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忘记把卡片交给李凌天了！”
狂奔着的李聪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间想起，自己似乎忘记把那张被撕碎的卡片放进资料里。
也就是说，李凌天认知里，恐怕出现的卡片依然是那几张。
“现在回去也不行……”
喘着粗气的李聪停下来扶住墙边，脑子里衡量着，觉得还是不能返回。
先不说李凌天肯定不在那个巷子里等着，再次见面，他可就不一定能够有这么好运气离开了。
从口袋里掏出被粘连在一起的卡片，上面凌乱的裂缝在头顶路灯光线映照下，就像是一道道裂开的嘴巴，充满嘲讽。
“算了，一张卡片而已，就算李凌天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吴昊和李同他们。”
李聪摇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重新回去警局打算，手里有了李凌天给的子弹，至少面对吴昊这些凶手，他有了抓住对方资本。
憋屈了这么久，也该轮到他主动出击了！
一阵风吹过来，李聪感觉到空荡荡的上半身有些寒冷，鸡皮疙瘩整排整排浮现出来。
狂奔这么久，身上早就满是汗水，刚才在想事情还没有感觉，现在被风一吹，立刻就感觉到了寒意。
“呃，还是先回去找件衣服穿是正经事。”
好在现在是夏天，即便是光着上半身也不至于感冒，但是到了半夜，如果继续这么晃荡，早晚得感冒。
用最快速度借着黑暗小巷子掩护，李聪重新回到郑毅姐弟俩的家里。
冲个凉水澡后，李聪找出郑毅衣服重新换上，来到家里才不过一天一夜，他就已经把郑毅衣服给糟蹋了一件。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当时如果不想办法，就接近不了警局。
和衣服相比，还是接近警局送给李凌天资料比较重要，虽然过程和李聪的计划有点出入，但是好歹资料是亲自交到了李凌天手中。
端着杯白开水的李聪坐在沙发上直愣愣看着茶几上随意摆放的手枪和弹匣，脑子里突然闪过小雅那张美艳的面容。
似乎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对方了，自从上次因为酒吧监控录像里的那道可能是凶手的身影出现后，她和阳哥就基本没有再联系过自己。
“小雅和吴昊他们是一伙的……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是什么时候牵扯到一起的？”
李聪喃喃自语着，确实想不明白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如果不是在那间小院子里见到了所有人，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消息。
因为一直以来，不管是小雅还是阳哥，亦或是杨挺，他们全部都是以受害者姿态出现。
假如，他们做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配合假张劲松做戏，那吴昊被抓捕归案的时候，他们就该动手救援，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动手。
“搞不清楚啊，那些疯子们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聪有些恼怒的将手中水杯重重扣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像个雕塑一样的李聪双手突然抱住自己脑袋，深深埋入膝盖中。
就在刚才，他又想起了昨天的梦境，梦中影楼老板被人杀害时血腥凄惨的场景依然能够清晰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梦中杀害影楼老板的凶手就是他自己，只不过他可不这么认为。
毕竟那是个梦境，但是他也发现，似乎最近的梦境中，他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以自己的视角来观察凶案现场。
反而更加深入梦境，总是以杀人凶手的第一视角来看待受害者，这是个很不好的现象。
说明和从前相比，现在的他已经越来越坠入梦境深处，并且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那些血腥场景的感染，而不再像先前那样面对残酷场景时满是恐慌感觉。
甚至在面对梦中场景时，内心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没错，就是那种看到血腥之后的躁动感，那个时候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否则早晚我都会被梦境影响，变成和吴昊他们一样的疯子，想要不做梦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做梦。”
把因为憋气而有些发紫的脸颊从膝盖中抬起来，李聪直接起身把手枪和弹夹装进口袋里，然后锁门离开房间。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思考这么久，也该有个目标。
既然杨挺依然在警方监视下，那么小雅和阳哥呢？也许他们身上就是另外一个突破口。
李凌天代表的警方现在依然处于明处，既然李聪已经将自己隐入暗处，那就该好好利用机会。
阳哥和小雅开的酒吧在午夜12点时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即便两人躲在酒吧里，但是顾客们可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夜生活依然要进行下去。
所以当李聪来到酒吧不远处时，耳中就已经能够听到酒吧外面嘈杂的喧闹声。
就这么贸然闯进去自然不行，李凌天早就说过，现在小雅的酒吧外面已经布满了刑警队的便衣警察们。
他只要敢出现，恐怕对方就敢冲上来先把他给按地上再说别的。
思来想去，李聪看到酒吧外面竟然有卖面具的，虽然是那种很普通的面具，但是却让他眼前一亮。
假如戴上李聪自己制作的那个古怪面具的话，自然会引起别人注意，可是戴上这些烂大街的面具却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就这么会功夫，李聪面前就已经走过去了好几个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
这里毕竟是酒吧，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装扮都有，大家也不会太过在意。
好在身上还有点零钱，随意挑了个面具扣在脸上，李聪就直接穿过马路来到酒吧门口。
李聪抬头看看头顶不断闪动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巨大招牌，心里也有些感慨，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除了几个服务员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
但是现在就这么站了不到一分钟，从背后拥挤过来的人就已经超过了将近三十个。
怪不得经过了这么久，李凌天他们布下的陷阱都没有任何收获，光靠刑警队的那么几个人员，面对这么巨大人流量，真的是有些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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