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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咂舌，却见朋友摇了摇头又去看别的，我不想跟，他说的我多半也不懂，往正屋里看了一眼，那老板说他去放水了。
大娘招呼我们先去用饭，我去叫朋友，却不见了他人。
我喊了两声方土，不见回应，梗着脖子左右看了看，看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街门，寻出去看，见他正在看那双麒麟。
我问：“这麒麟怎么了？”
他摇头：“只是随便看看。”说着收回目光，看一眼我：“怎么了？”
我大拇指戳了戳院里：“胖老板请吃饭，咱们赶紧吃去，这天也快黑了。”
朋友点头要进去，让我给篓住，悄声道：“万一，我说万一啊，要那老板真是撒谎的咋办？”
朋友皱了皱眉头，拍了拍我肩膀：“让我想想。”
席间大老板情绪很高涨，桌子上码了一排燕京和两瓶五粮液，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我陪着那老板你来我往的喝着，朋友并不沾，胖老板起劲几次劝酒未果，又拉着我喝，而我全部的身家财产最终审判权还攥在他手里，也只能十分尽力的陪，最后待大老板酒足饭饱，大娘收了桌子之后，我才得以从酒桌上爬下来。
我强撑着恶心昏睡趴在桌子上看朋友，见他去把屋里的门窗给尽数开了，通了会气，又尽数关上，而后这才从布兜里掏出那块红布头包的生犀，跟过来送茶水顺便跟大老板说下班的大娘要了一根铁皮勺子，把东西拿到我跟前。
然后他拿着那根铁皮勺子，从那个如同一块炭烧羊肚一般颜色的犀香上，一下一下的刮下细碎的黑灰。我眨巴眨巴眼，头却有些疼，一连两宿喝大酒，明天估计能有的受。
他刮下了一能有两颗桑葚大小的一堆生犀粉末，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昨天坟老板给的那包九五，又跟我借火，我以为他要抽烟，就递了过去。然而朋友抽了一根出来，却并不抽，接着把那根烟烟头的烟丝又给磕了一些出来，然后将那堆两颗桑葚大小的生犀粉末给揩到铁勺里，又一点点的倒进那根九五中，然后沾了点口水，把那烟头余出来的那块烟纸给拧了拧。
大老板的醉劲比我好不到那儿去，上完厕所，东倒西歪的爬出来，正好看见朋友在摆弄那根烟，眼睛挺尖：“哟呵，挺上讲究儿，南京大龙啊！”
说完摸过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使唤我给点上。
吸了一口看了眼朋友，道：“小伙子，什么时候干活啊？”
我皱了皱眉头，看向朋友，见他叼上那根倒了一小半生犀的九五，示意我也给他点上。
他弯下腰，我凑到他跟前，而后刚点上，我就从那根烟上，闻到了一股厚重并且奇异的香味，朋友猛吸了一口，徐徐吐出，那烟携带着香气，袅袅而起，在这屋里盘旋翻转，却又极为厚重，缭缭绕绕，直过了许久，才缓缓消散不见。
其间我一直四周看着，然而直至香了了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禁疑惑，见朋友面色如常的看了眼那个大老板，道：“不如你先去歇着，我们就在旁边陪你。”
那大老板喝的不轻，点着头，一边还晕晕乎乎的拍打着朋友的肩膀，力道却不轻，朋友被他拍的差点趴桌子上，他倒觉得挺可乐：“哎你这个小伙子，长得倒挺高，怎么一拍就倒啊！”
我晕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也笑，那大老板要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又倒了下去，只能让朋友和大妈一起帮忙搀扶回里屋，我也只想睡会。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喊我，使劲睁了会眼皮，没挣的开，挣扎了一会，最后决定对我的眼皮妥协。
浅眠中我感觉有人在说话，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只觉得那声音好似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是个女人的声音，却不是那个大娘，细细碎碎，像是老式留音机倒带时发出吱吱嘶嘶的声响，一个字都听不清。
可这屋子里我并没见过别的女人，又难不成是那大老板的小蜜来了？
我这边困意横生，那边的女人却说的起劲，我皱着眉头使劲掀眼皮，挣巴了半天，才艰难的掀了开来一点，顿时头疼欲裂。
我眯着眼睛扫视周围一圈，看见了朋友正坐在我对面，却没看见什么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上大老板屋里去了，于是问了一句：“刚刚是谁在这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吵得我都睡不着觉。”
朋友正看向里屋大老板那儿，听见我说话，愣了愣：“我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