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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一改早晨的阳光明媚，天空又变得阴郁起来。
食堂里的男男女女各自抱团，取饭的几个窗口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季夜向男生多的地方走去，却被人拉了一把。
「你跑个什么劲啊…」惠夕有些生气。
季夜看了看和自己并排着的惠夕，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发现身后又排过来了几个女生。
季夜决定尽量少说话，最好连拌嘴都避免。
「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
「真是的…」
跟着惠夕找到位子坐下来后，季夜却发现周围有不少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高二重新分班之后，有不少，不，绝大多数的面孔虽然天天见到，却从来没说过话的。
不过定过神来，却发现这一桌除了自己以外似乎都是女性。
周围的陌生的，不陌生的女性互相聊着天，很起劲的样子。
『这家伙是把我带到哪了啊…』季夜心里的自画像，不禁嘴角一抽。
「坐啊。」惠夕看季夜似乎在愣神，于是伸出手揪着季夜的袖口晃了晃。
这么直接掉头就走似乎更加做作不礼貌，那么只能坐下来了。
季夜尽量放平心态，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惠夕旁边。
周围的女生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季夜暗自庆幸着，总算是坐在椅子上了，心也定了下来，季夜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桌对面的黎梦问道。
「在食堂排队吃饭比上数学课艰辛多了。」季夜轻轻地答道。
硬要说的话，季夜并不是食堂的常客。
排队的时候他总感觉无所适从，不合群的他，排在什么地方似乎都显得有些多余，
况且，一动不动地站在队伍后头，认认真真地排队显得太僵硬，傻愣愣的，但无可奈何的是，季夜也找不出什么其他事情是可以分散注意力的。
「不介意的话以后就跟我和惠夕一起来食堂吧。我和惠夕的话，你就不会怕生了吧。」黎梦说道。
你是天使吗。
「嗯，知道了。」季夜尽量摆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请问…你是黎宇航前辈吗？」
忽然，一个女子力颇高的声音从季夜侧边传来。
季夜转过头盯着眼前的女生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
女生点了点头。
「哈……？我和那个讨（厌鬼）……」季夜忽然想起来黎梦就在一边，赶忙改口道，「我和那个…tall…rich…cool学长完全没有能让人联想到一块的地方吧。」
「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喔，同学。」惠夕说道。
「欸，不是说是个帅哥吗…」
「欸。」
「啊…不是，我看你和黎学姐坐在一起，长得也…」女生脸涨得通红，「啊，总之，对不起…认错人了。」
欸，什么意思，她是在夸我嘛？
呀……怎么说的，帅嘛，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呢，哈哈哈，哈哈，哈……
季夜内心痴汉一般地笑着，脸上却还是一潭死水。
「哇…小夜被人夸帅了呢，真好呢。」一边的惠夕似乎有些不满。
「你找我哥有什么事吗？」黎梦歪了歪头。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交个朋友什么的…」女生的声音低得快要被食堂里嘈杂所掩盖过去。
「呀，交个朋友呢…真是微妙的说法啊…交的是什么朋友呢…普通朋友吗…还是说男女朋友呢。」一边的惠夕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不过季夜眼前的女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惠夕的杀气。
「女，女朋友什么的！」女生别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嘛…也不是不可以，不，不是，可以的话当然最好了…」
「咕…」季夜仿佛被一拳重重地捶在胃部。
现在的女生都啥跟啥啊。明明还素未谋面，就想开始处对象了？
果然是黎姓婆罗门品牌的口碑太好了的缘故吗。
「给，这是我哥电话号码。」黎梦塞给女生一张便利贴，上边寥寥洒洒地写着一串数字。
哪拿出来的便利贴和笔啊…
时刻准备着…吗。
女生接过便利贴，「谢谢，说起来，黎学长呢？不在食堂里么？」
「不在喔，高三第四节课比我们早放十分钟，现在估计回教室了呢。」惠夕像是在炫耀着自己了解的丁点的知识一般。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谢谢。」
女生离开没多久，季夜也和着惠夕与黎梦离开了食堂，回到了教室。
书看到一半，季夜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于是伸出食指敲了敲一边正摆弄着手机的惠夕的肩膀。
「干嘛呀。」
「其实，今天早上来学校的时候，碰到上次问我们话的警察。」
「喔，然后…？」
「他说这件事情警方以自杀结案了。」
「自，自杀？」惠夕突然之间来了兴趣。
「可你不是说是他杀…果然是闹鬼了……？鬼附身的话…」惠夕沉思了一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抖了抖身子，眼睛红肿着说，「鬼附身的话，不符合自杀心理…就能解释得通了…！」
季夜白了惠夕一眼，「没有鬼的，要说几遍。」
「那怎么会是自杀…」
「警方说要以自杀结案，那么代表了两件事。」
「第一，有人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第二，警察暂时也无法找到直接能敲定这件事属于他杀的证据。」
「夜，警察都查不出来的话…我们又能怎么办…？」
季夜往惠夕的方向凑了凑，「惠夕，你听说过交换杀人吗？」
「没…」对于突然靠得有些近的季夜，惠夕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凶手之间交换杀害对象，隐藏自己的杀人动机，并且互相之间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还有随机杀人也是，随机杀人类型的案件不好破，也是由于动机不明这个要素。」
「反过来讲，知道动机的话…」惠夕明白了季夜的意思。
「明天就是冬季运动会了吧，你报了什么比赛吗？」季夜突然岔开话题。
「欸？」惠夕楞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没…你呢？」
「一样啊。」
「那，跟我一起去看黎前辈的比赛吧？」
「啥？不要，你自己去。」
「欸，有什么不好的嘛，你反正也是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怎么了，看不起家里蹲么？
脑海里似乎有某个部分被遗漏了…
家里蹲…
职业…
身份…
人物…
「惠夕。」
「是。」
「两年前身亡的那个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
季夜在心中暗自踌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