回到阿尔斯特后,这位公主也不会成为塔拉的女主人了。

他甚至听说伦斯特的王后阿黛拉为了让自己被软禁的父亲得到释放,来到塔拉时拜访的不是康马克也不是科普雷,而是这位丽芙公主──昔日的阿尔斯特国王尼奥确实得到自由,从一个房间的活动空间变成了整个塔拉,可见丽芙在至高王康马克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聪明?我可不希望那位姑娘聪明,康马克塞过来的人还是笨一点好……」赫尔茵说这话时语气不顺,她不知道自己丈夫在想些甚么,只觉得对方的动作和语气弄得她有些尴尬。「我们一定得找到一个方法让那公主知难而退……」

高尔问:「那么你到底希望这位公主聪明还是愚蠢?」

赫尔茵撇嘴,她上次才责备过格兰妮愚蠢,「还是愚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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