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跟人脑实验有关，有这回事吗？”廖淑桢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乔父亲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有一种挣扎之意。过了好久才说道：“没有这样的事情，她也许是看恐怖片看多了，整个人被吓傻了。”
廖淑桢听到这样的回答，内心有一种凄凉之感。同为人父母，为什么要替凶手隐瞒真相呢。看到徐父这样的反应，廖淑桢反倒疑心更重了。
之后，伊东春又问了几个徐乔的病理情况，还是建议徐父尽快将徐乔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徐父也连连点头，并不断表示感谢。
最后，伊东春和廖淑桢走的时候，徐父又看了廖淑桢一眼。那眼神却是强压泪水的无可奈何。
从徐家走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廖淑桢打破了僵局。“老同学，你认为徐乔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真的如徐父说的看恐怖片吓傻了吗？”
伊东春听到廖淑桢这样的猜测，不禁莞尔。这个老同学偶尔表现出的装傻式幽默还真如少女般可爱呢。但也只有他知道廖淑桢这样的调侃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她内心的压力罢了。
伊东春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具体我还不是十分清楚。我需要去医院查找一下她的病例，和主治医生沟通过后才能了解大概情况。不过，怎么说呢，如果这个徐乔真的是被抓去做了人脑实验的话，我看挺难恢复的。之前我院也出现过几个类似的病人，预后都不太乐观。”
廖淑桢听了之后，沉默片刻，说道：“那老同学，有没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吐露过具体的细节？比如人脑实验的地点啊内容啊什么的。”
伊东春苦笑一下说道：“要有线索的话，警察早就介入了。最让人狐疑的就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受害者本人的记忆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关于人脑实验的内容。即使动用催眠技术，也只是一团乱码，语言之间找不到任何逻辑关系。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被作为试验品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一种特殊技术抹掉了他（她）的记忆。”
伊东春斟酌着词句，研究人脑这么多年，但他也从来没有听说会有那种特别高妙的技术可以将人的记忆完整抹去的。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廖淑桢抿着嘴唇想了想，问道：“那么，病人家属就没有向警察局报案吗？”
“报了啊，警察也来医院调查了，但我们也无能为力。”伊东春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那是怎么知道是被捉去或者骗去做了人脑实验的呢？难道就真的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吗？”廖淑桢皱着眉头，一副苦苦思考的样子。
“蛛丝马迹当然还是有的。警察也不纯是吃素的。警察调查了被害者前些天的生活轨迹，家人啊朋友啊都进行过详细的采访记录，而且对于被害者的通话设备，所有的视频音频图片也都进行了取调。经过大量受害者的资料收集，才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分析结果。”
“什么分析结果？”廖淑桢忙问。
“第一，几乎所有的受害者都是一夜之间就神智不清或者出现各种各样的精神症状了。并没有通常精神病发作的潜伏期、发展期和爆发期这样的发展趋势。
第二，病人在出现精神问题之后，都对之前遭遇的事情一无所知。即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遇到了哪些人，遭遇了什么事情。
第一， 经过医院的治疗，症状都没有明显的改善。而且，经过仪器检测，他们的脑部都不同程度遭到了电磁波的破坏。神经反射系统相比正常人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第二， 病人家属在后续的治疗中，都没有刚开始那么积极，都纷纷主动要求出院。而且，再和他们沟通细节上的问题，很多病人家属都选择了沉默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
“从以上情况分析，警察局得出如下结论：1，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2，此团伙作案手段高明，手中还掌握了秘密的高科技武器。3，此集团是以人脑实验为手段，必将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伊东春一条一条总结。说完之后，他心里也是异常沉重。这次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老同学的请求，一方面是同学之谊，不愿驳老同学的面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在暗暗关注这件事情。关于人脑实验的传闻，已经传到了市委。市委虽然将消息严密封锁，但却给市公安局下达了命令：限期破案，若有延后，撤职查办！
而市公安局在经过前期的摸排之后，便锁定了精神病院这条路。既然和人脑有关，那么从这里入手，必定能有所突破。
为此，市精神病医院便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所有的医生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集中对被做过人脑实验的特殊病人进行治疗。药物、心理、电击、催眠、物理疗法等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均不见效。为此，院长也开始施压了，前两天还找伊东春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件事情搞不定的话，市精神病院的专家称呼他就不要想着要了，市精神病院也别想再待下去了！
廖淑桢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思。看来这还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真的有这么一个庞大的隐秘的组织在进行着所谓的人脑实验？那么，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已经被盯上了呢？而且自己儿子耳朵后面突然出现的那颗黑痣，也实在是怪异。要不要把儿子的疑虑讲给老同学呢？认识这么多年，伊东春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但如果告诉了老同学，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糕呢？廖淑桢用牙咬着手指头，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嗨，想什么呢？”伊东春看到老同学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廖淑桢一旦努力思考问题的时候，便会用牙咬手指头，二十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变。
廖淑桢抬起头，看到老同学笑嘻嘻的看着她，并用手指着她被啃得红通通的手指头，不好意思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也笑了。继而，又故作轻快地说道：“老同学，没什么事了。就是我儿子耳朵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还想劳驾你给看看。”
“这个，小事一桩，完全没问题啊！”伊东春听到这个请求，心里顿时放松下来，用了同样轻快的语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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