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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本来这只叫做阿尔梅达的魇兽,可以够整整一百人吃上一整天,现在被你几口就给吃了……你可真是个饭桶。”老族长看着商冰,一脸无奈地说,“就算是你这个大胃王,这四、五十天就不要满世界瞎跑了,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消化食儿吧。”
商冰虚弱地点了点头,这只已经变成了球状的蠢猫现在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艰难地抬起一只爪子:“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说阿尔梅达具有恐惧之眼的能力,我的体质却可以对他免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白虎的血。”老族长正色道。
“什么白虎?能吃吗?”商冰一脸迷茫地问。
“所谓的白虎,就是人类在远古时代神话传说中最令妖邪胆战心惊且法力无边的四大神兽之一,也是战伐之神。”老族长沉声道,“拥有白虎之血的你,自然不会害怕区区一只魇兽。”
白虎你妹啊!这个设定太乱入了吧!为什么一部都市奇幻向的小说会冒出来这种东西?商老师明明只是一只非常单纯的土猫好吗!陈曦在心底默默地吐槽。
商冰愣了愣,才道:“可是……你所谓的这个白虎什么的……只不过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东西吧?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过的吧……你上哪儿弄这玩意儿去……”
“我们梦貘,不也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么?我们,是不存在的么?”老族长淡淡一笑,旋即又肃然道,“不要以为,那些被幻想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心念一起,它就会存在。”
“好吧……那么,如你所说,所谓的白虎之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种生物的血?”商冰打了几个嗝,消化不良的症状似乎好了一些,至少现在能睁开眼睛了,继续追问,“我不是老族长你养大的么?”
老族长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过了一瞬,他却叹了一口气:“冤孽啊,果然欲速则不达。”
欲速则不达个什么?陈曦被他莫名其妙的感慨弄得一愣,再看商冰,却惊讶地发现,她的瞳仁正在逐渐变成妖冶的紫色!
洛泽也发现了这一变化,他仿佛中了什么魔法一样,颤栗着瘫倒在地。
“闭上眼睛!”老族长大喝一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洛泽听到这一声雷吼似的大喝,这才反省过来闭上眼睛,商冰也不明就里地闭上眼睛。陈曦下意识地也想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现在压根连身体都控制不了,连个闭眼的动作都做不来……
于是他便看到老族长神情狰狞地腾身而起,仿佛大鹏展翅一般飞掠到商冰身边,化手为刀,高高举起!陈曦心头一紧,难道老族长这是要杀死商冰?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老族长只是在自己衣袍上“嗤啦”划了一下,撕下一道布条,绑在商冰脑袋上,罩住了她的眼睛。
老族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仿佛刚才一瞬间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洛泽脸色煞白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神情如临大敌,试探地问道:“商冰?”
“干嘛?”商冰没好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看来你并没有被阿尔梅达控制。”洛泽听到她的声音清澈如初,确认她的神智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究竟怎么了?”商冰一半不解一半不满地问道,“你发什么神经病?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蒙起来?”说着,她便要伸出爪子去揭下蒙眼的布条。
老族长大骇,断喝一声:“不可!”
商冰一愣,老族长沉默片刻,颓然道:“是我错了。从今日开始,四十九天之后,你就离开云梦泽吧。”
“什么?”商冰万万没想到老族长突然这样说,下意识问道,“我离开这里……去哪儿?”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回云梦泽了!”老族长道。
“为什么!”商冰急了,脸瞬间涨的通红,“为什么要突然赶我走!”
“是我错了。”老族长长叹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拥有白虎之血后,就足以对抗罗德……”
“罗德是谁?”商冰问道。这也是陈曦想知道的——之前老族长说过让商冰去罗德那里闹个天翻地覆,这个罗德是老族长的仇人么?或者是别的梦貘族长?
老族长却摇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知道罗德是谁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没想到,只是一只魇兽,就能占据你的瞳孔……如果你对着镜子,就能明白的什么意思了。但我希望,你此生永远都不要在对着镜子看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结合他们刚才的反应来看,商冰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她吞下那只叫做阿尔梅达的魇兽之后,她也拥有了“恐惧之眼”的能力。
“一只梦貘,吃掉魇兽之后却变成了和魇兽相同的东西……究竟是谁干掉了谁呢……我明白了,这样的我,就会成为整个云梦泽的笑柄吧……”蒙在商冰脸上的布条已经湿透,她的声音哽咽着,“可是,不要赶我走……”
“这也是为了你好。”老族长的声音陡然变的冷漠起来,“我不知道你的身体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许仅仅是拥有了恐惧之眼的能力,也许你会完完全全变成下一个阿尔梅达——那么,对于云梦泽众来说,你就成了食物。所以,你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会对外编造一个谎言,让他们足够害怕你,这样,我就可以以放逐的名义将你带到云梦泽外。”老族长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声音却还是有着几不可闻的颤抖,“这样,就没人敢……”
“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云梦泽族长,明明是你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却又要她离开云梦泽。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因此承担某些责任呢?”
一个声音陡然出现在门口。老族长猛然回头,陈曦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个蒙着面、眉眼清冷的少年,正朝这儿缓步走来。
这幅俊朗的眉目如此熟悉,陈曦正疑惑,自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猛然一阵急促的音乐却暴风骤雨般地响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放这段音乐?他正有些茫然,却忽然听到雷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哼了一声,说:“这不是云梦泽中的新族长,江海么?”
“不带这么拆台的吧?”莫迪挫败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一股深深的不满和沮丧,“我还想营造点儿悬疑的气氛,你倒好,一下子就给我拆穿了!”
合着刚才那段儿音乐是bgm是吗?真的是良心的电影制作啊!陈曦默默地吐槽。